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心理结构”:李泽厚意识论命题的语言论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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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新时期至今,我国人文学界以较高频率使用着"文化心理结构"这一李泽厚自创的概念,这一主要建立于意识论范式基础上的概念,却需要从语言论层面予以检审。在表层语义上,它存在着康德与中国、形式与内容、事实与价值等模糊之处,以中国文化心理结构取代文化心理结构自身。在深层语义上,它从"合理性"层面理解"理性"概念,进而对决定文化心理结构进程的理性化起点,作出了和理性概念史相冲突的阐释。在诉求上,它将文化心理结构与国民性等同,因在"个体—社会"框架内确认自身,而在转换性创造方面陷入了某种矛盾。这表明,一种创新性理论概念要实现对知识话语的有效支持,应做到逻辑上前后自洽、接着学理概念史讲、保持诉求与论证话语协调。
From the new era to now,Chinese literary circles have been using the highly frequent concept of"cultural psychological structure"created by Li Zehou,which is mainly based on the paradigm of consciousness theory.This concept,however,needs to be examined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language theory.On the surface semantic level,there is ambiguity between Kant and China,form and content,fact and value,etc,replacing cultural psychological structure itself with Chinese cultural psychological structure.On the deep semantic level,it defines the concept of"reason"from the level of"rationality",and then explains the rational starting point that determines the process of cultural psychological structure,which conflicts with the history of rational concept.On the demanding level,it equates the cultural psychological structure with the national characters,because it confirms itself within the frame of"individual-social",falling into some contradiction in the aspect of transformational creation.This indicates that an innovative theoretical concept should be logically consistent with itself in order to achieve effective support for knowledge discourse,and then the history of academic concepts should be explained,and coordination of demands and argumentation discourse should be maintained.
From the new era to now,Chinese literary circles have been using the highly frequent concept of"cultural psychological structure"created by Li Zehou,which is mainly based on the paradigm of consciousness theory.This concept,however,needs to be examined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language theory.On the surface semantic level,there is ambiguity between Kant and China,form and content,fact and value,etc,replacing cultural psychological structure itself with Chinese cultural psychological structure.On the deep semantic level,it defines the concept of"reason"from the level of"rationality",and then explains the rational starting point that determines the process of cultural psychological structure,which conflicts with the history of rational concept.On the demanding level,it equates the cultural psychological structure with the national characters,because it confirms itself within the frame of"individual-social",falling into some contradiction in the aspect of transformational creation.This indicates that an innovative theoretical concept should be logically consistent with itself in order to achieve effective support for knowledge discourse,and then the history of academic concepts should be explained,and coordination of demands and argumentation discourse should be maintained.
引文
(1)以学术论文为例,据统计,1980~2018年这将近40年间,以“文化心理结构”为篇名者达109篇,为关键词者达84篇,为主题者达481篇。
(2)仅举较新近一例,《律动与辉光:中国古代文学结构生成背景与个案研究》(浙江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一书开篇首章即讨论“中国古代文士的文化心理结构”。
(3)仅举影响较大的一例,《中国前期文化-心理研究》(上海古籍出版社,2006年版)。该著着眼的是“深层心理结构的形成及其变动”。
(1)这个概念也直接影响了1980年代以来的审美反映论。后者将审美反映中的选择与调节作用解释为“审美心理结构”的运作(王元骧.审美反映与艺术创造[M].杭州大学出版社,1998:39,41),从构词看显然是对“文化心理结构”的吸收。它区隔开了审美心理与一般心理,孕育了审美超越思想。鉴于构成“审美心理结构”两翼的选择与调节作用主要在心理知觉层面展开,这一概念便流露出某种神秘性,让人想到维特根斯坦在《哲学研究》第243~315节中论证阐明为不可能存在的私有语言,那“是只能被一个人使用和理解的语言”,有其形而上学空隙。
(2)李泽厚,陈明.浮生论学[M].北京:华夏出版社,2002:220.
(3)李泽厚.实用理性与乐感文化[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8:135.
(4)李泽厚.美的历程[M].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1999:55,104.
(5)李泽厚.中国古代思想史论[M].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1999:301.
(6)李泽厚.实用理性与乐感文化[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8:130-131.
