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法基本权利和民事权利的连接与互动——以人格权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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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宪法基本权利是构建民事权利体系的依据与基础,应根据宪法制定民法典。尊重和保障公民权利是宪法基本权利和民事权利共同的价值,连接宪法人格权与民法人格权共同的价值基础是人格尊严。人格权既是宪法权利,用以防范来自国家的侵犯,又是私法领域的民事权利,用以抵御来自私主体的妨害。建议民法典制定中人格权独立成编,将人格尊严置于高于一般人格权和具体人格权的地位。民法典人格权法应引入新兴人格权,如自己决定权、性自主权、性别权等,丰富宪法人身权利的内涵。
The fundamental rights in Constitution is the basis and foundation of construction of civil rights system in civil code. Formulating Civil Code should base on the Constitution. Respecting and safeguarding the rights of citizens is the common value of the fundamental rights in Constitution and the civil rights in Civil Codes. The common value basis which connecting the personality right in Constitution and in civil law is human dignity. China's Civil Code,which is being developed,should take the personality right law as a separate part,put personal dignity in higher position than the general personality right and the specific personality right. The emerging personality right,such as the right of self-determination,right of sexual autonomy and gender right and so on,should be regulated in Civil Code to enrich the connotation of the personal rights in Constitution. Social rights in Constitution make the country perform the payment obligation actively,provide institutional guarantee for fundamental rights,safeguard the public interest through public welfare civil litigation,the civil code should be increased through the punitive damages responsibility. Social rights in Civil Code can play constitutional function through punitive compensation,adding the responsibility to repair environment and restore ecology.
The fundamental rights in Constitution is the basis and foundation of construction of civil rights system in civil code. Formulating Civil Code should base on the Constitution. Respecting and safeguarding the rights of citizens is the common value of the fundamental rights in Constitution and the civil rights in Civil Codes. The common value basis which connecting the personality right in Constitution and in civil law is human dignity. China's Civil Code,which is being developed,should take the personality right law as a separate part,put personal dignity in higher position than the general personality right and the specific personality right. The emerging personality right,such as the right of self-determination,right of sexual autonomy and gender right and so on,should be regulated in Civil Code to enrich the connotation of the personal rights in Constitution. Social rights in Constitution make the country perform the payment obligation actively,provide institutional guarantee for fundamental rights,safeguard the public interest through public welfare civil litigation,the civil code should be increased through the punitive damages responsibility. Social rights in Civil Code can play constitutional function through punitive compensation,adding the responsibility to repair environment and restore ecology.
引文
[1]李适时.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总则释义[M].北京:法律出版社,2017.
[2]韩大元.宪法与民法关系在中国的演变---一种学说史的梳理[J].清华法学,2016,6.
[3]黄右昌.民法诠解总则编(上)[M].北京:商务印书馆,1944.
[4]徐国栋.市民社会与市民法---民法的调整对象研究[J].法学研究,1994,4.
[5]王利明.我国民法的基本性质探讨[J].浙江社会科学,2004,1.
[6]龙卫球.民法典编篡要警惕‘宪法依据’的陷阱[EB/OL].http://opinion.caixin.com/2015-04-22/100802509.html,2018,1,19.
[7]龙卫球.民法依据的独特性---兼论民法与宪法的关系[J].国家检察官学院学报,2016,11.
[8]张晋潘.中国宪法史[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1.
[9]谢晖.价值重建与规范选择:中国法制现代化反思[M].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1998.
[10]郑贤君.作为宪法实施法的民法---兼议龙卫球教授所谓的‘民法典制定的宪法陷阱’[J].法学评论,2016,1.
[11]莫纪宏.论宪法与其他法律形式的关系[J].上海政法学院学报(法治论丛),2007,11.
[12][英]艾沃·詹宁斯.法与宪法[M].龚祥瑞等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7.
[13]王利明.何谓根据宪法制定民法?[J].法治现代化研究,2017,1.
[14]谢鸿飞.中国民法典的宪法功能---超越宪法施行法与民法帝国主义[J].国家检察官学院学报,2016,6.
[15][挪]艾德等.经济、社会和文化的权利[M].黄列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3.
[16]徐国栋.民法典与权力控制[J].法学研究,1995,1.
[17]王涌.民法典编纂的雄心、野心与平常心[EB/OL].http://blog.sina.com.cn/s/blog_4b8bd1450102vhnl.html,2018-1-19.
