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王维诗歌与诗骚传统的渊源关系
摘要
王维的文学创作对诗、骚传统都有很深的汲取。其诗歌在艺术精神上受到风雅颂的深刻影响,庙堂应制、酬赠之作多以雅颂为体,山林隐逸之作则情兼雅怨,少数表现对现实不满和怨愤的作品又婉而多讽。在具体的艺术表现上,其诗对《诗经》的体制、风格、意象、语面都多有取法。王维也创作了相当数量的骚体诗,用于应制、祭祀与登临送别等多种主题,而且其五七言诗在风格、意象和语面上,对于《楚辞》尤其是《九歌》的抒情艺术多有汲取。盛唐山水田园诗大盛,诸家皆有名篇,王维之所以能够在诸家之外独成一大宗,这与他在陶谢之外向诗、骚传统深汲的创作倾向是分不开的,也是盛唐诗人在诗歌创作上锐意复古的体现。
引文
①董皓等编《全唐文》卷四五九,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版,第2册,第2077页。
②唐代宗李豫《答王缙〈进王维集表〉诏》,《全唐文》卷四六,第1册,第510页。唐人朱景玄《唐朝名画录·妙品上八人·王维》:“时称‘朝廷左相笔,天下右丞诗'也。”参见黄宾虹等编《美术丛书》,浙江人民美术出版社2013年版,第二集第六辑,第24页。
③与他同时的苑咸在《王员外兄以予尝学天竺书,有戏题见赠。然王兄当代诗匠,又精禅理,枉采知音,形于雅作,辄走笔以酬焉。且久未迁,因而嘲及》诗中赞誉他“为文已变当时体”。本文所引王维诗文,皆据赵殿成《王右丞集笺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61年版。
④对此问题的探讨,参见拙文《王维诗歌与陶谢之渊源新探》,《求是学刊》2012年第1期。比较深入地论述《赠綦毋潜》“盛得江左风,弥工建安体。高张多绝弦,截河有清济”数句中体现的王维崇尚建安的诗学宗趣,参见钱志熙先生《论王维盛唐正宗地位及其与汉魏六朝传统之关系》,《北京大学学报》2011年第4期。
①唐代宗李豫《授刘晏吏部尚书平章事制》(《全唐文》卷四六,第1册,第503页)称誉刘晏“文为君子之儒,器蕴通人之量。学苞前典,志在于直方;词蔚古风,义存于比兴”,强调诗歌中比兴的价值,可见他对诗艺确有自己的评价标准,并非单着眼于政治。
②扬雄《法言·吾子》,卢文昭校《杨子法言》卷二,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年版,第6页。
①参见陈贻焮《王维的政治生活和他的思想》,《光明日报》“文学遗产”专刊第65期,1955年7月31日。
②沈德潜《唐诗别裁集》卷一王维总评,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版,上册,第11页。
③张谦宜《絸斋诗谈》卷五,郭绍虞《清诗话续编》,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年版,第2册,第843页。
④钟惺、谭元春《唐诗归》卷八,早稻田大学图书馆藏林梦熊重订本。
⑤孟棨《本事诗·高逸第三》,丁福保《历代诗话续编》,中华书局1983年版,第1册,第15页。
⑥胡应麟《诗薮·内编卷一》,上海古籍出版社1958年版,第13页。
⑦颇疑与其此期的创作状态有关。其母去世,必有祭文。考集中祭文皆四言,其祭母文虽不存,亦必四言。
①黄培芳评语两条载吴煊、胡崇《唐贤三昧集笺注》卷上,清光绪九年(1883)广州翰墨园刻本。
②《唐诗别裁集》卷一三,下册,第437页。又“角弓”字面,出《诗·小雅·角弓》。
③方东树《昭昧詹言》卷一六,人民文学出版社1961年版,第387页。
①司马迁《史记》卷八四,中华书局1959年版,第8册,第2482页。
