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争与呐喊:游川诗作里的族群意识与华族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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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马来西亚是一个多元社会,其多元性质肇始于其拥有多元族群的国民。在马来种族霸权的政治格局下,身为弱势群体的华人只能消极地回应与接受各种政策。这局面催生了以族群意识为主导的华人之忧患意识,马华作家更是把它反映在作品里。诗人游川深怀中国原乡情怀,又继承源远流长的传统中华文化思想,其与生俱来的原生性赋予和他生活在华人群中的民族联系,使他怀有强烈的族群意识。华族共同的心声与期盼,很清楚的可以从游川的诗里体味到。因此,本文欲透过马华诗人游川的诗作,叩问马来西亚华人在脱离了母体文化以后的族群意识,及在多元族群社会中华族的心声。
The pluralistic nature of Malaysian society is contributed by its multi-racial ethnic groups. Under the Malay ethnic-hegemonic political configuration, Malaysian Chinese which is a minority group has been undermined to only respond to and accept pessimistically various state policies. This development has mounted ethnic consciousness and hence induced the formation of insecurity among Malaysian Chinese, many Mahua writers have reflected these sentiments in their literary works. Coupled with strong sentiments of Qiaoxiang, traditional Chinese thoughts as well as his close connection to the Chinese community, You Chuan has presented a high degree of ethnic consciousness in his works. Consequently, the voices and appeals of Malaysian Chinese have become a main theme in his poems. This article discusses the portrayal of ethnic consciousness and voices of Malaysian Chinese who live in a milieu that is detached from their homeland.
The pluralistic nature of Malaysian society is contributed by its multi-racial ethnic groups. Under the Malay ethnic-hegemonic political configuration, Malaysian Chinese which is a minority group has been undermined to only respond to and accept pessimistically various state policies. This development has mounted ethnic consciousness and hence induced the formation of insecurity among Malaysian Chinese, many Mahua writers have reflected these sentiments in their literary works. Coupled with strong sentiments of Qiaoxiang, traditional Chinese thoughts as well as his close connection to the Chinese community, You Chuan has presented a high degree of ethnic consciousness in his works. Consequently, the voices and appeals of Malaysian Chinese have become a main theme in his poems. This article discusses the portrayal of ethnic consciousness and voices of Malaysian Chinese who live in a milieu that is detached from their homeland.
引文
陈美萍:“马来西亚伊斯兰政治与华人社会”,《新纪元学报》。加影:新纪元学院,2004年。2-18。[Tan Bee Piang.“Islamic Politics and Chinese Society in Malaysia.”New Era Journal.Kajang:New Era College,2004.2-18.]
黄进发:“诉求(1999-2002):华裔马来西亚人的‘烈火莫熄’”,《粘合与张力--当代马来西亚华人的族群内关系》,郑文泉傅向虹编。雪兰莪:新纪元学院马来西亚族群研究中心,2009年。61-86。[Wong Chin Huat.“Suqiu(1999-2002):The‘Reformation’of Malaysian Chinese.”Intra-ethnic Relations among Chinese in Contemporary Malaysia.Ed.Tee Boon Chuan and Por Heong Hong.Kajang:New Era College,2009.61-86.]
游川:《游川诗全集》,刘艺婉主编。吉隆坡:大将出版社,2007年。[You Chuan.Anthology of You Chuan’s Poems.Ed.Liu Yiwan.Batu Caves:Mentor Publishing Sdn,2007.]
(1)政治学者把马来西亚所实践的权利分享政治体制称为协合式民主(Consociational Democracy),有关此方面的讨论,可参阅何启良:《政治动员与官僚参与:大马华人政治述论》(吉隆坡:华社研究中心,1995年)。
