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宫赐画:兼论古画中乾隆“五玺”全而《石渠宝笈》未著录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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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乾隆皇帝在位期间收罗了大量古代绘画,同时也将部分藏品慷慨地赐予臣下。尤其在每年春季的重华宫茶宴上,乾隆会以颁赏形式将内府名画赐给与宴大臣。在乾隆朝大约48次茶宴中,乾隆可能赐下近两千件古代绘画。这些作品都有乾隆御题诗、"五玺"全等共同特点。这一现象为今人了解清代宫廷鉴藏活动,尤其是为了解乾隆御题、内府鉴藏用印以及宫廷书画著录之间的关系,提供了一个新的维度。
Emperor Qianlong would bestow traditional ink paintings as rewards on the ministers, especially at the tea banquet held every spring he awarded the officials with the paintings of the Qing court. It is estimated that nearly 2,000 pieces of paintings bearing Qianlong's inscriptions and his five seals together were given by him to the ministers at the 48 banquets during his reign. The joint five seals and inscriptions of Qianlong left on the paintings add a new dimension for later generations to review the connoisseurship and collection of art treasures of the Qing Court, above all, to make sense of the ties between Qianlong's inscriptions and the seals for imperial collections and the imperial compilations of paintings and calligraphy in history.
Emperor Qianlong would bestow traditional ink paintings as rewards on the ministers, especially at the tea banquet held every spring he awarded the officials with the paintings of the Qing court. It is estimated that nearly 2,000 pieces of paintings bearing Qianlong's inscriptions and his five seals together were given by him to the ministers at the 48 banquets during his reign. The joint five seals and inscriptions of Qianlong left on the paintings add a new dimension for later generations to review the connoisseurship and collection of art treasures of the Qing Court, above all, to make sense of the ties between Qianlong's inscriptions and the seals for imperial collections and the imperial compilations of paintings and calligraphy in history.
引文
?1?关于重华宫茶宴及颁赏的研究,陆燕贞:《清代重华宫茶宴联句》,见清代宫史研究会编:《清代宫史求实》页298-309,紫禁城出版社,1992年。陆蓓容从晚清民国时期的著录出发讨论了重华宫赐画的内容和数量问题,见陆蓓容:《〈虚斋名画录〉里的清宫旧藏:清代书画鉴藏史管窥》,《新美术》2015年第5期。
?2?(清)纪昀、永2)等编纂:《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1303册,页295,台北:商务印书馆股份有限公司,1986年。
?1?(清)纪昀等:《御制诗集提要》,前揭《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1302册,页2。
?1?(清)彭启丰:《历年纪略》,见周德明、吴建伟主编:《上海图书馆藏珍本年谱丛刊》第10册,页417,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15年。
