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拉图《普罗塔戈拉》中的德性统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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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英文篇名:The “Unity of Virtue” Thesis in Plato's Protagoras
  • 作者:刘玮
  • 英文作者:Liu Wei;
  • 关键词:柏拉图 ; 普罗塔戈拉 ; 德性统一论 ; 智慧 ; 整体与部分
  • 中文刊名:DDYW
  • 英文刊名:Morality and Civilization
  • 机构:中国人民大学哲学院;中国人民大学伦理学与道德建设研究中心;中国人民大学政治哲学研究中心;
  • 出版日期:2019-05-10
  • 出版单位:道德与文明
  • 年:2019
  • 期:No.220
  • 基金:2017年中国人民大学教师国际培训学院特色项目;; 中国人民大学2019年度中央高校建设世界一流大学(学科)和特色发展引导专项资金
  • 语种:中文;
  • 页:DDYW201903003
  • 页数:7
  • CN:03
  • ISSN:12-1029/B
  • 分类号:26-32
摘要
柏拉图的《普罗塔戈拉》为古代哲学中的德性统一论设定了基本的范式,但是在文中苏格拉底的确切立场却并不清晰,引发了学者们的激烈争论。苏格拉底自己的立场并不是从一开始就非常清晰的,在与普罗塔戈拉的论辩中也尝试了不同的策略和立场,他的最终立场正是通过论辩得以澄清的。苏格拉底最终的立场是,勇敢、节制、虔诚、正义像一块黄金的各个部分一样是同质的,而智慧就是那块整个的黄金。
        
引文
(1)之所以强调“正式拉开”,是因为在《拉凯斯》《卡米德斯》这些可能早于《普罗塔戈拉》的作品中,柏拉图对这个问题有所涉及,但是并没有像在《普罗塔戈拉》中讨论得那么明确,更没有花那么大的篇幅处理这个问题。
    (2)柏拉图作品的翻译依据Platonis Opera,ed.John Burnet,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00-1907,参考Plato:Complete Works,ed.J.M.Cooper,Indianapolis:Hackett,1997中的英译本,文本中的[]均为笔者所加。我用“节制/明智”来翻译s8phrosunê,因为苏格拉底在《普罗塔戈拉》中使用了这个词的模糊性来做文章。
    (1)这个立场在古代有苏格拉底的弟子安提斯提尼(Antisthenes)的支持,在当代的讨论中,Penner、Taylor、Irwin、Devereux等人支持这种立场。参见Penner,Terry,“The Unity of Virtue”,Philosophical Review,1973,82;Penner,Terry,“Socrates and the Early Dialogues”,in R.Kraut(ed.),The Cambridge Companion to Plato,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92,pp.121-169;Taylor,C.C.W.,Plato:Protagoras,Oxford:Clarendon Press,1976,pp.103-108;Irwin,Terence,Plato’s Ethics,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95,pp.80-85;Devereux,D.,“The Unity of the Virtues in Plato’s Protagoras and Laches”,Philosophical Review,1992,101.
    (2)在古代亚里士多德持这种立场,在当代Vlastos、Rickless等人持这种立场。参见Vlastos,G.,“The Unity of the Virtues in the Protagoras”,Review of Metaphysics,1972,25;Vlastos,G.,“The Protagoras and the Laches”,in his Socratic Studies,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94,pp.109-126;Rickless,Samuel C.,“Socrates’Moral Intellectualism”,Pacific Philosophical Quarterly,1998,79.
    (3)Hartman和Manuwald是这种立场的代表。参见Hartman,Margaret,“How the Inadequate Models for Virtue in the Protagoras illuminate Socrates’View of the Unity of the Virtues”,Apeiron,1984,16;Manuwald,Bernd,“The Unity of Virtue in Plato’s Protagoras”,Oxford Studies in Ancient Philosophy,2005,29.
    (4)O’Brien认为我们无法确定苏格拉底的立场是[2]还是[1-b],但是这问题不大,因为苏格拉底的主要目的是反驳普罗塔戈拉。Allen、Kahn等人持更加怀疑主义的解释,认为苏格拉底根本没有试图展示自己的立场。参见Allen,R.E.,Plato’s Euthyphro and the Earliest Theory of Forms,New York:Humanities Press,1970,pp.93-99;Kahn,Charles H.,“Plato on the Unity of the Virtues”,in W.H.Werkmeister ed.,Facets of Plato’s Philosophy,Phronesis,Assen:Van Gorcum,1976,pp.21-39;Kahn,Charles H.,Plato and the Socratic Dialogue,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96,pp.216-224.