②《偶然作》(赵女弹箜篌)针对的是李林甫执政时期吏治黑暗的社会现实,陈贻焮《论王维的诗》已指出,载《文学遗产增刊三辑》,作家出版社1956年版,第86页。
③徐献忠《唐诗品》“尚书右丞王维”条,周维德集校《全明诗话》,齐鲁书社2005年版,第2册,第1283页。
④沈德潜《古诗源》卷四“古诗十九首”下总评,辽宁教育出版社1997年版,第69页。
①刘辰翁《王孟诗评》,清光绪五年(1879)巴陵方氏碧琳琅馆刻朱墨套印本。
②其开元十四年《送郑五赴任新都序》有“《七月》之什,荡无遗风”之句。
①潘德舆《养一斋诗话》卷一,《清诗话续编》,第4册,第2007页。
②郝敬《艺圃伧谈》卷三《唐体》,周维德集校《全明诗话》,第4册,第2908页。
③吴乔《围炉诗话》卷三,《清诗话续编》,第1册,第557页。
④王夫之《唐诗评选》卷四,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版,第181页。
①朱熹《楚辞集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版,第266—267页。朱熹此本,诗赋兼取。骚体诗除王维外,唐人入选者有李白《鸣皋歌》1首,元结《引极》1首,顾况《日晚歌》1首,韩愈《琴操》4首。朱熹《奉题李彦中所藏俞侯墨戏》诗云:“不是胸中饱丘壑,谁能笔下吐云烟。故应只有王摩诘,解写离骚极目天。”亦论及王维诗能得《离骚》之意。
②翁方纲《石洲诗话》卷二,《清诗话续编》,第3册,第1388页。
③桂天祥《批点唐诗正声》,明嘉靖胡缵宗刻本。
④刘辰翁《须溪先生校本唐王右丞集》卷一,《四部丛刊》初编,集部第644册,上海涵芬楼民国十一年(1922)影印元刊本。《盘谷歌》指韩愈《送李愿归盘古序》末之歌,为骚体。
⑤周、吴二人评语均见明人周敬、周珽辑,陈继儒等评点《唐诗选脉会通评林》,明崇祯八年(1635)谷采斋刻本。
①晁补之《鸡肋集》卷三六,《四部丛刊》初编本。
①“赤岸”出《七谏·哀命》:“哀高丘之赤岸兮,遂没身而不反。”“击汰”出《九章·涉江》:“乘黔船余上沅兮,齐吴榜以击汰。”“扬舲”出《楚辞·九歌·湘君》:“横大江兮扬龄。”扬龄,通行本作“扬灵”,《后汉书·文苑传》杜笃《论都赋》注引作“扬舲”。
②严可均校辑《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卷一○,中华书局1958年版,第1册,第73页。
②唐代宗李豫《答王缙〈进王维集表〉诏》,《全唐文》卷四六,第1册,第510页。唐人朱景玄《唐朝名画录·妙品上八人·王维》:“时称‘朝廷左相笔,天下右丞诗'也。”参见黄宾虹等编《美术丛书》,浙江人民美术出版社2013年版,第二集第六辑,第24页。
③与他同时的苑咸在《王员外兄以予尝学天竺书,有戏题见赠。然王兄当代诗匠,又精禅理,枉采知音,形于雅作,辄走笔以酬焉。且久未迁,因而嘲及》诗中赞誉他“为文已变当时体”。本文所引王维诗文,皆据赵殿成《王右丞集笺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61年版。
④对此问题的探讨,参见拙文《王维诗歌与陶谢之渊源新探》,《求是学刊》2012年第1期。比较深入地论述《赠綦毋潜》“盛得江左风,弥工建安体。高张多绝弦,截河有清济”数句中体现的王维崇尚建安的诗学宗趣,参见钱志熙先生《论王维盛唐正宗地位及其与汉魏六朝传统之关系》,《北京大学学报》2011年第4期。
①唐代宗李豫《授刘晏吏部尚书平章事制》(《全唐文》卷四六,第1册,第503页)称誉刘晏“文为君子之儒,器蕴通人之量。学苞前典,志在于直方;词蔚古风,义存于比兴”,强调诗歌中比兴的价值,可见他对诗艺确有自己的评价标准,并非单着眼于政治。
②扬雄《法言·吾子》,卢文昭校《杨子法言》卷二,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年版,第6页。
