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者视阈下的“文人”及其批评理念的演进——以唐宋为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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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汉末至六朝,文学的发展使得儒者与文人身份的诸多差异被人关注。唐前期"文儒"的理想范型蕴含了时人对"文人"的认同,使"文人"在身份价值上向儒者靠近。中唐以后,由于重文风气的弊陋、文人仕进之路的受阻,"文人"概念又缩回到"能文"上面来。在道学的演进中,文人身份的内涵背离儒者,并经历了价值上由褒到贬的过程。从不通经上升到不明道、不知道,儒者对文人的批评逐步升级。在儒者的批评中,"文人"身份逐渐标签化,与"文"形成意义割裂和价值错位的关系。而儒者与文人之间固定化的身份级差,为各自的领域定立了内在秩序,丰富了各自的批评话语。
From the end of the Han Dynasty to the Six Dynasties, many differences between Confucian scholar and literati identity were noticed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literature. In the early Tang Dynasty, the ideal "Wen-Ru"(literatiConfucian) was acknowledged and "literati" moved closer to the Confucian identity. After the middle Tang Dynasty,the irrational emphasis on the literary culture hampered literati to be an official. The concept of literati returned to the sense of "able to write". In the evolution of the Neo Confucianism, literati identity was separated again from being a Confucian and became depreciated---from being ignorant of Confucian Classics to being ignorant of Confucianism.The identity of the "literati" was gradually solidified in the Confucian criticism, a separation and dislocation from the meaning of "refined". The solidified identity difference between Confucian scholars and literati delineated the scope of their respective concerns and enriched their own critical discourses.
From the end of the Han Dynasty to the Six Dynasties, many differences between Confucian scholar and literati identity were noticed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literature. In the early Tang Dynasty, the ideal "Wen-Ru"(literatiConfucian) was acknowledged and "literati" moved closer to the Confucian identity. After the middle Tang Dynasty,the irrational emphasis on the literary culture hampered literati to be an official. The concept of literati returned to the sense of "able to write". In the evolution of the Neo Confucianism, literati identity was separated again from being a Confucian and became depreciated---from being ignorant of Confucian Classics to being ignorant of Confucianism.The identity of the "literati" was gradually solidified in the Confucian criticism, a separation and dislocation from the meaning of "refined". The solidified identity difference between Confucian scholars and literati delineated the scope of their respective concerns and enriched their own critical discourses.
引文
[1]彭庆生.陈子昂集校注[M].合肥:黄山书社,2015:1005.
[2]熊飞.张说集校注[M].北京:中华书局,2013.
[3]熊飞.张九龄集校注[M].北京:中华书局,2008:952.
[4]董诰.全唐文[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
[5]刘禹锡.刘禹锡集[M].北京:中华书局,1990:228.
[6]柳宗元.柳宗元集[M].北京:中华书局,1979:789.
[7]曾枣庄,刘琳.全宋文[M].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6.
[8]北京大学古文献研究所.全宋诗[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3407.
[9]欧阳修.欧阳修全集[M].北京:中华书局,2001.
[10]程颢,程颐.二程遗书[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
[11]黎靖德.朱子语类[M].北京:中华书局,1986.
[12]朱刚.“日常化”的意义及其局限--以欧阳修为中心[J].文学遗产,2013(2):61.
[13]刘克庄.后村先生大全集[M].成都:四川大学出版社,2008.
[14]郝经.陵川集[M]//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1192册.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
[15]胡直.胡子衡齐[M]//续修四库全书:第939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459.
[16]何景明.大复集[M]//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1267册.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13.
[17]邓球.闲适剧谈[M]//续修四库全书:第1127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
[18]焦竑.澹园集[M].北京:中华书局,1999.
[19]陈栎.定宇集[M]//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1205册.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
[20]郑岳.山斋文集[M]//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1263册.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51.
[21]魏象枢.寒松堂全集[M].北京:中华书局,1996:382.
