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板门店事件的缘起与美国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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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英文篇名:The Cause of the Panmunjom Axe Murder Incident in 1976 and the Reaction of the US
  • 作者:邓峰
  • 英文作者:Deng Feng;
  • 关键词:朝鲜半岛 ; 福特政府 ; 板门店事件 ; 保罗·班扬行动 ; 敌人意象
  • 中文刊名:HIST
  • 英文刊名:World History
  • 机构:华东师范大学历史学系/冷战国际史研究中心;
  • 出版日期:2015-12-15
  • 出版单位:世界历史
  • 年:2015
  • 期:No.235
  • 基金:国家社科基金项目《美国对朝鲜的政策研究(1958—1976)》(项目编号:13BSS037);国家社科基金特别委托项目《中国周边国家对华关系档案收集及历史研究》(项目编号:15@ZH009);; 上海市“曙光计划”项目“朝鲜半岛危机研究(1966—1976)”(项目编号:12SG19)的阶段性成果
  • 语种:中文;
  • 页:HIST201506005
  • 页数:10
  • CN:06
  • ISSN:11-1046/K
  • 分类号:54-62+160
摘要
1976年8月板门店事件发生后,福特政府在无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判断该事件是朝鲜方面有预谋的挑衅,并迅速做出强硬反应,实施了具有明显挑衅意味的"保罗·班扬行动"。亚太地区国际局势、美国大选的牵制和朝鲜的和平意向是影响福特政府应对板门店事件的主要因素。事实上,板门店事件是一起美朝双方长期对抗中的"偶发"事件,也是此前美国和韩国一系列行动的结果。华盛顿决策层对朝鲜长期固有的"敌人意象"思维定式,使其不仅未能深刻检视事件发生的美方缘由,而且容易对朝方行为产生错误知觉,进而在朝鲜半岛安全问题上时常陷入困境。
        After the Axe Murder Incident of August 1976,the Ford government assumed that the incident was a premeditated provocation of the DPRK without definitive evidence,hence it launched an aggressive reaction:the Operation Paul Bunyan.The reaction of American government was mainly determined by the international situation in the Asia-Pacific region,the influence of American presidential election,and the peaceful intention of the DPRK.In fact,the incident was a "contingence" in the long-term conflict between the US and the DPRK;it was caused by a series of operations of the US and South Korea.The stereotype of American policy makers about the DPRK blinded them to the responsibility of the American side and provided them with misinterpretations of the Korean side.Hence,the US often fell into quagmires in dealing with the security issue of the Korean Peninsula.
引文
①关于朝韩在西海五岛上的领土之争(又称“北方限界线”之争),可参见美国伍德罗·威尔逊国际学者中心北朝鲜国际文献项目(North Korea Intemational Documentation Project,简称NKIDP)公布的16份解密文件,《北方限界线争端的起源》(“The Origins of the Northern Limit Line Dispute”),《北朝鲜国际文献项目电子卷宗》(NKIDP E-dossier)第6辑,2012年,http://www.wilsoncenter.org/sites/default/files/NKIDP_eDossier_6_Origins_of_the_Northem_Limit_Line.pdf,2014年12月30日;关于朝韩陆上军事摩擦,参见《事件年表(1974—1976)》(Chronology ofIncidents(1974-1976)),朝鲜战争退伍军人国家展览馆和图书馆(Korean War Veterans National Museum and Library,Springfield,IL,USA)。另可参见美国国会图书馆致国会的报告,迪克·K南托:《北朝鲜:1950—2003年的挑衅年表》(Dick K.Nanto,“North Korea:Chronology ofProvocations,1950-2003”),《国会报告》(Reportfor Congress),美国国会图书馆,查询代码:RL30004。
