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公司人格否认制度法律问题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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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一人公司是二十世纪发展起来的一种特殊的公司形式,自其产生以来,一直饱受争议。由于一人公司满足了股东独享公司全部收益、承担有限经营风险的愿望,受到广大投资者的青睐。同时,一人公司股东单一、责任有限而且内部治理结构极其简化,这些特征对传统公司法理论和制度构成了强烈的冲击,也使一人公司股东极易利用对公司的控制,滥用公司法人格独立和股东有限责任原则。而传统公司法中依靠复数股东的相互制约和组织机构的分权制衡对股东形成的制约机制,在一人公司形式下被淡化。对债权人的保护成为一人公司中突出存在的问题。为了寻求有效的监管手段,保障交易安全,各国都对一人公司制定了严格的监管措施。我国2005年修订的现行《公司法》承认了一人有限责任公司的合法地位,同时也在公司设立、公司资本、公司信息公开和公司财务监督等方面做出了相应的规定,以限制公司滥设,规范股东权利,保护债权人。但是,事前规制的措施只能设置公司准入的标准,不能有效的防止股东的违法行为,而且对一人公司的限制不宜过多,否则股东会因为经营成本增加,转而选择实质意义上的一人公司形式规避法律,故对一人公司的监管更多的应该是事后规制,即依靠增加股东的违法成本,从而阻止股东滥用公司法人格和股东有限责任的行为,保护债权人的合法利益。各国对一人公司事后监管的主要措施是在司法实践中采用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是对公司法人制度的有益补充,通过在特定关系中否认公司的独立人格,由股东直接对债权人承担清偿责任,以此弥补公司法人制度的缺陷,矫正股东与债权人之间失衡的利益关系,维护交易安全,促进社会经济秩序稳定发展。我国在一人公司立法中以成文法形式对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的适用做出了具体的调整,明确了适用的要件、情形、举证责任的承担等问题,是公司法的一大亮点,但同时也存在不足之处。
     本文从一人公司入手,通过介绍一人公司的法律性质及其对传统公司法的冲击,引出了我们对一人公司法律规制问题的有益研讨。通过分析和比较对一人公司事前和事后规制措施的不同表现和功能,指出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是一人公司法律制度中必不可少的监管措施,同时也提出了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在一人公司中适用的特殊性。鉴于我国现行公司法对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适用的原则性规定,笔者探讨了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在我国一人公司立法中的具体适用规则,包括在适用条件、适用情形及其法律后果等方面的问题。笔者认为有必要在立法及相关的司法解释和配套的法律法规中对公司法人格否认理论在一人公司中适用的规则加以具体化,确认逆向公司法人格否认的适用,扩大主体的范围,增加适用的情形,增强该制度的可操作性,以防止和解决一人公司在实践运作中暴露出的种种弊端,更好的保护债权人和社会公众的合法利益。
引文
1 赵旭东:《企业与公司法纵论》,法律出版社,2003 年 9 月版,第 127 页
    2 一人公司通常为有限责任公司和股份有限公司,而鲜见无限公司性质的一人公司。《企业与公司法纵论》赵旭东,法律出版社,2003 年 9 月版,第 187 页。
    3 施天涛:《公司法学》,法律出版社,2005 年 8 月版,第 74 页
    4 案例详见《Cases and Materials on Company Law》,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4 年第 5 版,第 82 页
    5 赵旭东:《企业与公司法纵论》,法律出版社,2003 年 9 月版,第 188-189 页
    6 王涌:《一人公司导论》,载于《法律科学》1997 年第 4 期,第 51 页
    7 参见 1993 年公司法第 20 条和第 75 条规定。
    
    8 赵旭东主编:《新旧公司法比较》,人民法院出版社,2005 年 12 月版,第 288 页
    9 赵旭东:《企业与公司法纵论》,法律出版社,2003 年 9 月版,第 128 页
    10 王涌:《一人公司导论》,载于《法律科学》1997 年第 4 期,第 54 页
    11 江平:《法人制度论》转引自李永军:《民法总论》,法律出版社,2006 年 2 月版,第 289 页
    12 包括公司独立责任制度、公司资本制度以及公司名称制度、注册公示制度等。参见虞政平博士论文:《论股东有限责任----现代公司法律之基石》,第 8-9 页,中国博士学位论文全文数据库,2001 年 7 月
    13 张民安:《公司法上的利益分配》,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 年 1 月版,第 93-95 页
    14 叶银华、李存修与柯承恩:《公司治理与评等系统》,2002 年 11 月版,智商文化出版,第 33 页。转引自王文宇:《公司法论》,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4 年 6 月版,第 45 页。
    
