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代西域人的华化进程与作家群体发展阶段述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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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13-14世纪期间,西域人大量东迁的社会事实使得元代西域作家群体出现在本只属于汉人作家的中原文坛。随着西域人融入中土的进程,作家群体创作在不同阶段有不同侧重与表现。初期阶段表现为西域贵族有识之士结纳中原汉族文人,努力华化,创作较少,翻译较多;高潮阶段表现为经过几代的华化之后,西域作家群体基数增大,代表作家成绩斐然,堪与本土优秀作家相抗衡;退出阶段表现为受政治背景的深刻影响以及因西域人完全华化,西域作家群体历史性地退出。
During the 13 and 14century,the fact that Xiyu people moved from western region to Zhongyuan has changed the original Huaxia Literary appearance in the Yuan Dynasty.According to the process of integrating Xiyu people into Zhongyuan,the Xiyu writerswritings had different emphasis and expression in different stages.At the initial stage,some Xiyu nobles not only tried to communicate with Chinese literati,but also tried to Sinicization,which led to many outstanding translations.In the climax stage,after several generations of Chinesization,Xiyu writers has increased greatly,and outstanding writers had achieved remarkable results,which could compete with Chinese literati excellence.The exit stage was manifested by the profound influence of the political background and the reasons for the complete Chinesization of Xiyu writers in the Yuan Dynasty who finally withdrew historically.
During the 13 and 14century,the fact that Xiyu people moved from western region to Zhongyuan has changed the original Huaxia Literary appearance in the Yuan Dynasty.According to the process of integrating Xiyu people into Zhongyuan,the Xiyu writerswritings had different emphasis and expression in different stages.At the initial stage,some Xiyu nobles not only tried to communicate with Chinese literati,but also tried to Sinicization,which led to many outstanding translations.In the climax stage,after several generations of Chinesization,Xiyu writers has increased greatly,and outstanding writers had achieved remarkable results,which could compete with Chinese literati excellence.The exit stage was manifested by the profound influence of the political background and the reasons for the complete Chinesization of Xiyu writers in the Yuan Dynasty who finally withdrew historically.
引文
[1]李修生主编.全元文:第53册[M].南京:凤凰出版社,2004.
[2]顾嗣立.元诗选[M].北京:中华书局,1987.
[3]杨镰.元代蒙古色目双语诗人新探[J].民族文学研究,2004,(2).
[4]杨镰主编.全元诗[M].北京:中华书局,2013.
[5]邓绍基,杨镰主编.中国文学家大辞典·辽金元卷[M].北京:中华书局,2006.
[6]高栋梁.鲁明善的家世及其生平事迹考述[J].新疆大学学报(哲学人文社会科学版),2008,(3).
[7]陈垣.元西域人华化考[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
[8]李修生主编.全元文:第38册[M].南京:凤凰出版社,2004.
[9]宋濂等.元史[M].北京:中华书局,1976.[10][德]傅海波,[英]崔瑞德编.剑桥中国辽西夏金元史(907-1368)[M].史卫民等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8.
[11]陶宗仪.辍耕录[M].北京:中华书局,1985.
[12]四库全书:第1305册[M].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
[13]张建伟.高昌廉氏与元代的多民族士人雅集[J].中央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4,(4).
[14]欧阳玄著,汤锐校点整理.欧阳玄全集[M].成都:四川大学出版社,2010.
[15]苏天爵著,姚景安点校.元朝名臣事略[M].北京:中华书局,1996.
[16]赵孟頫著,黄天美点校.松雪斋集[M].杭州:西泠印社出版社,2012.
[17]徐一夔著,徐永恩校注.始丰稿[M].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2008.
[18]程钜夫著,张文澍校点.程钜夫集[M].长春:吉林文史出版社,2009.
[19]王红梅.元代畏兀儿翻译家安藏考[J].敦煌学辑刊,2008,(4).
[20]李修生主编.全元文:第21册[M].南京:凤凰出版社,2004.
[21]马明达.元代回回画家高克恭丛考[J].回族研究,2005,(2).
[22]邱江宁.程钜夫与元代文坛的南北融合[J].文学遗产,2013,(6).
[23]张养浩著,李鸣、马振奎点校.张养浩集[M].长春:吉林文史出版社,2008.
[24]杨镰主编.全元诗:第33册[M].北京:中华书局,2013.
