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重因素影响下的僧传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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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本文以初唐汉文佛典文献《续高僧传》为研究对象，旨在采用共时和历时相结合的方法，通过定性和定量的分析，对《续高僧传》中存在的语法、词汇现象作细致的描述；同时，也对一些语言现象试图作出解释，希望能通过专书语言的研究对汉语史的研究提供一些可供参考的材料和观点。
首先，本文就僧传语言的文体和语体形成的动因进行了研究。通过比较，我们初步认为：文体上以四字格为主，主要是一方面由于受到中土史官文化和丧葬文化(如墓志铭)的影响，另一方面则是由于受到了汉译佛典四字格的影响；语体上以文言成分为主，主要是由于受到了中土文化如史传语言和墓志语言的影响。在双重因素的影响下形成了既不同于传统文献，又有别于汉译佛典的典型文体和典型语体。
其次，作为文言性质相当强烈的文献，《续高僧传》仍然保存了不少值得我们注意的语法现象，如名词的附加成分“老”、“子”、“头”、“家”；重叠；动量词的使用；第三人称代词的成熟以及使成式等有关句式的大量出现等。
最后，我们试图通过《续高僧传》一书透视汉语词汇的传承与发展：一方面是大量的承古词和一些新词、新义，更值得我们注意的是其中保留了不少反映有唐一代特色的典型词汇，因为“每一段历史都有自己的词”；另一方面是《续高僧传》中反映出的常用词的更替现象和同义并列的双音词的大量使用，而其中常用词的更替和有关口语性成分相对较高的文献相比明显滞后，这说明文言性成分为主的文献反映的语言事实和口语具有相当大的距离。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在汉语史的研究中，《续高僧传》仍然是一部具有一定价值的初唐文献，在汉语史的研究中应该占有一定的地位。
This essay deals with the language of Chinese Buddhist scripture Continuation Eminent Monk Biography in the early Tang dynasty. The Study is based on the diachronic and the synchronic analysis methods. We investigate the facts about me grammar and the vocabulary and try to expound some language phenomena in Continuation Eminent Monk Biography through the quantitative analysis as well as the qualitative analysis. We hope this study can offer some valuable tacts and viewpoints through specially study of Continuation Eminent Monk Biography.
At firstly,this thesis studies the cause of the type of writing literature form as well as type of writing. By comparison,we hold that:the type of writing literature form is mainly parted for four characters. This was not only influenced by the official history culture and the funeral culture such as the epitaph,but the Chinese version of Buddhist scriptures;the type of writing which was mainly composed of the Classical Chinese was influenced by traditional civilization. Thus Continuation Eminent Monk Biography differed from not only the traditional documents,but also the Chinese version of Buddhist scriptures.
Secondly,although having strongly classical Chinese,Continuation Eminent Monk Biography still preserved lots valuable facts about grammar,such as affix "lao-",u-zi "-tow""jia-,verb classifiers,overlapping,the third personal pronoun,and the disposal construction,etc.
Finally,we want to perspective the inheritance and the development of Chinese vocabulary. The author asserts that in Continuation Eminent Monk Biography there have some new words or new lexical meanings while teeming with a number of ancient words. The most important is the typical words such as "haozhu"which mirrored the characteristic of Tang period,because 'every history has its own word". Concurrently,there are a number of renewal everyday expressions and juxtaposed disyllabic synonyms. But facts are obviously sluggish than the facts of colloquialism. Although the facts verify that the document that was mainly composed of Classical writings does not right mirror that day's language facts,we must affirm Continuation Eminent Monk Biography is a valuable early Tang document,and the indisputable importance in the study of Chinese historical language.
