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南明烈士遺物的流轉
摘要
乾隆名臣王昶在雅集時端出明末義士鄺露的硯臺,引發了許多考訂詩的創作。當時正是鄺露詩集遭到禁燬的時代,這些考訂詩改變了鄺露作爲節義符號的結構,寄寓了詩人的哀憫與共感。乾嘉之時出現了以考訂爲詩的風氣,曾被認爲是詩道之一厄。假若能走進詩歌的歷史語境,當能對文學如何被需要、什麽樣的文學才能被需要,有更真切的體會。
引文
1關於翁方網的金石考訂詩,及其與咏物詩之分別,可參葉倬璋:《文物之光下的話語建構與不朽追求——論翁方綱的金石詩》,《政大中文學報》第28期。唐芸芸亦說明過翁氏考訂入詩的特點,唐芸芸:《翁方網詩學硏究》,北京:中華書局,2018年,第221-241頁。
2陳世藤著,陳國球、楊彥妮譯:《論中國抒情傅統——一九七一年美國亞洲硏究學會比較文學討論群組致辭》,陳國球:《抒情中國論》,香港:三聯書店(香港)有限公司,2013年,第14-25頁。
3洪亮吉有云“最喜客談金石例,略嫌公少性情詩”,洪亮吉:《北江詩話》,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98年,卷1,第15頁。袁枚云:“天涯有客號詅痴,誤把抄書當作詩。抄到鍾嶸詩品日,該他知道性靈時”,袁枚:《隨園詩話》,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82年,卷5,第146頁。
4這種貶抑情况相當普遍。錢鍾書《談藝錄》早對翁方綱之詩有嚴厲批評。胡雲翼以文學美感爲標準重寫文學史時,亦指清代詩人喜歡雕琢刻畫,在形式上賣弄才華,是時代的流行病。胡雲翼:《新著中國文學史》,新北:漢京文化,1983年,第246-251頁。朱則杰《淸詩史》沒有專章論考訂詩,只在翁方網一節評論了翁氏寫詩每每夾以考據,以學問爲詩,認爲翁是借這類詩發明義理、顯示學問。朱則杰:《淸詩史》,南京:江蘇古籍出版社,2000年,第238頁。嚴迪昌認爲翁方網的詩艱澀板滯、靈動全無,影響到後來的同光體,是詩之一厄。嚴迪昌:《淸詩史》下冊,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11年,第654頁。劉世南也批評翁方綱的詩,指他不能吸收前代近代的詩人優點,雖有眞詩,但太少。劉氏也有指出當時也有人爲翁方綱這類詩喝采,幷說這類詩反映了承平盛世士大夫怡於金石書畫的雅趣,影響一直延續到淸末民初。劉世南:《淸詩流派史》,臺北:文津出版社,1995年,第347-355頁。
5王士禎《戲仿元遺山論詩絕句三十二首》第二十八“海雪畸人死抱琴,朱弦疎越有遺音。九疑涙竹娥皇廟,字字離騒屈宋心”,周興陸編:《漁洋精華錄匯評》,濟南:齊魯書社,2007年,卷二,第184頁。
6此信寫於十月二日,見沈津輯:《翁方綱題跋手札集錄》,桂林: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2002年,第510頁。
7如張塤就曾攜董其昌書《杜詩卷》過翁方網之詩境小軒,與翁方綱、陳崇本、程晉芳等人暢觀此卷。李威於乾隆三十九年入京後,曾繪《鳥岩圖》,至四十二年始中進士,他將此圖出示朱筠、翁方綱等人,促成了一次雅集,專咏他的《鳥岩圖》。
8梁啓超:《淸代學術槪論》,北京:東方出版社,1996年,第58頁。尙小明曾述幕府的普遍造成許多學術交流的機會。尙小明:《學人游幕與淸代學術》增訂本,北京:東方出版社,2018年,第293頁。
