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协商性司法的价值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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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吴思远
  • 关键词:协商性司法 ; 刑事协商 ; 认罪认罚从宽 ; 辩诉交易
  • 中文刊名:DDFX
  • 英文刊名:Contemporary Law Review
  • 机构:华东政法大学;纽约大学法学院;
  • 出版日期:2018-03-10
  • 出版单位:当代法学
  • 年:2018
  • 期:v.32;No.188
  • 基金:华东政法大学第五期博士研究生海外调研资助
  • 语种:中文;
  • 页:DDFX201802013
  • 页数:9
  • CN:02
  • ISSN:22-1051/D
  • 分类号:137-145
摘要
协商性司法的价值立场是从根本上探讨这种全新司法范式的价值导向或目标追求究竟为何。效率是当前认罪认罚从宽制度改革的主流追求,基于效率的价值立场,被告人认罪认罚后程序的快捷性被盲目夸大了,改革存在着控辩协商形式化、律师角色边缘化、法官履职过场化等缺憾。效率也是美国辩诉交易制度的本质偏好,尽管联邦最高法院于近年来作出多个开创性判例,似有推动辩诉交易制度规范化发展之意,但仍然暴露出了对效率价值的偏好,如对检察官过大权力的纵容,对法官干预与介入的忽视,被害人及公众参与的欠缺,制约了改革的效果。因此,应扬弃效率至上观,以防协商沦为纯粹由国家主导的高效的治罪手段。基于人权保障立场看待协商性司法,应克服我国片面强调国家权力机关利益需求的改革思路,将被追诉人的权利保障与制度获益放在首要位置考量。
        
引文
[1]魏晓娜:《背叛程序正义:协商性刑事司法研究》,法律出版社2014年版,第13页。
    [2]王兆鹏:《新刑诉·新思维》,台湾元照出版有限公司2005年版,第169页。
    [3]参见张建伟:《认罪认罚从宽处理:内涵解读与技术分析》,《法律适用》2016年第11期;陈瑞华:《认罪认罚从宽制度的若干争议问题》,《中国法学》2017年第1期;胡铭:《刑事协商程序:模式、问题与底线》,《法学》2017年第1期;叶青、吴思远:《认罪认罚从宽制度的逻辑展开》,《国家检察官学院学报》2017年第1期。
    [4]阮智富、郭忠新主编:《现代汉语大词典》(下册),上海辞书出版社2009年版,第2784页。
    [5][德]马克斯·韦伯:《社会科学方法论》,李秋零、田薇译,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第21-22页。
    [6]郑玉双:《实现共同善的良法善治:工具主义法治观新探》,《环球法律评论》2016年第3期,第23页。
    [7]这是最高人民法院党组成员、副院长张述元在2017年7月25日召开的全国部分法院刑事审判工作座谈会上提出的要求。参见罗书臻:《贯彻落实贵阳两个会议精神推进以审判为中心的刑事诉讼制度改革》,《人民法院报》2017年7月26日,第1版。
    [8]詹建红:《论诉讼经济原则的司法实现---一种控辩协商合意的制度立场》,《河北法学》2012年第3期,第54页。
    [9]参见左卫民等:《简易刑事程序研究》,法律出版社2005年版,第256-257页。
    [10]刘彦昌、孙琼欢:《治理现代化视角下的协商民主》,浙江大学出版社2017年版,第36页。
    [11]马长山:《新一轮司法改革的可能与限度》,《政法论坛》2015年第5期,第23页。
    [12]根据学者的调查研究,我国当前刑事辩护率平均在20%左右,与2012年《刑事诉讼法》修改前并未有太大变化。有些地区的刑事辩护率甚至不足10%。参见顾永忠、肖沛权:《完善“认罪认罚从宽制度”的亲历观察与思考、建议---基于福清市等地刑事速裁程序中认罪认罚从宽制度的调研》,《法治研究》2017年第1期,第66页。
    [13]参见闵春雷:《认罪认罚案件中的有效辩护》,《当代法学》2017年第4期,第30页。
    [14]参见祁雷、席林林、王瑞:《认罪认罚从宽助力简案快办,三项规程试点推动繁案精审》,《南方日报》2017年8月22日,第GC03版;余建华:《杭州富阳认罪认罚从宽试点见成效》,《人民法院报》2017年5月8日,第4版;刘宝权:《沈阳刑案认罪认罚从宽试点成效显著》,《人民法院报》2017年4月8日,第4版。
    [15]参见赵恒:《刑事速裁程序试点实证研究》,《中国刑事法杂志》2016年第2期,第105页。
    [16]See Brady v.United States 397 U.S.742(1970).
