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中、洞庭分治论——楚秦南部地缘与治理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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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英文篇名:The Partition Management of Dongting and Qianzhong——Dealing with Geography and Boundary in South of Chu and Qin
  • 作者:王晨光
  • 英文作者:Wang Chenguang;Xidian University ,school of humanities;
  • 关键词:里耶 ; 洞庭 ; 黔中 ; 地缘 ; 水经注
  • 英文关键词:Dongting;;Qianzhong;;Geopolitics;;Shui Jing Zhu
  • 中文刊名:ZGLD
  • 英文刊名:Journal of Chinese Historical Geography
  • 机构:西安电子科技大学人文学院;
  • 出版日期:2018-10-10
  • 出版单位:中国历史地理论丛
  • 年:2018
  • 期:v.33
  • 基金: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资助
  • 语种:中文;
  • 页:ZGLD201804014
  • 页数:18
  • CN:04
  • ISSN:61-1027/K
  • 分类号:116-133
摘要
战国迄秦,对湘黔地区的控制是以河道为轴心建立战略据点,继而逐渐向水道上源与山脉腹地渗透,武陵山脉分水岭导致乌江、沅水形成两大分离的政治空间,仅凭借长江沟通。通过重审古地图画工的意图可理解施政实情,故司马错绝无可能由乌江转酉水前往沅水流域所谓的楚黔中,建立在此行军道路基础上的楚黔中临沅说或沅陵说不能成立,而"更始水道"纯属郦道元主观造作的谬误。楚"黔中郡"治位于乌江彭水,公元前280年被司马错所占。楚在洞庭以南沅水及支流建有十五个邑点,主要在于扼守濮、越等族东出水道,重心位于沅陵。公元前277年江南十五邑曾被蜀守张若攻占,并连同司马错所占乌江组建临时大战区"黔中郡",然而次年十五邑便被楚夺回,由此导致秦楚史书产生不同的史学叙事,最终导致《史记》秦本纪与楚世家记载差异。直至公元前222年,王翦才清除沅水流域楚势力建立秦"洞庭郡",十五邑始转化为里耶简所见洞庭辖县,其目的仍在于防控武陵山脉腹地的敌对族群。
        Up to Qin during Warring States period,the control of Xiang and Qian regions was that built with river course as axis,and then gradually infiltrated into the source of water channel and into mountains hinterland.The Wuling mountain watershed led Wujiang river and Yuan river to form two separate political space,connected only by the Yangtze river.Reviewing ancient maps painters' intent could understand the truth of the policy.So,it was impossible for Sima Cuo to move from Wujiang river to Qiu river and to go to the so-called the center of Chu Qianzhong.Lin-Yuan Theory or Yuan-Ling Theory based on this march road cannot be established,and the " Geng Shi water channel" is purely subjective fallacy made by Daoyuan Li. " Qianzhong prefecture" of Chu was located in Pengshui of Wujiang river,which was occupied by Sima Cuo in 280 BC.Chu had 15 cities in Yuan river region and its tributaries,where was the south of Dongting,and that was to prevent Pu,Yue and other clans to go out through the east waterway,and the core was in Yuanling.In 277 BC,15 cities in the south of the Yangtze were occupied by Ruo Zhang,who was the guard of Shu,and he built the " Qianzhong prefecture" in temporary war zone together with Wu river which was occupied by Sima Cuo.However,15 cities were retaken by the state of Chu in the following year,resulting in different historical narratives in the history of Qin and Chu as well as the difference between Qinbenji of Shih Chi and Chushijia.It was not until 222 BC that Jian Wang made an effort to remove the Chu power in the Yuan river region and establish the " Dongting prefecture" in Qin.15 cities started to be transformed into Dongting prefecture jurisdiction areas that Li Yejian observed,and that was aimed at controlling the rival clans in the heart of the Wuling mountains.