    ①代表作有:理查德·莫布利:《朝鲜砍树事件再考察》(Richard Mobley,“Revisiting the Korean Tree-Trimming Incident”),《联合部队季刊》(Joint Force Quarterly)2004年第35期;康拉德·德拉特:《板门店的谋杀:战区指挥官在危机解决中的角色》(Conrad DeLateur,Murder at Panmunjom:The Role of the Theater Commander in Crisis Resolution),美国国务院对外事务研究所第29次高级研讨会(29~(th)Senior Seminar,Foreign Service Institute of U.S.Department of State),1987年3月;理查德·海德、弗里斯科·肖特和罗伯特·麦克法兰:《危机的解决:马亚圭斯和朝鲜对抗中总统决定的制定》(Richard Head,Frisco Short and Robert McFarlane,Crisis Resolution:Presidential Decision Making in the Mayaguez and Korean Confrontations),西景出版社1978年版。
    ②《1976年的斧头谋杀事件》(“The Axe Murder Incident,1976”),道下德成:《1966—2008年北朝鲜的军事外交运动》(Narushige Michishita,North Korea's Military-Diplomatic Campaigns,1966-2008),劳特里奇出版社2010年版,第五章。
    ③共同警备区是坐落于板门店的一个小区域(又称“停战村”),是一处800米的圆形地带,由“联合国军”和朝鲜军队警备,属于韩国和朝鲜双方行政管理权之外的特殊区域。正中央建有军事停战委员会会议室。1976年板门店事件发生之前,该区域内不像非军事区那样划定一条双方不可越雷池半步的军事分界线,朝鲜人民军和“联合国军”警备人员能够随身携带武器(手枪或非自动步枪)在区域内自由活动。
    ④美方声称,其砍树的理由是大树影响了其两座哨所之间彼此观察的视线。参见《美国国务院公报》(U.S.Depaament of State Bulletin)第175卷,美国政府印刷局1977年版,第388页。
    ⑤保罗·班扬(Paul Bunyan)是西方历史神话传说中著名的伐木巨人。为了形象地体现行动的特征、炫耀美国的军力,“联合国军”总司令理查德·G.史迪威(Richard G.Stilwell)特地以“保罗·班扬”来命名这次砍树行动。参见约翰·K.辛洛布:《危险使命:20世纪的一名美国士兵》(John K.Singlaub,Hazardous Duty:An American Soldier in the Twentieth Century),顶峰书业1991年版,第373页;《国防部电报证实在支持保罗·班扬行动时一架美国直升机受损》(“Defense Cable Confirms Damage Sustained by a U.S.Helicopterin Support of Operation PAUL BUNYAN”),1976年8月21日,解密文献参考系统(DDRS),文件号:CK3100559253;康拉德·德拉特《板门店的谋杀:战区指挥官在危机解决中的角色》,第15页。有关福特政府对板门店事件的反应和对策,参见理查德·莫布利《朝鲜砍树事件再考察》,第108—115页;理查德·海德、弗里斯科·肖特和罗伯特·麦克法兰《危机的解决:马亚圭斯和朝鲜对抗中总统决定的制定》,第149—216页;邓峰《福特政府对板门店事件的反应与对策》,首都师范大学第二届国际关系史青年论坛会议论文,2013年3月。
    ①除华盛顿决策层外,美驻韩军队总司令史迪威和参谋长约翰·辛洛布皆持同样的看法,参见约翰·K·辛洛布《危险使命:20世纪的一名美国士兵》,第369—370页。朝鲜方面则认为,“这一事件是美帝有计划地挑起的”,“是为了发动战争而事先进行的有计划的阴谋活动”,参见《人民日报》1976年8月21日第5版。
    ②《朝鲜:非军事区事件》(“Korea:DMZ Incident”),《国家情报每日电报》(National Intelligece Daily Cable)1976年8月19日星期二,中央情报局网站:http://www.foia.eia.gov/best-of-crest/CIA-RDP79T00975A029200010032-2.pdf,2013年1月30日。
    ③《华盛顿特别行动小组会议记录》(“Minutes ofWashington SpecialActionsGroupMeeting”),1976年8月18日,《美国对外关系,1969—1976》(The ForeignRelations ofthe UnitedStates,1969-1976)第E-12卷,第282号档案,美国政府印刷局2011年版,第4页。
    ④梁志:《“普韦布洛”号危机决策与美国的国际危机管理》,《中国社会科学》2011年第6期;邓峰:《美国与EC-121危机:对1969年美国大型侦察机被朝鲜击落事件的研究》,《世界历史》2008年第2期。
    ⑤罗伯特·杰维斯著,秦亚青译:《国际政治中的知觉与错误知觉》,世界知识出版社2003年版,第13页。
    ⑥《朝鲜:非军事区事件》,《国家情报每日电报》1976年8月19日星期二;《中央情报局副局长为华盛顿特别行动小组8月18日会议所作的情况说明:北朝鲜》(“DDCI Briefing for 18 August WSAG Meeting:North Korea”),1976年8月18日,《美国对外关系,1969—1976》第E-12卷,第282号档案,第11—14页。
