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选择问句:一种表示三类情态意义的新兴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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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唯一选择问句"是一种表示情态意义的新兴结构。它借用了汉语选择问句的形式,但若干个选择项完全相同,而且一般都要使用关联词"是……还是"以及语气词"呢"。唯一选择问句可以表示动力情态[意愿]、认识情态[必然]和道义情态[必要]三类情态语义。这是由于选择义和三类情态语义都涉及"可能世界"。[非述人][非可控]动词和体标记"了1""过"具有滤除唯一选择问句[必要]义的作用。
The alternative question with the only choice is a new structure. These questions look like other Chinese alternative questions, however all options are the same. Conjunctive word Shi……Haishi and modal particle Ne is needed. These questions with the only choice can express three different modality meanings: dynamic modality [willingness], epistemic modality [inevitability], and deontic modality [necessity].The reason is that choice and all of the three modality meanings have relation to the possible world. Verbs with semantic features [-human] and [-controllable] and aspect markers Le and Guo can exclude the necessity meaning. The reason is that it is unreasonable to hold a person responsible for things he can not control.
The alternative question with the only choice is a new structure. These questions look like other Chinese alternative questions, however all options are the same. Conjunctive word Shi……Haishi and modal particle Ne is needed. These questions with the only choice can express three different modality meanings: dynamic modality [willingness], epistemic modality [inevitability], and deontic modality [necessity].The reason is that choice and all of the three modality meanings have relation to the possible world. Verbs with semantic features [-human] and [-controllable] and aspect markers Le and Guo can exclude the necessity meaning. The reason is that it is unreasonable to hold a person responsible for things he can not control.
引文
[1]朱德熙.语法讲义[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2.
[2]迟文敬.幽默的不二选择问[J].语文建设,2015(10):72-73.
[3]徐默凡.网络语言中的新修辞手段:关系反语[J].当代修辞学,2016(4):88-95.
[4]邵敬敏.现代汉语疑问句研究(增订本)[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4.
[5]LYONS,JOHN.Semantics[M].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77.
[6]彭利贞.现代汉语情态研究[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7.
[7]丁声树.现代汉语语法讲话[M].北京:商务印书馆,1961.
[8]徐晶凝.现代汉语话语情态研究[M].北京:昆仑出版社,2008.
[9]胡波.汉语情态助动词的句法分析[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6.
[10]SWEETSER,EVE.From etymology to pragmatics:Metaphorical and cultural aspects of semantic structure[M].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90.
[11]洪波,董正存.“非X不可”格式的历史演化和语法化[J].中国语文,2004(3):253-261.
[12]王维贤,李先焜,陈宗明.语言逻辑引论[M].武汉:湖北教育出版社,1989.
[13]PERKINS,MICHAEL R.Modal expressions in English[M].Norwood,New Jersey:Ablex Publishing Corporation,1983.
[14]吕叔湘.中国文法要略[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2.
[15]胡敕瑞.将然、选择与意愿--上古汉语将来时与选择问标记的来源[J].古汉语研究,2016(2):17-26.
[16]袁毓林.袁毓林自选集[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1999.
[17]PALMER,FRANK R.Mood and modality(second edition)[M].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01.
[18]彭利贞,刘翼斌.论“应该”的两种情态与体的同现限制[J].语言教学与研究,2007(6):30-37.
[19]戴耀晶.现代汉语时体系统研究[M].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1997.
(1)部分唯一选择问句似乎也可以理解为正反问句(反复问句),只不过它们只有“正项”没有“反项”。我们把这些句子归入选择问句的原因是:在我们找到的唯一选择问句中,“选择项”经常不止两个,而是三个甚至更多,而正反问句被严格限制为正反两项。另外,正反问句常被视为选择问句的一种特殊类型。因此,无论“选择项”数目是两个还是两个以上,把这类句子归入选择问句都是恰当的。
(2)2009年12月18日凤凰网《评中评》第321期“当然,我知道可能许多人不赞同我的观点,正如我不完全赞同王蒙老师的看法一样。我也希望和大家一起讨论。欢迎大家告诉我你对我的观点的态度:你是同意呢还是同意呢还是同意呢?”