引文
(1)“今迁陵廿五年为县,廿九年田廿六年尽廿八年当田,司空厌等失弗令田。弗令田即有徒而弗令田,且徒少不傅于奏及苍梧。为郡九岁乃往岁田。”陈伟主编:《里耶秦简牍校释》,(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2012年,第217页。
    (1)《史记·楚世家》,《史记·屈原贾谊列传》,(北京)中华书局,1974年,第1735,2491页。
    (2)[清]王先谦:《韩非子集解》卷一,(北京)中华书局,1998年,第5页。
    (3)《战国策》卷3 《秦策》,(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第115-119页。
    (4)[晋]常璩撰,刘琳校注:《华阳国志校注》卷3,(成都)巴蜀书社,1984年,第191页。
    (5)汶山即岷山南下之正支,自汶山沿江入楚是秦汉时人的通识,如《山海经》谓“大江出汶山”,《说苑》有“江出汶山,其源若瓮口,至楚国,其广十里。”《三国志·蜀书》有“蜀有汶阜之山,江出其腹”。故此处扜关即位于鱼复(今奉节)的“扞关”《史记·楚世家》云:“肃王四年,蜀伐楚,取兹方。于是楚为扞关以距之。”即为其证。
    (6)《史记·张仪列传》,第2290页。
    (7)[晋]常璩撰,刘琳校注:《华阳国志校注》,第194页。
    (8)《史记·秦本纪》,第213页。
    (9)湖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里耶发掘报告》,(长沙)岳麓书社,2007年,第231页。
    (10)[清]顾炎武:《亭林文集》卷六《形势论》,《顾炎武全集》,(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第187页。
    (11)[晋]常璩撰,刘琳校注:《华阳国志校注》,第83页。
    (1)关于这一问题,已被诸多学者发现。最早文章有贺刚:《战国黔中三论》,《湖南考古辑刊》1994年第1期。桑秀云:《黔中、黔中郡和武陵郡的关系》,《历史语言研究所集刊》1981年第52本3分册。
    (2)凡涉及该问题,几乎均转引郭仁成,戴亚东《楚黔中腹地在酉水流域》一文,见《求索》1987年第1期。
    (3)[唐]李吉甫撰,贺次君点校:《元和郡县图志》卷三十,(北京)中华书局,1983年,第751页。
    (4)里程简载“鄢到销百八十四里,销到江陵二百卌里,江陵到孱陵百一十里,孱陵到索二百九十五里,索到临沅六十里,临沅到迁陵九百一十里,凡四千四百卌里。”见《里耶发掘报告》,第199页。
    (5)高崇文:《从里耶古城、丹凤古城的考古发现谈秦楚关系》,《里耶古城·秦简与秦文化研究》,(北京)科学出版社,2009年,第61页。
    (6)湖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湖南龙山县里耶战国秦汉城址及秦代简牍》,《考古》2003年第7期。
    (7)湖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湘西里耶秦代简牍选释》,《中国历史文物》2003年第1期。
    (1)分别见[唐]张守节注曰“今朗州(即常德),楚黔中郡”,《史记·苏秦列传》,第2259页;[宋]李昉等撰:《太平御览》卷168 “朗州”条,(北京)中华书局,1960年,第818页;[清]全祖望:《汉书·地理志稽疑》卷1,清嘉庆九年朱文翰刻本;[清]张琦:《战国策释地》上《秦策》,清光绪广雅书局刊本;程恩泽《国策地名考》二“黔中”条,《续修四库全书》,(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第633页。