首先，本文就僧传语言的文体和语体形成的动因进行了研究。通过比较，我们初步认为：文体上以四字格为主，主要是一方面由于受到中土史官文化和丧葬文化(如墓志铭)的影响，另一方面则是由于受到了汉译佛典四字格的影响；语体上以文言成分为主，主要是由于受到了中土文化如史传语言和墓志语言的影响。在双重因素的影响下形成了既不同于传统文献，又有别于汉译佛典的典型文体和典型语体。
其次，作为文言性质相当强烈的文献，《续高僧传》仍然保存了不少值得我们注意的语法现象，如名词的附加成分“老”、“子”、“头”、“家”；重叠；动量词的使用；第三人称代词的成熟以及使成式等有关句式的大量出现等。
最后，我们试图通过《续高僧传》一书透视汉语词汇的传承与发展：一方面是大量的承古词和一些新词、新义，更值得我们注意的是其中保留了不少反映有唐一代特色的典型词汇，因为“每一段历史都有自己的词”；另一方面是《续高僧传》中反映出的常用词的更替现象和同义并列的双音词的大量使用，而其中常用词的更替和有关口语性成分相对较高的文献相比明显滞后，这说明文言性成分为主的文献反映的语言事实和口语具有相当大的距离。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在汉语史的研究中，《续高僧传》仍然是一部具有一定价值的初唐文献，在汉语史的研究中应该占有一定的地位。
This essay deals with the language of Chinese Buddhist scripture Continuation Eminent Monk Biography in the early Tang dynasty. The Study is based on the diachronic and the synchronic analysis methods. We investigate the facts about me grammar and the vocabulary and try to expound some language phenomena in Continuation Eminent Monk Biography through the quantitative analysis as well as the qualitative analysis. We hope this study can offer some valuable tacts and viewpoints through specially study of Continuation Eminent Monk Biography.
At firstly,this thesis studies the cause of the type of writing literature form as well as type of writing. By comparison,we hold that:the type of writing literature form is mainly parted for four characters. This was not only influenced by the official history culture and the funeral culture such as the epitaph,but the Chinese version of Buddhist scriptures;the type of writing which was mainly composed of the Classical Chinese was influenced by traditional civilization. Thus Continuation Eminent Monk Biography differed from not only the traditional documents,but also the Chinese version of Buddhist scriptures.
Secondly,although having strongly classical Chinese,Continuation Eminent Monk Biography still preserved lots valuable facts about grammar,such as affix "lao-",u-zi "-tow""jia-,verb classifiers,overlapping,the third personal pronoun,and the disposal construction,etc.
Finally,we want to perspective the inheritance and the development of Chinese vocabulary. The author asserts that in Continuation Eminent Monk Biography there have some new words or new lexical meanings while teeming with a number of ancient words. The most important is the typical words such as "haozhu"which mirrored the characteristic of Tang period,because 'every history has its own word". Concurrently,there are a number of renewal everyday expressions and juxtaposed disyllabic synonyms. But facts are obviously sluggish than the facts of colloquialism. Although the facts verify that the document that was mainly composed of Classical writings does not right mirror that day's language facts,we must affirm Continuation Eminent Monk Biography is a valuable early Tang document,and the indisputable importance in the study of Chinese historical language.
