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厂”与“山场”辨析——以明代易州山厂为中心的考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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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有明一代,山厂与山场权职分明。山厂可以分为部厂和各府州山厂。部厂为工部分治部堂所在的山厂,是山厂最高长官的行政场所。与此同时,部厂与各府州山厂也有相同之处,即都可以收贮、转运柴炭。山厂的柴炭直接来源于分散各地的山场。山场服务于山厂,是直接具体负责采烧柴炭的机构,主要设立于山林茂盛的地方,有一定的人为划定的范围,数量较之山厂为多。因一定地域内林木资源有限,山场兴废迁移的周期较之山厂为短。山场采烧的柴炭会输送到山厂中,再由山厂最高长官统一押送至北京城惜薪司收贮,以供皇家使用。
The authority between the Mountain-Factory and the Mountain-Workshop was very clear in the Ming Dynasty. The Mountain-Factory could be divided into headquarters and divisions. The headquarters was the administrative place for the supreme chief who worked for the Mountain-Factory. The authority of storing and transporting firewood and charcoal were shared for headquarters and divisions. The firewood and charcoal stored in the Mountain-Factory directly came from the Mountain-Workshop. The MountainWorkshop was the agency producing firewood and charcoal, setting in the places where growing lush forest trees. The Mountain-Workshop not only has clear boundary, but also has a considerable amount. For the forest resources were limited within a certain area. The migration cycle of the Mountain-Workshop was shorter than the Mountain-Factory. The firewood and charcoal produced by the Mountain-Workshop would be transported to the Mountain-Factory, immediately after transported to the capital for the royal court.
The authority between the Mountain-Factory and the Mountain-Workshop was very clear in the Ming Dynasty. The Mountain-Factory could be divided into headquarters and divisions. The headquarters was the administrative place for the supreme chief who worked for the Mountain-Factory. The authority of storing and transporting firewood and charcoal were shared for headquarters and divisions. The firewood and charcoal stored in the Mountain-Factory directly came from the Mountain-Workshop. The MountainWorkshop was the agency producing firewood and charcoal, setting in the places where growing lush forest trees. The Mountain-Workshop not only has clear boundary, but also has a considerable amount. For the forest resources were limited within a certain area. The migration cycle of the Mountain-Workshop was shorter than the Mountain-Factory. The firewood and charcoal produced by the Mountain-Workshop would be transported to the Mountain-Factory, immediately after transported to the capital for the royal court.
引文
[1]张岗.明代易州柴炭山场及其对山林的破坏[J].河北学刊,1985(3):64-67,22.
[2]张岗.河北通史(明朝卷)[M].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2000.
[3]龚胜生.元明清时期北京城燃料供销系统研究[J].中国历史地理论丛,1995(1):141-156,1.
[4]邱仲麟.人口增长、森林砍伐与明代北京生活燃料的转变[J].“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集刊,2003(1):141-188.
[5]高寿仙.明代北京燃料的使用与采供[J].故宫博物院院刊,2006(1):123-134,161.
[6]孙冬虎.元明清北京的能源供应及其生态效应[J].中国历史地理论丛,2007(1):134-144.
[7]田培栋.明政府对太行山与燕山林木的砍伐———明代北京的燃料供应问题[J].北京联合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2(3):51-54.
[8]孙泽晨.明代易州山厂略论[J].巢湖学院学报,2016(4):99-104.
[9]赵九洲,马斗成.明代易州山厂的设置、运营与没落[J].中国历史地理论丛,2018(3):125-138.
[10]申时行.大明会典[M].北京: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09.
[11]黄训.名臣经济录[M].台北:文海出版社,1984.
[12]戴铣.易州志[M].北京:中华书局,1965.
[13]冯惟敏.保定府志[M].北京:书目文献出版社,1992.
[14]万表.玩鹿亭稿[M].宁波:民国四明张氏约园,1940.
[15]申时行.赐闲堂集[M].济南:齐鲁书社,1997.
[16]徐日久.五边典则[M].北京:中央民族学院图书馆,1985.
[17]陈子龙.明经世文编[M].北京:中华书局,1962.
[18]葛昕.集玉山房稿[M].香港:迪志文化出版有限公司,2003.
