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僧”与“诗人”:寒山的自我镜像和他者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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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寒山在生前身后有过儒生、狂徒、侠客、道人、隐士、禅僧等身份,一直处于"变相"的状态。就寒山的自我镜像而言,从现存寒山诗集中第一首作品及其他文本的叙述情境中,可以看出寒山"诗人"与"禅僧"双重身份的自我认同。从他者的观照角度出发,无论是文本在列代官家艺文志还是私家藏书目录的著录,不管是官方主流话语还是民间普世观念,寒山的主体身份在诗界、佛国里被定格为"诗人"与"禅僧"。但寒山的双重身份也遭遇到有离有合、有正有变的境地。
Hanshan,used to have the identity of a Confucian scholar,fanatics,paladin,Taoist,hermit and Zen monk,etc in his life and after death,being in a"changing"condition.On Hanshan's self-image,it could be inspected"Poet"and "Zen monk"double identity of self-identity from the first song in the existing poems and narrative situation of the other texts.On the others' observation,the main identity of Hanshan has been as"Poet"and"Zen monk"in the poetic circles and Buddhist world,no matter the text record of the official art and literature or the private library catalogue,no matter the official mainstream discourse or the folk universal concept.But Hanshan's double identity was in a disjunct or conjoint,positive or negative position.
Hanshan,used to have the identity of a Confucian scholar,fanatics,paladin,Taoist,hermit and Zen monk,etc in his life and after death,being in a"changing"condition.On Hanshan's self-image,it could be inspected"Poet"and "Zen monk"double identity of self-identity from the first song in the existing poems and narrative situation of the other texts.On the others' observation,the main identity of Hanshan has been as"Poet"and"Zen monk"in the poetic circles and Buddhist world,no matter the text record of the official art and literature or the private library catalogue,no matter the official mainstream discourse or the folk universal concept.But Hanshan's double identity was in a disjunct or conjoint,positive or negative position.
引文
[1]张伯伟.禅与诗学(增订版)[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8:283.
[2]罗时进.寒山的身份与通俗诗叙述角色转换[J].江海学刊,2005,(2):189-193.
[3]戴诚,沈剑文.由道入佛亦道亦佛的寒山子[J].黄冈师范学院学报,2001,(10):89-93.
[4]崔小敬.佛道争锋与寒山形象的演变[J].宗教学研究,2006,(4):105-109.
[5]崔小敬.寒山:重构中的传说影像[J].文学遗产,2006,(5):36-43.
[6]钱学烈.寒山拾得诗校评·前言[M].天津:天津古籍出版社,1998:94.
[7]永瑢,等.四库全书总目[M].北京:中华书局,1965:1277.
[8]余嘉锡.四库提要辨证[M].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2004:1070.
[9]陈耀东.寒山子诗结集新探——《寒山诗集》版本研究之一[J].浙江师大学报,1997,(1):42-44.
[10]吕本中.东莱诗集[M].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11]张镃.南湖集[M].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12]刘克庄.后村诗话[M].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13]黎靖德.朱子语类[M].王星贤点校.北京:中华书局,1986:3329.
[14]方回.桐江续集[M].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15]王应麟.困学纪闻(全校本)[M].翁元圻等注,栾保群、田松青、昌宗力校点.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1945.
[16]陈耀东.征引、拟作、赓和寒山子诗“热”考[J],唐代文学研究:第六辑[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1996:102.
[17]陈著.本堂集[M].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18]刘克庄.后村集[M].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19]胡应麟.少室山房集[M].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20]周文璞.方泉诗集[M].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21]万俟绍之.太平寺尘外闲题[A].江湖后集[M].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22]刘禹锡.刘禹锡集[M].卞孝萱校订.北京:中华书局,1990:394.
[23]白居易.白居易集[M].顾学颉校点.北京:中华书局,1979:471.
[24]贯休.寄赤松舒道士二首[M].北京: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25]罗时进.唐代寒山诗的诗体特征及其传布影响[J].江西师范大学学报,2010,(5).
[26]杜松柏.禅学与唐宋诗学[M].台北:台北黎明文化事业股份有限公司,1978:197.
[27]程文海.雪楼集[M].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28]胡遂,欧阳慧娟.论寒山诗歌中的宗教与文化精神[J].求索,2007,(5).
[29]张宏生.心性与诗禅序[A].张煜.心性与诗禅:北宋文人与佛教论稿[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2.
[30]钟玲.寒山在东方和西方文学界的地位[A].寒山诗集[M].台北:台北文峰出版社,1968:1-44.
[31]虞集.道园学古录[M].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32]王衡.岩栖集序[A].黄宗羲.明文海[M].北京:中华书局,1987:3340.
[33]张守约.拟寒山诗:卷首[M].《四库未刊书辑刊》本第6辑第27册:667.
[34]潘耒.遂初堂别集[M].《续修四库全书》本集部第1418册:77.