?2?前揭《历年纪略》,页417-418。
?3?(清)彭启丰:《芝庭诗稿》,载于《四库未收书辑刊》9辑23册,页732,北京出版社,2000年。
?4?(清)清高宗:《御笔重华宫记》,《钦定石渠宝笈续编》卷二六,见《秘殿珠林石渠宝笈合编》页1411,上海书店,1988年。
?5?梅雪:《清代重华宫沿革及翠云馆装修年代考》,《故宫博物院院刊》2001年第4期。
?1?(清)庆桂等编撰,左步青点校:《国朝宫史续编》页363,北京古籍出版社,1994年。
?2?(清)清高宗制,于敏中等编:《御制诗三集》,前揭《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1305册,页667。
?3?《清实录》第17册,页585,中华书局,1986年
?4?前揭《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1305册,页664-667。
?1?(清)汪由敦:《松泉集》,前揭《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1328册,页505。
?1?前揭《历年纪略》,页417-418、430。
?2?(清)沈初:《西清笔记》页4,中华书局,1985年。
?1?清高宗制,王杰等编:《御制诗五集》,前揭《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1310册,页453。
?2?(清)王际华:《王文庄日记》,李德龙、俞冰主编:《历代日记丛钞》第30册,页157,学苑出版社,2006年。
?3?前揭《王文庄日记》,页350。
?4?(清)钱维城:《鸣春小草》,《续修四库全书》第1442册,页492,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
?5?前揭《鸣春小草》,页498。
?6?前揭《历年纪略》,页443、446。
?1?(清)金士松:《乔羽书巢诗集》卷二,页2,清嘉庆七年(1802)刻本,中国国家图书馆藏。
?2?(清)阮元撰,钱伟疆、顾大朋点校:《石渠随笔》页170,浙江人民美术出版社,2011年。
?3?前揭《清代重华宫茶宴联句》,页303-305。
?4?联句在正月十六日,“申刻,上御正大光明殿赐大学士尚书侍郎等宴”。见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编:《乾隆帝起居注》第9册,页11,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年。
?5?“上御正大光明殿,赐大学士尚书侍郎及内廷翰林等宴,以冰灯联句”。见前揭《清实录》第14册,页924。
?6?“未刻,上御正大光明殿,赐满汉大学士尚书等宴”。前揭《乾隆帝起居注》第14册,页5。在圆明园正大光明殿赐宴和联句并不影响联句的性质,乾隆在当年联句的“序言”里明确说这是“爰命联吟,重循前例”。前揭《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1304册,页124。
?7?“正月,癸卯。上御正大光明殿。赐大学士尚书侍郎等宴,以西山积雪联句。”前揭《清实录》第16册,页14。陆燕贞将这一次活动记录在重华宫名下,有误。见前揭《清代重华宫茶宴联句》,页110。
?8?联句时间在正月十九日。《乾隆帝起居注》表明,乾隆自正月十三日至正月二十六日,每天都“奉皇太后同乐园侍早晚膳”,其他活动也在圆明园进行。见前揭《乾隆帝起居注》第18册,页12-27。所以十九日的联句活动肯定不在重华宫,应该是在圆明园某处,最可能是正大光明殿。陆燕贞将这一次活动记录在重华宫名下,有误。见前揭《清代重华宫茶宴联句》,页110。
?1?陆蓓容也作过一个估算,以每年20位臣子、共60次茶宴来估测,认为乾隆和嘉庆两朝“可能有一千件左右的旧画缓缓流出了清宫”。见前揭《〈虚斋名画录〉里的清宫旧藏:清代书画鉴藏史管窥》,页61。本文只考虑乾隆朝重华宫茶宴赐画的情况,嘉庆朝暂未计入其中。
?1?陆蓓容统计了《虚斋名画录》及《虚斋名画续录》里清宫旧藏的数量,两者共计42件。晚清民国时期,最著名的民间收藏家庞元济只经手、寓目了极少量从清宫流散出来的作品。见前揭《〈虚斋名画录〉里的清宫旧藏:清代书画鉴藏史管窥》,页54。
?2?据刘迪统计,石渠初编著录的作品总计2499件,其中清以前书画合计1823件;石渠续编总计3111件,清以前为985件;石渠三编总计3599件,清以前1189件。见刘迪:《清乾隆内府书画收藏--以〈秘殿珠林石渠宝笈〉为基本史料之研究》页83,南开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10年。
?1?前揭《王文庄日记》,页157。
?2?前揭《清实录》第27册,页925。
?3?彭慧萍:《两宋宫廷书画储藏制度之变:以秘阁为核心的鉴藏机制研究》,《故宫博物院院刊》2005年第1期。
?2?(清)纪昀、永2)等编纂:《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1303册,页295,台北:商务印书馆股份有限公司,1986年。
?1?(清)纪昀等:《御制诗集提要》,前揭《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1302册,页2。
