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代画院待诏张文甫小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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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庆州白塔圆首建塔碑碑文记载一位辽代宫廷画家张文甫,其官职为画院待诏。本文认为塔心室壁画是由张文甫等7人,历时3年,合作完成。本文着力对张文甫本人及其绘画风格进行考证分析,认为他是一位时代相对可考,有作品流传,又有碑文资料记载的辽代官方画家。这也是迄今为止,辽代画家中人物与其作品可以对应的第一人,这为辽代绘画史的研究增添了珍贵的图像资料。
A court painter named Zhang Wenfu is recorded in the tablet inscriptions in Qingzhou white pagoda and he was appointed as the painter-in-wait in the imperial painting academy in the Liao Dynasty.The author believes that the murals in the central pagoda chamber were painted by Zhang Wenfu and other six painters for about three years.The paper focuses on the study of Zhang Wenfu's personal details and the analysis of his painting style to draw a conclusion that Zhang Wenfu was an official painter in the Liao dynasty with relative definite period because the extant works and inscription records.Furthermore,he is the first Liao painter so far for his personal information were corresponding with his artworks,which could provide valuable visual materials for the study of the painting history in the Liao dynasty.
A court painter named Zhang Wenfu is recorded in the tablet inscriptions in Qingzhou white pagoda and he was appointed as the painter-in-wait in the imperial painting academy in the Liao Dynasty.The author believes that the murals in the central pagoda chamber were painted by Zhang Wenfu and other six painters for about three years.The paper focuses on the study of Zhang Wenfu's personal details and the analysis of his painting style to draw a conclusion that Zhang Wenfu was an official painter in the Liao dynasty with relative definite period because the extant works and inscription records.Furthermore,he is the first Liao painter so far for his personal information were corresponding with his artworks,which could provide valuable visual materials for the study of the painting history in the Liao dynasty.
引文
[1]向南.张国庆.李宇峰.辽代石刻文续编[M].辽宁:辽宁人民出版社,2010:101.
[2]韩仁信.辽庆州白塔文物志略与纪闻[M].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2005:17.
[3]清格勒.辽庆州白塔塔身嵌饰的两件纪年铭文铜镜[J].《文物》,1998(9):68.;韩仁信.辽庆州白塔文物志略与纪闻[M].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2005:17.
[4]张鹏.美术史研究中的宋辽御容往来[J].故宫博物院院刊,2016(3):92.
[5]脱脱.辽史.卷四十七.百官志三[M].北京:中华书局,1974:781.
[6]张汉君.张晓东.释迦佛舍利塔历次修葺概述[J].内蒙古文物考古,2000(2):68.
[7]董遒.广川画跋[M].杭州:杭州人民美术出版社,2016:32.
[8]吴玉贵.内蒙古赤峰宝山辽墓壁画《颂经图》略考[J].文物,1999(2);罗世平.织锦回文:宝山辽墓壁画与唐画的对读[J].书画艺术学刊,2006(1);巫鸿.宝山辽墓的释读和启示[M].上海:上海书画出版社,2013:38.
[9]胡译文.对'白画'、'白描'概念的检讨——兼论艺术史书写中'中心人物'的典型化[J].艺术设计研究,2013(2):23.
[10]石守谦.风格与世变:中国绘画十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1:28.
[11]李翎.南宋刊〈法华经〉卷首印画研究[J].中国国家博物馆馆刊,2014(6).
[12]赵丰.辽庆州白塔所出丝绸的织染绣技艺[J].文物,2000(4):70.
[13]向南.张国庆.李宇峰.辽代石刻文续编[M].辽宁:辽宁人民出版社,2010:98.
(1)“照”应为“诏”。
(2)“该塔碑载明是由'玄宁军节度使'等州军职官'奉宣提点勾当'营建,主管'勾当铁帛'、'勾当工匠'具体事务。同时还有庆州佛教'赐紫'高僧、'塔主'沙门及营卫职官的参与,其构成有如现代建筑工程的组织领导机构。而从事专门营造工程的,则由'塔匠都作头'、'副作头'主持,官方派出诸如'贡物库副使'、'盐铁司度支'等官员,以'塔下行遣人等'配合监施。具体操作则由不同诸作(工种)的'匠作头'、'小作头'牵头及其'常行'人等,各司其职”。张汉君.辽代庆州白塔建塔碑铭考[A].建筑历史与理论六、七合辑[C].北京:中国科学技术出版社,2000:43.