[35]孙昌武.禅思与诗情(增订版)[M].北京:中华书局,2006:251.
[36]宋濂.宋文宪集[M].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37]吴宽.家藏集[M].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38]傅增湘.藏园群书经眼录[M].北京:中华书局,2009:843.
①除了将寒山与拾得称之为“二圣”外,还有人颂扬其“孝”。宋林同撰有《孝诗》,其中就为寒山子题诗并序曰:“寒山子每见人家烹宰羊豕,即曰:煮你爷,煑你娘。锅里爷娘语,寒山太猛生。不妨时着眼,直是得人惊。”
②笔者按,本文所引寒山、拾得诗均出自项楚《寒山诗注(附拾得诗注)》,中华书局2000年版,下引不另标注。
③余嘉锡曰:“若寒山子者,遁迹空山,避人避世,不过隐逸之流,为仙为佛,总属寄托。”载所著《四库提要辨证》卷二十,云南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第1071页。笔者按,称寒山为隐逸诗人,可聊备一说。
④编外僧,罗时进、钱学烈等学者认为寒山并未受戒坠入佛门,诗集中一半多150馀首作品是参禅理,悟佛道。按通行的做法,寒山被称之为“编外僧”是较为确当的。顾及行文和习惯,本文有时称之为“禅僧诗人”亦同此理,主要着眼于其精通佛义,借诗喻理而言。
⑤此乃佚诗,为罗时进先生所辑,参见《寒山的身份与通俗诗叙述角色转换》一文,《江海学刊》2005年第2期。
⑥张伯伟先生将此诗归之于“入佛期”,参见《禅与诗学》(增订版),第289页。
⑦笔者按,《天禄》宋本、《全唐诗》、《四部丛刊》影宋本作“五百首”。元朝鲜本、明嘉靖本、万历本、《择是居丛书》本、《四部丛刊》、宫内省本、正中本、影高丽本作“三两首”。
⑧日本白隐禅师著《寒山诗阐提纪闻》(日本京都书铺延享三年刊本)引《编年道论》卷二十记载黄山谷(庭坚)与晦堂宝觉禅师的对话。
⑨钱锺书先生说:“《古今禅藻集》所辑自支遁以下僧诗,乃释子之诗,非尽释理之诗,佳者即是诗人之诗。……僧以诗名,若齐己、贯休、惠崇、道潜、惠洪等,有风月情,无蔬笋气;貌为缁流,实非禅子,使蓄发加巾,则与返初服之无本贾岛、清塞周朴、惠铦葛天民辈无异。”《谈艺录》,三联书店2001年版,第560页。
⑩齐己《渚宫莫问诗一十五首》其三云:“莫问休行脚,南方已遍寻。了应须自了,心不是他心。赤水珠何觅,寒山偈莫吟。谁同论此理,杜口少知音。”文渊阁《四库全书》本。瑏瑡张勇《寒山的论诗诗》(《安徽师范大学学报》2009年第2期)也说:在寒山、拾得生活的时代,他们的作品往往由于其劝戒内容和浅白的语言而被嘲笑为偈颂。”瑏瑢参见钱锺书《谈艺录》,第556页、559页。另可参见牛月明《钱钟书的“理趣”论》,《青岛海洋大学学报》2000年第2期。瑏瑣彭绍升《二林居集》卷六《汪子诗录叙》,《续修四库全书》集部第1461册影印清嘉庆刻本,第348页。笔者按,孙昌武《禅思与诗情(增订版)》将此语误署为彭际清所作。
[2]罗时进.寒山的身份与通俗诗叙述角色转换[J].江海学刊,2005,(2):189-193.
[3]戴诚,沈剑文.由道入佛亦道亦佛的寒山子[J].黄冈师范学院学报,2001,(10):89-93.
[4]崔小敬.佛道争锋与寒山形象的演变[J].宗教学研究,2006,(4):105-109.
[5]崔小敬.寒山:重构中的传说影像[J].文学遗产,2006,(5):36-43.
[6]钱学烈.寒山拾得诗校评·前言[M].天津:天津古籍出版社,1998:94.
[7]永瑢,等.四库全书总目[M].北京:中华书局,1965:1277.
[8]余嘉锡.四库提要辨证[M].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2004:1070.
[9]陈耀东.寒山子诗结集新探——《寒山诗集》版本研究之一[J].浙江师大学报,1997,(1):42-44.
[10]吕本中.东莱诗集[M].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11]张镃.南湖集[M].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12]刘克庄.后村诗话[M].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13]黎靖德.朱子语类[M].王星贤点校.北京:中华书局,1986:3329.
[14]方回.桐江续集[M].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15]王应麟.困学纪闻(全校本)[M].翁元圻等注,栾保群、田松青、昌宗力校点.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1945.
[16]陈耀东.征引、拟作、赓和寒山子诗“热”考[J],唐代文学研究:第六辑[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1996:102.