    ①《国家安全委员会幕僚杰伊·泰勒致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斯考克罗夫特)的备忘录》[“Memorandum from Jay Taylor of the National Security Council Staffto the President's Assistant for National Security Affairs(Scowcroft)”],1976年4月22日,《美国对外关系,1969——1976》第E-12卷,第277号档案,第2—5页。
    ②《国家安全委员会幕僚托马斯·J.巴恩斯致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斯考克罗夫特)的备忘录》[“Memorandum From Thomas J.Barnes of the National Security Council Staff to the President'sAssistant for National SecurityAffairs(Scowcroft)”],1976年5月28日,《美国对外关系,1969——1976》第E-12卷,第280号档案,第1—2页。对于5月25日韩国的军事挑衅,朝鲜方面在军事停战委员会第375次会议上专门提供了对方炮击的大量证据,包括“敌方炮弹落点的照片和炮弹弹片”。关于朝鲜谴责性声明的详细报道,参见《人民日报》1976年6月9日第5版。
    ③《国家安全委员会幕僚托马斯·J.巴恩斯致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斯考克罗夫特)的备忘录》,1976年5月28日。
    ④美国国家档案馆国务院对外政策核心文件电子数据库(Central Foreign Policy Files,Access to Archival Databases),文件号:1976STATE119817,http://aad.archives.gov/aad/,2015年5月26日。
    ①《匈牙利驻朝鲜大使馆致匈牙利外交部的电报》(“Report,Embassy of Hungary in North Korea to the Hungarian Foreign Ministry”),1975年7月30日,《第53号冷战国际史项目工作论文》(Cold War International History Project Working Paper#53),威尔逊国际学者中心2006年8月,第52页。
    ②《人民日报》1975年4月19日第3版,1975年4月26日第2版,1975年4月28日第1版。
    ③《民主德国驻保加利亚人民共和国索菲亚大使馆》(“GDR Embassytothe People'sRepublic of Bulgaria,Sofia”),1975年6月18日,贝恩德·谢佛:《自负破碎:1971—1975年的北朝鲜统一政策》(Bemd Schaefer,“Overconfidence Shattered:North Korean Unification Policy,1971-1975”),第2号冷战国际史项目工作论文,2010年12月,第13号档案;《民主德国驻保加利亚人民共和国大使馆的电报:托尔多·日夫科夫同志与金日成的会谈信息》(“Telegram from the GDR Embassy to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Bulgaria,“Information abouttheTalks between ComradesTodorZhivkov and KimⅡSung”),1975年6月18日,詹姆斯·珀森主编:《缓和之后:1973—1976年的朝鲜半岛》(James Person,ed.,After Detente:The Korean Peninsula,1973-1976),威尔逊国际学者中心2011年版,第423—425页,http://www.wilsoncenter.org/publication/ofter-detente-the-koreanpeninsula-1973-1976,2015年3月26日。除了金日成和日夫科夫的会谈外,另见金日成于1976年3月28日同日本政治理论杂志《世界》主编的谈话、1976年5月29日答南斯拉夫通讯社国际部主编问,以及1976年5月31日同旅日朝鲜人祝贺团的谈话,参见金日成《金日成著作集》第31卷,外国文出版社1987年版,第42—62、114—121、133—143页。
    ④金日成:《金日成著作集》第31卷,第214页。
    ⑤雅科夫·弗尔兹伯格尔:《世界在他们头脑中:外交决策制定的信息处理、认识和感知》(Yaacov Vergberger,The World in Their Minds:Information Processing,Cognition,and Perceptions in Foreign Policy Decision-making),斯坦福大学出版社1990年版,第125—127页。
    ⑥《人民日报》1976年6月21日第6版。
    ①《人民日报1976年8月7日第5版;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编:《朝鲜劳动党文件选集(一九七六年)》,1978年版(内部资料),第175—179页。除了这份声明,朝鲜政府还在当天发表了关于朝鲜半岛局势危险的备忘录,表明了相同的立场。详见《罗马尼亚驻平壤大使馆发给罗马尼亚外交部电报:关于朝鲜半岛的局势》(“Telegram from Romanian Embassy in Pyongyang to the Romanian Ministry of Foreign Affairs,Bucharest,Situation on the Korean Peninsula”),1976年8月6日,詹姆斯·珀森:《缓和之后:1973——1976年的朝鲜半岛》,第659页。