(1)关于《大明会典》的纂修及其价值的研究,可参见商传《〈明会典〉及其史料价值》,载于《史学史研究》,1993年第2期;原瑞琴《弘治〈大明会典〉纂修考述》,载于《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学报》,2009年第3期;原瑞琴《〈大明会典〉性质考论》,载于《史学史研究》,2009年第3期;原瑞琴《〈大明会典〉版本考述》,载于《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学报》,2011年第1期;原瑞琴《张居正与万历〈大明会典〉纂修》,载于《江南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3年第2期。
(2)关于“沿江芦洲,并龙江、瓦屑二场”,可以结合“洪武二十六年定,凡历代帝王,忠臣烈士,先圣先贤,名山岳镇神祇,凡有德泽于民者,皆建庙立祠,因时致祭。……其有荒芜芦荡山场去处,如遇官府营造,取用竹木芦柴等项,须要临时定夺禁约。设若官无所用,听民采取”这则资料来理解。此则资料源自《大明会典》卷191《禁令》。“芦荡山场”可产出“竹木芦柴等项”,据此可以推测,“沿江芦洲,并龙江、瓦屑二场”大概也可产出这些物品,但能否产出,产出多寡,终究要视当时可供作燃料的竹木等植物的集中分布区域而定。
(3)国都北移,乃至易州山厂设立运行时,南方仍须承担一定的向中央输送柴炭的义务,例如弘治五年(1492),九江、安庆、应天、扬州、镇江、庐州、池州等处,仍有芦课(芦苇草等亦可作为燃料使用,笔者按),但明令不纳实物,而以“束”为芦柴课税单位,折合银两缴纳。参见《大明会典》卷208《屯田清吏司》。
(4)仅从《大明会典》里面,便已可寻到数则可靠的资料来说明一个问题,即明代建立之初,已有“山场”存在。至于“山厂”,估计要到晚些时候才出现。
(1)此处的“西山”为太行山。
(2)从笔者收集到的论文论著的内容看来,尚无学者对“部堂”这一名词及其背后的制度进行研究。
(3)部堂长官是易州山厂内部最高级别的官员,统领山厂内部的一切事务,本文将继续说明。
(1)一般而言,砍柴夫责在采烧柴炭,而抬柴夫责在运输柴炭,二者分工明晰。参见前引龚胜生《元明清时期北京城燃料供销系统研究》一文。
(1)工部官员,如工部侍郎、主事。但在明代易州山厂的发展过程中,最高级别的官员职衔有所变化,上文已作详细说明,兹不赘述。
[2]张岗.河北通史(明朝卷)[M].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2000.
[3]龚胜生.元明清时期北京城燃料供销系统研究[J].中国历史地理论丛,1995(1):141-156,1.
[4]邱仲麟.人口增长、森林砍伐与明代北京生活燃料的转变[J].“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集刊,2003(1):141-188.
[5]高寿仙.明代北京燃料的使用与采供[J].故宫博物院院刊,2006(1):123-134,161.
[6]孙冬虎.元明清北京的能源供应及其生态效应[J].中国历史地理论丛,2007(1):134-144.
[7]田培栋.明政府对太行山与燕山林木的砍伐———明代北京的燃料供应问题[J].北京联合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2(3):51-54.
[8]孙泽晨.明代易州山厂略论[J].巢湖学院学报,2016(4):99-104.
[9]赵九洲,马斗成.明代易州山厂的设置、运营与没落[J].中国历史地理论丛,2018(3):125-138.
[10]申时行.大明会典[M].北京: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09.
[11]黄训.名臣经济录[M].台北:文海出版社,1984.
[12]戴铣.易州志[M].北京:中华书局,1965.
[13]冯惟敏.保定府志[M].北京:书目文献出版社,1992.
[14]万表.玩鹿亭稿[M].宁波:民国四明张氏约园,1940.
[15]申时行.赐闲堂集[M].济南:齐鲁书社,1997.
[16]徐日久.五边典则[M].北京:中央民族学院图书馆,1985.
[17]陈子龙.明经世文编[M].北京:中华书局,1962.
[18]葛昕.集玉山房稿[M].香港:迪志文化出版有限公司,2003.
(1)关于《大明会典》的纂修及其价值的研究,可参见商传《〈明会典〉及其史料价值》,载于《史学史研究》,1993年第2期;原瑞琴《弘治〈大明会典〉纂修考述》,载于《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学报》,2009年第3期;原瑞琴《〈大明会典〉性质考论》,载于《史学史研究》,2009年第3期;原瑞琴《〈大明会典〉版本考述》,载于《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学报》,2011年第1期;原瑞琴《张居正与万历〈大明会典〉纂修》,载于《江南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3年第2期。
(2)关于“沿江芦洲,并龙江、瓦屑二场”,可以结合“洪武二十六年定,凡历代帝王,忠臣烈士,先圣先贤,名山岳镇神祇,凡有德泽于民者,皆建庙立祠,因时致祭。……其有荒芜芦荡山场去处,如遇官府营造,取用竹木芦柴等项,须要临时定夺禁约。设若官无所用,听民采取”这则资料来理解。此则资料源自《大明会典》卷191《禁令》。“芦荡山场”可产出“竹木芦柴等项”,据此可以推测,“沿江芦洲,并龙江、瓦屑二场”大概也可产出这些物品,但能否产出,产出多寡,终究要视当时可供作燃料的竹木等植物的集中分布区域而定。
(3)国都北移,乃至易州山厂设立运行时,南方仍须承担一定的向中央输送柴炭的义务,例如弘治五年(1492),九江、安庆、应天、扬州、镇江、庐州、池州等处,仍有芦课(芦苇草等亦可作为燃料使用,笔者按),但明令不纳实物,而以“束”为芦柴课税单位,折合银两缴纳。参见《大明会典》卷208《屯田清吏司》。
(4)仅从《大明会典》里面,便已可寻到数则可靠的资料来说明一个问题,即明代建立之初,已有“山场”存在。至于“山厂”,估计要到晚些时候才出现。
(1)此处的“西山”为太行山。
(2)从笔者收集到的论文论著的内容看来,尚无学者对“部堂”这一名词及其背后的制度进行研究。
(3)部堂长官是易州山厂内部最高级别的官员,统领山厂内部的一切事务,本文将继续说明。
(1)一般而言,砍柴夫责在采烧柴炭,而抬柴夫责在运输柴炭,二者分工明晰。参见前引龚胜生《元明清时期北京城燃料供销系统研究》一文。
(1)工部官员,如工部侍郎、主事。但在明代易州山厂的发展过程中,最高级别的官员职衔有所变化,上文已作详细说明,兹不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