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不二的登真之路及其形象演变——由永乐宫重阳殿壁画中14组孙不二形象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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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正>在山西芮城永乐宫重阳殿,东壁、北壁东西两侧、西壁以及扇面墙背面满绘王重阳(1113-1170年)和七个弟子的故事,可谓"王重阳祖师画传"。该画传共55组,在数量众多的人物形象刻画中,有一位妇人的形象引人注意,她就是在全真教中被称为"全真七子"之一的孙不二。其形象从编号第15《分梨环堵》中开始出现,到第28《妆伴哥》结束共14组,而第28之后则尚未发现。具体而言,分别为:第15《分梨
引文
[1]因篇幅所限,具体内容详见吴端涛:《蒙元时期全真教艺术研究——以宫观、壁画及祖师形象为对象》之附录5《五种不同文献中的孙仙姑》,中央美术学院2014年博士学位论文。
[2]《金莲正宗记之五·清静散人》“既升,适马氏生三子,皆教之以义方。”见[元]秦志安:《金莲正宗记》五卷,《道藏》,第3册。
[3]《历世真仙体道通鉴后集卷之六·孙仙姑》中也说:“父忠斓闻炼师无梦赞马宜甫有真仙之材,遂妻之。而生三子,咸教以义方。”见[元]赵道一修撰《历世真仙体道通鉴后集》六卷。底本出处:《正统道藏·洞真部·纪传类》。
[4]《甘水仙源录》卷之一《全真第二代丹阳抱一无为真人马宗师道行碑》:“师讳从义、字宜甫……忠显孙君惜师才德,以其子妻之,凡三息,曰庭珍、庭瑞、庭珪。”见[元]李道谦集:《甘水仙源录》,载《道藏》,第19册。
[5]《金莲正宗仙源像传·清冷散人》:“性聪慧,严礼法,长适州之马宜甫,即丹阳先生也,生三子,日庭珍、庭瑞、庭珪。”见[元]刘天素、谢西蟾编:《金莲正宗仙源像传》一卷,《道藏》,第3册。
[6]二卷,原题太极太虚真人撰,底本出处:《正统道藏·太平部·仪》,《道藏》第761册。
[7]李大华:《儒学如何进入全真教的思想世界》,《全真道研究》第一辑,第29-31页。
[8]萧启庆:《蒙元史研究》,中华书局,2007年,第106页。
[9]《旧小说》戊集,(上海)商务印书馆,1915年,第13页。
[10]按《七真年谱》:1169大定九年己丑,重午日,孙仙姑诣金莲堂出家,祖师训名不二,号清今散人,时年五十一岁。见[元]李道谦编:《七真年谱》一卷,载《道藏》,第3册。
[11]《孙不二元君传述丹道秘书》之《玉清无上内景真经》,引[金]孙不二著:《孙不二集》,白如祥辑校,齐鲁书社,2005年,第455页。
[12]《女炼师奥敦君道行碑》,载光绪《鹿邑县志》卷十,引陈垣编纂,陈智超、曾庆瑛校补:《道家金石略》,文物出版社,1988年,第686-687页。
[13]《群仙集》,署大明成化癸卯六月吉日御制暨1483年6月御制,见胡道静等主编:《藏外道书》第18册,巴蜀书社,1994年,第246页。
[14]胡文和对七真龛中是否为“孙不二”形象进行了考证,并从服饰(左衽),脸型以及鞋等角度认定此为孙不二,见胡文和:《中国道教石刻艺术史》(下册),高等教育出版社,2004年,第387页。图片可参看[日]常盘大定、关野贞:《中国文化史跡》第一卷,株式会社法藏馆发行,1975年,第119页。
[15]《新镌仙媛纪事》为明代中后期杭州书坊主杨尔曾所编撰的一部通俗作品。目前所见最早的版本是明代万历三十年(1602年)苏州杨氏草玄居的自刻本。全书分九卷,补遗一卷,共188个故事。
[16]《金莲正宗仙源像传》,《正统道藏》第3册,第379页。引自王育成:《明代彩绘全真宗祖图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3年,第186页。
[17]《重阳祖师之图》碑阴所刻的《玄门七真之像》,可见《重阳宫道教碑石》目录记《玄门七真之像》(约元初,图30页),后文所附《重阳宫大事记》所述,“至元三十年(1293年)癸巳,孙德彧由通议官升副提点。约至元后期立《重阳祖师之图》及《玄门七真之像》碑”。而在《中国美术全集·绘画编·20·石刻线画》中,收有清代佚名所刻的七真上仙图(见图3-23),从头冠及无须等面貌刻画上,可清晰辨认出孙不二的形象,此图应为《玄门七真之像》的拓片。引文见刘兆鹤、王西平:《重阳宫道教碑石》,三秦出版社,1998年,第29-30页。对此,刘科在博士论文《金元道教信仰与图像表现——以永乐宫壁画为中心》中第五章第三节《七真的确立与图像表现》中提到,并认为:“并无明显女像,孙不二可能被刻画为男像”。见刘科:《金元道教信仰与图像表现——以永乐宫壁画为中心》,中央美术学院2012年博士学位论文。