[25]黄溍著,王珽点校.黄溍全集:上册[M].天津:天津古籍出版社,2008.
[26]杨镰.元代文学编年史[M].太原:山西教育出版社,2005.
[27]陆林.元代戏剧学研究[M].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1999.
[28]杨镰主编.全元诗:第44册[M].北京:中华书局,2013.
[29]宋濂著,黄灵庚编辑校点.宋濂全集:第1册[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4.
[30]赵翼.廿二史札记[M].北京:中华书局,1984.
[31]杨镰主编.全元诗:第60册[M].北京:中华书局,2013.
[32]谷应泰.明史纪事本末[M].北京:中华书局,1977.
[33]杨镰主编.全元诗:第64册[M].北京:中华书局,2013.
[34]邱江宁.浙东文化与元代西域人之华化——以迺贤的创作为讨论中心[J].浙江学刊,2018,(5).
(1)唐圭璋编《全金元词》(中华书局1979年版),收录金元词人282家,词作7293首。其中金词人70家,词3572首;元词人212家,词3721首。
(2)关于曲作者及创作数量的统计根据《录鬼簿》、《录鬼簿续编》、《全元散曲》以及杨波《元代少数民族散曲家研究》(兰州大学2010届硕士论文)。
(3)这个数据是据《全元诗》所作统计,但可能会有出入。
(4)所统计内容多依据邱江宁《元代馆阁文人活动系年》(人民文学出版社2015年版)。
(5)此沙剌班为张掖唐兀氏,完泽之子。元朝还有另一畏兀儿人沙剌班,乃阿邻帖木儿之子。参见尚衍斌《沙剌班与〈金史〉编修》(《史学史研究》2011年第3期)。
(6)《元史·廉希宪传》载:“庚申,至开平,宗室诸王劝进,谦让未允,希宪复以天时人事进言。且曰:‘阿里不哥于殿下为母弟,居守朔方,专制有年,或觊望神器,事不可测,宜早定大计。’世祖然之。明日即位,建元中统。”第3086-3087页。
(7)沧州是指滨水的地方,古时常用以称隐士的居处。谢眺诗出自《之宣城郡出新林浦向板桥》,见罗竹风主编《汉语大辞典》第6册,第25页(汉语大词典出版社1995年版)。
(8)《全金元词》中录有一首廉希宪的词,但人们考证认为是其子廉惇之作。
(9)合剌普华有子偰文质、越伦质,据欧阳玄的传记记载,偰文质有子“五人:曰偰玉立,登延祐戊午第,今翰林待制、朝请大夫、兼国史院编修官;曰偰直坚,登泰定甲子第,今承务郎、宿松县达鲁花赤;曰偰哲笃,登延祐乙卯第,今中顺大夫、佥广东道肃政廉访司事;曰偰朝吾,登至治辛酉第,今承务郎、同知济州事;曰偰列箎,登至顺庚午第,今从仕郎,河南府路经历。越伦质早岁警敏笃学,无子弟之过,未仕而殁,赠从仕郎、山东东西道宣慰使司都事。一子曰善著,登泰定丁卯第,今承务郎、天临路同知湘潭州事。”(《欧阳玄全集》卷一一《高昌偰氏家传》,第331页)另外,后偰哲笃子偰逊,善著子正宗、阿儿思兰也中进士,故偰氏一门两代共有九个进士,荣耀非常,时称“一门九桂”。
(10)贯云石约在大德七年(1303)左右,以督察专员的军职,驻守在江西吉州,大德九年(1305)时,则以两淮万户府达鲁花赤驻守永州。参见杨镰《元西域诗人群体研究》,第115页(新疆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
(11)杨镰先生认为“文郁”或系为“文蔚”之误,文蔚是尚野之字。见《元西域诗人群体研究》第194页。
(12)据隋树森《全元散曲》(中华书局2000年版)所录,共有3853首小令,套数457套。
(13)其实薛昂夫出生于1269年,卒于1359年左右,一生几乎与元代相始终,而且与元代中晚期的重要作家虞集、萨都剌、吴澄、释大欣、张雨、李孝光等人都有往来唱酬,将他列为与贯云石同时的高潮前期的重要作家代表,最重要的原因是,薛昂夫、贯云石的时代,西域作家的身份优势与氏族特权还相当明显。而到了马祖常等人的时代,虽不能说他们与南北多族作家地位完全平等,但他们参与科举,凭借自己的创作产生影响,这是他们与薛昂夫等人本质不同的地方。
(14)元代有两个王沂,一为真定人,字师鲁;一为江西人,字子与。
(15)所列数据参考余来明《元代科举与文学》(武汉大学出版社2013年版)。
(16)马祖常在延祐元年(1314)的甲寅河南乡试中,举第一,延祐二年(1315)的乙卯会试中又举第一,接着在廷试中,“以尊国氏族为第二”。见袁桷《漳州路同知朝列大夫赠汴梁路同知骑都尉开封郡伯马公神道碑铭》(《全元文》第23册,第579页)。
(17)金元素是至顺元年的进士,比余阙还早一届,但现今留下的作品主要为《南游寓兴》所收诗作,此乃金元素至正十六年到至正二十三年(1356-1363)任职浙东期间的作品,这个时期他的创作也逐渐显露出西域作家群体落潮阶段的情绪特征。
(18)余阙殉国于至正十八年(1358),其后期的诗歌也体现出较明显的焦灼、茫然的情绪。
[2]顾嗣立.元诗选[M].北京:中华书局,1987.