    (2)对于延江(乌江)的叙述,《水经》经文本身产生偏差。在《江水》中很清晰的记载“延江水从牂柯郡北流西屈注之(长江)”,但在本句的叙述里,其却未注入长江,而是向西通向酉水,再入沅水。可见经文并非成于一人之手。但两者只是对水系判断叙述产生的观念歧异。如果忽视这种流向与水源的描述,郦注显然是遵从延江入长江说,但又试图梳理出这条乌、酉两水间衔接的水道。[北魏]郦道元注,陈桥驿校证:《水经注校证》卷36,(北京)中华书局,2007年,第828页。
    (3)[北魏]郦道元注,陈桥驿校证:《水经注校证》卷33,第774页。标点为笔者所加。
    (4)[清]杨守敬、熊会贞疏:《水经注疏》卷36,(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89年,第2968页。
    (5)[清]杨守敬、熊会贞疏:《水经注疏》卷37,第3083页。
    (6)[清]汪士铎:《水经注图》,《四库未收书辑刊》影印清咸丰十一年刻本,(北京)北京出版社,1997年,第746-747页。
    (7)[清]齐召南:《水道提纲》卷11,乾隆四十一年传经书屋刻本,第19、12页。
    (8)[清]洪亮吉:《贵州水道考中》,《卷施阁文甲集》卷5,《洪亮吉集》,(北京)中华书局,2001年,第134页。
    (9)[清]汪士铎:《书洪北江〈贵州水道考〉后》,《汪梅村先生集》卷9,光绪七年刻本,第1-4页。
    (1)张修桂《〈水经注〉洞庭湖水系校注与复原(下篇)》,《历史地理》第29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4年,第17页。
    (2)[北魏]郦道元注,陈桥驿校证:《水经注校证》卷37,第870页。
    (3)石泉提及郦道元对更始水的叙述同楚黔中郡的定位有隐微的相关性,这对本文颇有启发。其文章其他分析参下节。石泉:《古巫、巴、黔中故址新探》,《古代荆楚地理新探·续集》,(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2004年,第29页。
    (4)《水经注》所载之南浦,在江南,为南浦侨县。不同于位于江北今四川万县的南浦县。对此杨守敬已有澄清。另《大清一统志》“南浦故城”条下亦有详说曰:“《水经注》南集渠自涪陵,北经南浦侨县西,又北注江。参考诸书,疑南浦本在江北,晋平吴改置于江南,故曰侨县。后魏于江北南浦地置今县,隋始复故名为南浦。”《钦定大清一统志》卷303 《州府》,文渊阁《四库全书》,(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年,第21页。
    (1)[北魏]郦道元注,陈桥驿校证:《水经注校证》卷36,第828页。
    (2)[唐]李吉甫撰,贺次君点校:《元和郡县图志》卷30,第752页。
    (3)《整理酉水航道工程报告(民国三十二年八月)》,《扬子江水利季刊》1947年第1期。
    (4)《史记·苏秦列传》,第2272页。
    (5)参考《里耶发掘报告》,第231,364页。
    (6)[清]符为霖修,刘沛纂:《龙山县志》卷1 《地舆》(同治九年修光绪四年重刊本),(台北)成文出版社,1975年,第2页。
    (7)傅汝霖:《扬子江水利委员会整理后方水道之经过》,《行政院水利委员会季刊》1942年第1卷。
    (8)酉水上游分成南北两个分支,北支即指位于来凤方向的酉水正源,在民国政府勘察时,从来凤至百户司一段尚多险滩,其中又以卯峒等五滩“异常险恶,船只无法通行”,可见这段航道并不具有通航的能力。《酉水北支来凤至百户司间卯峒等五滩查勘报告》,《行政院水利委员会季刊》1943年第1期。