    [17]See Bureau of Justice Statistics,Federal Justice Statistics 2013-2014,March 23,2017,https://www.bjs.gov/index.cfm?ty=pbdetail&iid=5885,2017年4月11日访问。
    [18]Lafler v.Cooper,132 S.Ct.1376,1397(2012).
    [19]Stephanos Bibas,“Regulating the Plea-Bargaining Market:From Caveat Emptor to Consumer Protection”,99 California Law Review 1117,1123(2011).
    [20]Markus Dirk Dubber,The Police Power:Patriarchy and the Foundations of American Government,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2005.p.179.
    [21]Padilla v.Kentucky,559 U.S.356(2010).
    [22]Lafler v.Cooper,132 S.Ct.1376(2012).
    [23]Missouri v.Frye,132 S.Ct.1399(2012).
    [24]Russell D.Covey,“Plea-Bargaining Law after Lafler and Frye”,51 Duquesne Law Review 595,608(2013).
    [25]Albert Alschuler,“Lafler and Frye:Two Small Band-Aids for a Festering Wound”,51 Duquesne Law Review 673,681(2013).
    [26]Ludwig v.Massachusetts,427 U.S.618(1976).
    [27]Lafler v.Cooper,132 S.Ct.1376,1397(2012)(Scalia,J.,dissenting).
    [28]See Cynthia Alkon,“The U.S.Supreme Court's Failure to Fix Plea Bargaining:The Impact of Lafler and Frye”,41 Hastings Constitutional Law Quarterly 561,582(2014).
    [29]Kate Stith and Jose A.Cabranes,Fear of Judging:Sentencing Guidelines in the Federal Courts,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98.p.141.
    [30]See Santobello v.New York,404 US 257(1971).
    [31]Bordenkircher v.Hayes,434 US 357(1978).
    [32]比如,11b(2)规定法官应当审查被告人认罪的自愿性;11b(3)规定法官应当审查认罪协议具有事实基础;11c(2)规定认罪协议应当当庭公布。各州刑事诉讼规则也有类似规定。
    [33]联邦最高法院认为,无效辩护的证明责任由被告人承担,并需要同时满足“辩护缺陷”与“损害结果”的双重标准。See Strickland v.Washington,466 US 668(1984).
    [34]参见[日]西原村夫:《日本刑事法的形成与特色》,李海东译,法律出版社1997年版,第110页。
    [35]比如,2004年美国国会颁布的《被害人权利法案》就明确规定了刑事被害人在刑事诉讼程序中享有知悉权、旁听权、表达权等重要权利。
    [36]Stephanos Bibas,The Machinery of Criminal Justice,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12.p.83.
    [37]See Regina Rauxloh,Plea Bargaining in National and International Law:A Comparative Study,Routledge Press,2012,p.59.
    [38]Lafler v.Cooper,132 S.Ct.1376,1397(2012)(Scalia,J.,dissenting).
    [39][德]约阿希姆·赫尔曼:《德国刑事诉讼程序中的协商》,王世洲译,《环球法律评论》2001年第4期,第421页。
    [40]黄翰义:《程序正义之理念(二)》,台湾元照出版有限公司2010年版,第205页。
    [41]李政:《关于适用认罪认罚从宽制度的几点思考》,《人民法院报》2017年4月19日,第6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