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草原诗歌的文本特质与精神意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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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以北方草原题材诗歌为重要范本的中国古代草原诗歌,具有独特的文体样貌,这表现在美学特征、气质风格、精神内核等多个方面。文本表层呈现出的远阔诗境、雄浑诗风及动态特征,丰富了中国古代诗歌的表现内容,展现了多种样态的诗意美感。而存在于精神深层,具有可变性和复杂性的家园意识,则凸显出中国古代草原诗歌隐在的涵纳多元、同化异己、融会贯通的异质包容性。经由文本和精神两个层面,中国古代草原诗歌完成了自身的诗意建构,并在意象运用、题材扩展、情感表达等多个方面显示出对传统诗歌范式的超越性。深入探究中国古代草原诗歌的外形与内质,可以更深刻地认识其文体类型意义以及显在与隐在的文学价值。
The prairie poetry in ancient China, which took the prairie in northern China as the theme in writing model, were characterized distinctively by their texts that reflected in aspects such as aesthetic features, dispositional styles and emotional cores. The broad landscape poetic scene, epical poetic style and dynamic characteristics, which were shown superficially in the texts, had enriched the content of the poetry in ancient China and exhibited various forms of poetic aesthetic feeling. The changeable and complex sense of homeland existing in deep emotion had highlighted the implicit diversity of connotation, the foreign assimilation and the heterogeneous tolerance of understanding in the prairie poetry in ancient China. On the levels of both text and emotion, the prairie poetry in ancient China had completed its poetic construction and transcended the traditional poetic paradigm in aspects such image use, theme enlargement and emotional expression. The more we study the forms and contents of the prairie poetry in ancient China, the more we will get to know the significance of its stylistic features and the explicit and implicit literary merits.
The prairie poetry in ancient China, which took the prairie in northern China as the theme in writing model, were characterized distinctively by their texts that reflected in aspects such as aesthetic features, dispositional styles and emotional cores. The broad landscape poetic scene, epical poetic style and dynamic characteristics, which were shown superficially in the texts, had enriched the content of the poetry in ancient China and exhibited various forms of poetic aesthetic feeling. The changeable and complex sense of homeland existing in deep emotion had highlighted the implicit diversity of connotation, the foreign assimilation and the heterogeneous tolerance of understanding in the prairie poetry in ancient China. On the levels of both text and emotion, the prairie poetry in ancient China had completed its poetic construction and transcended the traditional poetic paradigm in aspects such image use, theme enlargement and emotional expression. The more we study the forms and contents of the prairie poetry in ancient China, the more we will get to know the significance of its stylistic features and the explicit and implicit literary merits.
