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人因何赴死——以斯东的《苏格拉底的审判》为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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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苏格拉底的审判与处死事件,在西方思想史上有着重大而深远的意义,其中苏格拉底与雅典民主制之间的张力与矛盾亦是诸多自由派知识分子最想尝试解决的问题。作为代表人物之一的斯东,在其《苏格拉底的审判》中就试图解决这样一个棘手的问题:一个以言论自由著称的城邦雅典为何要对一位除了言论自由之外,没有犯任何错误的哲学家苏格拉底提出起诉并判死?他将思想层面的原因归结为苏格拉底与雅典城邦民之间的三个根本分歧:首先,城邦共同体应采取自治式抑或牧人式统治?其次,政治技艺可教抑或不可教?最后,应该隐退抑或积极参与城邦政治生活?而现实原因则在于雅典历史上发生的三次动乱所带来的巨大冲击和苏格拉底在法庭上有意为之的申辩态度。斯东确实为我们理解苏格拉底的审判事件提供了一种独特的视角和许多极具说服力的依据,可以为后继研究者提供某种借鉴和启发。
Socrates' trial and his sentence of death is of great and deep significance in the history of Western thought,in which the tension and contradiction between Socrates and the Athens democracy is the problem that many intellectuals of liberals strive to solve. Stone is a typical representative,who discusses such a tough problem in his The Trial of Socrates. Why did Athens,a polis famous for its freedom of speech accuse Socrates,a philosopher without any crime except his free speech? Stone attributes the causes to three fundamental discrepancies in thought between Socrates and citizens in the polis of Athens,namely whether the community of polis should rule by autonomy or the shepherd style,whether the political skills can be trained or not,as well as whether people should retire from or actively participate in the political life of the polis. The causes in reality,for Stone,lie in the huge impact resulting from the three upheavals in the history of Athens as well as Socrates' attitudes towards defending himself in court. Stone really provides one unique perspective and plenty of convincing evidence for the understanding of the trial of Socrates,which can be used for reference and inspiration for the further study.
Socrates' trial and his sentence of death is of great and deep significance in the history of Western thought,in which the tension and contradiction between Socrates and the Athens democracy is the problem that many intellectuals of liberals strive to solve. Stone is a typical representative,who discusses such a tough problem in his The Trial of Socrates. Why did Athens,a polis famous for its freedom of speech accuse Socrates,a philosopher without any crime except his free speech? Stone attributes the causes to three fundamental discrepancies in thought between Socrates and citizens in the polis of Athens,namely whether the community of polis should rule by autonomy or the shepherd style,whether the political skills can be trained or not,as well as whether people should retire from or actively participate in the political life of the polis. The causes in reality,for Stone,lie in the huge impact resulting from the three upheavals in the history of Athens as well as Socrates' attitudes towards defending himself in court. Stone really provides one unique perspective and plenty of convincing evidence for the understanding of the trial of Socrates,which can be used for reference and inspiration for the further study.
引文
(1)Leo Strauss,“On Plato’s The Apology of Socrates and Crito”,Studies in Platonic Political Philosophy,Chicago: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86,p.38.
(2)Gregory Vlastos,“The Historical Socrates and Athenian Democracy”,Political Theory,Vol.11,1983,pp.495-516.
(1)斯东:《苏格拉底的审判》,董乐山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5年版,第25页。
(2)斯东:《苏格拉底的审判》,第26-27页。
(3)亚里士多德:《雅典政制》,日知,力野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年版,第5-7页。
(4)关于东方思想中的为君之道,可参阅周可真:《儒、道、法的“内圣外王之道”》,《江淮论坛》2017年第4期,第36-39页。
(5)斯东:《苏格拉底的审判》,第32页。
(6)色诺芬:《回忆苏格拉底》,吴永泉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7年版,第118页。
(7)斯东:《苏格拉底的审判》,第30页。
(8)如密提林事件、米洛斯事件以及西西里远征都表明了这一点。详见下文。
(1)柏拉图:《普罗泰戈拉》,见柏拉图:《柏拉图四书》,刘小枫译,北京:三联书店2015年版,第64页。
(2)斯东:《苏格拉底的审判》,第66页。
(3)斯东:《苏格拉底的审判》,第67页。
(4)柏拉图:《普罗泰戈拉》,第64页。
(5)柏拉图:《普罗泰戈拉》,第72页。
(6)柏拉图:《普罗泰戈拉》,第73页。
(1)斯东:《苏格拉底的审判》,第80页。
(2)参见施特劳斯讲疏,转引自《普罗泰戈拉》,第73页脚注。
(3)参见拙文《<游叙弗伦>作为苏格拉底的哲学审判》,《现代哲学》2014年7月号,第61页。
(4)参见John Burnet,Plato’s Euthyphro,Apology of Socrates and Crito,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79,p.113.
