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以降吕祖殿名“赞化宫”之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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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正>在中国民间影响广泛的吕祖信仰,到清代后期更形繁荣,一大批以"赞化宫"为名的吕祖庙在各地纷纷涌现。典型者如道光二十三年(1843),进士出身的张集馨(1800-1878)回籍住家时,与署都转陈延恩等人将位于其家乡仪征城南的吕祖祠重修一新,并"颜其额曰'赞化宫'"。~1又如道光二十八年(1848),广州佛山复建供奉吕祖的西樵山云泉仙馆时,亦特于道观正中"为赞化宫,以专崇奉"。~2不过对于吕祖庙以"赞化宫"命名之由来,学者有不同的解读。如地方文献提及扬州赞化巷之名源于该巷14号赞化宫,"赞化宫系道教的神庙,'赞化'二字其义取之于《中庸》'赞
引文
1、19.张集馨:《道咸宦海见闻录》,北京:中华书局1999年,第73、74页。
2.冯赞勋:《鼎建云泉仙馆碑》,《南海市文物志》,广州:广东经济出版社,2007年,第68页。此外如江苏扬州有赞化巷,“原名赞化宫,巷以宫名”(见赵苇航、王平安:《扬州街巷地名考》,《扬州师院学报》社会科学版,1985年第4期);贵州铜仁著名的万寿宫内,“设有供奉吕洞宾祖师的赞化宫”(见兰秋林:《论明清时期铜仁的信仰文化》,《大众文艺》2016年第4期)。广东梅州赞化宫不仅在当地久负盛名,而且影响到海外泰国,与泰国首都曼谷的赞化宫吕帝庙发生了密切联系(见余信昌、杨爵谦:《梅州市道教赞化宫》,《中国道教》1990年第1期,以及游子安:《清末以来吕祖信仰的传播:从广东梅州吕帝庙到泰国曼谷赞化宫》,《善书与中国宗教:游子安自选集》,台北:博扬文化事业有限公司2012年)。又广东南海市西樵山上的云泉仙馆,亦以赞化宫为主殿,正坛奉祀孚佑帝君吕祖仙师,今香港新界坪輋路和澳门海边新街主祀吕祖的云泉仙馆,均系其于抗战期间分香的下庙。天津、淮阴、宿迁、高邮、高淳、邵武、政和、汕头、佛山、平远等地,都建造有以“赞化宫”为名奉祀吕祖的宫观,不具举。
3.王克胜主编:《扬州地名掌故》,南京: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4年,第106页。
4.段立生:《从中式寺庙看泰国华人的宗教信仰》,载中国东南亚研究会、北京大学东南亚学研究中心编:《东南亚历史文化研究论集》,厦门:厦门出版社,2014年,第137页。
5.以上参见王见川:《清代的吕祖信仰与扶乩——以嘉庆皇帝赐封为考察中心》,《妈祖与民间信仰:研究通讯(4)》,台北:博扬文化事业公司,2014年,第28-39页。
6.丸山宏:《清朝道光年间金盖山吕祖道坛所创造之经典初探:以<玉清赞化九天演政心印集经>、<玉清赞化九天演政心印宝忏>为中心之探讨》,《道教研究学报:宗教、历史与社会》第七期(2015),第173-174页。
7.阮元于嘉庆四年十月初三日由户部左侍郎受命署理浙江巡抚,十一月十五日到杭州接印视事,不到两个月的五年正月初八日即予实授。在阮元的到任折后面,仁宗以朱批叮嘱:“莫忘训言,切防引诱,立定脚跟做去,庶可有成。处顺境切毋肆志,不顺之时亦莫灰心。知此道理,庶乎可希古大臣之风矣。勉之!”可见其深受仁宗信任之概。见朱批奏折,署理浙江巡抚阮元奏报接印日期事,嘉庆四年十一月十五日,藏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下同不注),档号:04-01-13-0122-019,缩微号:04-01-38-007-2102。嘉庆五年春,在阮元筹划捕拿贼盗的奏折后面,仁宗又执笔朱批:“闻卿在浙颇能整饬,守正才优,朕心深慰。果能常守此志,不因贵显更易素心,常忆寒窗灯下辛苦,到此地位,应显亲养名,为国宣力,成一代伟人,不亦美欤?勉守朕言毋懈。”参见王章涛:《阮元年谱》,合肥:黄山书社,2003年,书前所附书影,第2页。
8.朱批奏折附片,浙江巡抚阮元奏为遵旨敬查存浙三朝宸翰编录成册呈览事,嘉庆五年七月初二日。档号:04-01-38-0025-003,缩微号:04-01-38-002-0163。
