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政、救亡与启蒙:再论鄂州约法之人权条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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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鄂州约法在中国宪政史上的意义是以其完善的人权条款而被赋予的。继武昌起义后的各省约法争相效仿鄂州约法,并且完全承袭了其中的人权条款。人权条款的全面性和体系性与军权与民权相约而成的约法性质有关。以鄂州约法为代表的民初约法是在"建政"而非"建国"的意义上使用约法,包括人权条款。因此,人权条款虽然以法条的形式存在,但依然只是具有救亡和启蒙的宣言性意义。人权条款与邹容和孙中山等人的思想颇有渊源,但本质上并未摆脱形式化的色彩。在当时南北革命党人、立宪派和旧军阀官僚的权力争夺中,人权条款几近沦为空文,所幸在此后民国立宪进程中一直被保留下来。
In the history of Chinese constitutionalism,human rights provisions in E Zhou Constitution have important significance. After the Wuchang Uprising,various provinces had followed E Zhou Constitution,and fully inherited its human rights provisions. Human rights provisions with their comprehensiveness and systematicness were related to the constitutional nature of the military power and civil rights conventions. E Zhou Constitution as the representative of early Republican Constitution meant " Political- building" rather than " nation- building",including human rights provisions. Therefore,although the human rights provisions were in the form of the articles of law,they had still expressed only the declaratory meaning of salvation and enlightenment. Although the human rights provisions were still essentially related to the thoughts of Zou Rong and Sun Yat- sen,they were still characterized with the nature of formalization. In the power struggle between North and South revolutionaries,constitutionalists and old warlords and bureaucrats,the human rights provisions became null and void,but fortunately the next Republican Constitution had retained these terms.
In the history of Chinese constitutionalism,human rights provisions in E Zhou Constitution have important significance. After the Wuchang Uprising,various provinces had followed E Zhou Constitution,and fully inherited its human rights provisions. Human rights provisions with their comprehensiveness and systematicness were related to the constitutional nature of the military power and civil rights conventions. E Zhou Constitution as the representative of early Republican Constitution meant " Political- building" rather than " nation- building",including human rights provisions. Therefore,although the human rights provisions were in the form of the articles of law,they had still expressed only the declaratory meaning of salvation and enlightenment. Although the human rights provisions were still essentially related to the thoughts of Zou Rong and Sun Yat- sen,they were still characterized with the nature of formalization. In the power struggle between North and South revolutionaries,constitutionalists and old warlords and bureaucrats,the human rights provisions became null and void,but fortunately the next Republican Constitution had retained these terms.
引文
[1]杨昂.清帝《逊位诏书》在中华民族统一上的法律意义[J].环球法律评论,2011(5):8.
[2]高全喜.立宪时刻:论《清帝逊位诏书》[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1: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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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夏新华,胡旭晟.近代中国宪政历程:史料荟萃[M].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4:609-612.
[5]冯天瑜.法政大学中国留学生与《鄂州约法》的制订[J].江汉大学学报:人文科学版,2011(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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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严昌洪.革命党人制定《鄂州约法》[N].人民政协报,2011-10-10(T08).
[8]严昌洪,肖建东.论汤化龙在武昌首义中的地位和作用[J].甘肃社会科学,2011(5):14.
[9]邱远猷.《鄂州临时约法》研究[J].历史教学:高校版,2007(3):18.
[10]刘道铿.汤化龙的政治活动及其思想[M]∥政协武汉市委员会文史学习委员会.武汉文史资料文库(第7辑).武汉:武汉出版社,1999:24.
[11]贺觉非,冯天瑜.辛亥武昌首义史[M].武汉:湖北人民出版社,1985:271,471.
[12]崇汉玺.湖北军政府和它的革命政策[M]∥纪念辛亥革命七十周年学术讨论会论文集(上).北京:中华书局,1981:799-801,814,795-7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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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王德志,王炜.鄂州约法与宋教仁宪政思想[M]∥百年共和与中国宪政发展——纪念辛亥革命100周年学术研讨会论文集.北京:法律出版社,2011:59-61.
[19]宋教仁.宋教仁集(上册)[M].北京:中华书局,1981:8,277.
[20]王来棣.辛亥革命时期湖北军政府剖析[J].近代史研究,1980(2):143,138-159.
[21]孙中山.孙中山全集(第1卷)[M].北京:中华书局,1981:297-298,252,317-318.
[22]张枬,王忍之.辛亥革命前十年间时论选集(第2卷上册)[M].北京:三联书店,1960:113,251-253,475.
[23]邱远猷.《江西省临时约法》初探[M]∥曾宪义.法律文化研究.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7:218-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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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饶传平.“得依法律限制之”:《临时约法》基本权利条款源流考[J].中外法学,2013(4):718,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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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丁凤麟.辛亥时期浙江地方政权变化简论[M]∥陈绛.近代中国.上海: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5: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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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邹容.革命军[M].北京:中华书局,1956:35-36.
