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指归》“神明”义释——从生成论与本体论的双重视角切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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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一般认为,《老子指归》中的"神明"是一种"气",其为生成论上的环节而无本体论上的含义。然细究可以发现,"神明"与"气"虽关系密切但又有所不同。"神明"不仅有生成论上的意义,与"气"分属无形有形两大阶段,是"气"的间接生成来源;而且具有本体论上的意义,是万物"存"的根据,在本为"神明"而在末为"神气"。由"存"的本体论意义展开,对于个体性命,"神明"是存身养生的根本所由,其要在"柔弱虚静";对于治国理政,"神明"是圣王治理国家及天下的关键所在,其旨为"自然无为"。
Generally, Shenming(神明) in Laozi Zhigui is regarded as a kind of Qi(气), which is a stage in Cosmology without the meaning of Ontology. But after careful study,it can be found that Shenming and Qi are closely related but different.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osmology, Shenming and Qi belong to the two stages of invisible and tangible,and Shenming is the indirect source of Qi. From the point of Ontology,Shenming is the basis of the being of all things, and it is called Shenming in Ontology and is called Shenqi(神气) in the phenomenon. Starting from Ontology, on the one hand, Shenming is the foundation of self-cultivation, and its key is Rouruo Xujing(柔弱虚静)。 On the other hand,Shenming is the foundation for saints to govern a country,and its key is Ziran Wuwei(自然无为)。
Generally, Shenming(神明) in Laozi Zhigui is regarded as a kind of Qi(气), which is a stage in Cosmology without the meaning of Ontology. But after careful study,it can be found that Shenming and Qi are closely related but different.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osmology, Shenming and Qi belong to the two stages of invisible and tangible,and Shenming is the indirect source of Qi. From the point of Ontology,Shenming is the basis of the being of all things, and it is called Shenming in Ontology and is called Shenqi(神气) in the phenomenon. Starting from Ontology, on the one hand, Shenming is the foundation of self-cultivation, and its key is Rouruo Xujing(柔弱虚静)。 On the other hand,Shenming is the foundation for saints to govern a country,and its key is Ziran Wuwei(自然无为)。
引文
[1]班固.汉书[M].北京:中华书局,1962.
[2]陈寿.三国志[M].北京:中华书局,1959.
[3]雷恩海.皇甫谧《高士传》注释全译[M].新北:花木兰出版社,2013.
[4]王德有.老子指归译注[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4.
[5]王德有《.老子指归》自然观初探[J].哲学研究,1984(9):60-66.
[6]金春峰.汉代思想史[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7.
[7]王葆玹.黄老与老庄[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2.
[8]郑万耕.严君平哲学思想述略[J].北京师范大学学报,1984(3):48-54,62.
[9]常璩.华阳国志·蜀郡士女[M].济南:齐鲁书社,2000.
[10]楼宇烈.王弼集校释[M].北京:中华书局,1980.
(1)根据“道为之元,德为之始,神明为宗,太和为祖。道有深微,德有厚薄,神有清浊,和有高下”,可知“道”“德”“神”“和”分别对应“道”“德”“神明”“太和”,参见王德有:《老子指归译注》,商务印书馆2004年版,第5页。另,在《老子指归》的《得一篇》《知者不言篇》中,常以“道”“德”“神”“和”并举,可知“神”即是“神明”,同上书,第28、166页。
(2)王德有认为严君平提出了以无为本的本体论,“道”不仅生化了神明、太和及万物,而且是万物存在、生长、发展变化的根据。参见王德有:《〈老子指归〉自然观初探》,《哲学研究》1984年第9期。金春峰指出:“《指归》中道与物不是母之与子、生与被生的关系,而是榜样,范型与效法者的关系。”参见金春峰:《汉代思想史》,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7年版,第405页。祝瑞开认为严君平提出了“道开虚无”的本体论,“道”是万物的本体。参见祝瑞开:《两汉思想史》,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年版,第201-206页。
(3)对于“神明”是“气”的观点,学者通常以《指归》中“神气”与“神明阳气”的用法来予以论证。就“神气”一词而言,《指归》中相关文字共10处,其中7处都与人相关,是指存于人身的具体意义上的“神明”而非本体意义上的“神明”,余下3处指演化各阶段之间的关联,既非生成论过程中的阶段也非本体论意义上的存在。可见,“神明”与“神气”含义不一致,不能混同使用。就“神明阳气”而言,郑万耕引用“神明阳气,生物之根也”来论证“神明”与阴阳两气的等同关系。《指归》将“神明”与“阳气”并论,指出“神明”居于人身则“身体润光”,离开人身则“形槁容枯”;“阳气”存于草木,草木就“丰茂畅美”,离开草木则“根茎枯槁”,由此而称“神明、阳气,生物之根也”。这是通过类比的方式说明“神明”与“阳气”对人和草木的作用相当,都是决定性命存亡的根本,难言“神明”等同于“阳气”。从宇宙演化过程来看,阴阳是由有形的天地所生,当属于有形阶段,而“神明”则处在无形阶段,“神明”并不是指阴阳两气的功能与作用。因此,此处与阳气并用之“神明”为具体意义上的“神明”,相当于前述“神气”。
[2]陈寿.三国志[M].北京:中华书局,1959.