引文
曹广顺(1987)：试说“就”和“快”在宋代的使用及有关的断代问题，《中国语文》第4期。
——(1995)：《近代汉语助词》，语文出版社。
陈爱文、于平(1979)：并列式双音词的字序，《中国语文》第2期。
陈士强 主编(1997)：《中国学术名著提要·宗教卷》，复旦大学出版社。
陈霞村(1996)：关于古代汉语词类的两个问题，《中国语文》第3期。
陈垣(1962)：《中国佛教史籍概论》，中华书局。
程湘清(1992)：《隋唐五代汉语研究》，山东教育出版社。
董秀芳(1998)：重新分析与“所”字功能的发展，《古汉语研究》第3期。
——(2001)：《词汇化：汉语双音词的衍生和发展》，四川大学博士论文。
董志翘(1994)：《训诂类稿》，四川大学出版社。
——(1999)：《高僧传》标点商榷，《古籍整理研究学刊》第1期。
——(2000a)：《高僧传》标点商榷(续)，《古籍整理研究学刊》第1期。
——(2000b)：《高僧传》词语通释，《汉语史研究集刊》第2辑，第3辑。
——(2000c)：《入唐求法巡礼行记词汇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方一新(1996)：东汉史料与词汇史研究刍议，《中国语文》第2期。
——(1997)：《东汉魏晋南北朝史书词语笺释》，黄山书社。
——(2000)：《高僧传》词语考释，《中古近代汉语研究》第1期。
——(2001)：南朝人撰三种《观世音应验记》词义琐记六则，《中国语文》第2期。
冯春田(2000)：《近代汉语语法研究》，山东教育出版社。
冯胜利(2000)：《汉语韵律句法学》，上海教育出版社。
——(2001)：从韵律看汉语“词”“语”分流之大界，《中国语文》第1期。
符淮青(1996)：《汉语词汇史》，安徽教育出版社。
高名凯(1948)：唐代禅家语录所见的语法成分，《燕京学报》第34期；又载《高名凯语言学论文集》，商务印书馆，1990年
郭锡良(1980)：汉语第三人称代词的起源和发展，《语言学论丛》第6期。
郭在贻(1979)：《训诂丛稿》，上海古籍出版社。
[美]霍凯特(1987)：《现代语言学教程》，(索振羽、叶蜚生 译)，北京大学出版社。
洪诚(2000)：《洪诚文集》，江苏古籍出版社。
胡适(1999)：《白话文学史》，上海古籍出版社。
黄盛章(1961)：两汉时代的量词，《中国语文》8月号。
黄月圆(1995)：复合词研究，《国外语言学》第2期。
蒋冀骋(1993)：《敦煌经济文书研究》，[台北]文津出版社。
蒋礼鸿(1997)：《敦煌变文字义通释》，上海古籍出版社。
——(1981)：《义府续貂》，中华书局。
蒋礼鸿 主编(1994)：《敦煌文献语言词典》，杭州大学出版社。
蒋绍愚(1989)：《古汉语词汇纲要》，北京大学出版社。
——(1994a)：《近代汉语研究概况》，北京大学出版社。
——(1994b)：《蒋绍愚自选集》，大象出版社。
——(2000)：《汉语词汇语法史论文集》，商务印书馆。
李功成(1997)：他称代词“他”的起源，《中国语文》第4期。
李宗江(1999)：《汉语常用词演变研究》，汉语大词典出版社。
梁晓虹(1985)：佛经“于”的一种特殊用法，《九江师专学报》1、2期合刊。
刘坚、曹广顺、吴福祥(1995)：论诱发汉语词汇语法化的若干因素，《中国语文》第3期。
刘坚、江蓝生主编(1997)：《唐五代语言词典》，上海教育出版社。
刘世儒(1965)：《魏晋南北朝量词研究》，中华书局。
刘叔新(1990)：《汉语描写词汇学》，商务印书馆。
陆志韦等(1957)：《汉语构词法》，商务印书馆。
罗维明(1998)：论唐代墓志撰作特色及其研究价值，《学术研究》第7期。
吕叔湘(1961)：汉语研究工作者的当前任务，《中国语文》第4期。
——(1984)：《汉语语法论文集》(增订本)，商务印书馆。
吕叔湘 著、江蓝生 补(1985)：《近代汉语指代词》，学林出版社。
梅祖麟：(1984)：从语言史看几本元杂剧宾白的写作时代，《语言学论丛》(第十三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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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浸(1997)：论疑问词“何”的功能渗透，《古汉语研究》第4期。
[民主德国]施雅丽(1989)：关于汉语构词法的对象——词项和词，《国外语言学》第2期。
[瑞士]索绪尔(F.de Saussure)(1931)：《普通语言学教程》(高名凯 中译，岑麒祥、叶蜚声 校注)，商务印书馆，1980。
[日]太田辰夫(1958)：《中国语历史文法》(蒋绍愚、徐昌华 译)北京大学出版社，1987。
——(1988)：《汉语史通考》(江蓝生、白维国 译)，重庆出版社，1991。
唐钰明(1987)：汉魏六朝被动句略论，《中国语文》第3期。
——(1988)：唐至清的“被”字句，《中国语文》第6期
唐作藩(1989)：第三人称代词“他”的起源时代，《语言学论丛》第6期。
王力(1951)：《中国语法理论》(上册)，商务印书馆。
——(1957)：《王力文集》(第九卷)，山东教育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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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汉语语法史》，商务印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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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锳(1986)：《诗词曲语辞汇释》(增订本)，中华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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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永兴(1994)：《敦煌经济文书导论》，[台北]新文丰出版股份有限公司。
