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儒学的视域下——薛凤祚科学体系新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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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从儒学角度考察中国古代科学家的科学工作具有重要意义。文章结合清初最重要历算学家之一薛凤祚的儒学论述与科学工作,以《历学会通》与《气化迁流》为基础,讨论了薛氏的科学体系。作者发现,薛氏实际上以《历学会通》《气化迁流》为载体,以天、气、数、理为基本概念,构建了一套以天为本,了知顺应天地气化,以数合天,以数统一理与天的宏大天人体系。其中《历学会通》中的历法、星占、实用技术是下学基础部分,基于《历学会通》完成的《气化迁流》则是合己于天的上达合天之作。两者密不可分。
It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to study the scientific work of ancient Chinese scientist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onfucianism.Based on the combination of the Confucian discourses and scientific works of Xue Fengzuo,one of the most important astronomers in the early Qing Dynasty,as well as his LixueHuitong and Qihua Qianliu,this paper discussed his system of sciences comprehensively.It is found that in these two books,Xue Fengzuo actually built up agrand system of knowledge that centered on the concept of Tian(heaven),Qi,Shu(numbers),and Li(principles),aiming to understand and harmonize with the change,displacement and current of Qi,to integrate human with heaven by numbers,and to unite heaven and principle with numbers.In this system,Lixue Huitong,being devoted to calendrical astronomy,astrology and technology,was the book for the study of the below,while Qihua Qianliu,being based on Lixue Huitong,was the book for attaining the above.The two were inseparable.
It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to study the scientific work of ancient Chinese scientist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onfucianism.Based on the combination of the Confucian discourses and scientific works of Xue Fengzuo,one of the most important astronomers in the early Qing Dynasty,as well as his LixueHuitong and Qihua Qianliu,this paper discussed his system of sciences comprehensively.It is found that in these two books,Xue Fengzuo actually built up agrand system of knowledge that centered on the concept of Tian(heaven),Qi,Shu(numbers),and Li(principles),aiming to understand and harmonize with the change,displacement and current of Qi,to integrate human with heaven by numbers,and to unite heaven and principle with numbers.In this system,Lixue Huitong,being devoted to calendrical astronomy,astrology and technology,was the book for the study of the below,while Qihua Qianliu,being based on Lixue Huitong,was the book for attaining the above.The two were inseparable.
引文
(1)W.C.丹皮尔著,李珩译,张今校:《科学史及其与哲学宗教的关系》,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1年,第1页。
(2)对于古代儒学与科学之间的关系,可以参看乐爱国:《儒家文化与中国古代科技》,北京:中华书局,2002年。对于朱熹自然研究问题的讨论,参见[韩]金永植著,潘文国译:《朱熹的自然哲学》,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年。本文科学泛指历史上研究自然的系统学问,儒学主要指以儒家经典为核心构建的学问体系。
(3)[韩]金永植:《中国传统文化中的自然知识》,《史学评论》1985年第9期:第59-92页。
(4)张永堂:《明末清初理学与科学关系再论》,台北:学生书局,1994年,第261-264,60,141页。
(5)关于薛凤祚的研究,目前主要集中在对《历学会通》中历法、星占、数学、思想等方面。具体研究可以参看马来平主编:《中西文化会通的先驱:“全国首届薛凤祚学术思想研讨会”论文集》,济南:齐鲁书社,2011年;袁兆桐等主编:《薛凤祚研究》,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2009年。
(6)[清]韩梦周:《薛先生小传》,《两河清汇易览》卷首,国家图书馆藏清善本抄本。
(7)[清]薛凤祚:《两河清汇易览》,附录:“事实册”。
(8)褚龙飞:《薛凤祚生平补订》,《上海交通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5年第2期:第52-59页。
(9)是以日月五星等天象治病的星占医学,另有《五运六气》,属于《气化迁流》,是后期为补星占医学不足附录。
(10)主要是军国占,军国占为以天象占验军国大事、灾荒等的传统星占。
(11)指以八字为基础的传统择日术。
(12)指以结合七政(日月五星)四余(紫炁、月孛、罗睺、计都),阴阳五行,十干化曜等占验个人命运的星占学。
(13)[清]薛凤祚:《历学会通》,韩寓群主编:《山东文献集成》第二辑第23册,济南:山东大学出版社,2008年,第721,719-959页。
(14)褚龙飞,石云里:《独特的会通方式:薛凤祚〈历学会通·正集〉新探》,《上海交通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4年第2期:第68-75页。
(15)[清]薛凤祚:《历学会通》,第410-411页。
(16)[明]徐光启等著,潘鼐汇编《崇祯历书(附〈西洋新法历书〉增刊十种)·下册》,上海市: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年,第1561页。
(17)Shi Yunli,“Nikolaus Smogulecki and Xue Fengzuo’s True Principles of the Pacing of the Heavens:Its Production,Publication,and Reception”,East Asian Science,Technology and Medicine.2007,27:pp.63-126.