    (1)在重构这四个论证时,我尽量保持苏格拉底与普罗塔戈拉对话的原貌,只是略微增加了一些对话中没有明确提到的简单前提,从而让论证更加完整。
    (2)这个论证一上来的两个前提已经表明,弗拉斯托斯(Vlastos)诉诸“保罗谓述”(Pauline predicate)来解释苏格拉底论证的策略是失败的,因为苏格拉底是明确将正义(以及下面的虔诚)看作某个“东西”的,并且明确说它本身就是正义的,而不是像弗拉斯托斯认为的那样,是在说“正义的人”是正义的。更准确的说法似乎是,苏格拉底并没有明确区分这两种谓述,一个是正义本身具有什么性质,另一个是正义的人具有什么性质,因为在333b,他在说完智慧、节制/明智、正义、虔诚这些“东西”之后,很自然地又转向了“行动不义的人”。
    (1)在这个论证的结论部分,苏格拉底明确否定了不同的德性是脸上的不同部分,因此Hartman和Manuwald的结论无法成立,他们希望用脸的比喻强调德性之间虽有差异但彼此不能分离(也就是苏格拉底开始给出的立场[1-a-ii]),如果缺了某个器官,一张脸就不再是脸了。但是这个恰恰不是苏格拉底使用脸这个比喻的要点所在,他说的并不是脸上没有鼻子或者嘴这些器官,而是强调不同器官的能力彼此分离(在331d6,333a5,349b5,349c5等处,苏格拉底都明确提到了dunamis[能力])。盲人虽然失去了看的能力,但是他的脸依然是一张正常的脸。
    (2)从这个结论看,Rickless的策略也是失败的,他诉诸“省略”(elision),认为当苏格拉底说“节制是智慧”的时候,真正的意思是“节制是智慧的某种形式”,但是这里诉诸相反物的论证表明,苏格拉底想要说的就是智慧和节制是一回事。
    (1)在我看来,否认“好”和“有益”是一回事,除了对这个地方的讨论有意义之外,还对整篇对话的进程发挥了一定作用,部分解释了苏格拉底在351d之后为什么要诉诸快乐主义来论述不自制的不可能性。因为在这里,苏格拉底本来希望诉诸“好”或“有益”来讨论人类动机的单一性,但是因为普罗塔戈拉否认“好”与“有益”等同,苏格拉底只好退而求其次,用“快乐”这个普罗塔戈拉更容易接受的动机,来作为人类行动的普遍动机。但是这并不表明苏格拉底本人在人生目的的问题上持快乐主义立场。关于《普罗塔戈拉》中快乐主义的争论,可参见Taylor,C.C.W.,Plato:Protagoras,Oxford:Clarendon Press,1976,pp.161-200;Gosling,J.C.B.and C.C.W.Taylor,The Greeks on Pleasure,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82,pp.45-68;Zeyl,Donald,“Socrates and Hedonism”,Phronesis,1980,25;Shaw,J.Clerk,Plato’s Anti-Hedonism and the Protagoras,Cambridge:Cambridege University Press,2015,pp.11-40.
    (2)这个词通常被翻译成苏格拉底的“反讽”,它的本意就是故意不说出自己实际知道的东西,或者故意低估自己的能力,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讽刺别人,因此翻译成“装蒜”或“装样子”更合适。关于这个概念的讨论,可参见Ferrari,G.R.F.,“Socratic Irony as Pretence”,Oxford Studies in Ancient Philosophy,2008,34.
    (3)在古希腊kalon和它的反义词aischron有非常丰富的含义。因为和论证关系不大,这里不做进一步的区分,而是把几个主要的意思都列在这里。
    (1)这个话题的转换看起来太过突然,Taylor甚至认为,从这里开始本来是柏拉图撰写的另外一部作品,后来被加到了前面的讨论之后。这个假设显然过于大胆,因此也没有得到什么应和。这个关于不自制的讨论,虽然出现得有点过于突然,但是它的结论其实与苏格拉底的最后一个论证关系密切。因此我倾向于认为,苏格拉底只是自觉理亏,转移了话题而已。参见Taylor,C.C.W.,Plato:Protagoras,Oxford:Clarendon Press,1976,pp.161-200.关于这个论证的更多讨论,可参见Vlastos,G.,“Socrates on Acrasia”,Phoenix,1969,23;Penner,Terry,“Knowledge vs.True Belief in the Socratic Psychology of Action”,Apeiron,1996,20;Penner,Terry,“Socrates on the Strength of Knowledge:Protagoras 351b-357e”,Archiv für Geschiste der Philosophie,1997,79;Wolfsdorf,David,The Ridiculousness of Being Overcome by Pleasure”,Oxford Studies in Ancient Philosophy,2006,31.
    (1)参见Dorter Kenneth,Plato’s Phaedo:An Interpretation,Toronto:University of Toronto Press,1982,pp.28-31.
    (2)亚里士多德明确区分了“理论智慧”(sophia)和“实践智慧”(phronêsis),但是苏格拉底和柏拉图并没有明确区分这两个概念,并且将sophia和phronêsis混用,因此这里提到的phronêsis就是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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