引文
(1)奎曾:《中国古代草原文学概述》,《昭乌达蒙族师专学报》1993年第4期。
(1)奎曾、刘成、金海、宝音陶克陶等学者都认同这一点,只是金海和宝音陶克陶认为应该同时限定作家身份。具体可参见奎曾:《草原文化与草原文学》,呼和浩特:内蒙古大学出版社1997年版,第259页;刘成:《草原文学新论》,北京:作家出版社2013年版,第15页;金海:《界定草原文学概念不能简单化处理》,《内蒙古日报(汉)》2016年8月19日,第10版;宝音陶克陶:《试论草原文学概念与性质》,徐文海、陈永春主编:《草原文学研究》,北京:民族出版社2013年版,第9页。
(2)“中国古代北方草原是指以中国正北方为主,包括大兴安岭以东、以西、以南地区,西北部可达昆仑山、阿尔金山以北,南部与农业生产方式为主的各个民族活动区接壤。其地域相当于内蒙古自治区全部、东北三省、新疆、西北某些省区的局部地区。”(何天明:《北方草原--中国古代草原文化的集成区》,《内蒙古社会科学》2006年第2期)
(3)王素敏、温斌合著的《中国古代草原文学研究》第一部分,所引诗篇都属于北方草原题材诗歌。而被其他学者广泛提及和当作范例的,也多属这一范畴,其数量之多、质量之优可见一斑(王素敏、温斌:《中国古代草原文学研究》,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2014年版)。
(4)很多研究者都认为,草原文化是由北方草原地区的各民族共同创造,且与北方地理环境与游牧文化密切相关,而草原文学又是草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具体可参见刘成(《草原文学新论》),奎曾(《草原文化与草原文学》),李凤斌(《草原文化研究》,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08年版),金海(《草原文学特性初探》,《民族文学》2009年第4期),徐文海(《草原文学论稿》,北京: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2012年版)等人的相关论述。
(5)策·杰尔嘎拉:《达成对草原文学区域范围的共识》,《内蒙古日报(汉)》2016年8月19日,第10版。
(6)查洪德:《草原文学是草原的,是关乎草原的》,《内蒙古日报(汉)》2016年8月19日,第10版。
(1)李延寿编:《北史》卷九九《列传》第八七《突厥铁勒》,北京:中华书局1983年版,第3287页。
(2)蔡琰:《胡笳十八拍》,逯钦立辑校:《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北京:中华书局1983年版,第202页。
(3)柳贯:《后滦水秋风词》之三,《待制集》卷六,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4)刘昫:《旧唐书》卷一九九《列传》第一四九下《北狄列传》,北京:中华书局1975年版,第5349页。
(5)栖白:《边思》,彭定求等编:《全唐诗》(增订本),北京:中华书局1999年版,第9360页。
(6)袁桷:《清容居士集》卷一五,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7)沈辰垣、王奕清编:《御选历代诗余》卷一,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8)彭定求等编:《全唐诗》(增订本),第9406页。
(9)陈孚:《金莲川》,《陈刚中诗集》卷三,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1)贡师泰:《玩斋集》卷四,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2)张昱:《可闲老人集》卷二,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3)王叔磐、孙玉溱主编:《历代塞外诗选》,呼和浩特:内蒙古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第528页。
(4)以上诗句分别选自贡师泰:《玩斋集》卷五,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陈孚:《陈刚中诗集》卷三,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袁桷:《清容居士集》卷一五,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萨都剌:《雁门集》卷六,殷孟伦、朱广祁校点,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年版,第164页。
(5)本文所说的全景敞视是为了说明草原的敞开空阔和无遮蔽特性。
(1)以上诗句分别选自逯钦立辑校:《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第203页;彭定求等编:《全唐诗》(增订本),第346页;刘敏中:《刘敏中集》,邓瑞全、谢辉校点,长春:吉林文史出版社2008年版,第429、259页;徐世昌辑:《晚晴簃诗汇》卷一三四,北京:中华书局1990年版,第5778-5779页。
(2)张养浩:《归田类稿》卷一八,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3)张养浩:《归田类稿》卷一九。
(4)赵秉文:《抚州》其二,《滏水集》卷八,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1)阎凤梧、康金声主编:《全辽金诗》,太原:山西古籍出版社1999年版,第31页。
(2)王恽:《秋涧先生大全文集》卷六,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3)耶律楚材:《湛然居士文集》卷一〇,上海:商务印书馆1939年版,第142页。
(4)三多:《次和厚卿归化秋感》八首之一,王叔磐、孙玉溱选注:《古代蒙古族汉文诗选》,呼和浩特:内蒙古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第418页。