9江慶柏按《浙西張氏合集》訂其生卒年爲1760-1816。江慶柏編著:《淸代人物生卒年表》,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05年,第376頁。
10翁方綱:《悔存詩鈔序》,黃景仁著、翁方綱選:《悔存詩鈔》,淸嘉慶刻本。
11包世臣:《胡眉峰詩序》記“笥河爲風雅宗,天下名流出門下。然常曰'妙才黃仲則,奇才胡眉峰',故都下言詩,必推黃胡。”包世臣:《小倦游閣集》,卷九正集九,淸小倦游閣鈔本。
12王昶:《消寒小集分賦鄺湛若硯四十韵》,《春融堂集》,卷十五,淸嘉慶十二年塾南書舍刻本,《淸代詩文集匯編》,第358冊,第178-179頁
13黃景仁:《兩當軒集》,卷十二,第307-308頁。
14吳蔚光:《素修堂詩集》,卷七,淸嘉慶十六年刻本,《淸代詩文集匯編》,第405冊,第667頁。
15嚴榮:《淸王述庵先生昶年譜》,《新編中國名人年譜集成》,第四輯,臺灣:商務印書館,1978年,第37-39頁。
16《淸實錄》,第21冊,高宗純皇帝實錄,北京:中華書局,1986年,第453頁。
17同上書,第519頁。
18黃明理:《文津閣<四庫全書>影本所載謄錄生員資訊》,《東亞漢學硏究》第7號,第337-342頁。
19王昶:《消寒小集分賦鄺湛若硯四十韻》,《春融堂集》,卷十五,第178頁。
20溫汝適:《王蘭泉通政所藏鄺海雪天風吹夜泉硯歌》,《攜雪齋集》,淸道光三年珍恕堂刻本。《淸代詩文集匯編》,第441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年,第444-445頁。
21廖銘德:《<徧行堂集>文字獄案考略》,《韶關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第31卷第7期,第34-35頁。
22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籌修四庫全書檔案》,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7年,有“寄諭高晉等查缴《徧行堂集》《皇明實紀》《喜逢春傳奇》書版”、“寄諭李侍堯等查繳《皇明實紀》《徧行堂集》幷椎碎滄歸碑石”等上諭,時爲乾隆四十年(1775)。
23金堡:《徧行堂集》,卷四十,淸乾隆五年刻本,《四庫禁燬書叢刊》,第128冊,第130頁。
24金堡於惠州豐湖傷咏綠綺臺琴時,有句“我從止師聞湛若,跌宕四筵風雨落。又從德公見綠綺,扁舟搖曳西湖水”,可知金堡和鄺露應沒有直接交往。金堡:《綠椅臺歌》,《徧行堂集》,卷三十一,《四庫禁燬書叢刊》,第127冊,第661頁。
25以上俱見《淸實錄》,第21冊,高宗純皇帝實錄,第683-685、693-694、702、703頁。
26赫德等:《欽定勝朝殉節諸臣錄》,臺北:臺灣大通書局,1987年,第8頁。
27《淸實錄》,第19冊,高宗純皇帝實錄,第155-156頁。
28鄺露:《赤雅》,景印四庫全書本,臺北:臺灣商務印書館,1986年,第594冊,第337-338頁。
29當時軍機處分十年奏進全燬書目,本則所引爲第四次進呈之禁燬書目,禁燬原因和資料在姚氏本都被刪去,僅餘書目。商務印書館出版之《淸代禁燬書目(補遺)》將吳氏小殘卷齋所藏傅抄足本補錄。姚覲元編:《淸代禁燬書目(補遺)》,上海:商務印書館,1957年,第221頁。
30丁蕾:《“海雪畸人抱琴死”——明末至民國年間鄺露形象的演化與流傳》,《學術硏究》,2008年第11期,第107-112頁。
