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营经济刑法平等保护的体系化思考
|
摘要
给予民营经济刑法平等保护既具有宪法基础也具有社会基础。对民营经济刑法保护的失衡在立法上具体体现在保护范围较小、保护力度不强等方面,在司法上则主要表现为口袋罪的威胁仍然存在以及违法判断相对形式化。为了给民营经济提供平等的刑法保护,应该在刑法中贯彻平等保护的理念,消除身份、财产属性造成的入罪等方面的差异,以行为为基础确定罪名与章节归属,以数额、身份等情节调节法定刑,限制兜底条款的适用,并通过司法解释,对相关罪名的构成要素进一步予以明确。
Private economy should be granted equal protection of criminal law either from perspective of law or from that of social development. Protection of criminal law for private economy and state-owned economy is considered unequal because both coverage and degree of protection for the former are limited and the former is confronted with threat of formal judgment of unlawfulness and vague interpretation of elements of certain crimes which results in conviction more than often in practice. In order to achieve equal protection for private economy, legislature shall establish a fundamental principle of equal protection in criminal law, eliminate differences caused by identities and ownerships of property, set down conviction threshold on the basis of conduct, list identity, amounts of loss, criminal proceeds, etc. as sentencing circumstances, restrict use of save clause, and clarify vague interpretation of elements of certain crimes by issuing interpretation documents and guiding cases.
Private economy should be granted equal protection of criminal law either from perspective of law or from that of social development. Protection of criminal law for private economy and state-owned economy is considered unequal because both coverage and degree of protection for the former are limited and the former is confronted with threat of formal judgment of unlawfulness and vague interpretation of elements of certain crimes which results in conviction more than often in practice. In order to achieve equal protection for private economy, legislature shall establish a fundamental principle of equal protection in criminal law, eliminate differences caused by identities and ownerships of property, set down conviction threshold on the basis of conduct, list identity, amounts of loss, criminal proceeds, etc. as sentencing circumstances, restrict use of save clause, and clarify vague interpretation of elements of certain crimes by issuing interpretation documents and guiding cases.
引文
[1] 林卫星,李丽.我国刑法对民营经济区别保护的原因探析——兼评平等保护观[J].政法论丛,2007,2.
[2] 张军.非公有制经济法律地位的变迁及其启示[J].中国法学,2007,4.
[3] 赵秉志,左坚卫.刑法平等保护民营经济面临的三大难题[J].净月学刊,2017,4.
[4] 李永升,叶静.国有与私营企业刑法平等保护论纲[J].经济研究导刊,2012,19.
[5] 李晓西.中国市场化进程脉络:以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为边界[J].改革,2009,12.
[6] 秦贵云,宋春勇.民营企业在国民经济中的地位和作用[EB/OL].http://www.zytzb.gov.cn/tzb2010/S1818/201705/5b671e39e3e544e28a694520dd38e9dc.shtml,2018-11-21.
[7] 冉万祥.民营企业的作用和贡献可以用“56789”来概括[EB/OL].http://www.xinhuanet.com//politics/19cpcnc/2017-10/21/c_129724207.htm,2018-11-24.
[8] 人民日报评论员.民营经济只能壮大不能弱化[N].人民日报,2018-11-03(3).
[9] 张军.非公有制经济的宪法地位与刑法保护[N].法制日报,2000-07-16(1).
[10] 莫洪宪,郭玉川.论刑法对非国有经济的保护———谈平等保护与区别保护的冲突与协调[J].湖北社会科学,2008,2.
[11] 阴建峰,刘雪丹.民营企业平等刑法保护的多维透视[J].贵州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8,1.
[12] 刘晓虎.《于润龙非法经营案[第862号]——未经许可从事非法经营行为,但审理期间相关行政审批项目被取消的,如何定性[A].南英主编.刑事审判参考(第3集)[C].北京:法律出版社,2018.
[13] 屈丽丽.中央关注民营企业家司法权益,黄光裕非法经营罪再审或迎转机[N].中国经营报,2018-11-20(1).