    (1)至此反观杨守敬和熊会贞的注疏,二人显然均未能理解郦道元注疏的意图。这种失误也就使得杨守敬露出不少破绽。譬如在对《水经注》“其水南导武陵郡,昔司马错泝舟此水,取楚黔中地。”这关键一句的理解,便未能正确地断句,竟误以为“其水”一句承接上文,属于庾仲雍所言,故将其理解为对延江(乌江)的描述。更费笔墨解释道“汉延江水出犍为,过牂柯、武陵、巴郡入江。非出武陵也。仲雍所云别江,自指延江,而以为出武陵,盖因当时地陷蛮獠,未能穷水之源乎。”其实《水经》在叙述江水时明确地记载“延江水从牂柯郡北流西屈注之”,郦道元绝不会连经文都无视,产生如此荒谬的大方向论断失误。其实,此处根本无关细节订正。只要理解郦道元采择庾说的用意,自然明白该句本就是郦道元援引庾说后所下的断语,是借庾仲雍“别江”(即更始水)来抛出自己的论断。郦注“南导武陵”一句描述的根本不是乌江的水源,而是更始水的水源。这段文本通过引述庾仲雍再下按语的方式,正体现了郦道元刻意采取魏晋游侠旅行笔记保证所做注疏自洽的痕迹,其用意即在于弥合司马错十万大军一路沿水行军与他误以为存在于晋武陵的“楚黔中郡治”两者之冲突。这种思路与现代学者先将黔中郡治定为在临沅或沅陵后,便用现代交通含混其词地弥补秦军行军路线缺环的手法何其相似。[清]杨守敬、熊会贞疏:《水经注疏》卷33,第2798页。
    (2)周振鹤:《秦代洞庭、苍梧两郡悬想》,《复旦学报》2005年第5期。
    (1)徐少华,李海勇:《从出土文献析楚秦洞庭、黔中、苍梧诸郡县的建置与地望》,《考古》2005年第11期。
    (2)钱穆:《史记地名考》,(台北)联经出版社,1998年,第565页。
    (3)石泉:《古巫、巴、黔中故址新探》,《古代荆楚地理新探·续集》,第29页。
    (4)严耕望:《楚秦黔中郡地望考》,《严耕望史学论文集》,(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年,第495页。
    (5)[清]顾祖禹撰,贺次君、施和金点校:《读史方舆纪要》卷80,(北京)中华书局,2005年,第3770页。
    (6)张修桂:《中国历史地貌与古地图研究》,(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6年,第141页。
    (7)参考湖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编著:《沅陵窑头发掘报告〈战国至汉代城址及墓葬〉》,(北京)文物出版社,2015年,第417,585页。
    (8)严耕望:《楚秦黔中郡地望考》,第495,497页。
    (9)魏嵩山:《楚捍关考——兼及清江和大溪源流及巴族迁徙路线》,《江汉论坛》1980年第5期。
    (1)按“清江说”或肇始于吴卓信,其径直在张仪说楚王“舫船载卒”一段后注曰“此言舟师自夷水以入楚也”。此后王先谦《合校水经注》、赵一清《水经注释》均因循之。严耕望或心存此念,遂力证清江下沅水道。参见[清]吴卓信:《汉书地理志补注》卷15,清道光刻本。[清]赵一清:《水经注释》卷37,清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2)在文中,谭先生明确在行间夹注写道参考“《责善》半月刊2卷19期严耕望《楚秦黔中郡地望考》”。谭其骧:《秦郡界址考》,《长水集》上,(北京)人民出版社,1987年,第17,12页。
    (3)饶宗颐:《楚黔中考》,《饶宗颐二十世纪学术文集》卷11,(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9年,第186页。
    (4)蒙文通:《巴蜀古史论述》,(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81年,第12-22页。
    (5)伍新福曾指出该处谬误。但对于蒙氏楚黔中彭水说,伍氏仅凭借后代李吉甫、顾祖禹、王先谦之说批驳,纯不通秦汉史料,不知此三氏谬误在先,据此以驳蒙更是南辕北辙。参伍新福:《楚黔中郡与“巴黔中”》,《江汉论坛》1986年第2期。