[18][法]卢梭.社会契约论[M].何兆武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0.
[19][英]洛克.政府论(下篇)[M].叶启芳,瞿菊农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64.
[20][日]星野英一.民法的另一种学习方法[M].冷罗生等译.北京:法律出版社,2008.
[21]李新天.论人格权的双重属性[J].广西大学学报,2015,5.
[22]王利明.人格权法(第二版)[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6.
[23]尹田.论一般人格权[J].法律科学,2002,4.
[24]江平.民法总则继受有余创新不足[EB/OL].http://m.china.caixin.com/zknews/2017-03-20/101068173.html?utm_source=Zaker&utm_medium=Zaker APP&utm_campaign=Hezuo,2018-1-1.
[25]王利明.人文关怀与人格权独立成编[J].重庆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6,1.
[26]罗卫平.论一般人格权的立法选择[J].时代法学,2004,5.
[27]尹田.论人格权的本质---兼评我国民法草案关于人格权的规定[J].法学研究,2003,4.
[28][日]松井茂记.论自己决定权[J].莫纪宏译.外国法译评,1996,3.
[29]刘士国.患者隐私权:自己决定权与个人信息控制权[J].社会科学,2011,6.
[30]李菊明.自己决定权的确立与保护[J].政法论丛,2014,4.
[31]郭卫华.论性自主权的界定及其司法保护[J].法商研究,2005,1.
[32]李燕.性别变更法律问题研究[M].北京:中国法制出版社,2014.
(1)2017鲁01民初1467号。马云云、崔岩:“山东省政府提起生态环境公益诉讼”,《齐鲁晚报》2017年12月20日。
(2)案号:2017鲁01民初478号。张依盟:“排污企业承诺一年内修复环境”,《大众日报》2017年12月20日。
(3)关于宪法与民法的关系,还存在一种民法优于宪法的观点,认为私法在公法和私法的关系上具有优越地位。梁慧星教授提出“必须从公法优位主义转变到私法优位主义上来”,认为民法应该处于一种优越的地位。这种呼吁对于转变我国重公权轻私权的传统来说具有积极的作用,但缺少历史的基础及现实的可行性。
(4)参见四川省泸州市纳溪区人民法院民事判决书(2001)纳溪民初字第561号。
(5)上述学者们的观点分别参见王利明:“再论人格权独立成编”,载《法商研究》2012年第1期、“论民法总则不宜全面规定人格权制度——兼论人格权独立成编”,载《现代法学》2015年第5期;梁慧星:“民法总则立法的若干理论问题”,载《暨南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6年第1期;梁慧星:“中国民法典中不能设置人格权编”,载《中州学刊》2016年第2期;尹田:“论人格权独立成编的理论漏洞”,载《法学杂志》2007年第4期;尹田:“论人格权独立成编的技术障碍”,载《政法论丛》2016年第2期;李永军:“我国未来民法典中主体制度的设计思考”,载《法学论坛》2016年第2期。
(6)参见富心振、陈琼珂:“沪首例侵犯贞操权诉讼获支持——浦东法院一审判欺骗未婚女子的有妇之夫赔偿精神损害抚慰金3万元”,载《解放日报》2014年9月17日。
(7)生物性别,指的是生来具有的男性和女性的生理区别(如生殖器、荷尔蒙、染色体等生物构成的区别),属自然的生物属性。社会性别,指的是自我认同的性别,也称心理性别。生物性别与自我认同的性别并不总是同一的。自我认同的性别是“个人对自己性别的感觉”,是性别的自我认同。
[2]韩大元.宪法与民法关系在中国的演变---一种学说史的梳理[J].清华法学,2016,6.
[3]黄右昌.民法诠解总则编(上)[M].北京:商务印书馆,1944.
[4]徐国栋.市民社会与市民法---民法的调整对象研究[J].法学研究,1994,4.
[5]王利明.我国民法的基本性质探讨[J].浙江社会科学,2004,1.
[6]龙卫球.民法典编篡要警惕‘宪法依据’的陷阱[EB/OL].http://opinion.caixin.com/2015-04-22/100802509.html,2018,1,19.
[7]龙卫球.民法依据的独特性---兼论民法与宪法的关系[J].国家检察官学院学报,2016,11.
[8]张晋潘.中国宪法史[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1.
[9]谢晖.价值重建与规范选择:中国法制现代化反思[M].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1998.