[14] 王琦,陈菲.充分发挥检察职能为民营企业发展提供司法保障,最高检明确规范办理涉民营企业案件执法司法标准[EB/OL].http://legal.people.com.cn/n1/2018/1115/c42510-30403457.html,2018-11-25.
[15] 姜涛,柏雪淳.论非公有制经济的刑法平等保护[J]. 人民检察,2017,23.
[16] 李希慧.刑法应平等保护非公有制经济[J].人民检察,2006,23.
[17] 卢建平,陈宝友.应加强刑法对非公有制经济的保护[J].法学家,2005,3.
[18] 张军.对非公有制经济应该实行平等的刑法保护[N].法制日报,2007-09-16 (1).
[19] 高铭暄,马克昌.刑法学[M].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高等教育出版社,2011.
[20] 刘晓虎,许建华.工商银行神木支行、童某等国有公司人员滥用职权案——国有控股、参股公司、企业工作人员私分本公司、企业资产行为的认定[A].南英主编.刑事审判参考(总第112集) [C].北京:法律出版社,2018.
[21] 王安异.对刑法兜底条款的解释[J].环球法律评论,2016,5.
[22] 田宇航,童伟华.从罪刑法定的实质侧面对兜底条款的分析——以非法经营罪为例[J].河北法学,2015,8.
[23] 何德旭.综合施策解决民营企业融资难题[N].人民日报,2018-12-09(5).
[24] 胡金焱为民营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金融支持[N].人民日报,2018-12-09(5).
[25] 周振杰.企业刑事责任二元模式研究[J].环球法律评论,2015, 6.
① 《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序言。
② 《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序言明确要求“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第十五条明确规定“国家实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
③ 《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第十一条规定:“法律规定范围内的个体经济、私营经济等非公有制经济,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
④ 《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第五条。
⑤ 《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第十二条规定:禁止任何组织或者个人用任何手段侵占或者破坏国家的和集体的财产。
⑥ 该条规定:公司、企业、事业单位、机关、团体实施的危害社会的行为,法律规定为单位犯罪的,应当负刑事责任。
⑦ 《习近平在党的十八届二中全会第一次全体会议上的讲话》(2013年2月26日)。
⑧ 《习近平在第十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上的讲话》(2013年3月17日)。
⑨ 这里所谓司法层面的不平等,是指适用刑法条文之际的实体法上的不平等,而非滥用强制措施等程序法上的不平等。
⑩ 宁夏回族自治区中卫市中级人民法院刑事判决书(2015)卫刑再终字第2号。
(11) 山东省冠县人民法院刑事判决书(2017)鲁1525刑再1号。
(12) 需要指出的是,在任某某行贿案中,一审法院曾认定任某某讨要的修路款这一利益本身是合法的,不存在谋取不正当利益的要素。但是在检察机关提出抗诉后,二审法院推翻了一审法院的判断。
(13) 经济犯罪死刑的问题超过了本文的主题,此处不做论述。
(14) 与此相应,如果国家机关作为平等的民事主体实施了犯罪行为,也可以将“国家机关”这一属性作为从重处罚的情节。
(15) 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法院刑事判决书(2018)最高法刑再3号。
[2] 张军.非公有制经济法律地位的变迁及其启示[J].中国法学,2007,4.
[3] 赵秉志,左坚卫.刑法平等保护民营经济面临的三大难题[J].净月学刊,2017,4.
[4] 李永升,叶静.国有与私营企业刑法平等保护论纲[J].经济研究导刊,2012,19.
[5] 李晓西.中国市场化进程脉络:以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为边界[J].改革,2009,12.
[6] 秦贵云,宋春勇.民营企业在国民经济中的地位和作用[EB/OL].http://www.zytzb.gov.cn/tzb2010/S1818/201705/5b671e39e3e544e28a694520dd38e9dc.shtml,2018-11-21.
[7] 冉万祥.民营企业的作用和贡献可以用“56789”来概括[EB/OL].http://www.xinhuanet.com//politics/19cpcnc/2017-10/21/c_129724207.htm,2018-11-24.
