身体的“逃逸线”之旅:论《西游记》的群魔变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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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英文篇名:Escape Line of Body:On Transformation Stories of Journey to the West
  • 作者:石燕
  • 英文作者:Shi Yan;
  • 关键词:《西游记》 ; 身体 ; “逃逸线” ; 群魔变形故事
  • 中文刊名:ZJXK
  • 英文刊名:Zhejiang Academic Journal
  • 机构:陕西师范大学文学院;
  • 出版日期:2019-01-05
  • 出版单位:浙江学刊
  • 年:2019
  • 期:No.234
  • 语种:中文;
  • 页:ZJXK201901025
  • 页数:6
  • CN:01
  • ISSN:33-1005/C
  • 分类号:215-220
摘要
本文借用法国哲学家吉尔·德勒兹等人分析卡夫夫小说《变形记》时提出的"逃逸线"概念,分析中国古典小说《西游记》中的神魔变形故事。认为《西游记》试图在精神和肉体之间找到平衡点,这是小说中群魔变形的意义所在,它是对以往中国文学"身体"书写的深刻反思,也是对"人"的生命完整性的文本畅想,在个性解放的潮流中最终奔向中国文化有关"人"之生存问题的现代性探索之路。
        
引文
(1)八十年代,陈澉和赵明政两位学者曾先后就小说中神佛与妖魔的关系发表了富于对话性质的文章,见陈澉:《论〈西游记〉中神佛与妖魔的对立》,《文史哲》1981年第5期;赵明政:《也谈〈西游记〉中神佛与妖魔的关系---兼答陈澉同志》,《文史哲》1982年第5期。陈、赵二位就妖魔与神佛关系是否“一体”展开了争鸣,这对我们深入理解小说中的群魔变形故事颇有助益。然而,一味地纠缠于讨论妖魔与神佛的关系会使得讨论简单化,且会遮蔽我们对妖魔精怪群体变形故事本身的思考。而此后至今学界有关神仙妖魔形象的分析和比较更是使得研究囿于文本表层,不利于我们对《西游记》认识的推进。
    (2)唐僧师徒西天取经本身很大程度上就是“修心”,学者李安纲认为《西游记》的人生观是“心路历程”,详见是著:《苦海与极乐》,东方出版社,1995年,第二章。且《西游记》第九十九回开篇处,观音菩萨向五方揭谛等暗中保护唐僧的诸神文道:“那唐僧四众,一路上心行何如?”见[明]吴承恩:《西游记:李卓吾批评本》(下),岳麓书社,2015年版,第804页。
    (3)一直以来,中国文化的“现代性”一直被认为是西方强势文化侵蚀下的被迫和被动的回应,王德威先生等人提出了异议,他在《没有晚晴,何来五四》一文中阐述了中国文化传统中现代性主动发生的一面。笔者此处有关中国文化现代性进程的开启也是在王德威先生这个意义上的。
    (1)又译瓜塔里,二人合著有《千高原》(One Thousand plateau:Capitalism and Schizophrenia)与《反-俄狄浦斯》(Anti-Oedipus:Capitalism and Schizophrenia)等,在这两部著作中,二人提出并详细阐述了“逃逸线”及相关概念。分别参见[法]德勒兹、加塔利:《资本主义与精神分裂:千高原》卷2,姜宇辉译,上海书店出版社,2010年;Gilles Deleuze,Félix Guattari,Anti-Oedipus:Capitalism and Schizophrenia,London:Penguin Books,2009.
    (2)Gilles Deleuze,Felix Guattari,Trans.Maclean:“Kafka:Toward a Minor Literature:The Components of Expression”,New Literary History,Vol.16,No.3,On Writing Histories of Literature(Spring 1985),pp.591-608.
    (3)[法]德勒兹、加塔利:《资本主义与精神分裂:千高原》卷2,姜宇辉译,第275页。
    (1)(2)(8)[明]吴承恩:《西游记:李卓吾批评本》(下),岳麓书社,第655、493、528页。
    (3)(4)(5)(7)[明]吴承恩:《西游记:李卓吾批评本》(上),第61、62、405、131页。
    (6)见[明]吴承恩:《西游记:李卓吾批评本》(上),第405页。另,学界普遍认为所谓的李卓吾(即李贽)批评本并非李贽所作,而极有可能是叶昼假托所言。
    (9)众魔头对唐僧肉虎视眈眈、垂涎欲滴主要目的就是吃后可以“长生不老”。
    (1)(3)(4)(5)(6)(7)(8)[明]吴承恩:《西游记:李卓吾批评本》(下),岳麓书社,第453、656、741、741、754、456、656页。
    (2)陈鼓应:《老子注译及评介》,中华书局,1984年,第342页。
    (9)无需浪费太多笔墨,这一特异性只需要举出嘉靖和万历两个皇帝的所作所为就可以了。两位皇帝在其漫长的执政生涯中都是长期不临朝听政,朝纲废弛可以想见。这在整个中国封建社会的历史中都是罕见的。美国学者浦安迪和黄仁宇皆有论述,分别见[美]浦安迪:《明代小说四大奇书》,三联书店,2015年,第5-6页;[美]黄仁宇:《万历十五年》,中华书局,2007年,第7-8页。
    (1)(2)(4)(5)[明]吴承恩:《西游记:李卓吾批评本》(上),第58、226、77-78、81页。
    (3)关于万历皇帝的怠政,读者可参阅[美]黄仁宇:《万历十五年》,第6-8页。
    (6)见[美]黄仁宇:《万历十五年》,第189-225页。
    (7)参见[明]吴承恩:《西游记:李卓吾批评本》(上),第783页秀才所言。
    (1)冯文楼:《取经:一个多重互补的意义结构---关于〈西游记〉思想意蕴的解读》,《明清小说研究》1992年第1期。
    (2)关于“情动”的论述,见汪民安:《何谓“情动”?》,《外国文学》2017年第2期。
    (3)张竹坡(1670-1698)提出“第一奇书非淫书”的观点并大声疾呼:“何为而有此书也哉?曰:此仁人志士,孝子悌弟不得于时,上不能问诸天,下不能告诸人,悲愤呜唈,而作秽言以泄其愤也。”见[清]张竹坡:《金瓶梅评点》,中国文史出版社,2017年,第7页。笔者认为《西游记》的群魔变形故事延续了《金瓶梅》对身体的发现,直指“身”与“心”的双向解放。
    (4)[法]昆德拉:《相遇》,尉迟秀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12年,第1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