(5)策勒尔:《古希腊哲学史纲》,翁绍军译,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第100页。
(6)参见拙文《柏拉图的虔敬神学》,新北:《哲学与文化》,2012年第12期,第148页。
(7)斯东:《苏格拉底的审判》,第147页。
(8)斯东:《苏格拉底的审判》,第148页。
(9)修昔底德:《伯罗奔尼撒战争史》,谢德风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10年版,第147-151页。
(10)斯东:《苏格拉底的审判》,第148-149页。
(11)亚里士多德:《雅典政制》,第12页。
(1)柏拉图:《苏格拉底的申辩》,吴飞译/疏,北京:华夏出版社,2007年版,第111页。
(2)修昔底德:《伯罗奔尼撒战争史》,第230-244页。
(3)修昔底德:《伯罗奔尼撒战争史》,第463-474页。
(4)斯东:《苏格拉底的审判》,第150-151页。
(5)斯东:《苏格拉底的审判》,第12页。
(6)正如斯东所说的,如果公民觉得他们在影响到他们的生活和福利问题上作出决断时有一定的发言权,这对社会稳定是有好处的。参见斯东:《苏格拉底的审判》,第82页。
(7)就像当年丹麦的漫画事件。丹麦销量最大的日报《日德兰邮报》刊载了12幅讽刺伊斯兰教先知默罕默德的漫画,引起了伊斯兰国家的强烈不满。几个欧盟国家还以尊重言论自由为由拒绝公开致歉,从而引发了更大规模的暴力冲突。最后,梵蒂冈都不得不发表声明,谴责欧洲传媒的行为,指出言论自由不等于是“可以冒犯他人信仰的自由”。
(1)斯东:《苏格拉底的审判》,第199页。
(2)柏拉图:《苏格拉底的申辩》,第68-69页。
(3)斯东:《苏格拉底的审判》,第200页。
(4)据色诺芬描述,三十人僭主时期,克里底亚斯及其同伙在短短八个月时间里共杀害了1500个雅典人,比斯巴达人在伯罗奔尼撒战争最后十年中所杀害的人还要多。参见斯东:《苏格拉底的审判》,第223页。
(5)修昔底德:《伯罗奔尼撒战争史》,第683页。
(6)斯东:《苏格拉底的审判》,第217-219页。
(7)斯东:《苏格拉底的审判》,第219-220页。
(8)斯东:《苏格拉底的审判》,第162-164,200-201页。
(9)色诺芬:《回忆苏格拉底》,第6-21页。
(1)参见A.-H.Chroust,Socrates:Man and Myth,London:Routledge,1957,pp.69-100.
(2)柏拉图:《苏格拉底的申辩》,第126页。
(3)第欧根尼·拉尔修:《名哲言行录》,马永详等译,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第108页。
(4)色诺芬:《回忆苏格拉底》,第189-196页。
(5)根据游叙弗伦的说法,由于苏格拉底经常提到有神灵昭示于他,所以才被指控不敬神(《游叙弗伦》3b5)。但柏奈特则认为,我们不能将此神灵看作是不敬神的证据所在。参见John Burnet,Plato’s Euthyphro,Apology of Socrates and Crito,p.208.
(6)斯东:《苏格拉底的审判》,第254-262页。
(7)柏拉图:《苏格拉底的申辩》,第126-132页。
(8)斯东:《苏格拉底的审判》,第261页。
(9)斯东:《苏格拉底的审判》,第274页。
(2)Gregory Vlastos,“The Historical Socrates and Athenian Democracy”,Political Theory,Vol.11,1983,pp.495-516.