9.朱批奏折附片,(浙江巡抚阮元)奏为查明西湖上天竺等寺观叠著灵验请颁匾额事,(嘉庆五年七月初二日)。档号:04-01-14-0048-045,缩微号:04-01-14-006-1357。
10.军机处录副奏折,浙江巡抚阮元奏请为神庙颁发御书匾额事,嘉庆五年七月初二日。档号:03-1607-049,缩微号:110-2209。
11.军机处随手登记档,嘉庆五年七月二十四日,档案号:03-0037-2-0805-223,缩微号:026-0194,第1-2页,序号:00042。
12.朱批奏折,浙江巡抚阮元奏为遵旨恭缴宸翰并三朝宸翰原册事,嘉庆五年九月十九日。档号:04-01-14-0048-042,缩微号:04-01-14-006-1341。
13.军机处录副奏折,刑部尚书姜晟等奏为遵旨祀谢河神并恳加吕祖封号事,嘉庆九年十一月十七日奏,二十三日奉朱批:“大学士会同礼部议奏”,档号:03-1608-073,缩微号:110-2511。关于清代崇加吕祖封号的具体过程,参见尹志华《清朝嘉庆年间敕封吕祖及其影响》(《中国道教》2014年第3期)、前引王见川:《清代的吕祖信仰与扶乩——以嘉庆皇帝赐封为考察中心》,以及郑永华:《从民祀到正祀:清代崇封吕祖史事补考》(《中国道教》2016年第3期)。
14.宗源翰等纂修:《同治湖州府志》卷五十一,金石略,归安县。上海:上海书店2014年据同治十三年爱山书院刻本影印,《中国地方志集成》“浙江府县志辑”第25辑,第67页。下同。
15.宗源翰等纂修:《同治湖州府志》卷四十,祀典,归安县。《中国地方志集成》“浙江府县志辑”第24辑,第778页。
16.陆心源等纂、丁宝书等修(《集成》误标为“李昱修、陆心源纂”):《光绪归安县志》卷十七,祀典;卷二十六,金石。上海:上海书店2014年据光绪八年刻本影印,《中国地方志集成》“浙江府县志辑”第27辑,第465页、第562页。
17.阮元:《两浙防护录》卷下,第5页,归安县吕祖殿,光绪十五年浙江书局重校刊。此资料承苏州大学图书馆副馆长李峰教授协助提供,谨致谢忱。
18.王章涛:《阮元年谱》,合肥:黄山书社,2003年,第247页。
20.闵一得著、汪登伟点校:《古书隐楼藏书》下册,第856页。转自前引王见川:《清代的吕祖信仰与扶乩——以嘉庆皇帝赐封为考察中心》。
21.梁章钜:《楹联丛话》卷三、《楹联三话》卷上,白化文等点校《楹联丛话全编》,北京:北京出版社1996年,第34、229页。
22.这方面最经典的名言,当属东晋僧人道安法师所说的“不依国主,则法事难立”关于国家敕封对传统民间信仰影响的最新讨论,参见高振宏:《朝封、道封与民封:从三个例子谈对敕封神衹信仰的形塑与影响》,《华人宗教研究》第9期,《历史与当代地方道教》专辑二,台北:新文丰出版公司,2017年。
2.冯赞勋:《鼎建云泉仙馆碑》,《南海市文物志》,广州:广东经济出版社,2007年,第68页。此外如江苏扬州有赞化巷,“原名赞化宫,巷以宫名”(见赵苇航、王平安:《扬州街巷地名考》,《扬州师院学报》社会科学版,1985年第4期);贵州铜仁著名的万寿宫内,“设有供奉吕洞宾祖师的赞化宫”(见兰秋林:《论明清时期铜仁的信仰文化》,《大众文艺》2016年第4期)。广东梅州赞化宫不仅在当地久负盛名,而且影响到海外泰国,与泰国首都曼谷的赞化宫吕帝庙发生了密切联系(见余信昌、杨爵谦:《梅州市道教赞化宫》,《中国道教》1990年第1期,以及游子安:《清末以来吕祖信仰的传播:从广东梅州吕帝庙到泰国曼谷赞化宫》,《善书与中国宗教:游子安自选集》,台北:博扬文化事业有限公司2012年)。又广东南海市西樵山上的云泉仙馆,亦以赞化宫为主殿,正坛奉祀孚佑帝君吕祖仙师,今香港新界坪輋路和澳门海边新街主祀吕祖的云泉仙馆,均系其于抗战期间分香的下庙。天津、淮阴、宿迁、高邮、高淳、邵武、政和、汕头、佛山、平远等地,都建造有以“赞化宫”为名奉祀吕祖的宫观,不具举。
3.王克胜主编:《扬州地名掌故》,南京: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4年,第106页。
4.段立生:《从中式寺庙看泰国华人的宗教信仰》,载中国东南亚研究会、北京大学东南亚学研究中心编:《东南亚历史文化研究论集》,厦门:厦门出版社,2014年,第137页。
5.以上参见王见川:《清代的吕祖信仰与扶乩——以嘉庆皇帝赐封为考察中心》,《妈祖与民间信仰:研究通讯(4)》,台北:博扬文化事业公司,2014年,第28-39页。
