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张爱玲小说的悲剧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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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张爱玲用小说揭示了旧中国都市社会的种种灰色人生，同情于灰色人物的心灵创伤和心灵荒芜。她的为数不多的创作予人最深刻的印象便是其小说文本在一种幽深缥缈的意境中流贯着一条清晰而又浓重的悲剧意识。张爱玲的悲剧意识来源于她对时代、对社会、对人生的悲剧性体认，呈现出鲜明的文化特征。她善于收集都市社会的光怪陆离和风俗人情的曲折丰富，善于吸收东西方文化、尤其是中国传统文化中契合其情趣的成分并将此组合成一个奇异而独特的小说世界。张爱玲的悲剧意识中有彻底的绝望，但又在审美的层次上用生活审美化的倾向自觉削弱悲剧意识的浓重，因此显得强烈而又独特。中国古代文学的悲哀特色和乐感文学的特点对张爱玲发挥了决定性的影响，从根本上看，张爱玲是一位具有典型的传统文化品格的作家，具有丰厚的文化底蕴。她用悲剧意识关照都市同常生活，为海派文学注入新的灵魂；她消解现代神话和人性传奇，解析民族文化心理，对封建宗法制度和封建文化展开凌厉深切的拷问，其悲剧意识具有独特的文化意义。凭借中国传统文人感时忧生的文化人格，张爱玲的小说准确把握世俗人情，并因此涉及到对人类生存和人类命运的哲理思考。
This article probes the tragic sense of Zhang Ailing from three perspectives: the characteristics, the modern significance and its relation with literal conventions. Zhang lived all her life in tragic solitude. She stood out in Shanghai literal coterie in the 1940s with her novels that were unique, popular but elegant, and conventional but creative. She had all that were required of a writer: sensitivity, exquisiteness and sympathy. She depicted people of gray lives and was sympathetic for their trauma and desolation. Over the long period ranging from 1943 when she made herself known for the first time, to the end of the 80s,she composed but few novels that impressed readers with a clear, thick streak of tragedy against misty setting. This sense of tragedy was cultivated out of her cognition of life, society and time, from which she collected the appropriate elements to map out her distinct mosaic. Desperation was conveyed in her works but had been subdued esthetically, which entails the distinction of her tragic sense and endurance of her novels. She was decidedly influenced by the rhythmicness and sentimentality that is ancient Chinese literature. She viewed the metropolitan life with her distinct sense of tragedy, lending fresh blood to the soul of Shanghai School. Culturally, her tragic sense acquired rich deposit in the melting pot that amalgamating the fabulous modemisticity, legendary humanity, cultural awareness, and feudalism that was mercilessly broken down. With inheritance of philanthropist convention, she grasped the worldly souls, which involves philosophic speculation on the existence and destiny of human beings.
This article probes the tragic sense of Zhang Ailing from three perspectives: the characteristics, the modern significance and its relation with literal conventions. Zhang lived all her life in tragic solitude. She stood out in Shanghai literal coterie in the 1940s with her novels that were unique, popular but elegant, and conventional but creative. She had all that were required of a writer: sensitivity, exquisiteness and sympathy. She depicted people of gray lives and was sympathetic for their trauma and desolation. Over the long period ranging from 1943 when she made herself known for the first time, to the end of the 80s,she composed but few novels that impressed readers with a clear, thick streak of tragedy against misty setting. This sense of tragedy was cultivated out of her cognition of life, society and time, from which she collected the appropriate elements to map out her distinct mosaic. Desperation was conveyed in her works but had been subdued esthetically, which entails the distinction of her tragic sense and endurance of her novels. She was decidedly influenced by the rhythmicness and sentimentality that is ancient Chinese literature. She viewed the metropolitan life with her distinct sense of tragedy, lending fresh blood to the soul of Shanghai School. Culturally, her tragic sense acquired rich deposit in the melting pot that amalgamating the fabulous modemisticity, legendary humanity, cultural awareness, and feudalism that was mercilessly broken down. With inheritance of philanthropist convention, she grasped the worldly souls, which involves philosophic speculation on the existence and destiny of human beings.