(3)“凋”应为“雕”。
(4)脱脱.辽史.卷四十七.百官志三[M].北京:中华书局,1974:781.记载:“翰林院画待诏隶属于翰林画院。”也有学者认为现存资料不详,不能作为判断依据。详见张鹏.互动交流中的辽代皇室审美趣味与艺术成就[J].美术研究,2005(2):48.“'张文甫任画待诏,负责全塔彩绘'。与辽史相印证,可知辽代却有画待诏之职,但是是否真正意义上的翰林画院这样专门的绘画机构,现有资料均语焉不详,难做判断”。
(5)笔者认为即便是辽朝有类似于宋代的翰林图画院,也是契丹特色的翰林图画院。彭慧萍.虚拟的殿堂:南宋画院之省舍职制与后世想象[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8:5.“辽代宫廷画师随帝王四季捺钵而移动”。
(6)“南阎浮提大契丹国章圣皇太后特建”。向南.张国庆.李宇峰.辽代石刻文续编[M].辽宁:辽宁人民出版社,2010:98.
(7)“释迦佛舍利塔自重熙十六年二月十五日启土开地宫,四月十七日下葬舍利……重熙十八年岁次己丑七月壬辰朔十五日丙午记”。向南.张国庆.李宇峰.辽代石刻文续编[M].辽宁:辽宁人民出版社,2010:98.
(8)韩仁信认为第一层塔心室进去便捷,破坏严重,室内详细的情况无从可考。韩仁信.辽庆州白塔文物志略与纪闻[M].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2005:10.笔者推测一层塔心室原绘有相同题材的壁画,也应是最早完成的塔心室壁画,现因损坏严重,情况已不明。
(9)“因室内潮湿和霉变等原因,白描壁画多有剥蚀或已漫漶不清,壁画保存情况并不乐观”。韩仁信.辽庆州白塔文物志略与纪闻[M].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2005:11.
(10)据庆州白塔文物处的魏国强口述,现存模本为四层塔心室壁画。笔者就此事咨询过参与白塔修复的韩仁信,他也记得是四层或五层的壁画模本。
(11)“'白画'与后来一般所谓的'白描'有所不同。虽然二者都与盛唐画圣吴道子有关,但是相较之下,白描的范围却较窄……在唐代的文献里只用'白画'而不用'白描'来指称以线描为主的画作。对他们来说,光是'描'还是未足称'画'。他们所说的白画,范围上要比白描宽得多;其中应当也包含了墨染与淡色的处理。”石守谦.风格与世变:中国绘画十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1:21.
(12)据庆州白塔文物处魏国强口述,塔心室壁画每层绘有《涅槃图》一幅,天王像两尊分别绘制于佛头和佛脚处。
(13)据庆州白塔文物处魏国强口述,参与白塔修复的张汉君应该还有一套模本。
(14)“在石窟的营造中,画匠负责整个佛窟内壁画的制作……画匠行业中都料、博士、匠、工各级都有,而且也有师徒之分”。马德.敦煌工匠史料[M].甘肃:甘肃人民出版社,1997:19.敦煌石窟壁画的制作一般为集体作业,同时也有一两名画家承担并完成的情况。庆州白塔塔心室壁画亦是如此,以张文甫为主笔,副手1人,助手7人(无名)共同完成壁画的绘制。
(15)“根据庆州白塔碑文'画待诏'一词,推测与庆州白塔同时期的北宋定州静志寺真身舍利塔,其地宫壁画也应该出自宫廷画家之手”。可能古松崇志本人不知道庆州白塔塔心室内有壁画一事。古松崇志.破解庆州白塔建立之谜——11世纪契丹皇太后奉纳的佛教文物[A].辽金历史与考古.第二辑[C].辽宁:辽宁教育出版社,2010:225.注45.
(16)“章圣皇太后之建塔……近则为了祛病免灾,远则企盼如来之护佑,魂灵不受仁德皇后等冤魂之搅扰”。邱瑞中.辽庆州白塔佛教文物安置规矩与建塔缘起考[J].内蒙古自治区呼和浩特:内蒙古社会科学,1996(4).;“创建白塔的目的是为先帝圣宗皇帝祈冥福。”古松崇志.破解庆州白塔建立之谜——11世纪契丹皇太后奉纳的佛教文物[A].辽金历史与考古.第二辑[C].辽宁:辽宁教育出版社,2010:233.
(17)“辽起唐季,颇用唐进士法取人”。脱脱.金史.卷五十一.选举志一[M].北京:中华书局,1975:1129;高福顺.辽朝科举制度研究[M].吉林大学博士论文,2008.;杨惠玲.论辽的礼部贡院及科举[J].社会科学战.2006(11).;王立凤.辽代节度使制度研究[M].吉林大学硕士论文,2008.