6.丸山宏:《清朝道光年间金盖山吕祖道坛所创造之经典初探:以<玉清赞化九天演政心印集经>、<玉清赞化九天演政心印宝忏>为中心之探讨》,《道教研究学报:宗教、历史与社会》第七期(2015),第173-174页。
7.阮元于嘉庆四年十月初三日由户部左侍郎受命署理浙江巡抚,十一月十五日到杭州接印视事,不到两个月的五年正月初八日即予实授。在阮元的到任折后面,仁宗以朱批叮嘱:“莫忘训言,切防引诱,立定脚跟做去,庶可有成。处顺境切毋肆志,不顺之时亦莫灰心。知此道理,庶乎可希古大臣之风矣。勉之!”可见其深受仁宗信任之概。见朱批奏折,署理浙江巡抚阮元奏报接印日期事,嘉庆四年十一月十五日,藏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下同不注),档号:04-01-13-0122-019,缩微号:04-01-38-007-2102。嘉庆五年春,在阮元筹划捕拿贼盗的奏折后面,仁宗又执笔朱批:“闻卿在浙颇能整饬,守正才优,朕心深慰。果能常守此志,不因贵显更易素心,常忆寒窗灯下辛苦,到此地位,应显亲养名,为国宣力,成一代伟人,不亦美欤?勉守朕言毋懈。”参见王章涛:《阮元年谱》,合肥:黄山书社,2003年,书前所附书影,第2页。
8.朱批奏折附片,浙江巡抚阮元奏为遵旨敬查存浙三朝宸翰编录成册呈览事,嘉庆五年七月初二日。档号:04-01-38-0025-003,缩微号:04-01-38-002-0163。
9.朱批奏折附片,(浙江巡抚阮元)奏为查明西湖上天竺等寺观叠著灵验请颁匾额事,(嘉庆五年七月初二日)。档号:04-01-14-0048-045,缩微号:04-01-14-006-1357。
10.军机处录副奏折,浙江巡抚阮元奏请为神庙颁发御书匾额事,嘉庆五年七月初二日。档号:03-1607-049,缩微号:110-2209。
11.军机处随手登记档,嘉庆五年七月二十四日,档案号:03-0037-2-0805-223,缩微号:026-0194,第1-2页,序号:00042。
12.朱批奏折,浙江巡抚阮元奏为遵旨恭缴宸翰并三朝宸翰原册事,嘉庆五年九月十九日。档号:04-01-14-0048-042,缩微号:04-01-14-006-1341。
13.军机处录副奏折,刑部尚书姜晟等奏为遵旨祀谢河神并恳加吕祖封号事,嘉庆九年十一月十七日奏,二十三日奉朱批:“大学士会同礼部议奏”,档号:03-1608-073,缩微号:110-2511。关于清代崇加吕祖封号的具体过程,参见尹志华《清朝嘉庆年间敕封吕祖及其影响》(《中国道教》2014年第3期)、前引王见川:《清代的吕祖信仰与扶乩——以嘉庆皇帝赐封为考察中心》,以及郑永华:《从民祀到正祀:清代崇封吕祖史事补考》(《中国道教》2016年第3期)。
14.宗源翰等纂修:《同治湖州府志》卷五十一,金石略,归安县。上海:上海书店2014年据同治十三年爱山书院刻本影印,《中国地方志集成》“浙江府县志辑”第25辑,第67页。下同。
15.宗源翰等纂修:《同治湖州府志》卷四十,祀典,归安县。《中国地方志集成》“浙江府县志辑”第24辑,第778页。
16.陆心源等纂、丁宝书等修(《集成》误标为“李昱修、陆心源纂”):《光绪归安县志》卷十七,祀典;卷二十六,金石。上海:上海书店2014年据光绪八年刻本影印,《中国地方志集成》“浙江府县志辑”第27辑,第465页、第562页。
17.阮元:《两浙防护录》卷下,第5页,归安县吕祖殿,光绪十五年浙江书局重校刊。此资料承苏州大学图书馆副馆长李峰教授协助提供,谨致谢忱。
18.王章涛:《阮元年谱》,合肥:黄山书社,2003年,第247页。
20.闵一得著、汪登伟点校:《古书隐楼藏书》下册,第856页。转自前引王见川:《清代的吕祖信仰与扶乩——以嘉庆皇帝赐封为考察中心》。
21.梁章钜:《楹联丛话》卷三、《楹联三话》卷上,白化文等点校《楹联丛话全编》,北京:北京出版社1996年,第34、229页。
22.这方面最经典的名言,当属东晋僧人道安法师所说的“不依国主,则法事难立”关于国家敕封对传统民间信仰影响的最新讨论,参见高振宏:《朝封、道封与民封:从三个例子谈对敕封神衹信仰的形塑与影响》,《华人宗教研究》第9期,《历史与当代地方道教》专辑二,台北:新文丰出版公司,2017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