[32]冯自由.革命逸史(上册)[M].北京:新星出版社,2009:227.
[33]李维武.1903-1906年:中国革命观念的古今之变[J].贵州社会科学,2012(1):106.
[34]尚明轩.邹容与孙中山[J].天津社会科学,1986(5):85.
[35]朱峥山.辛亥武昌起义前后记[M]∥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湖北省委员会.辛亥首义回忆录(第8辑).武汉:湖北人民出版社,1980:143.
[36]张难先.湖北革命知之录[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1:263.
[37]邱远猷.同盟会创建民国的革命方略[J].内江师范学院学报,2006(3):23.
[38]丁旭光.辛亥革命与地方政制变化[J].广东社会科学,1993(5):90-93.
[39]饶传平.从设议院到立宪法——晚清“Constitution”汉译与立宪思潮形成考论[J].现代法学,2011(5):35.
[40]马剑银.英美宪政的近代中国之旅——反思从戊戌变法到“四六宪法”的宪政认知与实践[J].清华法治论衡,2013(1):109-118.
[41]李泽厚.中国现代思想史论[M].北京:东方出版社,1987:33-34.
(1)据《居正札记》(1929年版)记录:“(军政府)行政上漫无秩序,谘议局汤化龙有见及此,以不得同志之信任,未敢置议。闻余归,就商于余,有制订各种条例的必要,并出其草案示余,谓为同盟会本部所拟者,免被各同志怀疑,宜召集同志等开一会议,请众公决”。1944年版则改为:“余(居正)商前谘议局长汤化龙等,草定各种条例……”参见黄中恺:《辛壬闻见录》,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藏抄件,第23页。学界根据这两种版本不同的记载,将居正视为汤化龙的帮凶,或者认定汤化龙乘机“狐假虎威”,以同盟会元老居正为《中华民国军政府暂行条例》张目,至此,学界对居正在暂行条例推出过程中的作用之评价截然相反。参见严昌洪、肖建东:《论汤化龙在武昌首义中的地位和作用》,载《甘肃社会科学》2011年第5期,第16页。
(1)相关记述可参见胡祖舜:《武昌开国实录》,武昌文华印书馆1948年版;李廉方:《辛亥武昌首义记》,湖北通志馆1947年版;杨玉如:《辛亥革命先著记》,科学出版社1957年版。
(2)鄂州军政府在中华民国南京临时政府成立以前的近3个月内,一度充当中央政府职能。甚至连1911年10月16日在武昌创刊的机关报《中华民国公报》数次假托“中华民国军政府大总统孙(文)”之名发布《布告大汉同胞书》。与之对应,鄂州约法事实上代行全国临时约法的职能,至少对其他稍后独立的省份起参照作用。参见曹东:《“首义之地”宪法大纲---民国法律往事之鄂州约法》,载《检察日报》2014年10月24日第6版。
[2]高全喜.立宪时刻:论《清帝逊位诏书》[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1:83.
[3]章永乐.旧邦新造:1911-1917[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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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据《居正札记》(1929年版)记录:“(军政府)行政上漫无秩序,谘议局汤化龙有见及此,以不得同志之信任,未敢置议。闻余归,就商于余,有制订各种条例的必要,并出其草案示余,谓为同盟会本部所拟者,免被各同志怀疑,宜召集同志等开一会议,请众公决”。1944年版则改为:“余(居正)商前谘议局长汤化龙等,草定各种条例……”参见黄中恺:《辛壬闻见录》,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藏抄件,第23页。学界根据这两种版本不同的记载,将居正视为汤化龙的帮凶,或者认定汤化龙乘机“狐假虎威”,以同盟会元老居正为《中华民国军政府暂行条例》张目,至此,学界对居正在暂行条例推出过程中的作用之评价截然相反。参见严昌洪、肖建东:《论汤化龙在武昌首义中的地位和作用》,载《甘肃社会科学》2011年第5期,第16页。
(1)相关记述可参见胡祖舜:《武昌开国实录》,武昌文华印书馆1948年版;李廉方:《辛亥武昌首义记》,湖北通志馆1947年版;杨玉如:《辛亥革命先著记》,科学出版社1957年版。
(2)鄂州军政府在中华民国南京临时政府成立以前的近3个月内,一度充当中央政府职能。甚至连1911年10月16日在武昌创刊的机关报《中华民国公报》数次假托“中华民国军政府大总统孙(文)”之名发布《布告大汉同胞书》。与之对应,鄂州约法事实上代行全国临时约法的职能,至少对其他稍后独立的省份起参照作用。参见曹东:《“首义之地”宪法大纲---民国法律往事之鄂州约法》,载《检察日报》2014年10月24日第6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