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家事诉讼中未成年人的程序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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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基于程序主体性理念及儿童利益最大化的要求,家事诉讼中应给予利益相关的未成年人以特别的程序保障。我国家事诉讼中未成年人的程序保障存在制度性缺失,这是因为我国诉讼行为能力立法技术存在局限性、父母并不能全然充当未成年人最大利益的代表者。填补这一缺失的路径包括扩张未成年人的诉讼行为能力,使已具意思表达能力的未成年人能独立参与诉讼;设置程序辅助人,代表未成年人表达意见;设置家事调查员等司法辅助人员,辅助调查与未成年人利益相关的案件事实。
According to the idea of procedural subjectand Convention on the Rights of the Child,specificalprocedural safeguardsshould be given to the underage.Procedural safeguards to the underageis not vested in our civil procedure law.It is because that there are limitations in the legislation technology of litigation ability in China,and the parents cann't be on behalf of maximize their children's benefit at all times.We should design specific system of the underage procedural safeguards which is different from ordinary adult.It includes expanding litigation capability of the underage, making the underage can independently take part in the litigation, setting up procedural assistant who can represent the underage to express his idea, setting up domestic investigator and other judicial assisting personnel to investigate the facts related to the benefits of the underage.
According to the idea of procedural subjectand Convention on the Rights of the Child,specificalprocedural safeguardsshould be given to the underage.Procedural safeguards to the underageis not vested in our civil procedure law.It is because that there are limitations in the legislation technology of litigation ability in China,and the parents cann't be on behalf of maximize their children's benefit at all times.We should design specific system of the underage procedural safeguards which is different from ordinary adult.It includes expanding litigation capability of the underage, making the underage can independently take part in the litigation, setting up procedural assistant who can represent the underage to express his idea, setting up domestic investigator and other judicial assisting personnel to investigate the facts related to the benefits of the underage.
引文
[1]任凡.听审请求权研究[M].北京:法律出版社,2011.
[2]李震山.人性尊严与人权保障[M].台北:元照出版公司,2000.
[3]邱联恭. 司法之现代化与程序法[M].台北:三民书局,1992 .
[4]傅郁林.繁简分流与程序保障[J].法学研究,2003,(1):50-63.
[5]United Nations,Manual on Human Rights Reporting(1997).[EB/ON]https://www.ohchr.org/Documents/Publications/manualhrren.pdf
[6]刘敏,陈爱武.《中华人民共和国家事诉讼法》建议稿及立法理由书[M].北京:法律出版社,2018 .
[7]冉启玉.英美法“儿童最大利益原则”及其启示——以离婚后子女监护为视角[J].河北法学2009,(9):173-178 .
[8] Matin Guggenheim,“The Right to be Represented but not Heard-Reflections on Legal Representation for Children”[J].59N.Y.U.L.Rev.1984.
[9]陈苇,等.澳大利亚家庭法(2008年修正)[M].北京:群众出版社,2009.
[10]陈爱武,马荣. 家事案件审判程序若干问题的调研[M]//江苏省法学会民事诉讼法学研究会2017年年会论文集(下册).2017.
[11]陶建国. 韩国法院离婚案件处理机制中子女利益的保护及其启示[J].中国青年政治学院学报,2014,(4): 77-82.
(1)我国《民法总则》第17条规定:“不满18周岁的自然人为未成年人。”《未成年人保护法》第 2条规定:“本法所称未成年人是指未满18周岁的公民。”联合国《儿童权利公约》第1条规定:“为本公约之目的,儿童系指18岁以下的任何人,除非对其适用之法律规定成年年龄低于18岁。”故而本文“未成年人”与“儿童”所指对象相同。
(2)联合国《儿童权利公约》于1989年11月20日在第44届联合国大国上通过,并向会员国开放签署,1990年9月2日作为国际法正式生效。1990年8月29日,我国签署了该公约,1991年12月29日,七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二十三次会议审议批准了该公约。该公约于1992年4月2日对中国生效。
(3)本文中的家事诉讼系指广义上的家事诉讼,包括了狭义的家事诉讼程序,也包括了家事非讼程序。
(4)以权利来表述程序保障的基本内容,主要有受通知权、陈述权、证明权、法院的审酌义务等。
(5)四川省宜宾市中级人民法院民事判决书,(2015)宜民终字第322号。
(6)山东省淄博市中级人民法院民事判决书,(2016)鲁03民终210号。
(7)江苏省高级人民法院民事裁定书,(2015)苏民诉申字第00028号。
(8)案件三所涉问题严格而论非本文“程序保障”下的内容,而是裁判请求权中诉诸司法的权利。然此问题与未成年人利益保护关联密切,诉诸司法的权利受阻,遑论司法程序中的程序保障问题,故本文一并讨论。关于裁判请求权与程序保障的关系,参见刘敏:《裁判请求权研究——民事诉讼的宪法理念》,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第9-42页。
(9)山东省济南市中级人民法院民事判决书,(2015)济少民终字第60号。
(10)福建省福州市仓山区人民法院民事判决书,(2015)仓民初字第2201号。
(11)我国台湾地区“家事事件法”将家事诉讼程序中的“诉讼能力”和家事非讼程序中的“非讼能力”统称为“程序能力”。
(12)参见浙江省温州市中级人民法院民事判决书,(2014)浙温民终字第1210号。本案未成年子女年满十周岁,虽经一审法官征求意见,但一审判决并未采纳该子女意见,认为其已经跟随父亲生活且父亲经济条件较好故判决由其父亲抚养,二审维持原判。判决书中未见对该子女为何会在跟随父亲生活且父亲经济条件较好的情况下对前来调查的法官表示愿意跟母亲生活的进一步调查。另可参见本文开篇所引“案件二”和“案件三”。
[2]李震山.人性尊严与人权保障[M].台北:元照出版公司,2000.