[18]赵卫东在《全真道“五祖”、“七真”的形成过程》一文中,就认为“虽然道教并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尤其是全真道更是提倡男女平等,但儒家重男轻女的观念仍然还是影响了‘七真’的形成”。载赵卫东:《金元全真道教史论》,238-240页。
[19]《清静元君坤元经》,引《孙不二集》,第461页。
[20]《坤诀》,引《孙不二集》,第459页。
[21]《孙不二元君法语》,引《孙不二集》,第449页。
[22]斩赤龙,女丹学术语。赤龙为女性经血的比喻,如果经血不断内丹则无法炼成,所以修炼女丹者需首要断经血,此谓斩赤龙。道教认为,女性与男性的根本之一就在于女性有经血,而如果经血一断,则与男无异。需要说明的是,较之笔者以女丹之说来解释男装像的产生,学者们也多注意到了此修炼法门背后的话语权力。张方在《全真女冠与元代社会》中,对于王重阳在《金关玉锁诀》中这种女丹炼就成男童的说法就是一种在宗教中歧视妇女,男女不平等的表现。见《宗教学研究》2011年第1期,第64-68页。
[23]《孙不二元君传述丹道秘书》之《玉清无上内景真经》,引《孙不二集》,第456页。
[24]《孙不二元君传述丹道秘书》之《守一诗》,引《孙不二集》,第457页。
[25]常大群,收入牟钟鉴等著:《全真七子与齐鲁文化》,齐鲁书社,2005年,第250页。
[26]“燕九”说,出自王世贞《弇州山人续稿》卷六十六,大意为燕九,或作阉九,谓丘长春朝觐元太祖后,元太祖以宫嫱赐于丘,逼使丘污之,然丘不允,于是挥刀自宫,以誓不污。此说小柳司气太亦持怀疑态度。见小柳司气太:《白云观志》,开明堂东京支店,1934年,第60页。
[27]Roger T Ames,Taoism and the Androgynous Ideal.In Women in China,ed.Rochard W.Guisso and Stanley Johannesen.Yongstown,NY:Philo Press,1981.p.43.
[28]同[19],第463页。
[29]同上,第461页。
[30]《辞世颂》(载于《牟平县志》,民国五十五年),引《孙不二集》之补遗,第464页。
[32]《孙不二元君传述丹道秘书》之《大道守一宝章》,引《孙不二集》,第456页。
[2]《金莲正宗记之五·清静散人》“既升,适马氏生三子,皆教之以义方。”见[元]秦志安:《金莲正宗记》五卷,《道藏》,第3册。
[3]《历世真仙体道通鉴后集卷之六·孙仙姑》中也说:“父忠斓闻炼师无梦赞马宜甫有真仙之材,遂妻之。而生三子,咸教以义方。”见[元]赵道一修撰《历世真仙体道通鉴后集》六卷。底本出处:《正统道藏·洞真部·纪传类》。
[4]《甘水仙源录》卷之一《全真第二代丹阳抱一无为真人马宗师道行碑》:“师讳从义、字宜甫……忠显孙君惜师才德,以其子妻之,凡三息,曰庭珍、庭瑞、庭珪。”见[元]李道谦集:《甘水仙源录》,载《道藏》,第19册。
[5]《金莲正宗仙源像传·清冷散人》:“性聪慧,严礼法,长适州之马宜甫,即丹阳先生也,生三子,日庭珍、庭瑞、庭珪。”见[元]刘天素、谢西蟾编:《金莲正宗仙源像传》一卷,《道藏》,第3册。
[6]二卷,原题太极太虚真人撰,底本出处:《正统道藏·太平部·仪》,《道藏》第761册。
[7]李大华:《儒学如何进入全真教的思想世界》,《全真道研究》第一辑,第29-31页。
[8]萧启庆:《蒙元史研究》,中华书局,2007年,第106页。
[9]《旧小说》戊集,(上海)商务印书馆,1915年,第13页。
[10]按《七真年谱》:1169大定九年己丑,重午日,孙仙姑诣金莲堂出家,祖师训名不二,号清今散人,时年五十一岁。见[元]李道谦编:《七真年谱》一卷,载《道藏》,第3册。
[11]《孙不二元君传述丹道秘书》之《玉清无上内景真经》,引[金]孙不二著:《孙不二集》,白如祥辑校,齐鲁书社,2005年,第455页。