[3]杨镰.元代蒙古色目双语诗人新探[J].民族文学研究,2004,(2).
[4]杨镰主编.全元诗[M].北京:中华书局,2013.
[5]邓绍基,杨镰主编.中国文学家大辞典·辽金元卷[M].北京:中华书局,2006.
[6]高栋梁.鲁明善的家世及其生平事迹考述[J].新疆大学学报(哲学人文社会科学版),2008,(3).
[7]陈垣.元西域人华化考[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
[8]李修生主编.全元文:第38册[M].南京:凤凰出版社,2004.
[9]宋濂等.元史[M].北京:中华书局,1976.[10][德]傅海波,[英]崔瑞德编.剑桥中国辽西夏金元史(907-1368)[M].史卫民等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8.
[11]陶宗仪.辍耕录[M].北京:中华书局,1985.
[12]四库全书:第1305册[M].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
[13]张建伟.高昌廉氏与元代的多民族士人雅集[J].中央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4,(4).
[14]欧阳玄著,汤锐校点整理.欧阳玄全集[M].成都:四川大学出版社,2010.
[15]苏天爵著,姚景安点校.元朝名臣事略[M].北京:中华书局,1996.
[16]赵孟頫著,黄天美点校.松雪斋集[M].杭州:西泠印社出版社,2012.
[17]徐一夔著,徐永恩校注.始丰稿[M].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2008.
[18]程钜夫著,张文澍校点.程钜夫集[M].长春:吉林文史出版社,2009.
[19]王红梅.元代畏兀儿翻译家安藏考[J].敦煌学辑刊,2008,(4).
[20]李修生主编.全元文:第21册[M].南京:凤凰出版社,2004.
[21]马明达.元代回回画家高克恭丛考[J].回族研究,2005,(2).
[22]邱江宁.程钜夫与元代文坛的南北融合[J].文学遗产,2013,(6).
[23]张养浩著,李鸣、马振奎点校.张养浩集[M].长春:吉林文史出版社,2008.
[24]杨镰主编.全元诗:第33册[M].北京:中华书局,2013.
[25]黄溍著,王珽点校.黄溍全集:上册[M].天津:天津古籍出版社,2008.
[26]杨镰.元代文学编年史[M].太原:山西教育出版社,2005.
[27]陆林.元代戏剧学研究[M].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1999.
[28]杨镰主编.全元诗:第44册[M].北京:中华书局,2013.
[29]宋濂著,黄灵庚编辑校点.宋濂全集:第1册[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4.
[30]赵翼.廿二史札记[M].北京:中华书局,1984.
[31]杨镰主编.全元诗:第60册[M].北京:中华书局,2013.
[32]谷应泰.明史纪事本末[M].北京:中华书局,1977.
[33]杨镰主编.全元诗:第64册[M].北京:中华书局,2013.
[34]邱江宁.浙东文化与元代西域人之华化——以迺贤的创作为讨论中心[J].浙江学刊,2018,(5).