(7)李泽厚.美学四讲[M].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1999:536.
(8)李泽厚.李泽厚近年答问录[M].天津: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6:52,234.
(9)李泽厚.历史本体论:己卯五说[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8:267.
(10)[法]莫兰.复杂思想:自觉的科学[M].陈一壮,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1:98.
(1)李泽厚.李泽厚近年答问录[M].天津: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6:42.
(2)李泽厚.实用理性与乐感文化[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8:144.
(3)李泽厚.实用理性与乐感文化[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8:122.
(4)李泽厚.伦理学纲要[M].北京:人民日报出版社,2010:103-104.
(5)李泽厚.实用理性与乐感文化[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8:134,3.
(6)李泽厚.李泽厚近年答问录[M].天津: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6:51.
(7)李泽厚.伦理学纲要[M].北京:人民日报出版社,2010:109.
(8)李泽厚.李泽厚近年答问录[M].天津: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6:46.
(9)李泽厚.历史本体论:己卯五说[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8:306.
(1)如法国学者斯蓬维尔对礼貌、忠诚、明智、节制、勇气、正义、慷慨、怜悯、仁慈、感激、谦虚、单纯、宽容、纯洁、温和、真实、幽默和爱情这18种人性普遍美德的具体阐述(《小爱大德》),又如美国学者阿德勒对真、善、美、自由、平等和正义这6种人性普遍观念的具体阐述(《六大观念》)等。
(2)李泽厚.李泽厚近年答问录[M].天津: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6:51.
(3)李泽厚.李泽厚近年答问录[M].天津: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6:51-52.
(4)李泽厚.实用理性与乐感文化[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8:145.
(5)李泽厚.实用理性与乐感文化[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8:234.
(6)李泽厚.历史本体论:己卯五说[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8:155.
(7)李泽厚.历史本体论:己卯五说[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8:259.
(8)李泽厚.李泽厚近年答问录[M].天津: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6:30,150,233.
(1)李泽厚.伦理学纲要[M].北京:人民日报出版社,2010:130.
(2)李泽厚.实用理性与乐感文化[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8:285.
(3)[美]詹明信.晚期资本主义的文化逻辑[M].陈清侨,等,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7:29.
(4)[德]黑格尔.逻辑学[M].梁志学,译.北京:人民出版社,2002:105.
(5)李泽厚.实用理性与乐感文化[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8:202.相应地将“感性”等同于“自然性”,学理上皆失之粗疏。
(6)李泽厚每每正是用“主宰、控制或压制”来指陈“理性”。见:论语今读[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4:299.
(7)[德]威尔士.理性:传统和当代[J].张敦敏,译.哲学译丛,2000(4).
(8)李泽厚.历史本体论:己卯五说[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8:190.
(1)李泽厚.中国现代思想史论[M].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1999:1021-1022.
(2)李泽厚.历史本体论:己卯五说[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8:174.
(3)李泽厚.历史本体论:己卯五说[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8:390.
(4)李泽厚.论语今读[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4:89.
(5)李泽厚.历史本体论:己卯五说[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8:307.
(6)李泽厚.李泽厚近年答问录[M].天津: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6:184.
(1)李泽厚.中国古代思想史论[M].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1999:301,303,315.
(2)李泽厚.历史本体论:己卯五说[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8:276.
(3)李泽厚.历史本体论:己卯五说[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8:342.
(4)[美]明恩溥.中国人的素质[M].秦悦,译.上海:学林出版社,2001:65.
(5)[德]顾彬.二十世纪中国文学史[M].范劲,等,译.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33.
(2)仅举较新近一例,《律动与辉光:中国古代文学结构生成背景与个案研究》(浙江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一书开篇首章即讨论“中国古代文士的文化心理结构”。
(3)仅举影响较大的一例,《中国前期文化-心理研究》(上海古籍出版社,2006年版)。该著着眼的是“深层心理结构的形成及其变动”。
(1)这个概念也直接影响了1980年代以来的审美反映论。后者将审美反映中的选择与调节作用解释为“审美心理结构”的运作(王元骧.审美反映与艺术创造[M].杭州大学出版社,1998:39,41),从构词看显然是对“文化心理结构”的吸收。它区隔开了审美心理与一般心理,孕育了审美超越思想。鉴于构成“审美心理结构”两翼的选择与调节作用主要在心理知觉层面展开,这一概念便流露出某种神秘性,让人想到维特根斯坦在《哲学研究》第243~315节中论证阐明为不可能存在的私有语言,那“是只能被一个人使用和理解的语言”,有其形而上学空隙。
(2)李泽厚,陈明.浮生论学[M].北京:华夏出版社,2002:220.
