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在麦家最具代表性的《解密》《暗算》《风声》"三部曲"中,"解密"构成了具有方法论意义的关键概念。这主要体现在三个层面:其一,作为小说"物质外壳"的"解密"故事,指的是巧妙附着在故事层面的精英与通俗、英雄与人性、本土和世界等多重内涵;其二,作为小说叙述形式的"解密"游戏,指的是以"解密"为轴心,小说在悬疑剧的"起承转合"中展开的虚构技艺,以及这种技艺包含的游戏特性;其三,作为小说精神内涵的"解密"隐喻,指的是作者竭力以"解人性之密"的方式赋予小说的内在深度,以及这种深度所显示的程式化特征。"解密"作为一种方法,体现了麦家的小说策略,既彰显其文学意义,又暴露了他的创作局限。
引文
[1][7]麦家:《文学的传承与创新》,《文艺报》2018年8月20日,第2版。
[2]麦家的长篇小说《暗算》曾获得第七届茅盾文学奖(2008年),而《解密》英文版于2014年成功进入“企鹅经典”文库,这使得麦家成为当时乃至迄今唯一入选该文库的中国当代作家。
[3]季进、臧晴:《论海外“〈解密〉热”现象》,《南方文坛》2016年第4期。
[4]据悉,英国汉学家米欧敏(Olivia Milburn)和C.佩恩(Christopher Payne)翻译的《解密》英文版由企鹅兰登图书公司旗下的Allen Lane出版社和美国FSG(法劳·斯特劳斯·吉罗)出版公司联合出版,在21个英语国家和地区同步发行,后被翻译成30多种语言,屡登海外畅销书榜单。参见许旸:《中国类型小说正成为海外版权市场新宠》,《文汇报》2018年10月15日,第5版。
[5]在研究者看来,《解密》在西方的走红带有一定的偶然性,尤其表现在译者米欧敏和《解密》的不期而遇。参见钱秀金:《麦家〈解密〉的域外传播》,《外文研究》2017年第2期。
[6][26]麦家:《与术术对话》,《人生中途》,第212页,第214页,浙江文艺出版社2009年版。
[8]此语出自谢有顺,意指“一个由经验、细节和材料所建构起来的物质外壳”。参见谢有顺:《小说的物质外壳:逻辑、情理和说服力--由王安忆的小说观引发的随想》,《当代作家评论》2007年第3期。
[9][17][35]麦家:《解密》,第6页,扉页,第165页,中国青年出版社2002年。
[10][14]麦家:《与文洁对话》,《人生中途》,第204页,第205页。
[11]转引自缪佳、汪宝荣:《麦家〈解密〉在英美的评价与接受--基于英文书评的考察》,《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18年第2期。
[12]赵勇:《在大众阵营与“精英集团”之间--路遥“经典化”的外部考察》,《文学评论》2018年第3期。
[13]让-保罗·萨特:《萨特文论选》,施康强译,第179页,人民文学出版社1991年版。
[15]陈平原:《二十世纪中国小说史·第一卷(1897-1916年)》,第124页,北京大学出版社1989年版。
[16]麦家、季亚娅:《麦家:文学的价值最终是温暖人心》,《文艺报》2012年12月12日,第2版。
[18]麦家:《〈暗算〉获奖感言》,《芳草(经典阅读)》2015年第11-12期。
[19]许旸:《中国类型小说正成为海外版权市场新宠》,《文汇报》2018年10月15日,第5版。
[20]陈香、闻亦:《谍战风刮进欧美:破译中国文学走出去的“麦家现象”》,《中华读书报》2014年5月21日。
[21]麦家:《与黄长怡对话》,《人生中途》,第238页。
[22][23]麦家:《我用大脑写作》,《人生中途》,第112页,第112页。
[24]孟迷、侯博觉:《麦家:虚构是小说家应有的禀赋》,《深圳特区报》2014年4月2日,第B5版。
[25]麦家:《风声--〈暗算〉第二部》,《人民文学》2007年第10期。
[27][33]李晓晨:《麦家:作家终归要破译人心和人性的密码》,《文艺报》2018年1月29日,第1版。
[28]贺绍俊:《麦家的密码意象和密码思维》,《当代文坛》2007年第4期。
[29]毛姆:《巨匠与杰作--毛姆论世界十大小说家》,孔海立、王晓明等译,第11页,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87年。
[30]毛姆:《刀锋》,周煦良译,第3页,上海译文出版社1994年。
[31]转引自缪佳、汪宝荣:《麦家〈解密〉在英美的评价与接受--基于英文书评的考察》,《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18年第2期。
[32]麦家:《小说是手工艺品》,《当代文坛》2007年第4期。
[34]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们不难理解E.威尔逊(Edward Wilson)在《独立报》上发表的书评:“该书所写的与其说是如何破解敌人的密码,不如说是作者在‘破译’他本人。这是一本在侦探小说的外衣包裹下的作者自传。”参见缪佳、汪宝荣:《麦家〈解密〉在英美的评价与接受--基于英文书评的考察》,《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18年第2期。
[36]如麦家所言,“为了反假大空,我甚至特意选择有缺陷的英雄……我要真实,要现实,要英雄落在地上,长在崖上(不是悬在空中),有人性,有困苦,犯常人的错,流凡人的泪,落难,认罚,决不完美收场”。参见麦家:《文学的传承与创新》,《文艺报》2018年8月20日,第2版。
[37]麦家:《作家是那头可怜的“豹子”--在苏州大学“小说家讲坛”上的讲演》,《当代作家评论》2008年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