    15 施天涛:《公司法学》,法律出版社,2005 年 8 月版,第 194 页
    16 朱慈蕴:《公司法人格否认法理研究》,法律出版社,1998 年 11 月版,第 197-198 页
    17 刘俊海 译:《欧盟公司法指令全译》,法律出版社,2000 年 5 月版,第 220 页
    18 朱慈蕴:《公司法人格否认法理研究》,法律出版社,1998 年 11 月版,第 216 页
    19 刘俊海 译:《欧盟公司法指令全译》,法律出版社,2000 年 5 月版,第 23 页
    20 刘俊海 译:《欧盟公司法指令全译》,法律出版社,2000 年 5 月版,第 221 页
    21 王永杰,《一人公司治理结构及人格否认研究》,中国优秀硕士论文全文数据库,2006 年 3 月
    22 公司法第 60 条要求一人有限责任公司应当在公司登记中注明自然人独资或法人独资,并在营业执照中载明,使他人一望而知该公司为一人公司,以便交易时持有谨慎的态度,降低可能的交易风险。第 62 条规定了一人公司股东在行使股东会权力做出决策后,应当作成书面会议记录供债权人查阅,从而使债权人获取准确的信息,避免盲目交易。
    23 赵旭东主编:《新旧公司法比较》,人民法院出版社,2005 年 12 月版,第 294 页
    24 朱慈蕴,《公司法人格否认法理研究》,法律出版社,1998 年 11 月版,第 198 页
    
    25 刘俊海 译:《欧盟公司法指令全译》,法律出版社,2000 年 5 月版,第 221 页
    26 袁建国:《一人公司的法律地位》,载于《社会科学》(IP)1985 年第 1 期,第 40 页
    27 朱慈蕴:《公司法人格否认法理研究》,法律出版社,1998 年 11 月版,第 75 页
    28 朱慈蕴:《公司法人格否认法理研究》,法律出版社,1998 年 11 月版,第 75 页
    29 施天涛:《公司法学》,法律出版社,2005 年 8 月版,第 5 页
    
    30 朱慈蕴:《公司法人格否认法理研究》,法律出版社,1998 年 11 月版,第 80 页
    31 徐显明,《法理学教程》,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1999 年 8 月版,第 348 页
     32 张民安:《公司法上的利益平衡机制》,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 年 1 月版,第 84-85 页
    33 徐显明:《法理学教程》,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1999 年 8 月版,第 23 页
    34 李永军:《民法总论》,法律出版社,2006 年 2 月版,第 67 页
    35 施天涛:《公司法论》,法律出版社,2005 年 8 月版,第 6-7 页
    36 Robert B.Thompson: “Piercing the Corporate Veil:An Empirical Study”,Cornell Law Review,Vol.76:1036,1991.转引自朱慈蕴:《公司法人格否认法理与一人公司的规制》,载于《法学评论》1998 年第 5 期,第 61 页。
    37 引自朱慈蕴:《公司法人格否认法理与一人公司的规制》,载于《法学评论》1998 年第 5 期,第 61 页。
    38 曹守哗:《关于公司法实施中的若干问题》,载于《现代法学》2005 年第 1 期,第 64-65 页
    39 李永军:《民法总论》,法律出版社,2006 年 2 月版,第 336 页
    40 陈现杰:《公司人格否认法理述评》,载于《外国法译评》1996 年第 3 期
    41 朱慈蕴,《公司法人格否认法理研究》,法律出版社,1998 年 11 月版,第 153-162 页
    42 王天鸿:《一人公司与法人格否认法理之适用》,珠海市香洲区人民法院网,http://www.zhxzcourt.gov.cn/ll_study/ll_study_play.asp?sn=13是来自 Polan 实业公司支付的转租费,首次向原告支付的转租费来自 Polan 的个人基金,此后再无支付给原告。
    45 [美]罗伯特.W.汉密尔顿:《公司法》影印版,法律出版社,1999 年 10 月版,第 102 页
    46 案例引自朱慈蕴:《公司法人格否认法理与一人公司的规制》,载于《法学评论》1998 年第 5 期,第 61 页。
    
