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宪性审查提请机制的完善——兼论检察机关宪法定位的充分落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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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对法规和司法解释提起合宪性(合法性)审查,我国实行的是审查要求与审查建议并行的双轨提请机制。长期以来,由公民提出审查建议是双轨提请机制中最活跃的部分,国务院、中央军委、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省级人大常委会"五大机关"提出审查要求的规范则长期虚置,这不利于深化依法治国、推进合宪性审查工作。检察机关作为国家的法律监督机关,在推进合宪性审查,维护宪法权威中具有法定职责。我国应建立检察机关合宪性审查提请工作机制,将"四大检察"职能行使过程中发现的合宪性审查事项,通过提请工作机制上报最高人民检察院审查,由最高人民检察院根据《立法法》和《监督法》提出审查要求。
On submitting the constitutional review,a two-track mechanism in parallel with the review request and review recommendations has been implemented. For a long time,citizens have submitted requests for review and become the most active part of the dual-track drawing mechanism,while the "five major organs"( the State Council,the Central Military Commission,the Supreme Court,the Supreme People 's Congress,and the Provincial People 's Congress Standing Committee) have not submitted any reviewing requirements. This is not conducive to deepening the rule of law and promoting constitutional review. The Supreme People's Procuratorate has absorbed the relevant provisions of the Legislation Law in the adjustment of job duties and reform of the internal organs in early 2019,and officially incorporated the right to request constitutional review into its job responsibilities,which is expected to promote constitutional review and safeguard the constitutional authority. However,this code of conduct should also include the request for review of judicial interpretation to further improve the constitutional( legality) review and submission mechanism,and fully implement the legal supervision power.
On submitting the constitutional review,a two-track mechanism in parallel with the review request and review recommendations has been implemented. For a long time,citizens have submitted requests for review and become the most active part of the dual-track drawing mechanism,while the "five major organs"( the State Council,the Central Military Commission,the Supreme Court,the Supreme People 's Congress,and the Provincial People 's Congress Standing Committee) have not submitted any reviewing requirements. This is not conducive to deepening the rule of law and promoting constitutional review. The Supreme People's Procuratorate has absorbed the relevant provisions of the Legislation Law in the adjustment of job duties and reform of the internal organs in early 2019,and officially incorporated the right to request constitutional review into its job responsibilities,which is expected to promote constitutional review and safeguard the constitutional authority. However,this code of conduct should also include the request for review of judicial interpretation to further improve the constitutional( legality) review and submission mechanism,and fully implement the legal supervision power.
引文
(1)参见王锴:《合宪性、合法性、适当性审查的区别与联系》,载《中国法学》2019年第1期。
(2)祝捷:《论合宪性审查的政治决断和制度推进》,载《法学杂志》2017年第12期,第31页。
(3)苗连营:《合宪性审查的制度雏形及其展开》,载《法学评论》2018年第6期,第7页。