    (6)桑秀云:《黔中、黔中郡和武陵郡的关系》,《历史语言研究所集刊》1981年第52本3分册。
    (1)谭其骧:《秦郡界址考》,第20页。
    (2)严耕望:《楚秦黔中郡地望考》,第495页。
    (3)赵炳清:《楚、秦黔中郡略论——兼论屈原之卒年》,《中国历史地理论丛》2006年第3期。
    (4)[清]顾栋高:《春秋列国爵姓及存灭表》,《春秋大事表》,(北京)中华书局,1993年,第601页。
    (5)[唐]梁载言:《十道志》,转引自[清]王谟辑:《汉唐地理书钞》,(北京)中华书局,1961年,第282页。
    (6)[清]洪亮吉:《贵州水道考上》,《卷施阁文甲集》卷4,《洪亮吉集》,(北京)中华书局,2001年,第91页。
    (7)夏鹤鸣,廖国平编:《贵州航运史》,(北京)人民交通出版社,1993年,第3-4页。
    (1)[唐]杜佑:《通典》卷183,“(黔州)春秋战国皆楚地”,(北京)中华书局,1988年,第4883页;[唐]梁载言:《十道志》“(黔州黔川郡)战国为楚黔中地”,第281页;[唐]颜师古注《汉书》“巴黔中”曰:“黔中即今黔州是,其地本巴人也。”《汉书》卷95,(北京)中华书局,1964年,第3838页;[唐]李吉甫:《元和郡县图志》卷30,第735页;[宋]乐史撰,王文楚点校:《太平寰宇记》引《九州要记》“黔州有彭水,在侯宁县,即古之黔中地”,(北京)中华书局,2007年,第2396页;[宋]欧阳忞:《舆地广记》卷33 “黔州,春秋为巴地,战国楚威王使庄蹻将兵循江上略巴黔中以西,属楚”,士礼居丛书景宋本。
    (1)周振鹤认为雪峰山将湘、资二水与沅、澧二水隔离,苍梧郡与洞庭郡亦应东西分处湘资与沅澧两个流域。此论可从。篇幅所限,本文不能对苍梧郡深论,故笔者所绘图暂未区别湘、资、沅、澧四水的内部地缘。参考周振鹤:《秦代洞庭、苍梧两郡悬想》,《复旦学报》2005年第5期。
    (2)《晋书》卷35,第1040页。
    (3)[唐]李吉甫:《元和郡县图志·序》,第1页。
    (4)《史记·苏秦列传》,第2259页。
    (5)感谢本文匿名审稿人提供材料,在相家巷秦封泥出现“巫黔□邸”、“巫黔右工”,以往有学者据此提出秦国设置有“巫黔郡”,而据新披露的信息,相家巷秦封泥还有“巫黔中守”,可见完整的郡名是“巫黔中郡”,“巫黔”其实是印文对“巫黔中”的省略。
    (1)贺刚已论之甚详。唯贺文未理解郦道元贯通更始水与西乡水的目的在于衔接乌、酉二江,因此其称更始水既入酉水,又是延江水支流的说法“简直是一团乱麻”。由于不知楚秦洞庭郡史料,复误信郦注将楚黔中定位于汉武陵并与十五邑范围混淆。参贺刚:《战国黔中三论》,《湖南考古辑刊》1994年第6集。
    (2)[唐]梁载言:《十道志》,第281页
    (3)谭其骧:《秦郡界址考》,第13-21页。
    (4)秦王政二十五年建洞庭郡后,临沅正式成为郡治。王焕林、晏昌贵已论。分见王焕林:《里耶秦简校诂》,(北京)中国文联出版社,2007年,第204-211页。晏昌贵:《里耶秦简牍郡县志》(未刊稿)。
    (1)顾祖禹、郭沫若、张荫麟等人均否定楚人在此区域的活动。
    (2)陈伟:《秦苍梧、洞庭二郡刍论》,《历史研究》2003年第5期。
    (3)辛德勇:《秦汉政区与边界地理研究》,(北京)中华书局,2009年,第33页。
    (4)[刘宋]甄烈《湘州记》,转引自[宋]李昉《太平御览》卷第171 “潭州”条,(北京)中华书局,1960年,第834页。
    (1)《续汉书·郡国志》,(北京)中华书局,1965年,第3483页。《旧唐书·地理志》,(北京)中华书局,1975年,第1615页。