(5)顾嗣立编选:《元诗选》二集卷二五,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6)沈德潜:《古诗源》,北京:中华书局1977年版,第98页。
(1)萨都剌:《雁门集》卷六,殷孟伦、朱广祁校点,第163-164页。
(2)逯钦立辑校:《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第112页。
(3)逯钦立辑校:《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第202页。
(4)欧阳询:《艺文类聚》卷三〇,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5)元好问:《中州集》卷四,《翰苑英华中州集》,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6)《诗经·小雅·北山》,阮元校刻:《十三经注疏》,北京:中华书局1982年版,第465页。
(1)李白:《行行且游猎篇》,王琦编:《李太白全集》,北京:中华书局1999年版,第181页。
(2)岑参:《走马川行奉送封大夫出师西征》中有“虏骑闻之应胆慑”的诗句,见彭定求等编:《全唐诗》(增订本),第2059页。
(3)方逢时:《大隐楼集》,李勤璞校注,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42页。
(4)萨都剌:《雁门集》卷六,殷孟伦、朱广祁校点,第156页。
(1)以上诗句选自耶律楚材:《湛然居士文集》卷二,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陈孚:《陈刚中诗集》卷一,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柳贯:《侍制集》卷五,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马祖常:《石田集》卷四,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2)三多:《次和厚卿归化秋感》八首之二,王叔磐、孙玉溱选注:《古代蒙古族汉文诗选》,第419页。
(3)刘熙载:《艺概》,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年版,第164页。
(1)王沂:《熊石心诗序》,《伊滨集》卷一六,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2)赵翼:《瓯北诗话》,霍松林等校点,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63年版,第117页。
(3)山地、平原或者森林只是作为自然风貌存在,并不是与草原相对应的同级概念,草原空间其实隐含着地域、生活方式,文化等多种内涵,与之相对应的是海洋文学(查洪德:《草原文学是草原的,是关乎草原的》,《内蒙古日报(汉)》2016年8月19日,第10版)。
(1)姜夔:《白石道人诗说》,何文焕辑:《历代诗话》,北京:中华书局1981年版,第680页。
(2)严羽:《沧浪诗话》,何文焕辑:《历代诗话》,第687页。
(1)奎曾、刘成、金海、宝音陶克陶等学者都认同这一点,只是金海和宝音陶克陶认为应该同时限定作家身份。具体可参见奎曾:《草原文化与草原文学》,呼和浩特:内蒙古大学出版社1997年版,第259页;刘成:《草原文学新论》,北京:作家出版社2013年版,第15页;金海:《界定草原文学概念不能简单化处理》,《内蒙古日报(汉)》2016年8月19日,第10版;宝音陶克陶:《试论草原文学概念与性质》,徐文海、陈永春主编:《草原文学研究》,北京:民族出版社2013年版,第9页。
(2)“中国古代北方草原是指以中国正北方为主,包括大兴安岭以东、以西、以南地区,西北部可达昆仑山、阿尔金山以北,南部与农业生产方式为主的各个民族活动区接壤。其地域相当于内蒙古自治区全部、东北三省、新疆、西北某些省区的局部地区。”(何天明:《北方草原--中国古代草原文化的集成区》,《内蒙古社会科学》2006年第2期)
(3)王素敏、温斌合著的《中国古代草原文学研究》第一部分,所引诗篇都属于北方草原题材诗歌。而被其他学者广泛提及和当作范例的,也多属这一范畴,其数量之多、质量之优可见一斑(王素敏、温斌:《中国古代草原文学研究》,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2014年版)。
(4)很多研究者都认为,草原文化是由北方草原地区的各民族共同创造,且与北方地理环境与游牧文化密切相关,而草原文学又是草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具体可参见刘成(《草原文学新论》),奎曾(《草原文化与草原文学》),李凤斌(《草原文化研究》,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08年版),金海(《草原文学特性初探》,《民族文学》2009年第4期),徐文海(《草原文学论稿》,北京: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2012年版)等人的相关论述。
(5)策·杰尔嘎拉:《达成对草原文学区域范围的共识》,《内蒙古日报(汉)》2016年8月19日,第10版。
(6)查洪德:《草原文学是草原的,是关乎草原的》,《内蒙古日报(汉)》2016年8月19日,第10版。
(1)李延寿编:《北史》卷九九《列传》第八七《突厥铁勒》,北京:中华书局1983年版,第3287页。
(2)蔡琰:《胡笳十八拍》,逯钦立辑校:《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北京:中华书局1983年版,第202页。
(3)柳贯:《后滦水秋风词》之三,《待制集》卷六,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4)刘昫:《旧唐书》卷一九九《列传》第一四九下《北狄列传》,北京:中华书局1975年版,第5349页。
(5)栖白:《边思》,彭定求等编:《全唐诗》(增订本),北京:中华书局1999年版,第9360页。
(6)袁桷:《清容居士集》卷一五,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7)沈辰垣、王奕清编:《御选历代诗余》卷一,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8)彭定求等编:《全唐诗》(增订本),第9406页。