(4)在我国,合法性审查即备案审查,它的制度体系复杂。根据宪法、法律、行政法规、地方性法规以及党内法规和军事法规有关规定,目前我国已经形成由党委、人大、政府、军队各系统分工负责、相互衔接的规范性文件备案审查制度体系。参见沈春耀:《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法制工作委员会关于十二届全国人大以来暨2017年备案审查工作情况的报告》,http://www.npc.gov.cn/npc/xinwen/2017-12/27/content_2035723.htm,访问日期:2019年3月21日。本文的备案审查,如果没有特殊说明,均为全国人大常委会的备案审查制度。
(5)沈春耀:《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法制工作委员会关于2018年备案审查工作情况的报告》,http://www.npc.gov.cn/npc/xinwen/2018-12/29/content_2068147.htm,访问日期:2019年3月21日。
(6)根据公开资料未能查到。
(7)苗连营:《合宪性审查的制度雏形及其展开》,载《法学评论》2018年第6期,第8~9页;林彦:《法规备案审查制度的双重悖论》,载《中外法学》2018年第4期,第951页。
(8)林彦:《法规备案审查制度的双重悖论》,载《中外法学》2018年第4期,第951页。
(9)同注释(8),第943页。
(10)同注释(8),第944页。
(11)苗连营:《合宪性审查的制度雏形及其展开》,载《法学评论》2018年第6期,第8~9页。
(12)《宪法》序言第13段。
(13)胡卫列等:《中国特色民事行政检察的制度实践与理论探索---民事行政检察30周年综述》,载《国家检察官学院学报》2018年第6期,第84页。
(14)参见秦前红:《我国监察机关的宪法定位:以国家机关相互间的关系为中心》,载《中外法学》2018年第3期,第562~563页。
(15)同注释(14),第564~565页。
(16)苗连营:《合宪性审查的制度雏形及其展开》,载《法学评论》2018年第6期,第8~9页。
(17)关于最高人民法院提请审查要求的论述,参见何海波:《最高人民法院启动违宪审查的宪法空间》,载《江苏行政学院学报》2015年第2期。
(18)谢晖:《“可以适用习惯”的法教义学解释》,载《现代法学》2018年第2期,第7页。
(19)林彦:《法规备案审查制度的双重悖论》,载《中外法学》2018年第4期,第945页。
(20)苗连营:《合宪性审查的制度雏形及其展开》,载《法学评论》2018年第6期,第10页。
(21)参见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制工作委员会国家法室编:《中华人民共和国立法法释义》,法律出版社2015年版,第315页。
(22)林彦:《法规备案审查制度的双重悖论》,载《中外法学》2018年第4期,第943页。
(23)参见最高人民检察院2019年1月3日颁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检察院主要职责》,http://www.spp.gov.cn/spp/rmjcyjj/index.shtml,访问日期:2019年3月21日。
(24)《列宁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702页。
(25)《列宁全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703页。
(26)参见王海军:《苏俄检察监督制度及其现代发展》,载《国家检察官学院学报》2017年第6期,第155~156页。
(27)张建伟:《逻辑的转换:检察机关内设机构调整与捕诉一体》,载《国家检察官学院学报》2019年第2期,第67页。
(28)参见田夫:《法律监督机关:概念史考察》,载《检察论丛》(第21卷),法律出版社2017年版,第30页。
(29)参见刘向文等:《俄罗斯联邦宪法司法制度研究》,法律出版社2012年版,第13页。
(30)注意这里是国务院所属各部门,不包括国务院。
(31)王桂五:《关于人民检察院的职权和组织原则》,载《法学研究》1955年第1期,第15页。
(32)朱孝清:《监察体制改革背景下检察制度的巩固与发展》,载《法学研究》2018年第4期。
(33)陈瑞华:《论检察机关的法律职能》,载《政法论坛》2018年第1期。
(34)参见朱孝清、张智辉:《检察学》,中国检察出版社2010年版,第184页。
(35)沈春耀:《加强人民当家作主制度保障》,载《党的十九大报告辅导读本》,人民出版社2017年版,第269~270页。
(36)最高人民检察院发布《2018-2022检察改革工作规划》,载《检察日报》2019年2月12日第1版。
(37)最高人民检察院发布《2018-2022检察改革工作规划》,载《检察日报》2019年2月12日第1版。
(38)参见秦前红:《全面深化改革背景下检察机关的宪法定位》,载《中国法律评论》2017年第5期;朱孝清:《国家监察体制改革后检察制度的巩固与发展》,载《法学研究》2018年第4期。
(39)贺日开:《司法解释权能的复位与宪法的实施》,载《中国法学》2004年第3期,第6页。
(40)贺日开:《司法解释权能的复位与宪法的实施》,载《中国法学》2004年第3期,第6页。
(41)袁明圣:《司法解释立法化现象探微》,载《法商研究》2002年第2期,第3页。
(42)张明楷:《简评近年刑事司法解释》,载《清华法学》2014年第1期。
(43)参见沈春耀:《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法制工作委员会关于十二届全国人大以来暨2017年备案审查工作情况的报告》,http://www.npc.gov.cn/npc/xinwen/2017-12/27/content_2035723.htm,访问日期:2019年3月21日。
(44)邢丙银:《婚姻法司法解释二第24条修正背后,有这么多心酸的故事》,http://www.sohu.com/a/218147021_617374,访问日期:2019年3月11日。
(45)沈春耀:《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法制工作委员会关于2018年备案审查工作情况的报告》,http://www.npc.gov.cn/npc/xinwen/2018-12/29/content_2068147.htm,访问日期:2019年3月21日。
(46)后五例审查实例参见沈春耀:《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法制工作委员会关于2018年备案审查工作情况的报告》,http://www.npc.gov.cn/npc/xinwen/2018-12/29/content_2068147.htm,访问日期:2019年3月21日。
(47)《习近平在第五个国家宪法日之际作出重要指示》,http://www.xinhuanet.com/politics/2018-12/04/c_1123805460.htm,访问日期:2019年3月21日。
(2)祝捷:《论合宪性审查的政治决断和制度推进》,载《法学杂志》2017年第12期,第31页。
(3)苗连营:《合宪性审查的制度雏形及其展开》,载《法学评论》2018年第6期,第7页。