(18)时事占解释见第二节,选择术以日月五星等天象选择做事时间,生辰占以日月五星等占验个人命运。
(19)从占法上讲,“中法选择”以八字为基础,并非星占著作。但薛凤祚以“中法选择”对应西法星占选择术。因此,也可看作薛氏星占系统的一部分。
(20)此占术与随佛教传入的印度星占关系紧密,但薛凤祚将其归入中法。
(21)此外,尚有“三角算法”、“乐律”两者。“三角算法”主要是平面与球面直角三角形算法,是数学计算基础。由于历法计算中已经包含这些算法,所以在内容上此部分并不独立。“乐律”属于传统律吕,此部分仅一卷,内容单薄且独立,所以未纳入主要内容。
(22)[清]薛凤祚:《历学会通》,第601页。
(23)(24)(25)(26)[清]薛凤祚:《历学会通》,第719-720页,第739页,第721页,第720页。
(27)褚龙飞:《薛凤祚生平补订》,《上海交通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5年第2期:第52-59页。
(28)朱浩浩,石云里:《以回回之法,占中朝之命---薛凤祚对阿拉伯星占学的研究与应用》,《中国科技史杂志》2015年第1期:第1-12页。
(29)[清]薛凤祚:《历学会通》,第764-782,886-904页。
(30)[清]孙奇逢:《孙奇逢集·下》,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2003年,第787页。
(31)[清]薛凤祚:《历学会通》,第868页。
(32)朱浩浩,石云里:《以回回之法,占中朝之命---薛凤祚对阿拉伯星占学的研究与应用》,《中国科技史杂志》2015年第1期:第1-12页。
(33)[清]薛凤祚:《气化迁流》,北京大学图书馆藏《益都薛氏遗书》康熙刻本,卷之九,卷之十。
(34)神煞是预测个人命运的重要元素。据介绍,星命术中的神煞多是由十年干或十二地支加于月、五星、四余变化而来,是神煞与月、五星、四余有一定关系。因此,神煞实际上可以看作是一种天体影响个人命运的间接方式。刘韶军:《神秘的星象》,南宁市:广西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176-181页。
(35)《五运六气》序言说:“天地诚医学之大本。”“言医者知血气内因之症,又知气化外因之症。”[清]薛凤祚:《历学会通》,第762-763页。
(36)如《五运六气》是将医病与天地气化联系起来,即将医者的行为与天相联。《宇宙大运》及其他著作也是这一思路。
(37)(40)(41)(43)(44)(46)(47)(48)[清]薛凤祚:《历学会通》,第787页,第868页,第762页,第739页,第601页,第20页,第576页,第719-720页。
(38)薛凤祚主要研究天文学,所以象即天。
(39)象数派易学家方以智就以象数理气理解世界。廖璨璨:《方以智易学哲学思想研究》,北京:北京大学博士论文,2015年,第74页。
(42)李存山曾依据冯友兰的论述认为董仲舒哲学思想中虽然包含着气,但天是其最高范畴。见李存山:《气论与仁学》,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2009年,第166-167页。
(45)此处对天含义的划分依据冯友兰,见冯友兰:《中国哲学史·上册》,北京:中华书局,1961年,第55页。
(49)(50)[清]薛凤祚:《历学会通》,第409页,第599页,第866页。
(51)[清]薛凤祚:《历学会通》,第866页。
(52)张永堂:《明末清初理学与科学关系再论》,台北:学生书局,1994年,第261页。
(53)[宋]沈括:《梦溪笔谈》,长沙:岳麓书社,2002年,第45-63页。
(2)对于古代儒学与科学之间的关系,可以参看乐爱国:《儒家文化与中国古代科技》,北京:中华书局,2002年。对于朱熹自然研究问题的讨论,参见[韩]金永植著,潘文国译:《朱熹的自然哲学》,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年。本文科学泛指历史上研究自然的系统学问,儒学主要指以儒家经典为核心构建的学问体系。
(3)[韩]金永植:《中国传统文化中的自然知识》,《史学评论》1985年第9期:第59-92页。
(4)张永堂:《明末清初理学与科学关系再论》,台北:学生书局,1994年,第261-264,60,141页。
(5)关于薛凤祚的研究,目前主要集中在对《历学会通》中历法、星占、数学、思想等方面。具体研究可以参看马来平主编:《中西文化会通的先驱:“全国首届薛凤祚学术思想研讨会”论文集》,济南:齐鲁书社,2011年;袁兆桐等主编:《薛凤祚研究》,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2009年。
(6)[清]韩梦周:《薛先生小传》,《两河清汇易览》卷首,国家图书馆藏清善本抄本。
(7)[清]薛凤祚:《两河清汇易览》,附录:“事实册”。
(8)褚龙飞:《薛凤祚生平补订》,《上海交通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5年第2期:第52-59页。
(9)是以日月五星等天象治病的星占医学,另有《五运六气》,属于《气化迁流》,是后期为补星占医学不足附录。
(10)主要是军国占,军国占为以天象占验军国大事、灾荒等的传统星占。
(11)指以八字为基础的传统择日术。
(12)指以结合七政(日月五星)四余(紫炁、月孛、罗睺、计都),阴阳五行,十干化曜等占验个人命运的星占学。
(13)[清]薛凤祚:《历学会通》,韩寓群主编:《山东文献集成》第二辑第23册,济南:山东大学出版社,2008年,第721,719-959页。
(14)褚龙飞,石云里:《独特的会通方式:薛凤祚〈历学会通·正集〉新探》,《上海交通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4年第2期:第68-75页。
(15)[清]薛凤祚:《历学会通》,第410-411页。
(16)[明]徐光启等著,潘鼐汇编《崇祯历书(附〈西洋新法历书〉增刊十种)·下册》,上海市: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年,第1561页。
(17)Shi Yunli,“Nikolaus Smogulecki and Xue Fengzuo’s True Principles of the Pacing of the Heavens:Its Production,Publication,and Reception”,East Asian Science,Technology and Medicine.2007,27:pp.63-126.