(9)陈孚:《金莲川》,《陈刚中诗集》卷三,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1)贡师泰:《玩斋集》卷四,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2)张昱:《可闲老人集》卷二,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3)王叔磐、孙玉溱主编:《历代塞外诗选》,呼和浩特:内蒙古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第528页。
(4)以上诗句分别选自贡师泰:《玩斋集》卷五,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陈孚:《陈刚中诗集》卷三,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袁桷:《清容居士集》卷一五,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萨都剌:《雁门集》卷六,殷孟伦、朱广祁校点,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年版,第164页。
(5)本文所说的全景敞视是为了说明草原的敞开空阔和无遮蔽特性。
(1)以上诗句分别选自逯钦立辑校:《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第203页;彭定求等编:《全唐诗》(增订本),第346页;刘敏中:《刘敏中集》,邓瑞全、谢辉校点,长春:吉林文史出版社2008年版,第429、259页;徐世昌辑:《晚晴簃诗汇》卷一三四,北京:中华书局1990年版,第5778-5779页。
(2)张养浩:《归田类稿》卷一八,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3)张养浩:《归田类稿》卷一九。
(4)赵秉文:《抚州》其二,《滏水集》卷八,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1)阎凤梧、康金声主编:《全辽金诗》,太原:山西古籍出版社1999年版,第31页。
(2)王恽:《秋涧先生大全文集》卷六,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3)耶律楚材:《湛然居士文集》卷一〇,上海:商务印书馆1939年版,第142页。
(4)三多:《次和厚卿归化秋感》八首之一,王叔磐、孙玉溱选注:《古代蒙古族汉文诗选》,呼和浩特:内蒙古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第418页。
(5)顾嗣立编选:《元诗选》二集卷二五,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6)沈德潜:《古诗源》,北京:中华书局1977年版,第98页。
(1)萨都剌:《雁门集》卷六,殷孟伦、朱广祁校点,第163-164页。
(2)逯钦立辑校:《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第112页。
(3)逯钦立辑校:《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第202页。
(4)欧阳询:《艺文类聚》卷三〇,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5)元好问:《中州集》卷四,《翰苑英华中州集》,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6)《诗经·小雅·北山》,阮元校刻:《十三经注疏》,北京:中华书局1982年版,第465页。
(1)李白:《行行且游猎篇》,王琦编:《李太白全集》,北京:中华书局1999年版,第181页。
(2)岑参:《走马川行奉送封大夫出师西征》中有“虏骑闻之应胆慑”的诗句,见彭定求等编:《全唐诗》(增订本),第2059页。
(3)方逢时:《大隐楼集》,李勤璞校注,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42页。
(4)萨都剌:《雁门集》卷六,殷孟伦、朱广祁校点,第156页。
(1)以上诗句选自耶律楚材:《湛然居士文集》卷二,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陈孚:《陈刚中诗集》卷一,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柳贯:《侍制集》卷五,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马祖常:《石田集》卷四,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2)三多:《次和厚卿归化秋感》八首之二,王叔磐、孙玉溱选注:《古代蒙古族汉文诗选》,第419页。
(3)刘熙载:《艺概》,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年版,第164页。
(1)王沂:《熊石心诗序》,《伊滨集》卷一六,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2)赵翼:《瓯北诗话》,霍松林等校点,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63年版,第117页。
(3)山地、平原或者森林只是作为自然风貌存在,并不是与草原相对应的同级概念,草原空间其实隐含着地域、生活方式,文化等多种内涵,与之相对应的是海洋文学(查洪德:《草原文学是草原的,是关乎草原的》,《内蒙古日报(汉)》2016年8月19日,第10版)。
(1)姜夔:《白石道人诗说》,何文焕辑:《历代诗话》,北京:中华书局1981年版,第680页。
(2)严羽:《沧浪诗话》,何文焕辑:《历代诗话》,第68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