(3)2018年6月11日中国新闻网《世界杯未动定律先行,哪些能在俄罗斯再度上演》“所以面对意大利队送上的这一记‘含情脉脉’的助攻,桑巴军团是接受呢还是接受呢还是接受呢?”
(4)各位学者使用的术语略有不同,动力情态(dynamic modality)有时也称为“能动情态”,认识情态(epistemic modality)有时也称为“认知情态”,道义情态(deontic modality)有时也称为“义务情态”。虽然没有使用“情态”这一术语,但早在20世纪60年代丁声树已将汉语助动词分为三类,分别表示“意志”“可能”以及“情理、习惯或事实上的需要”。这与目前常用的三分方案虽有一定差别,但已经十分相似了。
(5)在根据上文所述的规律排除了道义情态[必要]之后,唯一选择问句还可能存在[意愿]和[必然]两种理解。例如,“明天是下雨呢,还是下雨呢?该死的雨都下了好几天了”表示的是认识情态[必然],相当于“明天肯定还下雨”。而“明天是下雨呢,还是下雨呢?真不想做操”表示的是动力情态[意愿],相当于“希望明天下雨”。可见,表示动力情态[意愿]的唯一选择问句排斥那些“不如意事件”。原因是显而易见的,因为没有人希望不如意的事件发生。
[2]迟文敬.幽默的不二选择问[J].语文建设,2015(10):72-73.
[3]徐默凡.网络语言中的新修辞手段:关系反语[J].当代修辞学,2016(4):88-95.
[4]邵敬敏.现代汉语疑问句研究(增订本)[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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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彭利贞.现代汉语情态研究[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7.
[7]丁声树.现代汉语语法讲话[M].北京:商务印书馆,19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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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胡波.汉语情态助动词的句法分析[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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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胡敕瑞.将然、选择与意愿--上古汉语将来时与选择问标记的来源[J].古汉语研究,2016(2):1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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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彭利贞,刘翼斌.论“应该”的两种情态与体的同现限制[J].语言教学与研究,2007(6):30-37.
[19]戴耀晶.现代汉语时体系统研究[M].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1997.
(1)部分唯一选择问句似乎也可以理解为正反问句(反复问句),只不过它们只有“正项”没有“反项”。我们把这些句子归入选择问句的原因是:在我们找到的唯一选择问句中,“选择项”经常不止两个,而是三个甚至更多,而正反问句被严格限制为正反两项。另外,正反问句常被视为选择问句的一种特殊类型。因此,无论“选择项”数目是两个还是两个以上,把这类句子归入选择问句都是恰当的。
(2)2009年12月18日凤凰网《评中评》第321期“当然,我知道可能许多人不赞同我的观点,正如我不完全赞同王蒙老师的看法一样。我也希望和大家一起讨论。欢迎大家告诉我你对我的观点的态度:你是同意呢还是同意呢还是同意呢?”
(3)2018年6月11日中国新闻网《世界杯未动定律先行,哪些能在俄罗斯再度上演》“所以面对意大利队送上的这一记‘含情脉脉’的助攻,桑巴军团是接受呢还是接受呢还是接受呢?”
(4)各位学者使用的术语略有不同,动力情态(dynamic modality)有时也称为“能动情态”,认识情态(epistemic modality)有时也称为“认知情态”,道义情态(deontic modality)有时也称为“义务情态”。虽然没有使用“情态”这一术语,但早在20世纪60年代丁声树已将汉语助动词分为三类,分别表示“意志”“可能”以及“情理、习惯或事实上的需要”。这与目前常用的三分方案虽有一定差别,但已经十分相似了。
(5)在根据上文所述的规律排除了道义情态[必要]之后,唯一选择问句还可能存在[意愿]和[必然]两种理解。例如,“明天是下雨呢,还是下雨呢?该死的雨都下了好几天了”表示的是认识情态[必然],相当于“明天肯定还下雨”。而“明天是下雨呢,还是下雨呢?真不想做操”表示的是动力情态[意愿],相当于“希望明天下雨”。可见,表示动力情态[意愿]的唯一选择问句排斥那些“不如意事件”。原因是显而易见的,因为没有人希望不如意的事件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