31丁蕾指陳曇自稱於嘉慶十一年(1806)在市集購得綠漪臺琴。丁蕾:《“海雪畸人抱琴死”——明末至民國年間鄺露形象的演化與流傳》,《學術硏究》,第111頁。
32 “寺東禪室後池上有鄺湛若八分書'洗硯池,三大字,旁題'鄺露'二字,草書”,翁方綱著,歐廣勇、伍慶祿補註:《粤東金石略補註》,廣州:廣東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29頁。
33黃景仁:《兩當軒集》,卷十三,第325頁。
34蔣士詮:《湛若洗硯池銘拓本》,《忠雅堂文集》,卷二十五,淸嘉慶刻本,《淸代詩文集匯編》,第356冊,第673頁。
35吳錫麒:《題鄺湛若硯銘幷洗硯池題字拓本》,題下小注云“視側鐫'天風吹夜泉'五字,下有'明福洞主'印,今藏王蘭泉廷尉處。洗硯池在粤東光孝寺,翁覃溪學士使粤,拓其字以歸,與銘合裝成軸,索題。”吳錫麒《有正味齋集》,卷五,《淸代詩文集匯編》,第415冊,第45頁。
36翁方綱:《墨卿將出都以所裝硯屏屬題即以贈行四首》,《復初齋集外詩》,卷二十四,嘉業堂刻本,《淸代詩文集匯編》,第382冊,第614頁。
37沈學淵:《鄘湛若硯歌爲柳東太史作井原序》,《桂留山房詩集》,卷十一,淸道光二十四年郁松年刻本,《淸代詩文集匯編》,第560冊,第212頁。
38如溫汝能編《粤東詩海》收鄺露《嶠雅》中177首詩、道光年間又有鄺氏後人的恬淡山堂刻本、咸豐年間又有鄺氏後人的綺錯樓箋注本,更名《海雪集箋》;光緒年間又有國學保存會據順治海雪堂刊本鉛印流行等。詳參吳天任《鄺中秘湛若年譜》,香港:至樂樓叢書,1991年,第111-112頁。
39丁蕾的文章便有談這問題,認爲晚淸民初革命黨人將鄺露塑造成反滿英雄,淸遺民則認爲鄺露是個忠心不事二主的忠臣。《“海雪畸人抱琴死”——明末至民國年間鄺露形象的演化與流傅》,《學術硏究》,第112頁。
40葉倬瑋:《文物之光下的話語建構與不朽追求——論翁方綱的金石詩》,《政大中文學報》第28期,第103-140頁。
41林淑貞:《寓意、符號與叙寫技巧——論寓言詩與叙事詩、賦比興之交迭與分歧》,載《興大中文學報》第20期,第21-62頁。亦參林淑貞:《中國咏物詩“托物言志”析論》,臺北:萬卷樓圖書有限公司,2002年、于志鵬:《宋前咏物詩發展史》,濟南:山東人民出版社,2013年、劉利俠:《淸初咏物詩硏究》,新北市:花木蘭文化出版社,2013年。嚴志雄:《體物、記憶與遺民情境——屈大均一六五九年咏梅詩探究》,《中國文哲硏究集刊》第21期,第43-88頁。
42譚宗浚:《鄺湛若天風吹夜泉硯歌》,《荔村草堂詩鈔》,卷四,淸光緒十八年廖廷相羊城刻本,《淸代詩文集匯編》,第763冊,第43頁。
43翁方綱:《述庵通政招同魚門耳山稷堂竹橋仲則集蒲褐山房觀所藏鄺湛若硏側八分書天風吹夜泉湛若下有明福洞主印予拓其文與廣州光孝寺湛若八分洗硯池三字合裝爲軸題此》,《復初齋集外詩》,卷十一,第464-465頁。
44、45黃景仁:《兩當軒集》,卷十二,第307-308頁。
46許雋超:《黃仲則年譜新編》,復旦大學硏究生院博士後論文,2006年,第152頁。
47劉聲木:“百餘年來,翁氏之集,名雖行世,試問何人取而誦讀則效?聊供插架之用。《復初齋詩集》流傅益罕,欲供插架而未能,豈非不行於世之明驗乎。文章乃千古之公物,公是公非,自有定評,決非一二人以私意所能擾亂也。”劉聲木:《萇楚齋隨筆》,卷三,北京:中華書局,1998年,第53頁。
48聞一多:《宮體詩的自贖》,《唐詩雜論》,太原:山西古籍出版社,2001年,第8-16頁。
