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钱穆之问”——儒家生生伦理学对天人合一问题的再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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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英文篇名:Responding to “the Question of Qian Mu”——Rethinking the Problem of the Unity between Nature and Human in Shengsheng Ethics of Confucianism
  • 作者:杨泽波
  • 英文作者:YANG Zebo;
  • 关键词:钱穆之问 ; 天人合一 ; 道德践行 ; 道德存有 ; 道德无相
  • 英文关键词:the question of Qian Mu;;the unity between nature and human;;moral practice;;moral being;;morality without phase
  • 中文刊名:XSYK
  • 英文刊名:Academic Monthly
  • 机构:复旦大学哲学学院;
  • 出版日期:2019-07-20
  • 出版单位:学术月刊
  • 年:2019
  • 期:v.51;No.602
  • 基金: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研究后期资助(重大)项目“儒家生生伦理学研究”(16JHQ001)的阶段性成果
  • 语种:中文;
  • 页:XSYK201907003
  • 页数:9
  • CN:07
  • ISSN:31-1096/C
  • 分类号:15-23
摘要
天人合一首先是道德践行意义上的。因为道德根据来源于上天,所以人成就道德后,也就达到了与天合一的境界。此外,天人合一还有道德存有的意义。在这种意义上,道德之心可以创生存有,一旦完成了这项工作,因为有悠久的天论传统,人往往通过自我投射,将自己的创生归给上天,从而有一种与天为一的感受。在这两种意义的天人合一中,道德无相都有重要的作用,只有做到了无相,才能真正体会到与天的合一。在新的历史条件下,我们应当去除强意义的天人合一,将天人合一主要置于弱意义之上。这种意义的天人合一将是今后理论发展的一个重要方向。
        At the end of the 1980s, Qian Mu wrote the last article of his life at the age of 90 to revisit the problem of the unity between nature and human, and it caused great reactions in the academic circles.Unfortunately, due to his age, he just revisited this question but failed to give the answer. This is " the question of Qian Mu". The unity between nature and human is first in the sense of moral practice. In this sense, because the moral basis is derived from nature, when people achieve morality, they can reach a realm of the unity with nature. In addition, the unity between nature and human is also in the sense of moral being.In this sense, moral mind can create being. Once this work is completed, because of the long tradition of the theory of nature, people often credit their own creations to nature through self-projection, and thus they experience the unity with nature. In the two senses of the unity between nature and human, morality without phase both has an important role. Only without phase can we truly experience the unity with nature. Under the new historical conditions, we should remove the strong sense of the unity between nature and human,and put the unity between nature and human into a weak sense. The unity between nature and human in this sense will be an important direction for future theoretical development.
引文
(1)钱穆:《天人合一论——中国文化对人类未来可有的贡献》,《联合报》1990年9月26日。
    (2)张世英对这个问题的关注较早,在1995年即出版了专著《天人之际:中西哲学的困惑与选择》(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在学界引起较大反响。其后对这个问题的探讨一直没有中断,撰写了不少文章,如《中国古代的“天人合一”思想》,《求是》2007年第7期。2017年8月,他以96岁高龄在第二十四届世界哲学大会启动仪式暨“学以成人”国际学术研讨会上所做报告“世界哲学在走向中西哲学互通互融的大道上大步前进”中,进一步谈到了这个问题,认为“未来世界的哲学前景,我认为是西方式的‘后主客’式的天人合一,与中国式的‘后主客’式的天人合一,两者对话交融的新天地”。
    (1)余英时:《论天人之际——中国古代思想起源试探》,北京:中华书局,2014年,第188-189页。
    (2)《论语·公冶长》。
    (3)《孟子·告子上》。
    (1)关于先秦天论有一个由“以德论天”到“以天论德”的过程,请见杨泽波:《从以天论德看儒家道德的宗教作用》,《中国社会科学》2006年第3期。
    (2)余英时:《论天人之际——中国古代思想起源试探》,第175页。
    (3)《孟子·尽心上》。
    (4)陆九渊:《语录》,《陆象山全集》卷35,北京:中国书店,1992年,第288页。
    (5)牟宗三:《圆善论》,《牟宗三先生全集》第22卷,台北:台湾联合报系文化基金会、联经出版公司,2003年,第129页。
    (1)杜维明:《儒家第三期发展的前景问题》,台北:联经出版公司,1989年,第188页。
    (2)张载:《正蒙·大心》。
    (3)牟宗三:《中国哲学十九讲》,《牟宗三先生全集》第29卷,台北:台湾联合报系文化基金会、联经出版公司,2003年,第310页。
    (1)《孟子·离娄上》。
    (2)王弼、孔颖达:《周易注疏》。
    (3)杨泽波:《贡献与终结——牟宗三儒学思想研究》第3卷,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4年,第144页。
    (1)在汉语中,“象”和“相”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字。“象”是一种动物,“相”则与看相关。因此,“phenomenon”一词准确当译为“现相”,而不宜译为“现象”。
    (2)牟宗三:《从陆象山到刘蕺山》,《牟宗三先生全集》第8卷,台北:台湾联合报系文化基金会、联经出版公司,2003年,第187页。
    (3)陆九渊:《语录》,《陆象山全集》卷35,第297页。
    (4)后来,阳明立四句教,其中头一句“无善无恶是心之体”讲的也是这个道理。对于阳明四句教历来有不同的理解,争论的焦点在第一句与后三句的关系,即“无善无恶是心之体”是如何导出“有善有恶是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来的。其实这句话放在阳明思想系统中,并不难理解。阳明以无善无恶论心之体,主要是为了突出心体未遇事接物时的一种状态。这方面的论述其实很多。比如,“此处须信得本体原是不睹不闻的,亦原是戒慎恐惧的。戒慎恐惧,不曾在不睹不闻上加得些子”。“性之本体原是无善无恶的。”这些不同的论述说的其实是一个道理:心体在没有遇事接物的时候,是个寂然宁静之物,本身并不能显出什么善来,只有在遇事接物的时候,才能如如呈现,好好色,恶恶臭,表现出全知全能的样子,是非对错,自然知之。历史上人们往往从字句、从逻辑方面理解四句教,讲来讲去都难以达到圆满。如果对自己内在的道德根据有切身的体会,就会明白阳明四句教,自成系统,一点都不难理解。
    (5)《孟子·公孙丑上》。这种断句与时下做法不同。时下一般将“心”字下移,全句为“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勿忘,勿助长也”。但是根据前面的梳理,反对“正心”是孟子的重要思想,固“心”字当上移,与正合读,全句为“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勿忘,勿助长也”。
    (1)僧肇:《肇论校释》,北京:中华书局,2010年,第98页。
    (2)牟宗三:《心体与性体》第1册,《牟宗三先生全集》第5卷,台北:台湾联合报系文化基金会、联经出版事业公司,2003年,第684页。
    (3)牟宗三:《康德〈判断力之批判〉》,《牟宗三先生全集》第16卷,台北:台湾联合报系文化基金会、联经出版事业公司,2003年,第81-82页。
    (1)参见杨泽波:《智的直觉与善相》,《中国社会科学》2013年第6期。
    (2)这个问题异常曲折,是牟宗三研究中一个十分困难的问题。参见杨泽波:《贡献与终结-牟宗三儒学思想研究》第5卷,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4年,第103-1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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