    (2)清儒以降,仅将《水经注》视为地理之书,殊不知古人经史政教不分。“当郦氏时,滇黔之地,沦于爨谢,两汉州郡所在,未必一一得实”。郦注所取材料多源自魏晋时地记杂抄,南北分裂之际,方志纂修本身便不拘滞于复原古史细节,而是杂糅进南方门阀大族对地域身份的标榜与政权合法性的叙事,所谓“私家纂述易流于诬妄”,由此产生的郡望追溯也就自然不同于现代严格考证的方志体例。郦注“武陵说”仅寥寥数字又不详所本,即应脱自东晋南方地记得谬传。按《水经注》湘中水道部分多采择罗含、庾仲雍等人之地记,仅就此二人而论,其中罗含为东晋衡阳郡耒阳县人,时人誉为“湘中之琳琅”、“江左之秀”,东晋中原大族南下,罗含是极少见的南方本土跻身上层的人士。庾仲雍生平不详,但由《隋志》所载典籍时代排序逆推,其也为晋宋之际湖湘地区的士子。当身处于北方大族对南方“偏地远人”籍贯轻鄙的氛围中,由于古史漏缺,罗、雍等南方士人极可能借撰著地记来上溯地名渊源以标榜本籍,由此将位于湖南的武陵与楚黔中古史杂糅,在不崇史学考据的晋代,此类谬误难被时人察觉,这应当即是郦注谬误的根源之一。[清]杨守敬、熊会贞疏:《水经注疏》凡例,第1页。陈寅恪:《顺宗实录与续玄怪录》,《金明馆丛稿二编》,(北京)三联书店,2001年,第81页。《晋书》卷92,(北京)中华书局,1974年,第2403页。
    (3)《史记·楚世家》,第1735页。
    (1)[清]王先谦:《韩非子集解》卷1,第6页。
    (2)湖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里耶发掘报告》,第238页。
    (3)湖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里耶秦简(壹)》,(北京)文物出版社,2012年,
    (4)参考晏昌贵:《里耶秦简牍所见郡县名录》,《历史地理》第30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4年,第139-150页。
    (5)当厘清沅水流域秦势力的变迁史,再反观学界提供的所谓考古材料佐证,则可知1978年溆浦马田坪墓出土秦式“中脯王鼎”及秦篆“少府”铭文戈、1987年大庸出土秦篆“廿四年蜀守若西工币(师)乘”铭文戈应为张若二次伐楚的遗存,而非司马错伐楚的史料。而保靖四方城和古丈白鹤湾战国墓地的疑似秦墓则应为秦国接收楚十五邑后的遗存。
    (6)王晨光:《楚国北扩地缘政制问题与“亲亲相隐”公案新解》,《中国历史地理论丛》2016年第2期。
    (7)参考湖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湘西里耶秦代简牍选释》,《中国历史文物》2003年第1期。
    (8)钟炜,晏昌贵:《楚秦洞庭苍梧及源流演变》,《江汉考古》2008年第2期。
    (9)陈伟主编:《里耶秦简牍校释》,第328页。
    (1)张家山汉简整理小组:《张家山汉墓竹简[二四七号墓]》,(北京)文物出版社,2001年,第211页。
    (2)走马楼简牍整理组:《长沙走马楼三国吴简》(壹),(北京)文物出版社,2003年,第55、97页。
    (3)参考王素:《说“夷民”——读长沙走马楼三国吴简札记》,《故宫博物院院刊》2004年第5期。
    (4)《后汉书·吴汉传》,(北京)中华书局,1965年,第683页。
    (5)《三国志·吴书·张承传》,(北京)中华书局,1971年,第1234页。
    (6)游逸飞:《里耶秦简所见的洞庭郡:战国秦汉郡县制个案研究之一》,《中国文化研究所学报》第61期,(香港)香港中文大学出版社,2015年,第29-6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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