[3]邱联恭. 司法之现代化与程序法[M].台北:三民书局,1992 .
[4]傅郁林.繁简分流与程序保障[J].法学研究,2003,(1):50-63.
[5]United Nations,Manual on Human Rights Reporting(1997).[EB/ON]https://www.ohchr.org/Documents/Publications/manualhrren.pdf
[6]刘敏,陈爱武.《中华人民共和国家事诉讼法》建议稿及立法理由书[M].北京:法律出版社,2018 .
[7]冉启玉.英美法“儿童最大利益原则”及其启示——以离婚后子女监护为视角[J].河北法学2009,(9):173-178 .
[8] Matin Guggenheim,“The Right to be Represented but not Heard-Reflections on Legal Representation for Children”[J].59N.Y.U.L.Rev.1984.
[9]陈苇,等.澳大利亚家庭法(2008年修正)[M].北京:群众出版社,2009.
[10]陈爱武,马荣. 家事案件审判程序若干问题的调研[M]//江苏省法学会民事诉讼法学研究会2017年年会论文集(下册).2017.
[11]陶建国. 韩国法院离婚案件处理机制中子女利益的保护及其启示[J].中国青年政治学院学报,2014,(4): 77-82.
(1)我国《民法总则》第17条规定:“不满18周岁的自然人为未成年人。”《未成年人保护法》第 2条规定:“本法所称未成年人是指未满18周岁的公民。”联合国《儿童权利公约》第1条规定:“为本公约之目的,儿童系指18岁以下的任何人,除非对其适用之法律规定成年年龄低于18岁。”故而本文“未成年人”与“儿童”所指对象相同。
(2)联合国《儿童权利公约》于1989年11月20日在第44届联合国大国上通过,并向会员国开放签署,1990年9月2日作为国际法正式生效。1990年8月29日,我国签署了该公约,1991年12月29日,七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二十三次会议审议批准了该公约。该公约于1992年4月2日对中国生效。
(3)本文中的家事诉讼系指广义上的家事诉讼,包括了狭义的家事诉讼程序,也包括了家事非讼程序。
(4)以权利来表述程序保障的基本内容,主要有受通知权、陈述权、证明权、法院的审酌义务等。
(5)四川省宜宾市中级人民法院民事判决书,(2015)宜民终字第322号。
(6)山东省淄博市中级人民法院民事判决书,(2016)鲁03民终210号。
(7)江苏省高级人民法院民事裁定书,(2015)苏民诉申字第00028号。
(8)案件三所涉问题严格而论非本文“程序保障”下的内容,而是裁判请求权中诉诸司法的权利。然此问题与未成年人利益保护关联密切,诉诸司法的权利受阻,遑论司法程序中的程序保障问题,故本文一并讨论。关于裁判请求权与程序保障的关系,参见刘敏:《裁判请求权研究——民事诉讼的宪法理念》,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第9-42页。
(9)山东省济南市中级人民法院民事判决书,(2015)济少民终字第60号。
(10)福建省福州市仓山区人民法院民事判决书,(2015)仓民初字第2201号。
(11)我国台湾地区“家事事件法”将家事诉讼程序中的“诉讼能力”和家事非讼程序中的“非讼能力”统称为“程序能力”。
(12)参见浙江省温州市中级人民法院民事判决书,(2014)浙温民终字第1210号。本案未成年子女年满十周岁,虽经一审法官征求意见,但一审判决并未采纳该子女意见,认为其已经跟随父亲生活且父亲经济条件较好故判决由其父亲抚养,二审维持原判。判决书中未见对该子女为何会在跟随父亲生活且父亲经济条件较好的情况下对前来调查的法官表示愿意跟母亲生活的进一步调查。另可参见本文开篇所引“案件二”和“案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