(1)斯东:《苏格拉底的审判》,董乐山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5年版,第25页。
(2)斯东:《苏格拉底的审判》,第26-27页。
(3)亚里士多德:《雅典政制》,日知,力野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年版,第5-7页。
(4)关于东方思想中的为君之道,可参阅周可真:《儒、道、法的“内圣外王之道”》,《江淮论坛》2017年第4期,第36-39页。
(5)斯东:《苏格拉底的审判》,第32页。
(6)色诺芬:《回忆苏格拉底》,吴永泉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7年版,第118页。
(7)斯东:《苏格拉底的审判》,第30页。
(8)如密提林事件、米洛斯事件以及西西里远征都表明了这一点。详见下文。
(1)柏拉图:《普罗泰戈拉》,见柏拉图:《柏拉图四书》,刘小枫译,北京:三联书店2015年版,第64页。
(2)斯东:《苏格拉底的审判》,第66页。
(3)斯东:《苏格拉底的审判》,第67页。
(4)柏拉图:《普罗泰戈拉》,第64页。
(5)柏拉图:《普罗泰戈拉》,第72页。
(6)柏拉图:《普罗泰戈拉》,第73页。
(1)斯东:《苏格拉底的审判》,第80页。
(2)参见施特劳斯讲疏,转引自《普罗泰戈拉》,第73页脚注。
(3)参见拙文《<游叙弗伦>作为苏格拉底的哲学审判》,《现代哲学》2014年7月号,第61页。
(4)参见John Burnet,Plato’s Euthyphro,Apology of Socrates and Crito,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79,p.113.
(5)策勒尔:《古希腊哲学史纲》,翁绍军译,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第100页。
(6)参见拙文《柏拉图的虔敬神学》,新北:《哲学与文化》,2012年第12期,第148页。
(7)斯东:《苏格拉底的审判》,第147页。
(8)斯东:《苏格拉底的审判》,第148页。
(9)修昔底德:《伯罗奔尼撒战争史》,谢德风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10年版,第147-151页。
(10)斯东:《苏格拉底的审判》,第148-149页。
(11)亚里士多德:《雅典政制》,第12页。
(1)柏拉图:《苏格拉底的申辩》,吴飞译/疏,北京:华夏出版社,2007年版,第111页。
(2)修昔底德:《伯罗奔尼撒战争史》,第230-244页。
(3)修昔底德:《伯罗奔尼撒战争史》,第463-474页。
(4)斯东:《苏格拉底的审判》,第150-151页。
(5)斯东:《苏格拉底的审判》,第12页。
(6)正如斯东所说的,如果公民觉得他们在影响到他们的生活和福利问题上作出决断时有一定的发言权,这对社会稳定是有好处的。参见斯东:《苏格拉底的审判》,第82页。
(7)就像当年丹麦的漫画事件。丹麦销量最大的日报《日德兰邮报》刊载了12幅讽刺伊斯兰教先知默罕默德的漫画,引起了伊斯兰国家的强烈不满。几个欧盟国家还以尊重言论自由为由拒绝公开致歉,从而引发了更大规模的暴力冲突。最后,梵蒂冈都不得不发表声明,谴责欧洲传媒的行为,指出言论自由不等于是“可以冒犯他人信仰的自由”。
(1)斯东:《苏格拉底的审判》,第199页。
(2)柏拉图:《苏格拉底的申辩》,第68-69页。
(3)斯东:《苏格拉底的审判》,第200页。
(4)据色诺芬描述,三十人僭主时期,克里底亚斯及其同伙在短短八个月时间里共杀害了1500个雅典人,比斯巴达人在伯罗奔尼撒战争最后十年中所杀害的人还要多。参见斯东:《苏格拉底的审判》,第223页。
(5)修昔底德:《伯罗奔尼撒战争史》,第683页。
(6)斯东:《苏格拉底的审判》,第217-219页。
(7)斯东:《苏格拉底的审判》,第219-220页。
(8)斯东:《苏格拉底的审判》,第162-164,200-201页。
(9)色诺芬:《回忆苏格拉底》,第6-21页。
(1)参见A.-H.Chroust,Socrates:Man and Myth,London:Routledge,1957,pp.69-100.
(2)柏拉图:《苏格拉底的申辩》,第126页。
(3)第欧根尼·拉尔修:《名哲言行录》,马永详等译,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第108页。
(4)色诺芬:《回忆苏格拉底》,第189-196页。
(5)根据游叙弗伦的说法,由于苏格拉底经常提到有神灵昭示于他,所以才被指控不敬神(《游叙弗伦》3b5)。但柏奈特则认为,我们不能将此神灵看作是不敬神的证据所在。参见John Burnet,Plato’s Euthyphro,Apology of Socrates and Crito,p.208.
(6)斯东:《苏格拉底的审判》,第254-262页。
(7)柏拉图:《苏格拉底的申辩》,第126-132页。
(8)斯东:《苏格拉底的审判》,第261页。
(9)斯东:《苏格拉底的审判》,第27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