49黃景仁:《兩當軒集》,卷十三,第324-325頁。
50黃景仁進京前沒有寫過考訂詩。他的第一首考訂詩作品是《翁覃溪先生以先文節公像屬題像李晞古筆藏夏吧彭春衣侍講家此先生屬山陰朱蘭圃臨本也》,乃進京第二年由翁方綱命題而作的。黃景仁:《兩當軒集》,卷十二,第300-301頁。
2陳世藤著,陳國球、楊彥妮譯:《論中國抒情傅統——一九七一年美國亞洲硏究學會比較文學討論群組致辭》,陳國球:《抒情中國論》,香港:三聯書店(香港)有限公司,2013年,第14-25頁。
3洪亮吉有云“最喜客談金石例,略嫌公少性情詩”,洪亮吉:《北江詩話》,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98年,卷1,第15頁。袁枚云:“天涯有客號詅痴,誤把抄書當作詩。抄到鍾嶸詩品日,該他知道性靈時”,袁枚:《隨園詩話》,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82年,卷5,第146頁。
4這種貶抑情况相當普遍。錢鍾書《談藝錄》早對翁方綱之詩有嚴厲批評。胡雲翼以文學美感爲標準重寫文學史時,亦指清代詩人喜歡雕琢刻畫,在形式上賣弄才華,是時代的流行病。胡雲翼:《新著中國文學史》,新北:漢京文化,1983年,第246-251頁。朱則杰《淸詩史》沒有專章論考訂詩,只在翁方網一節評論了翁氏寫詩每每夾以考據,以學問爲詩,認爲翁是借這類詩發明義理、顯示學問。朱則杰:《淸詩史》,南京:江蘇古籍出版社,2000年,第238頁。嚴迪昌認爲翁方網的詩艱澀板滯、靈動全無,影響到後來的同光體,是詩之一厄。嚴迪昌:《淸詩史》下冊,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11年,第654頁。劉世南也批評翁方綱的詩,指他不能吸收前代近代的詩人優點,雖有眞詩,但太少。劉氏也有指出當時也有人爲翁方綱這類詩喝采,幷說這類詩反映了承平盛世士大夫怡於金石書畫的雅趣,影響一直延續到淸末民初。劉世南:《淸詩流派史》,臺北:文津出版社,1995年,第347-355頁。
5王士禎《戲仿元遺山論詩絕句三十二首》第二十八“海雪畸人死抱琴,朱弦疎越有遺音。九疑涙竹娥皇廟,字字離騒屈宋心”,周興陸編:《漁洋精華錄匯評》,濟南:齊魯書社,2007年,卷二,第184頁。
6此信寫於十月二日,見沈津輯:《翁方綱題跋手札集錄》,桂林: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2002年,第510頁。
7如張塤就曾攜董其昌書《杜詩卷》過翁方網之詩境小軒,與翁方綱、陳崇本、程晉芳等人暢觀此卷。李威於乾隆三十九年入京後,曾繪《鳥岩圖》,至四十二年始中進士,他將此圖出示朱筠、翁方綱等人,促成了一次雅集,專咏他的《鳥岩圖》。
8梁啓超:《淸代學術槪論》,北京:東方出版社,1996年,第58頁。尙小明曾述幕府的普遍造成許多學術交流的機會。尙小明:《學人游幕與淸代學術》增訂本,北京:東方出版社,2018年,第293頁。
9江慶柏按《浙西張氏合集》訂其生卒年爲1760-1816。江慶柏編著:《淸代人物生卒年表》,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05年,第376頁。
10翁方綱:《悔存詩鈔序》,黃景仁著、翁方綱選:《悔存詩鈔》,淸嘉慶刻本。
11包世臣:《胡眉峰詩序》記“笥河爲風雅宗,天下名流出門下。然常曰'妙才黃仲則,奇才胡眉峰',故都下言詩,必推黃胡。”包世臣:《小倦游閣集》,卷九正集九,淸小倦游閣鈔本。