    47 Robert B.Thompson: “Piercing the Corporate Veil:An Empirical Study”,Cornell Law Review,Vol.76:1057,1991.
    48 案例引自范建、赵敏著:《论公司法中的严格责任制度》,载于《中国法学》1995 年第 4 期,第 70 页
    49 案例引自:[英]珍妮特.丹恩:《公司法》影印本,法律出版社,2003 年 1 月版,第 30 页
    50 Henn, “Law of Corporations &Other Business Enterprises”, pp. 147-148, 转引自朱慈蕴,《公司法人格否认法理研究》,法律出版社,1998 年 11 月版,第 264 页
    51 李永军:《民法总论》,法律出版社,2006 年 2 月版,第 336 页
    52 施天涛:《公司法论》,法律出版社,2005 年 8 月版,第 63 页
    53 李显冬主编:《民法学卷四侵权责任法》,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5 年 2 月版,第 123 页
    54 王天鸿:《一人公司与法人格否认法理之适用》,珠海市香洲区人民法院网,http://www.zhxzcourt.gov.cn/ll_study/ll_study_play.asp?sn=13
    55 朱慈蕴:《公司法人格否认法理研究》,法律出版社,1998 年 11 月版,第 160-161 页
    
    57 [美]罗伯特.W.汉密尔顿:《公司法》影印版,法律出版社,1999 年 10 月版,第 104 页
    58 施天涛:《公司法论》,法律出版社,2005 年 8 月版,第 198-199 页
    