(1)具体参见宫崎市定《九品官人法研究:科举前史》,北京:中华书局,2008年,第274页。罗新本《两晋南朝的秀才、孝廉察举》,《历史研究》,1987年第3期,第120页。傅璇琮《唐代科举与文学》,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1986年,第125-128页。
(1)根据目前所见的传世文献和部分出土文献,笔者统计出唐前文献出现“文儒”一词共20次,其中14次出自王充《论衡》,唐代文献中有149次,主要集中在武周之后到宪宗朝。因古代典籍多有亡佚,加之笔者目力有限,以上统计难以做到绝对准确,但数量上如此大的差距足以支撑我们的判断。
(2)王充《论衡》在界定和描述“文人”概念时,一方面强调文人的德行,另一方面重视文人及其作品在讨论实务、劝善惩恶、辅助政教方面的实际效力。对此,参见熊湘《德与力:王充文人身份认同及理论意义》,《哈尔滨工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9年第1期,第98-103页。
(3)如柳冕《谢杜相公论房杜二相书》云:“文章,技艺之流也。”《与徐给事论文书》云:“文多用寡,则是一技。”《答荆南裴尚书论文书》云:“文多道寡,斯为艺矣。”分别见董诰等《全唐文》,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第2371-2372页。
(1)葛晓音指出:“‘文儒’原不是一个稳定的合成名词。它之所以出现在盛唐,就因为‘文’与‘儒’能够以平衡求结合。一旦失去其赖以平衡的时代条件,便会发生不同方向的倾斜。”见葛晓音《盛唐“文儒”的形成和复古思潮的滥觞》,《文学遗产》,1998年第6期,第43页。
(1)由于书中没有标明此言出自程颢还是程颐之口,为论述方便,将此语归在“二程”名下。
(1)如宋陈傅良《文章策》:“三代无文人,六经无文法。”见陈傅良《止斋集》,《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年,第1150册,第913页。(元)郝经《文弊解》:“故六经无虚文,三代无文人。夫惟无文人,故所以为三代;无虚文,所以为六经。”见郝经《陵川集》,《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1192册,第221页。
[2]熊飞.张说集校注[M].北京:中华书局,2013.
[3]熊飞.张九龄集校注[M].北京:中华书局,2008:952.
[4]董诰.全唐文[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
[5]刘禹锡.刘禹锡集[M].北京:中华书局,1990:228.
[6]柳宗元.柳宗元集[M].北京:中华书局,1979:789.
[7]曾枣庄,刘琳.全宋文[M].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6.
[8]北京大学古文献研究所.全宋诗[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3407.
[9]欧阳修.欧阳修全集[M].北京:中华书局,2001.
[10]程颢,程颐.二程遗书[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
[11]黎靖德.朱子语类[M].北京:中华书局,1986.
[12]朱刚.“日常化”的意义及其局限--以欧阳修为中心[J].文学遗产,2013(2):61.
[13]刘克庄.后村先生大全集[M].成都:四川大学出版社,2008.
[14]郝经.陵川集[M]//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1192册.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
[15]胡直.胡子衡齐[M]//续修四库全书:第939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459.
[16]何景明.大复集[M]//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1267册.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13.
[17]邓球.闲适剧谈[M]//续修四库全书:第1127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
[18]焦竑.澹园集[M].北京:中华书局,1999.
[19]陈栎.定宇集[M]//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1205册.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
[20]郑岳.山斋文集[M]//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1263册.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51.
[21]魏象枢.寒松堂全集[M].北京:中华书局,1996:382.
(1)具体参见宫崎市定《九品官人法研究:科举前史》,北京:中华书局,2008年,第274页。罗新本《两晋南朝的秀才、孝廉察举》,《历史研究》,1987年第3期,第120页。傅璇琮《唐代科举与文学》,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1986年,第125-128页。
(1)根据目前所见的传世文献和部分出土文献,笔者统计出唐前文献出现“文儒”一词共20次,其中14次出自王充《论衡》,唐代文献中有149次,主要集中在武周之后到宪宗朝。因古代典籍多有亡佚,加之笔者目力有限,以上统计难以做到绝对准确,但数量上如此大的差距足以支撑我们的判断。
(2)王充《论衡》在界定和描述“文人”概念时,一方面强调文人的德行,另一方面重视文人及其作品在讨论实务、劝善惩恶、辅助政教方面的实际效力。对此,参见熊湘《德与力:王充文人身份认同及理论意义》,《哈尔滨工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9年第1期,第98-103页。
(3)如柳冕《谢杜相公论房杜二相书》云:“文章,技艺之流也。”《与徐给事论文书》云:“文多用寡,则是一技。”《答荆南裴尚书论文书》云:“文多道寡,斯为艺矣。”分别见董诰等《全唐文》,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第2371-2372页。
(1)葛晓音指出:“‘文儒’原不是一个稳定的合成名词。它之所以出现在盛唐,就因为‘文’与‘儒’能够以平衡求结合。一旦失去其赖以平衡的时代条件,便会发生不同方向的倾斜。”见葛晓音《盛唐“文儒”的形成和复古思潮的滥觞》,《文学遗产》,1998年第6期,第43页。
(1)由于书中没有标明此言出自程颢还是程颐之口,为论述方便,将此语归在“二程”名下。
(1)如宋陈傅良《文章策》:“三代无文人,六经无文法。”见陈傅良《止斋集》,《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年,第1150册,第913页。(元)郝经《文弊解》:“故六经无虚文,三代无文人。夫惟无文人,故所以为三代;无虚文,所以为六经。”见郝经《陵川集》,《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1192册,第22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