?1?(清)彭启丰:《历年纪略》,见周德明、吴建伟主编:《上海图书馆藏珍本年谱丛刊》第10册,页417,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15年。
?2?前揭《历年纪略》,页417-418。
?3?(清)彭启丰:《芝庭诗稿》,载于《四库未收书辑刊》9辑23册,页732,北京出版社,2000年。
?4?(清)清高宗:《御笔重华宫记》,《钦定石渠宝笈续编》卷二六,见《秘殿珠林石渠宝笈合编》页1411,上海书店,1988年。
?5?梅雪:《清代重华宫沿革及翠云馆装修年代考》,《故宫博物院院刊》2001年第4期。
?1?(清)庆桂等编撰,左步青点校:《国朝宫史续编》页363,北京古籍出版社,1994年。
?2?(清)清高宗制,于敏中等编:《御制诗三集》,前揭《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1305册,页667。
?3?《清实录》第17册,页585,中华书局,1986年
?4?前揭《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1305册,页664-667。
?1?(清)汪由敦:《松泉集》,前揭《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1328册,页505。
?1?前揭《历年纪略》,页417-418、430。
?2?(清)沈初:《西清笔记》页4,中华书局,1985年。
?1?清高宗制,王杰等编:《御制诗五集》,前揭《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1310册,页453。
?2?(清)王际华:《王文庄日记》,李德龙、俞冰主编:《历代日记丛钞》第30册,页157,学苑出版社,2006年。
?3?前揭《王文庄日记》,页350。
?4?(清)钱维城:《鸣春小草》,《续修四库全书》第1442册,页492,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
?5?前揭《鸣春小草》,页498。
?6?前揭《历年纪略》,页443、446。
?1?(清)金士松:《乔羽书巢诗集》卷二,页2,清嘉庆七年(1802)刻本,中国国家图书馆藏。
?2?(清)阮元撰,钱伟疆、顾大朋点校:《石渠随笔》页170,浙江人民美术出版社,2011年。
?3?前揭《清代重华宫茶宴联句》,页303-305。
?4?联句在正月十六日,“申刻,上御正大光明殿赐大学士尚书侍郎等宴”。见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编:《乾隆帝起居注》第9册,页11,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年。
?5?“上御正大光明殿,赐大学士尚书侍郎及内廷翰林等宴,以冰灯联句”。见前揭《清实录》第14册,页924。
?6?“未刻,上御正大光明殿,赐满汉大学士尚书等宴”。前揭《乾隆帝起居注》第14册,页5。在圆明园正大光明殿赐宴和联句并不影响联句的性质,乾隆在当年联句的“序言”里明确说这是“爰命联吟,重循前例”。前揭《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1304册,页124。
?7?“正月,癸卯。上御正大光明殿。赐大学士尚书侍郎等宴,以西山积雪联句。”前揭《清实录》第16册,页14。陆燕贞将这一次活动记录在重华宫名下,有误。见前揭《清代重华宫茶宴联句》,页110。
?8?联句时间在正月十九日。《乾隆帝起居注》表明,乾隆自正月十三日至正月二十六日,每天都“奉皇太后同乐园侍早晚膳”,其他活动也在圆明园进行。见前揭《乾隆帝起居注》第18册,页12-27。所以十九日的联句活动肯定不在重华宫,应该是在圆明园某处,最可能是正大光明殿。陆燕贞将这一次活动记录在重华宫名下,有误。见前揭《清代重华宫茶宴联句》,页110。
?1?陆蓓容也作过一个估算,以每年20位臣子、共60次茶宴来估测,认为乾隆和嘉庆两朝“可能有一千件左右的旧画缓缓流出了清宫”。见前揭《〈虚斋名画录〉里的清宫旧藏:清代书画鉴藏史管窥》,页61。本文只考虑乾隆朝重华宫茶宴赐画的情况,嘉庆朝暂未计入其中。
?1?陆蓓容统计了《虚斋名画录》及《虚斋名画续录》里清宫旧藏的数量,两者共计42件。晚清民国时期,最著名的民间收藏家庞元济只经手、寓目了极少量从清宫流散出来的作品。见前揭《〈虚斋名画录〉里的清宫旧藏:清代书画鉴藏史管窥》,页54。
?2?据刘迪统计,石渠初编著录的作品总计2499件,其中清以前书画合计1823件;石渠续编总计3111件,清以前为985件;石渠三编总计3599件,清以前1189件。见刘迪:《清乾隆内府书画收藏--以〈秘殿珠林石渠宝笈〉为基本史料之研究》页83,南开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10年。
?1?前揭《王文庄日记》,页157。
?2?前揭《清实录》第27册,页925。
?3?彭慧萍:《两宋宫廷书画储藏制度之变:以秘阁为核心的鉴藏机制研究》,《故宫博物院院刊》2005年第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