(18)“契丹建立之时,正是唐代末年,积淀深厚的唐文化几乎渗透到契丹民族的政治、经济、军事、科技、文化等各个领域。辽代金银器所表现出来的浓厚唐风正是反映出这一历史事实”。张景明.论辽代金银器在社会生活与风俗习惯中的体现[A].中国古代社会与思想文化研究论集——全国首届东周文明学术研讨会论文集[C]. 2004:103.
(19)“造像连座重104公斤,长方形基座与侧卧的佛身联体雕就……佛右向侧卧,头枕圆枕,枕长13.5厘米、直径8厘米……佛像通长50厘米”。田彩霞.辽庆州白塔藏释迦佛涅槃石像[J].文物,2002(11).
(20)法舍利塔,专门用来安置佛教经文卷书的小塔。
[2]韩仁信.辽庆州白塔文物志略与纪闻[M].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2005:17.
[3]清格勒.辽庆州白塔塔身嵌饰的两件纪年铭文铜镜[J].《文物》,1998(9):68.;韩仁信.辽庆州白塔文物志略与纪闻[M].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2005:17.
[4]张鹏.美术史研究中的宋辽御容往来[J].故宫博物院院刊,2016(3):92.
[5]脱脱.辽史.卷四十七.百官志三[M].北京:中华书局,1974:781.
[6]张汉君.张晓东.释迦佛舍利塔历次修葺概述[J].内蒙古文物考古,2000(2):68.
[7]董遒.广川画跋[M].杭州:杭州人民美术出版社,2016:32.
[8]吴玉贵.内蒙古赤峰宝山辽墓壁画《颂经图》略考[J].文物,1999(2);罗世平.织锦回文:宝山辽墓壁画与唐画的对读[J].书画艺术学刊,2006(1);巫鸿.宝山辽墓的释读和启示[M].上海:上海书画出版社,2013:38.
[9]胡译文.对'白画'、'白描'概念的检讨——兼论艺术史书写中'中心人物'的典型化[J].艺术设计研究,2013(2):23.
[10]石守谦.风格与世变:中国绘画十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1:28.
[11]李翎.南宋刊〈法华经〉卷首印画研究[J].中国国家博物馆馆刊,2014(6).
[12]赵丰.辽庆州白塔所出丝绸的织染绣技艺[J].文物,2000(4):70.
[13]向南.张国庆.李宇峰.辽代石刻文续编[M].辽宁:辽宁人民出版社,2010:98.
(1)“照”应为“诏”。
(2)“该塔碑载明是由'玄宁军节度使'等州军职官'奉宣提点勾当'营建,主管'勾当铁帛'、'勾当工匠'具体事务。同时还有庆州佛教'赐紫'高僧、'塔主'沙门及营卫职官的参与,其构成有如现代建筑工程的组织领导机构。而从事专门营造工程的,则由'塔匠都作头'、'副作头'主持,官方派出诸如'贡物库副使'、'盐铁司度支'等官员,以'塔下行遣人等'配合监施。具体操作则由不同诸作(工种)的'匠作头'、'小作头'牵头及其'常行'人等,各司其职”。张汉君.辽代庆州白塔建塔碑铭考[A].建筑历史与理论六、七合辑[C].北京:中国科学技术出版社,2000:43.
(3)“凋”应为“雕”。
(4)脱脱.辽史.卷四十七.百官志三[M].北京:中华书局,1974:781.记载:“翰林院画待诏隶属于翰林画院。”也有学者认为现存资料不详,不能作为判断依据。详见张鹏.互动交流中的辽代皇室审美趣味与艺术成就[J].美术研究,2005(2):48.“'张文甫任画待诏,负责全塔彩绘'。与辽史相印证,可知辽代却有画待诏之职,但是是否真正意义上的翰林画院这样专门的绘画机构,现有资料均语焉不详,难做判断”。
(5)笔者认为即便是辽朝有类似于宋代的翰林图画院,也是契丹特色的翰林图画院。彭慧萍.虚拟的殿堂:南宋画院之省舍职制与后世想象[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8:5.“辽代宫廷画师随帝王四季捺钵而移动”。
(6)“南阎浮提大契丹国章圣皇太后特建”。向南.张国庆.李宇峰.辽代石刻文续编[M].辽宁:辽宁人民出版社,2010:98.
