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新世纪以来的少数民族文学在全球本土化与本土全球化的双向流动中,出现了从他者言说到自我表述的叙事转型,而在情感结构上则体现为怨恨、忧郁和欢欣等三种突出倾向,这关涉到符号生产与文化政治的重大话题。在多元认同的现实中,少数民族的"小传统"只有在"效果历史"的进程中才能体现出其建设性意义。就此而言,少数民族文学作为一种"可选择的现代性",提供了反思片面发展模式、文化的普遍性与差异性、文学的人性论与目的论等多重维度。
引文
(1)刘大先:《中国少数民族文学学科之检省》,载《文艺理论研究》2007年第6期。
(2)卡萨诺瓦:《文学世界共和国》,罗国祥、陈新丽、赵妮译,北京大学出版社2015年版,第25—26页。
(3)贝拉·迪克斯:《被展示的文化:当代“可参观性”的生产》,冯悦译,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年版,第1—43页。
(4)刘大先:《广阔大地上的灿烂繁花——2012年少数民族文学综述》,载《文艺报》2013年3月6日。
(5)刘大先:《少数族裔文学翻译的权力与政治》,载《西南民族大学学报》2010年第2期、刘大先:《中国少数民族文学的失语、母语、双语及杂语诸问题》,载《北方民族大学学报》2012年第1期。
(6)艾海提·吐尔地:《归途》,巴赫提亚·巴吾东译,新疆青少年出版社2013年版。
(7)人口较少民族是指全国总人口在30万人以下的二十八个民族,包括:珞巴族、高山族、赫哲族、塔塔尔族、独龙族、鄂伦春族、门巴族、乌孜别克族、裕固族、俄罗斯族、保安族、德昂族、基诺族、京族、怒族、鄂温克族、普米族、阿昌族、塔吉克族、布朗族、撒拉族、毛南族、景颇族、达斡尔族、柯尔克孜族、锡伯族、仫佬族、土族。根据2000年全国第五次人口普查,二十八个人口较少民族总人口为169.5万人。此处的“三少民族”特指人口相对集中于内蒙古自治区、习惯上被放在一起并称的鄂伦春族、鄂温克族和达斡尔族。
(8)语出埃里克·沃尔夫(Eric R.Wolf),他发现自1400年以来,欧洲作为一种新变化趋势的核心力量迅速崛起,欧洲大陆以外的其他不同来源的社会和族群逐渐被卷入到这个全球性联结的整体中,欧洲中心主义话语成为一种压抑性的力量贬低、置换乃至遮蔽了其他地区的声音、文化、思维模式和思想观念(参见埃里克·沃尔夫《欧洲与没有历史的人民》,赵丙祥、刘玉珠、杨玉静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
(9)我这里使用的“情感结构”也就是威廉斯所谓的“感觉结构”,即“溶解流动中的社会经验,被定义为同那些已经沉淀出来、更加明显可见的、更为直接可用的社会意义构形迥然有别的东西”(参见雷蒙德·威廉斯《马克思主义与文学》,王尔勃译,河南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第143页)。
(10)参见黑格尔《精神现象学》上,贺麟、王玖兴译,商务印书馆1979年版,第127—132页。
(11)尼采:《论道德的谱系》,周红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2年版,第21页。
(12)舍勒:《道德建构中的怨恨》,罗悌伦等译,《价值的颠覆》,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7年版,第7页。另可参见刘小枫《现代性社会理论绪论——现代性与现代中国》中对“怨恨与现代性”的分析,上海三联书店1998年版,第352—385页。
(13)法农:《全世界受苦的人》,万冰译,译林出版社2005年版,第6页。
(14)Sigmund Freud,“Mourning and Melancholia”,in Peter Gay(ed.),The Freud Reader,New York:W.W.Norton&Company,1995,pp.584-589.
(15)参见洛夫乔伊《观念史论文集》,吴相译,江苏教育出版社2005年版,第180—245页。
(16)Cf.Jon Elster,Alchemies of the Mind:Rationality and the Emotions,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99,p.410,p.413.
(17)芮德菲尔德认为:“在某一种文明里面,总会存在着两个传统;其一是一个由为数很少的一些善于思考的人们创造出来的一种大传统,其二是一个由为数很大的、但基本上是不会思考的人们创造出来的一种小传统。大传统是在学堂或庙堂之内培育出来的,而小传统则是自发地萌发出来的,然后它就在它诞生的那些乡村社区的无知的群众的生活里摸爬滚打挣扎着延续下去。”(芮德菲尔德:《农民社会与文化:人类学对文明的一种诠释》,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3年版,第95页)芮德菲尔德的问题在于他对于“小传统”的多元性缺少更为细致的分析。
(18)伽达默尔:《真理与方法——哲学诠释学的基本特征》,洪汉鼎译,商务印书馆2007年版,第407—40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