引文
(1) 张爱玲《金锁记》，本文所引张爱玲的作品均据金宏达、于青编《张爱玲全集》，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1992。
(2) 张爱玲《自己的文章》
(3) 桑德拉．吉尔伯特、苏珊．格巴《镜与妖女：对女权主义批评的反思》，见张京嫒主编《当代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2。
(4) 参见林幸谦《反父权体制的祭典》，《文学评论》1998第4期
(5) 参见刘志荣 马强《张爱玲与现代末日意识》，《中国比较文学》2000年第2期
(6) 参见安希孟《万物得到改造而不是毁灭》，《社会科学》2000．．3
(7) 张爱玲《中国人的宗教》
(8) 张爱玲《自己的文章》
(9)(29) 张爱玲《我看苏青》
(10) 张爱玲《谈跳舞》
(11) 张爱玲《天才梦》
(12) 张爱玲《私语》
(13) 参见[美]舒尔兹《成长心理学》李文湉，三联书店1988年版
(14) 张爱玲《烬余录》
(15) 胡兰成《今生今世》台北(?)书坊1990．9
(16) 王富仁《悲剧意识与悲剧精神》，《江苏社会科学》
(17) 张爱玲《〈红楼梦〉自序》
(18)(23) 张爱玲《自己的文章》
(19)(21) 张爱玲《国语本〈海上花〉译后记》
(20) 指儒、释、道三教合一。参见袁行霈《中国文学史》三卷，高教出版社1999年版
(22) 张爱玲《〈传奇〉再版序》
(24) 许道明《海派文学论》复旦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
(25) 为刊物编者对刘呐鸥小说的评语，转见《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
(26) 严家炎《中国现代小说流派史》，人民文学1989年版，
(27) 张爱玲《造人》
(28) 张爱玲《有女同车》
(30) 胡兰成《评张爱玲》，《鲁迅研究月刊》1995．第一期
(31) 张爱玲《忆胡适之》
(32) 《我怎么做起小说来》《鲁迅全集》4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版
(33) 张爱玲《自己的文章》
(34) 《明报月刊》(香港)1995年10月号
(35)(36) 朱光潜《悲剧心理学》，人民文学出版社1996年版
(37) 萨特《存在与虚无》陈宣良译，三联书店1987年版
盒宏达、于青编《张爱玲全集》，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1992。
于青编著《寻找张爱玲》，中国友谊出版公司，1995
《张爱玲散文全编》，浙江文艺出版社，1994
万燕《海上花开又花落——读解张爱玲》，百花洲文艺出版社，1996
陈子善《作别张爱玲》，文汇出版社，1996
陈子善《私语张爱玲》，浙江文艺出版社社，1995
朱光潜《悲剧心理学》，人民文学出版社，1996
严家炎《中国现代小说流派史》．人民文学出版社，1989
夏志清《中国现代小说史》，香港友联出版社，1979
夏志清《张爱玲小说述评》，安徽文艺出版社，1994
钱理群，温儒敏，吴福辉《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
黄修己《20世纪中国文学史》，中山大学出版社，1998
孔范今《二十世纪中国文学史》，山东文艺出版社，1998
杨义《中国现代小说史》，人民文学出版社，1998
盛英《二十世纪中国女性文学史》，天津人民出版社，1995
余斌《张爱玲传》，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1
李欧梵《中国现代文学与现代性十讲》，复旦大学出版社，2002
钱理群《对话与漫游——四十年代小说研读》，上海文艺出版社，1999
王晓明《二十世纪中国文学史论》，东方出版中心，1997
邵迎建《传奇文学与流言人生》，三联书店，1998
张新颖《20世纪上半期中国文学的现代意识》，三联书店，2001
许道明《海派文学论》，复旦大学出版社，1999
吴福辉《都市漩流中的海派小说》，湖南教育出版社，1995
徐岱《边缘叙事——20世纪中国女性小说个案批评》学林出版社，2002
波利·扬—艾森卓[美]《性别与欲望》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3
胡兰成《今生今世》，台北三三书坊，1990．9
金宏达主编《回望张爱玲》(三册)，文化文艺出版社，2003
司马新著，徐斯、司马新译《张爱玲在美国——婚姻与晚年》上海文艺出版社，1996
伍蠡甫，胡经之《西方文艺理论名著选编》，北京大学出版社，1985
袁行霈《中国文学史》(四卷)， 高教出版社，1999
(2) 张爱玲《自己的文章》