(7)“释迦佛舍利塔自重熙十六年二月十五日启土开地宫,四月十七日下葬舍利……重熙十八年岁次己丑七月壬辰朔十五日丙午记”。向南.张国庆.李宇峰.辽代石刻文续编[M].辽宁:辽宁人民出版社,2010:98.
(8)韩仁信认为第一层塔心室进去便捷,破坏严重,室内详细的情况无从可考。韩仁信.辽庆州白塔文物志略与纪闻[M].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2005:10.笔者推测一层塔心室原绘有相同题材的壁画,也应是最早完成的塔心室壁画,现因损坏严重,情况已不明。
(9)“因室内潮湿和霉变等原因,白描壁画多有剥蚀或已漫漶不清,壁画保存情况并不乐观”。韩仁信.辽庆州白塔文物志略与纪闻[M].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2005:11.
(10)据庆州白塔文物处的魏国强口述,现存模本为四层塔心室壁画。笔者就此事咨询过参与白塔修复的韩仁信,他也记得是四层或五层的壁画模本。
(11)“'白画'与后来一般所谓的'白描'有所不同。虽然二者都与盛唐画圣吴道子有关,但是相较之下,白描的范围却较窄……在唐代的文献里只用'白画'而不用'白描'来指称以线描为主的画作。对他们来说,光是'描'还是未足称'画'。他们所说的白画,范围上要比白描宽得多;其中应当也包含了墨染与淡色的处理。”石守谦.风格与世变:中国绘画十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1:21.
(12)据庆州白塔文物处魏国强口述,塔心室壁画每层绘有《涅槃图》一幅,天王像两尊分别绘制于佛头和佛脚处。
(13)据庆州白塔文物处魏国强口述,参与白塔修复的张汉君应该还有一套模本。
(14)“在石窟的营造中,画匠负责整个佛窟内壁画的制作……画匠行业中都料、博士、匠、工各级都有,而且也有师徒之分”。马德.敦煌工匠史料[M].甘肃:甘肃人民出版社,1997:19.敦煌石窟壁画的制作一般为集体作业,同时也有一两名画家承担并完成的情况。庆州白塔塔心室壁画亦是如此,以张文甫为主笔,副手1人,助手7人(无名)共同完成壁画的绘制。
(15)“根据庆州白塔碑文'画待诏'一词,推测与庆州白塔同时期的北宋定州静志寺真身舍利塔,其地宫壁画也应该出自宫廷画家之手”。可能古松崇志本人不知道庆州白塔塔心室内有壁画一事。古松崇志.破解庆州白塔建立之谜——11世纪契丹皇太后奉纳的佛教文物[A].辽金历史与考古.第二辑[C].辽宁:辽宁教育出版社,2010:225.注45.
(16)“章圣皇太后之建塔……近则为了祛病免灾,远则企盼如来之护佑,魂灵不受仁德皇后等冤魂之搅扰”。邱瑞中.辽庆州白塔佛教文物安置规矩与建塔缘起考[J].内蒙古自治区呼和浩特:内蒙古社会科学,1996(4).;“创建白塔的目的是为先帝圣宗皇帝祈冥福。”古松崇志.破解庆州白塔建立之谜——11世纪契丹皇太后奉纳的佛教文物[A].辽金历史与考古.第二辑[C].辽宁:辽宁教育出版社,2010:233.
(17)“辽起唐季,颇用唐进士法取人”。脱脱.金史.卷五十一.选举志一[M].北京:中华书局,1975:1129;高福顺.辽朝科举制度研究[M].吉林大学博士论文,2008.;杨惠玲.论辽的礼部贡院及科举[J].社会科学战.2006(11).;王立凤.辽代节度使制度研究[M].吉林大学硕士论文,2008.
(18)“契丹建立之时,正是唐代末年,积淀深厚的唐文化几乎渗透到契丹民族的政治、经济、军事、科技、文化等各个领域。辽代金银器所表现出来的浓厚唐风正是反映出这一历史事实”。张景明.论辽代金银器在社会生活与风俗习惯中的体现[A].中国古代社会与思想文化研究论集——全国首届东周文明学术研讨会论文集[C]. 2004:103.
(19)“造像连座重104公斤,长方形基座与侧卧的佛身联体雕就……佛右向侧卧,头枕圆枕,枕长13.5厘米、直径8厘米……佛像通长50厘米”。田彩霞.辽庆州白塔藏释迦佛涅槃石像[J].文物,2002(11).
(20)法舍利塔,专门用来安置佛教经文卷书的小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