[3]雷恩海.皇甫谧《高士传》注释全译[M].新北:花木兰出版社,2013.
[4]王德有.老子指归译注[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4.
[5]王德有《.老子指归》自然观初探[J].哲学研究,1984(9):60-66.
[6]金春峰.汉代思想史[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7.
[7]王葆玹.黄老与老庄[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2.
[8]郑万耕.严君平哲学思想述略[J].北京师范大学学报,1984(3):48-54,62.
[9]常璩.华阳国志·蜀郡士女[M].济南:齐鲁书社,2000.
[10]楼宇烈.王弼集校释[M].北京:中华书局,1980.
(1)根据“道为之元,德为之始,神明为宗,太和为祖。道有深微,德有厚薄,神有清浊,和有高下”,可知“道”“德”“神”“和”分别对应“道”“德”“神明”“太和”,参见王德有:《老子指归译注》,商务印书馆2004年版,第5页。另,在《老子指归》的《得一篇》《知者不言篇》中,常以“道”“德”“神”“和”并举,可知“神”即是“神明”,同上书,第28、166页。
(2)王德有认为严君平提出了以无为本的本体论,“道”不仅生化了神明、太和及万物,而且是万物存在、生长、发展变化的根据。参见王德有:《〈老子指归〉自然观初探》,《哲学研究》1984年第9期。金春峰指出:“《指归》中道与物不是母之与子、生与被生的关系,而是榜样,范型与效法者的关系。”参见金春峰:《汉代思想史》,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7年版,第405页。祝瑞开认为严君平提出了“道开虚无”的本体论,“道”是万物的本体。参见祝瑞开:《两汉思想史》,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年版,第201-206页。
(3)对于“神明”是“气”的观点,学者通常以《指归》中“神气”与“神明阳气”的用法来予以论证。就“神气”一词而言,《指归》中相关文字共10处,其中7处都与人相关,是指存于人身的具体意义上的“神明”而非本体意义上的“神明”,余下3处指演化各阶段之间的关联,既非生成论过程中的阶段也非本体论意义上的存在。可见,“神明”与“神气”含义不一致,不能混同使用。就“神明阳气”而言,郑万耕引用“神明阳气,生物之根也”来论证“神明”与阴阳两气的等同关系。《指归》将“神明”与“阳气”并论,指出“神明”居于人身则“身体润光”,离开人身则“形槁容枯”;“阳气”存于草木,草木就“丰茂畅美”,离开草木则“根茎枯槁”,由此而称“神明、阳气,生物之根也”。这是通过类比的方式说明“神明”与“阳气”对人和草木的作用相当,都是决定性命存亡的根本,难言“神明”等同于“阳气”。从宇宙演化过程来看,阴阳是由有形的天地所生,当属于有形阶段,而“神明”则处在无形阶段,“神明”并不是指阴阳两气的功能与作用。因此,此处与阳气并用之“神明”为具体意义上的“神明”,相当于前述“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