(18)时事占解释见第二节,选择术以日月五星等天象选择做事时间,生辰占以日月五星等占验个人命运。
(19)从占法上讲,“中法选择”以八字为基础,并非星占著作。但薛凤祚以“中法选择”对应西法星占选择术。因此,也可看作薛氏星占系统的一部分。
(20)此占术与随佛教传入的印度星占关系紧密,但薛凤祚将其归入中法。
(21)此外,尚有“三角算法”、“乐律”两者。“三角算法”主要是平面与球面直角三角形算法,是数学计算基础。由于历法计算中已经包含这些算法,所以在内容上此部分并不独立。“乐律”属于传统律吕,此部分仅一卷,内容单薄且独立,所以未纳入主要内容。
(22)[清]薛凤祚:《历学会通》,第601页。
(23)(24)(25)(26)[清]薛凤祚:《历学会通》,第719-720页,第739页,第721页,第720页。
(27)褚龙飞:《薛凤祚生平补订》,《上海交通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5年第2期:第52-59页。
(28)朱浩浩,石云里:《以回回之法,占中朝之命---薛凤祚对阿拉伯星占学的研究与应用》,《中国科技史杂志》2015年第1期:第1-12页。
(29)[清]薛凤祚:《历学会通》,第764-782,886-904页。
(30)[清]孙奇逢:《孙奇逢集·下》,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2003年,第787页。
(31)[清]薛凤祚:《历学会通》,第868页。
(32)朱浩浩,石云里:《以回回之法,占中朝之命---薛凤祚对阿拉伯星占学的研究与应用》,《中国科技史杂志》2015年第1期:第1-12页。
(33)[清]薛凤祚:《气化迁流》,北京大学图书馆藏《益都薛氏遗书》康熙刻本,卷之九,卷之十。
(34)神煞是预测个人命运的重要元素。据介绍,星命术中的神煞多是由十年干或十二地支加于月、五星、四余变化而来,是神煞与月、五星、四余有一定关系。因此,神煞实际上可以看作是一种天体影响个人命运的间接方式。刘韶军:《神秘的星象》,南宁市:广西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176-181页。
(35)《五运六气》序言说:“天地诚医学之大本。”“言医者知血气内因之症,又知气化外因之症。”[清]薛凤祚:《历学会通》,第762-763页。
(36)如《五运六气》是将医病与天地气化联系起来,即将医者的行为与天相联。《宇宙大运》及其他著作也是这一思路。
(37)(40)(41)(43)(44)(46)(47)(48)[清]薛凤祚:《历学会通》,第787页,第868页,第762页,第739页,第601页,第20页,第576页,第719-720页。
(38)薛凤祚主要研究天文学,所以象即天。
(39)象数派易学家方以智就以象数理气理解世界。廖璨璨:《方以智易学哲学思想研究》,北京:北京大学博士论文,2015年,第74页。
(42)李存山曾依据冯友兰的论述认为董仲舒哲学思想中虽然包含着气,但天是其最高范畴。见李存山:《气论与仁学》,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2009年,第166-167页。
(45)此处对天含义的划分依据冯友兰,见冯友兰:《中国哲学史·上册》,北京:中华书局,1961年,第55页。
(49)(50)[清]薛凤祚:《历学会通》,第409页,第599页,第866页。
(51)[清]薛凤祚:《历学会通》,第866页。
(52)张永堂:《明末清初理学与科学关系再论》,台北:学生书局,1994年,第261页。
(53)[宋]沈括:《梦溪笔谈》,长沙:岳麓书社,2002年,第45-6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