[12]《女炼师奥敦君道行碑》,载光绪《鹿邑县志》卷十,引陈垣编纂,陈智超、曾庆瑛校补:《道家金石略》,文物出版社,1988年,第686-687页。
[13]《群仙集》,署大明成化癸卯六月吉日御制暨1483年6月御制,见胡道静等主编:《藏外道书》第18册,巴蜀书社,1994年,第246页。
[14]胡文和对七真龛中是否为“孙不二”形象进行了考证,并从服饰(左衽),脸型以及鞋等角度认定此为孙不二,见胡文和:《中国道教石刻艺术史》(下册),高等教育出版社,2004年,第387页。图片可参看[日]常盘大定、关野贞:《中国文化史跡》第一卷,株式会社法藏馆发行,1975年,第119页。
[15]《新镌仙媛纪事》为明代中后期杭州书坊主杨尔曾所编撰的一部通俗作品。目前所见最早的版本是明代万历三十年(1602年)苏州杨氏草玄居的自刻本。全书分九卷,补遗一卷,共188个故事。
[16]《金莲正宗仙源像传》,《正统道藏》第3册,第379页。引自王育成:《明代彩绘全真宗祖图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3年,第186页。
[17]《重阳祖师之图》碑阴所刻的《玄门七真之像》,可见《重阳宫道教碑石》目录记《玄门七真之像》(约元初,图30页),后文所附《重阳宫大事记》所述,“至元三十年(1293年)癸巳,孙德彧由通议官升副提点。约至元后期立《重阳祖师之图》及《玄门七真之像》碑”。而在《中国美术全集·绘画编·20·石刻线画》中,收有清代佚名所刻的七真上仙图(见图3-23),从头冠及无须等面貌刻画上,可清晰辨认出孙不二的形象,此图应为《玄门七真之像》的拓片。引文见刘兆鹤、王西平:《重阳宫道教碑石》,三秦出版社,1998年,第29-30页。对此,刘科在博士论文《金元道教信仰与图像表现——以永乐宫壁画为中心》中第五章第三节《七真的确立与图像表现》中提到,并认为:“并无明显女像,孙不二可能被刻画为男像”。见刘科:《金元道教信仰与图像表现——以永乐宫壁画为中心》,中央美术学院2012年博士学位论文。
[18]赵卫东在《全真道“五祖”、“七真”的形成过程》一文中,就认为“虽然道教并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尤其是全真道更是提倡男女平等,但儒家重男轻女的观念仍然还是影响了‘七真’的形成”。载赵卫东:《金元全真道教史论》,238-240页。
[19]《清静元君坤元经》,引《孙不二集》,第461页。
[20]《坤诀》,引《孙不二集》,第459页。
[21]《孙不二元君法语》,引《孙不二集》,第449页。
[22]斩赤龙,女丹学术语。赤龙为女性经血的比喻,如果经血不断内丹则无法炼成,所以修炼女丹者需首要断经血,此谓斩赤龙。道教认为,女性与男性的根本之一就在于女性有经血,而如果经血一断,则与男无异。需要说明的是,较之笔者以女丹之说来解释男装像的产生,学者们也多注意到了此修炼法门背后的话语权力。张方在《全真女冠与元代社会》中,对于王重阳在《金关玉锁诀》中这种女丹炼就成男童的说法就是一种在宗教中歧视妇女,男女不平等的表现。见《宗教学研究》2011年第1期,第64-68页。
[23]《孙不二元君传述丹道秘书》之《玉清无上内景真经》,引《孙不二集》,第456页。
[24]《孙不二元君传述丹道秘书》之《守一诗》,引《孙不二集》,第457页。
[25]常大群,收入牟钟鉴等著:《全真七子与齐鲁文化》,齐鲁书社,2005年,第250页。
[26]“燕九”说,出自王世贞《弇州山人续稿》卷六十六,大意为燕九,或作阉九,谓丘长春朝觐元太祖后,元太祖以宫嫱赐于丘,逼使丘污之,然丘不允,于是挥刀自宫,以誓不污。此说小柳司气太亦持怀疑态度。见小柳司气太:《白云观志》,开明堂东京支店,1934年,第60页。
[27]Roger T Ames,Taoism and the Androgynous Ideal.In Women in China,ed.Rochard W.Guisso and Stanley Johannesen.Yongstown,NY:Philo Press,1981.p.43.
[28]同[19],第463页。
[29]同上,第461页。
[30]《辞世颂》(载于《牟平县志》,民国五十五年),引《孙不二集》之补遗,第464页。
[32]《孙不二元君传述丹道秘书》之《大道守一宝章》,引《孙不二集》,第45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