①参见陈贻焮《王维的政治生活和他的思想》,《光明日报》“文学遗产”专刊第65期,1955年7月31日。
②沈德潜《唐诗别裁集》卷一王维总评,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版,上册,第11页。
③张谦宜《絸斋诗谈》卷五,郭绍虞《清诗话续编》,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年版,第2册,第843页。
④钟惺、谭元春《唐诗归》卷八,早稻田大学图书馆藏林梦熊重订本。
⑤孟棨《本事诗·高逸第三》,丁福保《历代诗话续编》,中华书局1983年版,第1册,第15页。
⑥胡应麟《诗薮·内编卷一》,上海古籍出版社1958年版,第13页。
⑦颇疑与其此期的创作状态有关。其母去世,必有祭文。考集中祭文皆四言,其祭母文虽不存,亦必四言。
①黄培芳评语两条载吴煊、胡崇《唐贤三昧集笺注》卷上,清光绪九年(1883)广州翰墨园刻本。
②《唐诗别裁集》卷一三,下册,第437页。又“角弓”字面,出《诗·小雅·角弓》。
③方东树《昭昧詹言》卷一六,人民文学出版社1961年版,第387页。
①司马迁《史记》卷八四,中华书局1959年版,第8册,第2482页。
②《偶然作》(赵女弹箜篌)针对的是李林甫执政时期吏治黑暗的社会现实,陈贻焮《论王维的诗》已指出,载《文学遗产增刊三辑》,作家出版社1956年版,第86页。
③徐献忠《唐诗品》“尚书右丞王维”条,周维德集校《全明诗话》,齐鲁书社2005年版,第2册,第1283页。
④沈德潜《古诗源》卷四“古诗十九首”下总评,辽宁教育出版社1997年版,第69页。
①刘辰翁《王孟诗评》,清光绪五年(1879)巴陵方氏碧琳琅馆刻朱墨套印本。
②其开元十四年《送郑五赴任新都序》有“《七月》之什,荡无遗风”之句。
①潘德舆《养一斋诗话》卷一,《清诗话续编》,第4册,第2007页。
②郝敬《艺圃伧谈》卷三《唐体》,周维德集校《全明诗话》,第4册,第2908页。
③吴乔《围炉诗话》卷三,《清诗话续编》,第1册,第557页。
④王夫之《唐诗评选》卷四,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版,第181页。
①朱熹《楚辞集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版,第266—267页。朱熹此本,诗赋兼取。骚体诗除王维外,唐人入选者有李白《鸣皋歌》1首,元结《引极》1首,顾况《日晚歌》1首,韩愈《琴操》4首。朱熹《奉题李彦中所藏俞侯墨戏》诗云:“不是胸中饱丘壑,谁能笔下吐云烟。故应只有王摩诘,解写离骚极目天。”亦论及王维诗能得《离骚》之意。
②翁方纲《石洲诗话》卷二,《清诗话续编》,第3册,第1388页。
③桂天祥《批点唐诗正声》,明嘉靖胡缵宗刻本。
④刘辰翁《须溪先生校本唐王右丞集》卷一,《四部丛刊》初编,集部第644册,上海涵芬楼民国十一年(1922)影印元刊本。《盘谷歌》指韩愈《送李愿归盘古序》末之歌,为骚体。
⑤周、吴二人评语均见明人周敬、周珽辑,陈继儒等评点《唐诗选脉会通评林》,明崇祯八年(1635)谷采斋刻本。
①晁补之《鸡肋集》卷三六,《四部丛刊》初编本。
①“赤岸”出《七谏·哀命》:“哀高丘之赤岸兮,遂没身而不反。”“击汰”出《九章·涉江》:“乘黔船余上沅兮,齐吴榜以击汰。”“扬舲”出《楚辞·九歌·湘君》:“横大江兮扬龄。”扬龄,通行本作“扬灵”,《后汉书·文苑传》杜笃《论都赋》注引作“扬舲”。
②严可均校辑《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卷一○,中华书局1958年版,第1册,第7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