(3) 桑德拉．吉尔伯特、苏珊．格巴《镜与妖女：对女权主义批评的反思》，见张京嫒主编《当代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2。
(4) 参见林幸谦《反父权体制的祭典》，《文学评论》1998第4期
(5) 参见刘志荣 马强《张爱玲与现代末日意识》，《中国比较文学》2000年第2期
(6) 参见安希孟《万物得到改造而不是毁灭》，《社会科学》2000．．3
(7) 张爱玲《中国人的宗教》
(8) 张爱玲《自己的文章》
(9)(29) 张爱玲《我看苏青》
(10) 张爱玲《谈跳舞》
(11) 张爱玲《天才梦》
(12) 张爱玲《私语》
(13) 参见[美]舒尔兹《成长心理学》李文湉，三联书店1988年版
(14) 张爱玲《烬余录》
(15) 胡兰成《今生今世》台北(?)书坊1990．9
(16) 王富仁《悲剧意识与悲剧精神》，《江苏社会科学》
(17) 张爱玲《〈红楼梦〉自序》
(18)(23) 张爱玲《自己的文章》
(19)(21) 张爱玲《国语本〈海上花〉译后记》
(20) 指儒、释、道三教合一。参见袁行霈《中国文学史》三卷，高教出版社1999年版
(22) 张爱玲《〈传奇〉再版序》
(24) 许道明《海派文学论》复旦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
(25) 为刊物编者对刘呐鸥小说的评语，转见《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
(26) 严家炎《中国现代小说流派史》，人民文学1989年版，
(27) 张爱玲《造人》
(28) 张爱玲《有女同车》
(30) 胡兰成《评张爱玲》，《鲁迅研究月刊》1995．第一期
(31) 张爱玲《忆胡适之》
(32) 《我怎么做起小说来》《鲁迅全集》4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版
(33) 张爱玲《自己的文章》
(34) 《明报月刊》(香港)1995年10月号
(35)(36) 朱光潜《悲剧心理学》，人民文学出版社1996年版
(37) 萨特《存在与虚无》陈宣良译，三联书店1987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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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青编著《寻找张爱玲》，中国友谊出版公司，1995
《张爱玲散文全编》，浙江文艺出版社，1994
万燕《海上花开又花落——读解张爱玲》，百花洲文艺出版社，1996
陈子善《作别张爱玲》，文汇出版社，1996
陈子善《私语张爱玲》，浙江文艺出版社社，1995
朱光潜《悲剧心理学》，人民文学出版社，1996
严家炎《中国现代小说流派史》．人民文学出版社，1989
夏志清《中国现代小说史》，香港友联出版社，1979
夏志清《张爱玲小说述评》，安徽文艺出版社，1994
钱理群，温儒敏，吴福辉《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
黄修己《20世纪中国文学史》，中山大学出版社，1998
孔范今《二十世纪中国文学史》，山东文艺出版社，1998
杨义《中国现代小说史》，人民文学出版社，1998
盛英《二十世纪中国女性文学史》，天津人民出版社，1995
余斌《张爱玲传》，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1
李欧梵《中国现代文学与现代性十讲》，复旦大学出版社，2002
钱理群《对话与漫游——四十年代小说研读》，上海文艺出版社，1999
王晓明《二十世纪中国文学史论》，东方出版中心，1997
邵迎建《传奇文学与流言人生》，三联书店，1998
张新颖《20世纪上半期中国文学的现代意识》，三联书店，2001
许道明《海派文学论》，复旦大学出版社，1999
吴福辉《都市漩流中的海派小说》，湖南教育出版社，1995
徐岱《边缘叙事——20世纪中国女性小说个案批评》学林出版社，2002
波利·扬—艾森卓[美]《性别与欲望》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3
胡兰成《今生今世》，台北三三书坊，1990．9
金宏达主编《回望张爱玲》(三册)，文化文艺出版社，2003
司马新著，徐斯、司马新译《张爱玲在美国——婚姻与晚年》上海文艺出版社，1996
伍蠡甫，胡经之《西方文艺理论名著选编》，北京大学出版社，1985
袁行霈《中国文学史》(四卷)， 高教出版社，1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