(4)在我国,合法性审查即备案审查,它的制度体系复杂。根据宪法、法律、行政法规、地方性法规以及党内法规和军事法规有关规定,目前我国已经形成由党委、人大、政府、军队各系统分工负责、相互衔接的规范性文件备案审查制度体系。参见沈春耀:《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法制工作委员会关于十二届全国人大以来暨2017年备案审查工作情况的报告》,http://www.npc.gov.cn/npc/xinwen/2017-12/27/content_2035723.htm,访问日期:2019年3月21日。本文的备案审查,如果没有特殊说明,均为全国人大常委会的备案审查制度。
(5)沈春耀:《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法制工作委员会关于2018年备案审查工作情况的报告》,http://www.npc.gov.cn/npc/xinwen/2018-12/29/content_2068147.htm,访问日期:2019年3月21日。
(6)根据公开资料未能查到。
(7)苗连营:《合宪性审查的制度雏形及其展开》,载《法学评论》2018年第6期,第8~9页;林彦:《法规备案审查制度的双重悖论》,载《中外法学》2018年第4期,第951页。
(8)林彦:《法规备案审查制度的双重悖论》,载《中外法学》2018年第4期,第951页。
(9)同注释(8),第943页。
(10)同注释(8),第944页。
(11)苗连营:《合宪性审查的制度雏形及其展开》,载《法学评论》2018年第6期,第8~9页。
(12)《宪法》序言第13段。
(13)胡卫列等:《中国特色民事行政检察的制度实践与理论探索---民事行政检察30周年综述》,载《国家检察官学院学报》2018年第6期,第84页。
(14)参见秦前红:《我国监察机关的宪法定位:以国家机关相互间的关系为中心》,载《中外法学》2018年第3期,第562~563页。
(15)同注释(14),第564~565页。
(16)苗连营:《合宪性审查的制度雏形及其展开》,载《法学评论》2018年第6期,第8~9页。
(17)关于最高人民法院提请审查要求的论述,参见何海波:《最高人民法院启动违宪审查的宪法空间》,载《江苏行政学院学报》2015年第2期。
(18)谢晖:《“可以适用习惯”的法教义学解释》,载《现代法学》2018年第2期,第7页。
(19)林彦:《法规备案审查制度的双重悖论》,载《中外法学》2018年第4期,第945页。
(20)苗连营:《合宪性审查的制度雏形及其展开》,载《法学评论》2018年第6期,第10页。
(21)参见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制工作委员会国家法室编:《中华人民共和国立法法释义》,法律出版社2015年版,第315页。
(22)林彦:《法规备案审查制度的双重悖论》,载《中外法学》2018年第4期,第943页。
(23)参见最高人民检察院2019年1月3日颁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检察院主要职责》,http://www.spp.gov.cn/spp/rmjcyjj/index.shtml,访问日期:2019年3月21日。
(24)《列宁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702页。
(25)《列宁全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703页。
(26)参见王海军:《苏俄检察监督制度及其现代发展》,载《国家检察官学院学报》2017年第6期,第155~156页。
(27)张建伟:《逻辑的转换:检察机关内设机构调整与捕诉一体》,载《国家检察官学院学报》2019年第2期,第67页。
(28)参见田夫:《法律监督机关:概念史考察》,载《检察论丛》(第21卷),法律出版社2017年版,第30页。
(29)参见刘向文等:《俄罗斯联邦宪法司法制度研究》,法律出版社2012年版,第13页。
(30)注意这里是国务院所属各部门,不包括国务院。
(31)王桂五:《关于人民检察院的职权和组织原则》,载《法学研究》1955年第1期,第15页。
(32)朱孝清:《监察体制改革背景下检察制度的巩固与发展》,载《法学研究》2018年第4期。
(33)陈瑞华:《论检察机关的法律职能》,载《政法论坛》2018年第1期。
(34)参见朱孝清、张智辉:《检察学》,中国检察出版社2010年版,第184页。
(35)沈春耀:《加强人民当家作主制度保障》,载《党的十九大报告辅导读本》,人民出版社2017年版,第269~270页。
(36)最高人民检察院发布《2018-2022检察改革工作规划》,载《检察日报》2019年2月12日第1版。
(37)最高人民检察院发布《2018-2022检察改革工作规划》,载《检察日报》2019年2月12日第1版。
(38)参见秦前红:《全面深化改革背景下检察机关的宪法定位》,载《中国法律评论》2017年第5期;朱孝清:《国家监察体制改革后检察制度的巩固与发展》,载《法学研究》2018年第4期。
(39)贺日开:《司法解释权能的复位与宪法的实施》,载《中国法学》2004年第3期,第6页。
(40)贺日开:《司法解释权能的复位与宪法的实施》,载《中国法学》2004年第3期,第6页。
(41)袁明圣:《司法解释立法化现象探微》,载《法商研究》2002年第2期,第3页。
(42)张明楷:《简评近年刑事司法解释》,载《清华法学》2014年第1期。
(43)参见沈春耀:《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法制工作委员会关于十二届全国人大以来暨2017年备案审查工作情况的报告》,http://www.npc.gov.cn/npc/xinwen/2017-12/27/content_2035723.htm,访问日期:2019年3月21日。
(44)邢丙银:《婚姻法司法解释二第24条修正背后,有这么多心酸的故事》,http://www.sohu.com/a/218147021_617374,访问日期:2019年3月11日。
(45)沈春耀:《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法制工作委员会关于2018年备案审查工作情况的报告》,http://www.npc.gov.cn/npc/xinwen/2018-12/29/content_2068147.htm,访问日期:2019年3月21日。
(46)后五例审查实例参见沈春耀:《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法制工作委员会关于2018年备案审查工作情况的报告》,http://www.npc.gov.cn/npc/xinwen/2018-12/29/content_2068147.htm,访问日期:2019年3月21日。
(47)《习近平在第五个国家宪法日之际作出重要指示》,http://www.xinhuanet.com/politics/2018-12/04/c_1123805460.htm,访问日期:2019年3月2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