[17]陈著.本堂集[M].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18]刘克庄.后村集[M].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19]胡应麟.少室山房集[M].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20]周文璞.方泉诗集[M].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21]万俟绍之.太平寺尘外闲题[A].江湖后集[M].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22]刘禹锡.刘禹锡集[M].卞孝萱校订.北京:中华书局,1990:394.
[23]白居易.白居易集[M].顾学颉校点.北京:中华书局,1979:471.
[24]贯休.寄赤松舒道士二首[M].北京: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25]罗时进.唐代寒山诗的诗体特征及其传布影响[J].江西师范大学学报,2010,(5).
[26]杜松柏.禅学与唐宋诗学[M].台北:台北黎明文化事业股份有限公司,1978:197.
[27]程文海.雪楼集[M].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28]胡遂,欧阳慧娟.论寒山诗歌中的宗教与文化精神[J].求索,2007,(5).
[29]张宏生.心性与诗禅序[A].张煜.心性与诗禅:北宋文人与佛教论稿[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2.
[30]钟玲.寒山在东方和西方文学界的地位[A].寒山诗集[M].台北:台北文峰出版社,1968:1-44.
[31]虞集.道园学古录[M].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32]王衡.岩栖集序[A].黄宗羲.明文海[M].北京:中华书局,1987:3340.
[33]张守约.拟寒山诗:卷首[M].《四库未刊书辑刊》本第6辑第27册:667.
[34]潘耒.遂初堂别集[M].《续修四库全书》本集部第1418册:77.
[35]孙昌武.禅思与诗情(增订版)[M].北京:中华书局,2006:251.
[36]宋濂.宋文宪集[M].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37]吴宽.家藏集[M].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38]傅增湘.藏园群书经眼录[M].北京:中华书局,2009:843.
①除了将寒山与拾得称之为“二圣”外,还有人颂扬其“孝”。宋林同撰有《孝诗》,其中就为寒山子题诗并序曰:“寒山子每见人家烹宰羊豕,即曰:煮你爷,煑你娘。锅里爷娘语,寒山太猛生。不妨时着眼,直是得人惊。”
②笔者按,本文所引寒山、拾得诗均出自项楚《寒山诗注(附拾得诗注)》,中华书局2000年版,下引不另标注。
③余嘉锡曰:“若寒山子者,遁迹空山,避人避世,不过隐逸之流,为仙为佛,总属寄托。”载所著《四库提要辨证》卷二十,云南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第1071页。笔者按,称寒山为隐逸诗人,可聊备一说。
④编外僧,罗时进、钱学烈等学者认为寒山并未受戒坠入佛门,诗集中一半多150馀首作品是参禅理,悟佛道。按通行的做法,寒山被称之为“编外僧”是较为确当的。顾及行文和习惯,本文有时称之为“禅僧诗人”亦同此理,主要着眼于其精通佛义,借诗喻理而言。
⑤此乃佚诗,为罗时进先生所辑,参见《寒山的身份与通俗诗叙述角色转换》一文,《江海学刊》2005年第2期。
⑥张伯伟先生将此诗归之于“入佛期”,参见《禅与诗学》(增订版),第289页。
⑦笔者按,《天禄》宋本、《全唐诗》、《四部丛刊》影宋本作“五百首”。元朝鲜本、明嘉靖本、万历本、《择是居丛书》本、《四部丛刊》、宫内省本、正中本、影高丽本作“三两首”。
⑧日本白隐禅师著《寒山诗阐提纪闻》(日本京都书铺延享三年刊本)引《编年道论》卷二十记载黄山谷(庭坚)与晦堂宝觉禅师的对话。
⑨钱锺书先生说:“《古今禅藻集》所辑自支遁以下僧诗,乃释子之诗,非尽释理之诗,佳者即是诗人之诗。……僧以诗名,若齐己、贯休、惠崇、道潜、惠洪等,有风月情,无蔬笋气;貌为缁流,实非禅子,使蓄发加巾,则与返初服之无本贾岛、清塞周朴、惠铦葛天民辈无异。”《谈艺录》,三联书店2001年版,第560页。
⑩齐己《渚宫莫问诗一十五首》其三云:“莫问休行脚,南方已遍寻。了应须自了,心不是他心。赤水珠何觅,寒山偈莫吟。谁同论此理,杜口少知音。”文渊阁《四库全书》本。瑏瑡张勇《寒山的论诗诗》(《安徽师范大学学报》2009年第2期)也说:在寒山、拾得生活的时代,他们的作品往往由于其劝戒内容和浅白的语言而被嘲笑为偈颂。”瑏瑢参见钱锺书《谈艺录》,第556页、559页。另可参见牛月明《钱钟书的“理趣”论》,《青岛海洋大学学报》2000年第2期。瑏瑣彭绍升《二林居集》卷六《汪子诗录叙》,《续修四库全书》集部第1461册影印清嘉庆刻本,第348页。笔者按,孙昌武《禅思与诗情(增订版)》将此语误署为彭际清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