(2)一九六九年的大选可说是马来西亚政治的转捩点。大选后于5月13日所发生的种族流血冲突事件彻底改变了马来西亚的政治生态。此事件肇始于马来人对华人反对党在大选里大有斩获而感到担忧。当时华人在吉隆坡街头庆祝选举胜利时触怒了马来人而引发了种族暴乱,该件大规模冲突事件史称513事件。当时由最高元首颁布成立的国家行动理事会(National Operation Council)架空了首任首相东姑的势力。由敦拉萨领导的这个理事会便开始实施一系列以马来人议程为主导的政策。有关513事件的详细资料可参阅柯嘉逊:《513-1969年大马种族暴乱解密文件》(八打灵:人民之声出版,2007年)。
(3)本文引用的作品内容均出自游川:《游川诗全集》,刘艺婉主编(吉隆坡:大将出版社,2007年)。本文引文注明出处页码,以下不再一一说明。
(4)研究马来西亚宪法的谢里丹(Sheridan)教授当时就说:“马来西亚联邦宪法已提升了种族意识”。参见何启良:《文化马华:继承与批判》(吉隆坡:十方出版社,1999年)123。
(5)政治学者米恩斯(Means)就认为马来特权之制定是为了确保马来政治支配权受到永恒的保护。参见祝家丰:“权益组织之路:马来西亚华人社团的质变和分化”,《马来西亚、新加坡社会变迁四十年(1965-2005)》,何启良等编(新山:南方学院出版社,2006年)310。
(6)原生论的代表人物是人类学的学者克里夫德·吉尔兹(Clifford Geertz)。吉尔兹基本上指出了原生论传统中的两个重点。第一是族群的特性是根源于族群的与生俱来之特质或又被称为“既存”。第二是这种“既存”具有不可言喻的强制性。参见陈美萍:“大马华人与马来人:族群边界政策化的塑造”,《马来西亚华人研究学刊》(吉隆坡:华社研究中心,2007年)6。对于个人而言,这种根基性情感来自亲属传承而得的“既定资赋”。一个人生长在一个群体中,与其他成员共享一种既定的血缘、语言、宗教和风俗习惯。因此,他与群体中其他成员被这种原始性的联系凝聚在一起。总之原生论学者认为一个族群成员的原生性赋予和联系将是族群认同的基础。有鉴于此,每当一个族群面对另一个族群的挑战和威胁时,这些初始情感将激化其族群意识。
(7)工具论的佼佼学者是阿贝勒·克汗(Abner Cohen)。此名学者的知名观点奠基于他对非洲新兴国家的研究。在他的研究中,他发现了这些国家里并存着两种社会文化现象。一个是所谓的“去部族化”(Detribalisation),即族群正快速失去其文化特征。另一个则是“再部族化”(Retribalisation),即族群认同和族群意识被加以强调与夸大。克汗认为“再部族化”乃是族际互动的结果,因为透过族际的互动才产生分裂与权力的结盟关系。他试图说明在族际互动中,尤其是当互动的情境出现在正式的政治体系内时,双方为了争取更大的控制权或特权时,就会操控文化传统中的某些习俗、价值、神话、仪式及象征符号,以动员并形成一种非正式的政治组织来逐其目的。参见林开忠:《建构中的“华人文化”:族群属性、国家与华教运动》(吉隆坡:华社研究中心,1999年)6。
黄进发:“诉求(1999-2002):华裔马来西亚人的‘烈火莫熄’”,《粘合与张力--当代马来西亚华人的族群内关系》,郑文泉傅向虹编。雪兰莪:新纪元学院马来西亚族群研究中心,2009年。61-86。[Wong Chin Huat.“Suqiu(1999-2002):The‘Reformation’of Malaysian Chinese.”Intra-ethnic Relations among Chinese in Contemporary Malaysia.Ed.Tee Boon Chuan and Por Heong Hong.Kajang:New Era College,2009.61-86.]
游川:《游川诗全集》,刘艺婉主编。吉隆坡:大将出版社,2007年。[You Chuan.Anthology of You Chuan’s Poems.Ed.Liu Yiwan.Batu Caves:Mentor Publishing Sdn,2007.]
(1)政治学者把马来西亚所实践的权利分享政治体制称为协合式民主(Consociational Democracy),有关此方面的讨论,可参阅何启良:《政治动员与官僚参与:大马华人政治述论》(吉隆坡:华社研究中心,1995年)。
(2)一九六九年的大选可说是马来西亚政治的转捩点。大选后于5月13日所发生的种族流血冲突事件彻底改变了马来西亚的政治生态。此事件肇始于马来人对华人反对党在大选里大有斩获而感到担忧。当时华人在吉隆坡街头庆祝选举胜利时触怒了马来人而引发了种族暴乱,该件大规模冲突事件史称513事件。当时由最高元首颁布成立的国家行动理事会(National Operation Council)架空了首任首相东姑的势力。由敦拉萨领导的这个理事会便开始实施一系列以马来人议程为主导的政策。有关513事件的详细资料可参阅柯嘉逊:《513-1969年大马种族暴乱解密文件》(八打灵:人民之声出版,2007年)。
(3)本文引用的作品内容均出自游川:《游川诗全集》,刘艺婉主编(吉隆坡:大将出版社,2007年)。本文引文注明出处页码,以下不再一一说明。
(4)研究马来西亚宪法的谢里丹(Sheridan)教授当时就说:“马来西亚联邦宪法已提升了种族意识”。参见何启良:《文化马华:继承与批判》(吉隆坡:十方出版社,1999年)123。
(5)政治学者米恩斯(Means)就认为马来特权之制定是为了确保马来政治支配权受到永恒的保护。参见祝家丰:“权益组织之路:马来西亚华人社团的质变和分化”,《马来西亚、新加坡社会变迁四十年(1965-2005)》,何启良等编(新山:南方学院出版社,2006年)310。
(6)原生论的代表人物是人类学的学者克里夫德·吉尔兹(Clifford Geertz)。吉尔兹基本上指出了原生论传统中的两个重点。第一是族群的特性是根源于族群的与生俱来之特质或又被称为“既存”。第二是这种“既存”具有不可言喻的强制性。参见陈美萍:“大马华人与马来人:族群边界政策化的塑造”,《马来西亚华人研究学刊》(吉隆坡:华社研究中心,2007年)6。对于个人而言,这种根基性情感来自亲属传承而得的“既定资赋”。一个人生长在一个群体中,与其他成员共享一种既定的血缘、语言、宗教和风俗习惯。因此,他与群体中其他成员被这种原始性的联系凝聚在一起。总之原生论学者认为一个族群成员的原生性赋予和联系将是族群认同的基础。有鉴于此,每当一个族群面对另一个族群的挑战和威胁时,这些初始情感将激化其族群意识。
(7)工具论的佼佼学者是阿贝勒·克汗(Abner Cohen)。此名学者的知名观点奠基于他对非洲新兴国家的研究。在他的研究中,他发现了这些国家里并存着两种社会文化现象。一个是所谓的“去部族化”(Detribalisation),即族群正快速失去其文化特征。另一个则是“再部族化”(Retribalisation),即族群认同和族群意识被加以强调与夸大。克汗认为“再部族化”乃是族际互动的结果,因为透过族际的互动才产生分裂与权力的结盟关系。他试图说明在族际互动中,尤其是当互动的情境出现在正式的政治体系内时,双方为了争取更大的控制权或特权时,就会操控文化传统中的某些习俗、价值、神话、仪式及象征符号,以动员并形成一种非正式的政治组织来逐其目的。参见林开忠:《建构中的“华人文化”:族群属性、国家与华教运动》(吉隆坡:华社研究中心,1999年)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