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耶秦简所见迁陵蛮夷与秦朝蛮夷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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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里耶秦简中出现有蛮夷的踪迹,为理解秦代迁陵地区蛮夷族群的存在形态提供了线索。简文显示,秦迁陵政府实际控制的范围有限,并未能实现对当地全部蛮夷的管理。迁陵县在正式编户之外,可能存在蛮夷编户。对于控制范围内的蛮夷,其更役等国家义务由迁陵政府直接管理。蛮夷可以纳賨抵充徭赋,里耶秦简中的羽赋、义赋、幏布均与蛮夷要缴纳的賨有关。蛮夷的经济形态以及南方的地理特征,决定了秦王朝尚难实现对南方族群的全部控制。秦王朝对蛮夷的赋役优待是避免其逃亡深山,彻底脱离政府控制的措施。
The traces of ethnic groups in Liye Bamboo Slips provide clues for understanding the existence of ethnic groups in Qianling in the Qin Dynasty. The slips show that the scope of rule of Qianling government was actually limited without a complete control of all the local ethnic groups. Besides the formally registered households, there were probably unregistered ethnic households. The registered ethnic groups had national obligations of service directly controlled by the government. They could pay tax to replace labor, and according to the slips, the taxes included paying feathers, local tributes, military tributes and cloth. Since it was difficult for the Qin government to achieve a complete control over the Southern ethnic groups because of their economic form and Southern geographical features, so, it adopted a preferential taxation policy for ethnic groups in order to prevent them from escaping into deep mountains and completely staying out of the government's control.
The traces of ethnic groups in Liye Bamboo Slips provide clues for understanding the existence of ethnic groups in Qianling in the Qin Dynasty. The slips show that the scope of rule of Qianling government was actually limited without a complete control of all the local ethnic groups. Besides the formally registered households, there were probably unregistered ethnic households. The registered ethnic groups had national obligations of service directly controlled by the government. They could pay tax to replace labor, and according to the slips, the taxes included paying feathers, local tributes, military tributes and cloth. Since it was difficult for the Qin government to achieve a complete control over the Southern ethnic groups because of their economic form and Southern geographical features, so, it adopted a preferential taxation policy for ethnic groups in order to prevent them from escaping into deep mountains and completely staying out of the government's control.
引文
① 陈伟主编:《里耶秦简牍校释》(第一卷),武汉大学出版社2012年,第328页。本文所引里耶秦简简文如无特别注明,均引自此书。
② 里耶秦简博物馆等编著:《里耶秦简博物馆藏秦简》,中西书局2016年版,第194页。
(1)柴焕波:《湘西商周文化的探索》,载湖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湖南省考古学会:《湖南考古2002》(下册),岳麓书社2004年,第522-533页。里耶盘地发现的刘家堡遗址文化内涵即属于不二门文化类型,以渔猎为主要经济形态,以出土刻划纹陶片和众多网坠为其文化特点。见湖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里耶发掘报告》,岳麓书社2007年,第2-3页。
(2)湖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里耶发掘报告》,岳麓书社2007年,第372-373页。
(3)里耶秦简博物馆等编著:《里耶秦简博物馆藏秦简》,中西书局2016年版,第195页。
(4)湖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里耶发掘报告》,长沙,岳麓书社,2007年,第11页。
(5)里耶秦简博物馆等编著:《里耶秦简博物馆藏秦简》,中西书局2016年版,第200页。
(6)晏昌贵、郭涛:《里耶简牍所见秦迁陵县乡里考》,《简帛》(第十辑),上海古籍出版社2015年,第145-154页。
(7)秦汉时期能够反映乡界的材料,只见于《汉书·匡衡传》。但将关注点放在乡界时,这条材料也有难解的疑问。参见苏卫国:《秦汉乡亭制度研究》,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010年,第146-147页。
(8)陈伟主编:《里耶秦简牍校释》(第一卷),武汉大学出版社2012年,第328页。
(9)蒋礼鸿:《商君书锥指》,中华书局1986年,第64页。
(10)张家山二四七号汉墓竹简整理小组:《张家山汉墓竹简[二四七号墓]》,文物出版社2001年,第213页。