(3)李泽厚.实用理性与乐感文化[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8:135.
(4)李泽厚.美的历程[M].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1999:55,104.
(5)李泽厚.中国古代思想史论[M].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1999:301.
(6)李泽厚.实用理性与乐感文化[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8:130-131.
(7)李泽厚.美学四讲[M].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1999:536.
(8)李泽厚.李泽厚近年答问录[M].天津: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6:52,234.
(9)李泽厚.历史本体论:己卯五说[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8:267.
(10)[法]莫兰.复杂思想:自觉的科学[M].陈一壮,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1:98.
(1)李泽厚.李泽厚近年答问录[M].天津: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6:42.
(2)李泽厚.实用理性与乐感文化[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8:144.
(3)李泽厚.实用理性与乐感文化[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8:122.
(4)李泽厚.伦理学纲要[M].北京:人民日报出版社,2010:103-104.
(5)李泽厚.实用理性与乐感文化[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8:134,3.
(6)李泽厚.李泽厚近年答问录[M].天津: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6:51.
(7)李泽厚.伦理学纲要[M].北京:人民日报出版社,2010:109.
(8)李泽厚.李泽厚近年答问录[M].天津: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6:46.
(9)李泽厚.历史本体论:己卯五说[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8:306.
(1)如法国学者斯蓬维尔对礼貌、忠诚、明智、节制、勇气、正义、慷慨、怜悯、仁慈、感激、谦虚、单纯、宽容、纯洁、温和、真实、幽默和爱情这18种人性普遍美德的具体阐述(《小爱大德》),又如美国学者阿德勒对真、善、美、自由、平等和正义这6种人性普遍观念的具体阐述(《六大观念》)等。
(2)李泽厚.李泽厚近年答问录[M].天津: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6:51.
(3)李泽厚.李泽厚近年答问录[M].天津: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6:51-52.
(4)李泽厚.实用理性与乐感文化[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8:145.
(5)李泽厚.实用理性与乐感文化[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8:234.
(6)李泽厚.历史本体论:己卯五说[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8:155.
(7)李泽厚.历史本体论:己卯五说[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8:259.
(8)李泽厚.李泽厚近年答问录[M].天津: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6:30,150,233.
(1)李泽厚.伦理学纲要[M].北京:人民日报出版社,2010:130.
(2)李泽厚.实用理性与乐感文化[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8:285.
(3)[美]詹明信.晚期资本主义的文化逻辑[M].陈清侨,等,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7:29.
(4)[德]黑格尔.逻辑学[M].梁志学,译.北京:人民出版社,2002:105.
(5)李泽厚.实用理性与乐感文化[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8:202.相应地将“感性”等同于“自然性”,学理上皆失之粗疏。
(6)李泽厚每每正是用“主宰、控制或压制”来指陈“理性”。见:论语今读[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4:299.
(7)[德]威尔士.理性:传统和当代[J].张敦敏,译.哲学译丛,2000(4).
(8)李泽厚.历史本体论:己卯五说[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8:190.
(1)李泽厚.中国现代思想史论[M].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1999:1021-1022.
(2)李泽厚.历史本体论:己卯五说[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8:174.
(3)李泽厚.历史本体论:己卯五说[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8:390.
(4)李泽厚.论语今读[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4:89.
(5)李泽厚.历史本体论:己卯五说[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8:307.
(6)李泽厚.李泽厚近年答问录[M].天津: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6:184.
(1)李泽厚.中国古代思想史论[M].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1999:301,303,315.
(2)李泽厚.历史本体论:己卯五说[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8:276.
(3)李泽厚.历史本体论:己卯五说[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8:342.
(4)[美]明恩溥.中国人的素质[M].秦悦,译.上海:学林出版社,2001:65.
(5)[德]顾彬.二十世纪中国文学史[M].范劲,等,译.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