[8] 人民日报评论员.民营经济只能壮大不能弱化[N].人民日报,2018-11-03(3).
[9] 张军.非公有制经济的宪法地位与刑法保护[N].法制日报,2000-07-16(1).
[10] 莫洪宪,郭玉川.论刑法对非国有经济的保护———谈平等保护与区别保护的冲突与协调[J].湖北社会科学,2008,2.
[11] 阴建峰,刘雪丹.民营企业平等刑法保护的多维透视[J].贵州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8,1.
[12] 刘晓虎.《于润龙非法经营案[第862号]——未经许可从事非法经营行为,但审理期间相关行政审批项目被取消的,如何定性[A].南英主编.刑事审判参考(第3集)[C].北京:法律出版社,2018.
[13] 屈丽丽.中央关注民营企业家司法权益,黄光裕非法经营罪再审或迎转机[N].中国经营报,2018-11-20(1).
[14] 王琦,陈菲.充分发挥检察职能为民营企业发展提供司法保障,最高检明确规范办理涉民营企业案件执法司法标准[EB/OL].http://legal.people.com.cn/n1/2018/1115/c42510-30403457.html,2018-11-25.
[15] 姜涛,柏雪淳.论非公有制经济的刑法平等保护[J]. 人民检察,2017,23.
[16] 李希慧.刑法应平等保护非公有制经济[J].人民检察,2006,23.
[17] 卢建平,陈宝友.应加强刑法对非公有制经济的保护[J].法学家,2005,3.
[18] 张军.对非公有制经济应该实行平等的刑法保护[N].法制日报,2007-09-16 (1).
[19] 高铭暄,马克昌.刑法学[M].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高等教育出版社,2011.
[20] 刘晓虎,许建华.工商银行神木支行、童某等国有公司人员滥用职权案——国有控股、参股公司、企业工作人员私分本公司、企业资产行为的认定[A].南英主编.刑事审判参考(总第112集) [C].北京:法律出版社,2018.
[21] 王安异.对刑法兜底条款的解释[J].环球法律评论,2016,5.
[22] 田宇航,童伟华.从罪刑法定的实质侧面对兜底条款的分析——以非法经营罪为例[J].河北法学,2015,8.
[23] 何德旭.综合施策解决民营企业融资难题[N].人民日报,2018-12-09(5).
[24] 胡金焱为民营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金融支持[N].人民日报,2018-12-09(5).
[25] 周振杰.企业刑事责任二元模式研究[J].环球法律评论,2015, 6.
① 《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序言。
② 《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序言明确要求“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第十五条明确规定“国家实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
③ 《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第十一条规定:“法律规定范围内的个体经济、私营经济等非公有制经济,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
④ 《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第五条。
⑤ 《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第十二条规定:禁止任何组织或者个人用任何手段侵占或者破坏国家的和集体的财产。
⑥ 该条规定:公司、企业、事业单位、机关、团体实施的危害社会的行为,法律规定为单位犯罪的,应当负刑事责任。
⑦ 《习近平在党的十八届二中全会第一次全体会议上的讲话》(2013年2月26日)。
⑧ 《习近平在第十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上的讲话》(2013年3月17日)。
⑨ 这里所谓司法层面的不平等,是指适用刑法条文之际的实体法上的不平等,而非滥用强制措施等程序法上的不平等。
⑩ 宁夏回族自治区中卫市中级人民法院刑事判决书(2015)卫刑再终字第2号。
(11) 山东省冠县人民法院刑事判决书(2017)鲁1525刑再1号。
(12) 需要指出的是,在任某某行贿案中,一审法院曾认定任某某讨要的修路款这一利益本身是合法的,不存在谋取不正当利益的要素。但是在检察机关提出抗诉后,二审法院推翻了一审法院的判断。
(13) 经济犯罪死刑的问题超过了本文的主题,此处不做论述。
(14) 与此相应,如果国家机关作为平等的民事主体实施了犯罪行为,也可以将“国家机关”这一属性作为从重处罚的情节。
(15) 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法院刑事判决书(2018)最高法刑再3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