(11)湖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里耶发掘报告》,岳麓书社2007年,第203-208页。
(12)湖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里耶发掘报告》,岳麓书社2007年,第208页。
(13)邢义田:《龙山里耶秦迁陵县城遗址出土某乡南阳里户籍简试探》,简帛网2007年11月3日,http://www.bsm.org.cn/show_article.php?id=744。张荣强:《汉唐籍账制度研究》,商务印书馆2015年,第29页。
(14)晏昌贵、郭涛:《里耶简牍所见秦迁陵县乡里考》,《简帛》(第十辑),上海古籍出版社2015年,第145-154页。
(15)洪适:《隶释·隶续》,中华书局1985年,第86页。
(16)应劭撰,王利器校注:《风俗通义校注》,中华书局2013年,第438页。
(17)释文见彭浩:《读松柏出土的四枚西汉木椟》,《简帛》(第四辑),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年,第338页。
(18)魏斌:《古人堤简牍与东汉武陵蛮》,《(台湾)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集刊》(第八十五本,第一分),2014年3月,第62-101页。
(19)马王堆汉墓帛书整理小组:《古地图》,文物出版社1977年。
(20)陈伟主编:《里耶秦简牍校释》(第一卷),武汉大学出版社2012年,第384页。
(21)许倬云:《汉代中国体系的网络》,载许倬云等著:《中国历史论文集》,台湾商务印书馆民国七十五年(1986年),第1-28页。
(22)陈松长主编:《岳麓书院藏秦简》(肆》,上海辞书出版社2015年,第72页。
(23)睡虎地秦墓竹简整理小组:《睡虎地秦墓竹简》,文物出版社1990年,第94页。
(24)睡虎地秦墓竹简整理小组:《睡虎地秦墓竹简》,文物出版社1990年,第65页。
(25)童恩正:《中国北方与南方古代文明发展轨迹之异同》,《中国社会科学》1994年第5期,第164-181页。
(26)陈伟主编:《里耶秦简牍校释》(第一卷),武汉大学出版社2012年,第136页。
(27)王万隽:《秦汉魏晋南北朝时期的蛮族研究综述》,《中国中古史研究:中国中古史青年学者联谊会会刊》第2卷,中华书局2011年,第221-231年。
(28)鲁西奇:《释“蛮”》,《文史》2008年第3期,第55-75页;罗新:《王化与山险——中古早期南方诸蛮历史命运之概观》,《历史研究》2009年第2期,第4-20页。
(29)胡鸿:《六朝时期的华夏网络与山地族群——以长江中游地区为中心》,《历史研究》2016年第5期,第19-38页。
② 里耶秦简博物馆等编著:《里耶秦简博物馆藏秦简》,中西书局2016年版,第194页。
(1)柴焕波:《湘西商周文化的探索》,载湖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湖南省考古学会:《湖南考古2002》(下册),岳麓书社2004年,第522-533页。里耶盘地发现的刘家堡遗址文化内涵即属于不二门文化类型,以渔猎为主要经济形态,以出土刻划纹陶片和众多网坠为其文化特点。见湖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里耶发掘报告》,岳麓书社2007年,第2-3页。
(2)湖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里耶发掘报告》,岳麓书社2007年,第372-373页。
(3)里耶秦简博物馆等编著:《里耶秦简博物馆藏秦简》,中西书局2016年版,第195页。
(4)湖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里耶发掘报告》,长沙,岳麓书社,2007年,第11页。
(5)里耶秦简博物馆等编著:《里耶秦简博物馆藏秦简》,中西书局2016年版,第200页。
(6)晏昌贵、郭涛:《里耶简牍所见秦迁陵县乡里考》,《简帛》(第十辑),上海古籍出版社2015年,第145-154页。
(7)秦汉时期能够反映乡界的材料,只见于《汉书·匡衡传》。但将关注点放在乡界时,这条材料也有难解的疑问。参见苏卫国:《秦汉乡亭制度研究》,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010年,第146-147页。
(8)陈伟主编:《里耶秦简牍校释》(第一卷),武汉大学出版社2012年,第328页。
(9)蒋礼鸿:《商君书锥指》,中华书局1986年,第64页。
(10)张家山二四七号汉墓竹简整理小组:《张家山汉墓竹简[二四七号墓]》,文物出版社2001年,第213页。
(11)湖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里耶发掘报告》,岳麓书社2007年,第203-208页。
(12)湖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里耶发掘报告》,岳麓书社2007年,第208页。
(13)邢义田:《龙山里耶秦迁陵县城遗址出土某乡南阳里户籍简试探》,简帛网2007年11月3日,http://www.bsm.org.cn/show_article.php?id=744。张荣强:《汉唐籍账制度研究》,商务印书馆2015年,第29页。
(14)晏昌贵、郭涛:《里耶简牍所见秦迁陵县乡里考》,《简帛》(第十辑),上海古籍出版社2015年,第145-154页。
(15)洪适:《隶释·隶续》,中华书局1985年,第86页。
(16)应劭撰,王利器校注:《风俗通义校注》,中华书局2013年,第438页。
(17)释文见彭浩:《读松柏出土的四枚西汉木椟》,《简帛》(第四辑),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年,第338页。
(18)魏斌:《古人堤简牍与东汉武陵蛮》,《(台湾)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集刊》(第八十五本,第一分),2014年3月,第62-101页。
(19)马王堆汉墓帛书整理小组:《古地图》,文物出版社1977年。
(20)陈伟主编:《里耶秦简牍校释》(第一卷),武汉大学出版社2012年,第384页。
(21)许倬云:《汉代中国体系的网络》,载许倬云等著:《中国历史论文集》,台湾商务印书馆民国七十五年(1986年),第1-28页。
(22)陈松长主编:《岳麓书院藏秦简》(肆》,上海辞书出版社2015年,第72页。
(23)睡虎地秦墓竹简整理小组:《睡虎地秦墓竹简》,文物出版社1990年,第94页。
(24)睡虎地秦墓竹简整理小组:《睡虎地秦墓竹简》,文物出版社1990年,第65页。
(25)童恩正:《中国北方与南方古代文明发展轨迹之异同》,《中国社会科学》1994年第5期,第164-181页。
(26)陈伟主编:《里耶秦简牍校释》(第一卷),武汉大学出版社2012年,第136页。
(27)王万隽:《秦汉魏晋南北朝时期的蛮族研究综述》,《中国中古史研究:中国中古史青年学者联谊会会刊》第2卷,中华书局2011年,第221-231年。
(28)鲁西奇:《释“蛮”》,《文史》2008年第3期,第55-75页;罗新:《王化与山险——中古早期南方诸蛮历史命运之概观》,《历史研究》2009年第2期,第4-20页。
(29)胡鸿:《六朝时期的华夏网络与山地族群——以长江中游地区为中心》,《历史研究》2016年第5期,第19-3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