12王昶:《消寒小集分賦鄺湛若硯四十韵》,《春融堂集》,卷十五,淸嘉慶十二年塾南書舍刻本,《淸代詩文集匯編》,第358冊,第178-179頁
13黃景仁:《兩當軒集》,卷十二,第307-308頁。
14吳蔚光:《素修堂詩集》,卷七,淸嘉慶十六年刻本,《淸代詩文集匯編》,第405冊,第667頁。
15嚴榮:《淸王述庵先生昶年譜》,《新編中國名人年譜集成》,第四輯,臺灣:商務印書館,1978年,第37-39頁。
16《淸實錄》,第21冊,高宗純皇帝實錄,北京:中華書局,1986年,第453頁。
17同上書,第519頁。
18黃明理:《文津閣<四庫全書>影本所載謄錄生員資訊》,《東亞漢學硏究》第7號,第337-342頁。
19王昶:《消寒小集分賦鄺湛若硯四十韻》,《春融堂集》,卷十五,第178頁。
20溫汝適:《王蘭泉通政所藏鄺海雪天風吹夜泉硯歌》,《攜雪齋集》,淸道光三年珍恕堂刻本。《淸代詩文集匯編》,第441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年,第444-445頁。
21廖銘德:《<徧行堂集>文字獄案考略》,《韶關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第31卷第7期,第34-35頁。
22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籌修四庫全書檔案》,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7年,有“寄諭高晉等查缴《徧行堂集》《皇明實紀》《喜逢春傳奇》書版”、“寄諭李侍堯等查繳《皇明實紀》《徧行堂集》幷椎碎滄歸碑石”等上諭,時爲乾隆四十年(1775)。
23金堡:《徧行堂集》,卷四十,淸乾隆五年刻本,《四庫禁燬書叢刊》,第128冊,第130頁。
24金堡於惠州豐湖傷咏綠綺臺琴時,有句“我從止師聞湛若,跌宕四筵風雨落。又從德公見綠綺,扁舟搖曳西湖水”,可知金堡和鄺露應沒有直接交往。金堡:《綠椅臺歌》,《徧行堂集》,卷三十一,《四庫禁燬書叢刊》,第127冊,第661頁。
25以上俱見《淸實錄》,第21冊,高宗純皇帝實錄,第683-685、693-694、702、703頁。
26赫德等:《欽定勝朝殉節諸臣錄》,臺北:臺灣大通書局,1987年,第8頁。
27《淸實錄》,第19冊,高宗純皇帝實錄,第155-156頁。
28鄺露:《赤雅》,景印四庫全書本,臺北:臺灣商務印書館,1986年,第594冊,第337-338頁。
29當時軍機處分十年奏進全燬書目,本則所引爲第四次進呈之禁燬書目,禁燬原因和資料在姚氏本都被刪去,僅餘書目。商務印書館出版之《淸代禁燬書目(補遺)》將吳氏小殘卷齋所藏傅抄足本補錄。姚覲元編:《淸代禁燬書目(補遺)》,上海:商務印書館,1957年,第221頁。
30丁蕾:《“海雪畸人抱琴死”——明末至民國年間鄺露形象的演化與流傳》,《學術硏究》,2008年第11期,第107-112頁。
31丁蕾指陳曇自稱於嘉慶十一年(1806)在市集購得綠漪臺琴。丁蕾:《“海雪畸人抱琴死”——明末至民國年間鄺露形象的演化與流傳》,《學術硏究》,第111頁。
32 “寺東禪室後池上有鄺湛若八分書'洗硯池,三大字,旁題'鄺露'二字,草書”,翁方綱著,歐廣勇、伍慶祿補註:《粤東金石略補註》,廣州:廣東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29頁。