[10]郑贤君.作为宪法实施法的民法---兼议龙卫球教授所谓的‘民法典制定的宪法陷阱’[J].法学评论,2016,1.
[11]莫纪宏.论宪法与其他法律形式的关系[J].上海政法学院学报(法治论丛),2007,11.
[12][英]艾沃·詹宁斯.法与宪法[M].龚祥瑞等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7.
[13]王利明.何谓根据宪法制定民法?[J].法治现代化研究,2017,1.
[14]谢鸿飞.中国民法典的宪法功能---超越宪法施行法与民法帝国主义[J].国家检察官学院学报,2016,6.
[15][挪]艾德等.经济、社会和文化的权利[M].黄列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3.
[16]徐国栋.民法典与权力控制[J].法学研究,1995,1.
[17]王涌.民法典编纂的雄心、野心与平常心[EB/OL].http://blog.sina.com.cn/s/blog_4b8bd1450102vhnl.html,2018-1-19.
[18][法]卢梭.社会契约论[M].何兆武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0.
[19][英]洛克.政府论(下篇)[M].叶启芳,瞿菊农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64.
[20][日]星野英一.民法的另一种学习方法[M].冷罗生等译.北京:法律出版社,2008.
[21]李新天.论人格权的双重属性[J].广西大学学报,2015,5.
[22]王利明.人格权法(第二版)[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6.
[23]尹田.论一般人格权[J].法律科学,2002,4.
[24]江平.民法总则继受有余创新不足[EB/OL].http://m.china.caixin.com/zknews/2017-03-20/101068173.html?utm_source=Zaker&utm_medium=Zaker APP&utm_campaign=Hezuo,2018-1-1.
[25]王利明.人文关怀与人格权独立成编[J].重庆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6,1.
[26]罗卫平.论一般人格权的立法选择[J].时代法学,2004,5.
[27]尹田.论人格权的本质---兼评我国民法草案关于人格权的规定[J].法学研究,2003,4.
[28][日]松井茂记.论自己决定权[J].莫纪宏译.外国法译评,1996,3.
[29]刘士国.患者隐私权:自己决定权与个人信息控制权[J].社会科学,2011,6.
[30]李菊明.自己决定权的确立与保护[J].政法论丛,2014,4.
[31]郭卫华.论性自主权的界定及其司法保护[J].法商研究,2005,1.
[32]李燕.性别变更法律问题研究[M].北京:中国法制出版社,2014.
(1)2017鲁01民初1467号。马云云、崔岩:“山东省政府提起生态环境公益诉讼”,《齐鲁晚报》2017年12月20日。
(2)案号:2017鲁01民初478号。张依盟:“排污企业承诺一年内修复环境”,《大众日报》2017年12月20日。
(3)关于宪法与民法的关系,还存在一种民法优于宪法的观点,认为私法在公法和私法的关系上具有优越地位。梁慧星教授提出“必须从公法优位主义转变到私法优位主义上来”,认为民法应该处于一种优越的地位。这种呼吁对于转变我国重公权轻私权的传统来说具有积极的作用,但缺少历史的基础及现实的可行性。
(4)参见四川省泸州市纳溪区人民法院民事判决书(2001)纳溪民初字第561号。
(5)上述学者们的观点分别参见王利明:“再论人格权独立成编”,载《法商研究》2012年第1期、“论民法总则不宜全面规定人格权制度——兼论人格权独立成编”,载《现代法学》2015年第5期;梁慧星:“民法总则立法的若干理论问题”,载《暨南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6年第1期;梁慧星:“中国民法典中不能设置人格权编”,载《中州学刊》2016年第2期;尹田:“论人格权独立成编的理论漏洞”,载《法学杂志》2007年第4期;尹田:“论人格权独立成编的技术障碍”,载《政法论丛》2016年第2期;李永军:“我国未来民法典中主体制度的设计思考”,载《法学论坛》2016年第2期。
(6)参见富心振、陈琼珂:“沪首例侵犯贞操权诉讼获支持——浦东法院一审判欺骗未婚女子的有妇之夫赔偿精神损害抚慰金3万元”,载《解放日报》2014年9月17日。
(7)生物性别,指的是生来具有的男性和女性的生理区别(如生殖器、荷尔蒙、染色体等生物构成的区别),属自然的生物属性。社会性别,指的是自我认同的性别,也称心理性别。生物性别与自我认同的性别并不总是同一的。自我认同的性别是“个人对自己性别的感觉”,是性别的自我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