    63 赵旭东主编:《公司法学》,高等教育出版社,2003 年 8 月版,第 58 页
    64 施天涛:《公司法论》,法律出版社,2005 年 8 月版,第 71 页
    65 朱慈蕴,《公司法人格否认法理研究》,法律出版社,1998 年 11 月版,第 277-278 页
    66 案例引自:姚梅镇、余劲松主编:《国际经济法成案研究》,武汉大学出版社 1995 年 3 月版,第 1-39 页
    67 刘俊海:《论新公司法中的揭开公司面纱制度》,载于《中国与世界公司法改革国际峰会》论文集,第 455页
    68 施天涛:《公司法论》,法律出版社,2005 年 8 月版,第 72-73 页
    69 案例引自:[美]罗伯特.W.汉密尔顿:《公司法》影印版,法律出版社,1999 年 10 月版,第 117 页
     70 蒋大兴:《公司法的展开与评判》,法律出版社,2001 年 12 月版,第 137 页
     72 刘俊海:《论新公司法中的揭开公司面纱制度》,载于《中国与世界公司法改革国际峰会》论文集,第 449页
     73 参见公司法第 15、20、64、31、94、95、177 条
     74 刘丹:《论一人公司治理——兼论一人公司利益失衡的矫正机制》,载于《中国与世界公司法改革国际峰会》论文集,第 365-367 页
    75 参见[日]青木昌彦等著,魏加宁等译:《经济体制的比较制度分析》,中国发展出版社 1999 年版,第 175 页,转引自李建伟:《公司制度、公司治理与公司管理——法律在公司管理中的地位和作用》,人民法院出版社,2005 年 4 月版,第 99 页
    76 李建伟:《公司制度、公司治理与公司管理——法律在公司管理中的地位和作用》,人民法院出版社,2005年 4 月版,第 100 页
    77 社会债权人的提出,参见虞政平,博士论文:《论股东有限责任----现代公司法律之基石》, 2001 年,第 118页
     78 资料引自:法律图书馆网 http://www.law-lib.com/law/law_view.asp?id=34073
    79 李建伟:《公司制度、公司治理与公司管理——法律在公司管理中的地位与作用》,人民法院出版社,2005年 4 月版,第 292 页。
     80 王利明:《论中国判例制度的创建》,引自法律图书馆网,http://www.law-lib.com/flsz/sz_view.asp?no=1113
     81 王利明:《论中国判例制度的创建》,引自法律图书馆网,http://www.law-lib.com/flsz/sz_view.asp?no=1113
    1. 赵旭东:《企业与公司法纵论》,法律出版社,2003 年 9 月版
    2. 施天涛:《公司法学》,法律出版社,2005 年 8 月版
    3. 《Cases and Materials on Company Law》,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04 年第 5 版
    4. 赵旭东主编:《新旧公司法比较》,人民法院出版社,2005 年 12 月版
    5. 李永军:《民法总论》,法律出版社,2006 年 2 月版
    6. 张民安:《公司法上的利益分配》,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 年 1 月版
    7. 王文宇:《公司法论》,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4 年 6 月版
    8. 史际春主编:《公司法教程》,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1995 年版
    9. 朱慈蕴:《公司法人格否认法理研究》,法律出版社,1998 年 11 月版
    10. 刘俊海 译:《欧盟公司法指令全译》,法律出版社,2000 年 5 月版
    11. 赵旭东主编:《公司法学》,高等教育出版社,2003 年 8 月版
    12. 徐显明,《法理学教程》,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1999 年 8 月版
    13. [美]罗伯特.W.汉密尔顿:《公司法》影印版,法律出版社,1999 年 10 月版
    14. [英]珍妮特.丹恩:《公司法》影印本,法律出版社,2003 年 1 月版
    15. [美]理查德.A.波斯纳:《法律的经济分析》,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97年 6 月版
    16. 李显冬主编:《民法学卷四侵权责任法》,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5 年 2 月版
    17. 姚梅镇、余劲松主编:《国际经济法成案研究》,武汉大学出版社,1995 年 3月版
    18. 蒋大兴:《公司法的展开与评判》,法律出版社,2001 年 12 月版
    19. 李建伟:《公司制度、公司治理与公司管理——法律在公司管理中的地位和作用》,人民法院出版社,2005 年 4 月版
    20. 王保树 崔勤之编:《中国公司法原理》,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0 年 5 月第3 版
    21. 王利明:《民法学》,法律出版社,2005 年 9 月版
    22. 冯果:《公司法要论》,武汉大学出版社,2003 年 11 月版
    1. 王涌:《一人公司导论》,载于《法律科学》1997 年第 4 期
    2. 袁建国:《一人公司的法律地位》,载于《社会科学》(IP)1985 年第 1 期
    3. 朱慈蕴:《公司法人格否认法理与一人公司的规制》,载于《法学评论》1998年第 5 期
    4. 曹守哗:《关于公司法实施中的若干问题》,载于《现代法学》2005 年第 1 期
    5. 陈现杰:《公司人格否认法理述评》,载于《外国法译评》1996 年第 3 期
    6. 蔡立东:《公司人格否认论》,载于《民商法论丛》第 2 卷
    7. 朱慈蕴:《公司法人格否认法理与一人公司的规制》,载于《法学评论》1998年第 5 期
    8. 范建、赵敏著:《论公司法中的严格责任制度》,载于《中国法学》1995 年第 4 期
    9. 刘俊海:《论新公司法中的揭开公司面纱制度》,载于《中国与世界公司法改革国际峰会》论文集
    10. 刘丹:《论一人公司治理——兼论一人公司利益失衡的矫正机制》,载于《中国与世界公司法改革国际峰会》论文集
    11. 王利明:《论中国判例制度的创建》,引自法律图书馆网, http://www.law-lib.com/flsz/sz_view.asp?no=1113
    12. 蔡立东:《公司人格否认制度的衡平性》,载于《吉林师范大学学报》2004 年第 1 期
    13. 新华网:正诚财经动态《现行〈公司法〉十大问题》,2001 年 2 月 13 日
    14. 王天鸿:《一人公司与法人格否认法理之适用》,珠海市香洲区人民法院网,http://www.zhxzcourt.gov.cn/ll_study/ll_study_play.asp?sn=13
    15. 孟勤国 张索华:《公司法人人格否认理论与股东有限责任》,载于《中国法学》2004 年第 3 期
    16. 任尔昕:《公司法人格否认法理及其在中国之适用》,载于《甘肃政法学院学报》1997 年第 2 期
    17. 南景毓:《公司法修改后一人公司立法述评》,载于《行政与法》2007 年第 2期
    18. 郭载宇:《公司法人格否认法理的归责问题浅论》,载于《当代法学》1999 年 5月
    19. 李德智:《论公司有限责任制度》,载于《现代法学》2005 年第 5 期
    20. 虞政平博士论文:《论股东有限责任—现代公司法律之基石》,中国博士学位论文全文数据库,2001 年 7 月
    21. 王永杰:《一人公司治理结构及人格否认研究》,中国优秀硕士论文全文数据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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