魏德胜(2000)：《<睡虎地秦墓竹简>语法研究》，首都师范大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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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炜(1999)：墓志铭起源初探，《东南文化》第3期。
向熹(1993)：《简明汉语史》，高等教育出版社。
——(1997)：《诗经词典》，四川人民出版社。
熊基权(1994)：墓志起源新说，《文物春秋》第1期。
徐通锵(2001)：《基础语言学教程》，北京大学出版社。
徐铸成(1979)：“面首”考，《读书》第7期。
[苏]雅洪托夫(1986)：七至十三世纪的汉语书面语和口语，《汉语史论集》(唐作藩、胡双宝 编选)，北京大学出版社。
杨伯峻(1979)：“可”作“何”用——语文质疑录之二，《中国语文》第4期。
杨建国(1993)：《近代汉语引论》，黄山书社。
俞理明(1987)：汉魏六朝佛经在汉语研究中的价值，《四川大学学报》第4期。
——(1993)：《佛经文献语言》，巴蜀书社。
——(1998)：“大家”称妇人时的意义和读音，《汉语史研究集刊》(第1辑)。
俞敏(1999)：《俞敏语言学论文集》，商务印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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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頳(2000)：从先秦时期“介词+场所”在句中不合规律分布的用例看汉语的词序规律，《语言研究》第2期。
张联荣(2000)：《古汉语词义论》，北京大学出版社。
张相(1955)：《诗词曲语辞汇释》，中华书局。
张永言(1962)：“错”字在唐代以前就有了“错误”义，《中国语文》1月号。
——(1982)：《词汇学简论》，华中工学院出版社。
——(1999)：《语文学论集》，语文出版社。
张永言 主编(1992)：《世说新语辞典》，四川人民出版社。
张月明(1997)：《论语》、《孟子、《左传》中的“可以”，《古汉语研究》第2期。
郑阿财(1998)：敦煌灵应小说的佛教史学价值，《唐研究》第4卷。
郑郁卿(1990)：《<高僧传>研究》，[台北]文津出版社。
郑奠(1961)：汉语词汇史随笔(九)，《中国语文》4月号。
志村良治(1984)：《中国中世语法史研究》(江蓝生、白维国 译)，中华书局，1995。
周一良：(1985)：《魏晋南北朝史札记》，中华书局。
——(1998)：《周一良集·佛教史与敦煌学》，辽宁教育出版社。
周一良、赵和平(1995)：《唐五代书仪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朱庆之(1992)：《佛典与中古汉语词汇研究》，[台北]文津出版社。
Bennett ,Paul. 1981. The evolution of passive and disposal sentences. JCL, Vol 9:61-89
Chaofen Sun. 1996. Word-order change and grammaticalization in the history of Chinese.Standford Univeersity Press.
Hilary Chappell. 1998. Review: Word-order change and grammaticalization in the history of Chinese. JCL.Vol.26,No. 1:146-163.
Timothy Light. 1979. Word order and word order change in Mandarin Chinese. JCL,Vol.7:149-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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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敏(1999)：《俞敏语言学论文集》，商务印书馆。
赵元任(1979)：《汉语口语语法》，商务印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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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村良治(1984)：《中国中世语法史研究》(江蓝生、白维国 译)，中华书局，1995。
周一良：(1985)：《魏晋南北朝史札记》，中华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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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良、赵和平(1995)：《唐五代书仪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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