33黃景仁:《兩當軒集》,卷十三,第325頁。
34蔣士詮:《湛若洗硯池銘拓本》,《忠雅堂文集》,卷二十五,淸嘉慶刻本,《淸代詩文集匯編》,第356冊,第673頁。
35吳錫麒:《題鄺湛若硯銘幷洗硯池題字拓本》,題下小注云“視側鐫'天風吹夜泉'五字,下有'明福洞主'印,今藏王蘭泉廷尉處。洗硯池在粤東光孝寺,翁覃溪學士使粤,拓其字以歸,與銘合裝成軸,索題。”吳錫麒《有正味齋集》,卷五,《淸代詩文集匯編》,第415冊,第45頁。
36翁方綱:《墨卿將出都以所裝硯屏屬題即以贈行四首》,《復初齋集外詩》,卷二十四,嘉業堂刻本,《淸代詩文集匯編》,第382冊,第614頁。
37沈學淵:《鄘湛若硯歌爲柳東太史作井原序》,《桂留山房詩集》,卷十一,淸道光二十四年郁松年刻本,《淸代詩文集匯編》,第560冊,第212頁。
38如溫汝能編《粤東詩海》收鄺露《嶠雅》中177首詩、道光年間又有鄺氏後人的恬淡山堂刻本、咸豐年間又有鄺氏後人的綺錯樓箋注本,更名《海雪集箋》;光緒年間又有國學保存會據順治海雪堂刊本鉛印流行等。詳參吳天任《鄺中秘湛若年譜》,香港:至樂樓叢書,1991年,第111-112頁。
39丁蕾的文章便有談這問題,認爲晚淸民初革命黨人將鄺露塑造成反滿英雄,淸遺民則認爲鄺露是個忠心不事二主的忠臣。《“海雪畸人抱琴死”——明末至民國年間鄺露形象的演化與流傅》,《學術硏究》,第112頁。
40葉倬瑋:《文物之光下的話語建構與不朽追求——論翁方綱的金石詩》,《政大中文學報》第28期,第103-140頁。
41林淑貞:《寓意、符號與叙寫技巧——論寓言詩與叙事詩、賦比興之交迭與分歧》,載《興大中文學報》第20期,第21-62頁。亦參林淑貞:《中國咏物詩“托物言志”析論》,臺北:萬卷樓圖書有限公司,2002年、于志鵬:《宋前咏物詩發展史》,濟南:山東人民出版社,2013年、劉利俠:《淸初咏物詩硏究》,新北市:花木蘭文化出版社,2013年。嚴志雄:《體物、記憶與遺民情境——屈大均一六五九年咏梅詩探究》,《中國文哲硏究集刊》第21期,第43-88頁。
42譚宗浚:《鄺湛若天風吹夜泉硯歌》,《荔村草堂詩鈔》,卷四,淸光緒十八年廖廷相羊城刻本,《淸代詩文集匯編》,第763冊,第43頁。
43翁方綱:《述庵通政招同魚門耳山稷堂竹橋仲則集蒲褐山房觀所藏鄺湛若硏側八分書天風吹夜泉湛若下有明福洞主印予拓其文與廣州光孝寺湛若八分洗硯池三字合裝爲軸題此》,《復初齋集外詩》,卷十一,第464-465頁。
44、45黃景仁:《兩當軒集》,卷十二,第307-308頁。
46許雋超:《黃仲則年譜新編》,復旦大學硏究生院博士後論文,2006年,第152頁。
47劉聲木:“百餘年來,翁氏之集,名雖行世,試問何人取而誦讀則效?聊供插架之用。《復初齋詩集》流傅益罕,欲供插架而未能,豈非不行於世之明驗乎。文章乃千古之公物,公是公非,自有定評,決非一二人以私意所能擾亂也。”劉聲木:《萇楚齋隨筆》,卷三,北京:中華書局,1998年,第53頁。
48聞一多:《宮體詩的自贖》,《唐詩雜論》,太原:山西古籍出版社,2001年,第8-16頁。
49黃景仁:《兩當軒集》,卷十三,第324-325頁。
50黃景仁進京前沒有寫過考訂詩。他的第一首考訂詩作品是《翁覃溪先生以先文節公像屬題像李晞古筆藏夏吧彭春衣侍講家此先生屬山陰朱蘭圃臨本也》,乃進京第二年由翁方綱命題而作的。黃景仁:《兩當軒集》,卷十二,第300-301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