(1)唐圭璋编《全金元词》(中华书局1979年版),收录金元词人282家,词作7293首。其中金词人70家,词3572首;元词人212家,词3721首。
(2)关于曲作者及创作数量的统计根据《录鬼簿》、《录鬼簿续编》、《全元散曲》以及杨波《元代少数民族散曲家研究》(兰州大学2010届硕士论文)。
(3)这个数据是据《全元诗》所作统计,但可能会有出入。
(4)所统计内容多依据邱江宁《元代馆阁文人活动系年》(人民文学出版社2015年版)。
(5)此沙剌班为张掖唐兀氏,完泽之子。元朝还有另一畏兀儿人沙剌班,乃阿邻帖木儿之子。参见尚衍斌《沙剌班与〈金史〉编修》(《史学史研究》2011年第3期)。
(6)《元史·廉希宪传》载:“庚申,至开平,宗室诸王劝进,谦让未允,希宪复以天时人事进言。且曰:‘阿里不哥于殿下为母弟,居守朔方,专制有年,或觊望神器,事不可测,宜早定大计。’世祖然之。明日即位,建元中统。”第3086-3087页。
(7)沧州是指滨水的地方,古时常用以称隐士的居处。谢眺诗出自《之宣城郡出新林浦向板桥》,见罗竹风主编《汉语大辞典》第6册,第25页(汉语大词典出版社1995年版)。
(8)《全金元词》中录有一首廉希宪的词,但人们考证认为是其子廉惇之作。
(9)合剌普华有子偰文质、越伦质,据欧阳玄的传记记载,偰文质有子“五人:曰偰玉立,登延祐戊午第,今翰林待制、朝请大夫、兼国史院编修官;曰偰直坚,登泰定甲子第,今承务郎、宿松县达鲁花赤;曰偰哲笃,登延祐乙卯第,今中顺大夫、佥广东道肃政廉访司事;曰偰朝吾,登至治辛酉第,今承务郎、同知济州事;曰偰列箎,登至顺庚午第,今从仕郎,河南府路经历。越伦质早岁警敏笃学,无子弟之过,未仕而殁,赠从仕郎、山东东西道宣慰使司都事。一子曰善著,登泰定丁卯第,今承务郎、天临路同知湘潭州事。”(《欧阳玄全集》卷一一《高昌偰氏家传》,第331页)另外,后偰哲笃子偰逊,善著子正宗、阿儿思兰也中进士,故偰氏一门两代共有九个进士,荣耀非常,时称“一门九桂”。
(10)贯云石约在大德七年(1303)左右,以督察专员的军职,驻守在江西吉州,大德九年(1305)时,则以两淮万户府达鲁花赤驻守永州。参见杨镰《元西域诗人群体研究》,第115页(新疆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
(11)杨镰先生认为“文郁”或系为“文蔚”之误,文蔚是尚野之字。见《元西域诗人群体研究》第194页。
(12)据隋树森《全元散曲》(中华书局2000年版)所录,共有3853首小令,套数457套。
(13)其实薛昂夫出生于1269年,卒于1359年左右,一生几乎与元代相始终,而且与元代中晚期的重要作家虞集、萨都剌、吴澄、释大欣、张雨、李孝光等人都有往来唱酬,将他列为与贯云石同时的高潮前期的重要作家代表,最重要的原因是,薛昂夫、贯云石的时代,西域作家的身份优势与氏族特权还相当明显。而到了马祖常等人的时代,虽不能说他们与南北多族作家地位完全平等,但他们参与科举,凭借自己的创作产生影响,这是他们与薛昂夫等人本质不同的地方。
(14)元代有两个王沂,一为真定人,字师鲁;一为江西人,字子与。
(15)所列数据参考余来明《元代科举与文学》(武汉大学出版社2013年版)。
(16)马祖常在延祐元年(1314)的甲寅河南乡试中,举第一,延祐二年(1315)的乙卯会试中又举第一,接着在廷试中,“以尊国氏族为第二”。见袁桷《漳州路同知朝列大夫赠汴梁路同知骑都尉开封郡伯马公神道碑铭》(《全元文》第23册,第579页)。
(17)金元素是至顺元年的进士,比余阙还早一届,但现今留下的作品主要为《南游寓兴》所收诗作,此乃金元素至正十六年到至正二十三年(1356-1363)任职浙东期间的作品,这个时期他的创作也逐渐显露出西域作家群体落潮阶段的情绪特征。
(18)余阙殉国于至正十八年(1358),其后期的诗歌也体现出较明显的焦灼、茫然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