    ②理查德·海德、弗里斯科·肖特和罗伯特·麦克法兰:《危机的解决:马亚圭斯和朝鲜对抗中总统决定的制定》,第155—156页。
    ③朝鲜中央通讯社授权发表的声明,参见《人民日报》1976年8月21日第5版;另见中央对外联络部编:《朝鲜劳动党文件选集(一九七六年)》,第190页。此声明的英文版本,参见朝鲜中央通讯社《8月18日美朝在板门店非军事区的宪兵冲突》(“U.S.,DPRK DMZ Guards Clash at Panmunjom 18 Aug,Korean Central News Agency”),1976年8月18日,詹姆斯·珀森主编:《缓和之后:1973—1976年的朝鲜半岛》,第662页。
    ④《1976年8月30日上午10点41分至下午12点28分》(“August30,1976,10:41 a.m.—12:28 P.m.”),《国家安全顾问会谈备忘录合集》(National SecurityAdviser's Memoranda ofConversation Collection),福特总统图书馆(Gerald R Ford Presidential Library),文件编号:GRF-0314。
    ⑤《华盛顿特别行动小组会议记录》,1976年8月18日,《美国对外关系,1969—1976》第E-12卷,第282号档案,第4页。
    ⑥《人民日报》1976年8月21日第5版。
    ①希拉·三好·伊格尔:《兄弟之战:朝鲜的未尽冲突》(Sheila Miyoshi Jager,Brothers at War:The Unending ConflwtinKorea),诺顿公司2013年版,第562页。另根据朝鲜劳动党一位外逃官员的说法是金正日策划了事件,但他又说金日成不知情(道下德成:《1966—2008年北朝鲜的军事外交运动》,第88页)。姑且不论其所言是否属实,即便是真的,也只能说明事件系金正日个人行为所致,不能代表朝鲜政府的意图。尽管原民主德国解密档案表明,金正日早在1974年便被定为朝鲜主体事业的接班人(贝恩德·谢佛:《金正日的崛起——来自东德档案的证据》(Bernd Schaefer,TheRise ofKimJongll-EvidencefromEast GermanArchives),北朝鲜国际文献项目第4号电子卷宗,2011年12月),但在其全面掌权之前,朝鲜的对外政策或国际事务依然由金日成直接掌控。
    ②《国防情报局文件:国家情报形势事后报告》(“DIA Document:NationalIntelligence SituationReportPost-Mortem”),1976年10月18日,数字化国家安全档案(Digital National Security Archive),文件号:KO00217,第31页。
    ③《民主德国驻朝鲜大使馆致罗尔夫·贝特霍尔德的报告:有关“斧头谋杀事件”的报告》(“Report from the GDR Embassy in the DPRK to Rolf Berthold,Report on the‘Axe Murder Incident””),1976年8月31日,詹姆斯·珀森主编:《缓和之后:1973—1976年的朝鲜半岛》,第723页。
    ④《史迪威将军致海军中将汉尼芬的电报》(“General Stillwell's Cable to Vice Admiral Hannifm”),1976年8月19日,解密文献参考系统,文件号:CK3100068213。
    ⑤《黄镇和基辛格的会谈备忘录》(“Memorandum of Conversation,Huang Zhen and Henry A.Kissinger”),1976年8月18日,詹姆斯·珀森主编:《缓和之后:1973—1976年的朝鲜半岛》,第220号档案;《会谈备忘录》(“Memorandum of Conversation”),1976年8月18日,《美国对外关系,1969—1976》第18卷,美国政府印刷局2008年版,第950页。
    ①《华盛顿特别行动小组会议记录》,1976年8月19日,《美国对外关系,1969—1976》第E-12卷,第285号档案,第2、5页;《华盛顿特别行动小组会议:朝鲜》(“Washington Special Actions Group Meeting,‘Korea””),1976年8月19日l,詹姆斯·珀森主编:《缓和之后:1973—1976年的朝鲜半岛》,第680页。
    ②《华盛顿特别行动小组会议记录》,1976年8月19日,《美国对外关系,1969—1976》第E-12卷,第285号档案,第2页。
    ③约翰·K辛洛布:《危险使命:20世纪的一名美国士兵》,第376页。
    ①有关1974年10月至1975年12月中美双方高层涉及朝鲜问题的一系列会谈,参见《美国对外关系,1969—-1976》第18卷,第88一:137号档案,美国国务院历史学家办公室网站:http.//history.state.gov/historicaldocuments/frus1969-76v18,2015年6月10日。
    ②理查德·海德、弗里斯科·肖特和罗伯特·麦克法兰:《危机的解决:马亚圭斯和朝鲜对抗中总统决定的制定》,第30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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