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穆旦诗歌艺术精神与中国新诗的历史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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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全文分三个部分。第一部分首先讨论了穆旦的社会身份。对1940年代的穆旦而言,小职员的身份大于文化人的身份,这表明他处于社会文化网络的边缘位置。这一位置使得穆旦获得了一种自觉的写作立场。随后,文章非常详细地讨论穆旦的写作行为。本文将穆旦的写作行为视作一个整体性的概念:不仅仅包括诗歌主题与抒情方式,也包括翻译、其他文字的写作以及对于写作的修改。对于诗歌写作的分析表明,穆旦非常看重个人的经验,对于个人与时代的命题更是多有思考。他主张以一种积极的姿态投入时代之中,同时,又始终注意与时代保持适当的距离——保持个人的独立品质,这使得他的诗歌始终具备一种独特的抒情气质。其他几种写作行为,与诗歌写作也具有内在的关联,特别是翻译,因为怀有复兴中国文艺的目标,也表明了穆旦对于中国新诗发展进程积极的、自觉的体认。总之,这些写作行为,彼此互相揭示,互为存在。在这样的基础之上,本文进而了提出穆旦“诗歌艺术精神”的概念。这既肯定了穆旦写作的个人性、时代性与艺术性,更强调了穆旦的自觉意识,以及写作本身所特有的、持续不断的艺术品质。它不仅仅指向穆旦本人,也将指向整个20世纪中国文学。
     第二部分考察穆旦与中国新诗的历史建构。论文注意从细节切入,在西方诗学资源与中国新诗这一命题上,论文分析了穆旦和西南联大诗人群所接受的大学教育,指出古典的品质对于他们的写作产生了非常重要的影响。在古典诗学资源与中国新诗这一命题上,论文认为穆旦那代人当年规避传统是因为一种特定的历史意识,是一种有意为之的姿态。传统影响到了他们的写作,但他们与传统的关系,更多地,是一种精神上的传承。在新文学传统这一命题上,通过对鲁迅与穆旦的对比分析,突出了一些隐秘的、细微的、个人化的因素。论文强调,只有突出这些因素,新文学传统才是一个富有精神活力的传统。在新诗语言上,文章分析了新诗的散文化与口语化特征,指明了冯至、穆旦、昌耀等等诗人在处理语言上的独特经验。本部分还以艾青和穆旦为中心讨论新诗的“土地”主题。可以说,正是因为葆有一种独特的艺术精神,穆旦的写作能够有效地激发起新诗史上的这样几个最为重要命题——有效地参与到了新诗的历史建构之中。而通过这样的比照,穆旦诗歌艺术精神的命题也进一步得到了强化。
     第三部分详细考察了1940年代以来穆旦传播的图景。设置这一部分的目的在于强调穆旦的“历史效应”。所涉及的问题包括:1940年代穆旦批评空间的生成,1950年代的穆旦形象以及新时期以来穆旦形象的变迁。本部分大量运用了期刊报纸、相关出版行为、文学史、文学选本、各类校史、年谱、回忆录等等材料,考察了各种显性的与隐性的时代因素,非常清晰地呈现了一个不断变迁的穆旦形象。这样的梳理与辨析所呈现出来的,并不仅仅是穆旦历史形象的衍变,更是文学史观念与原则本身的衍变。因此,也可以说,这是考量穆旦诗歌艺术精神之于新诗的历史建构的另一条路径。
This dissertation has three chapters. Mudan's social identity is discussed in general in Chapter 1. In the 1940s, Mudan, who was a clerk on low pay, more than a cultural figure, was located at the edge of cultural networks. This situation made a conscious writing standpoint of Mudan. His art of writing which is a holistic concept was discussed in detail in the following part. It includes not only themes and lyricism, but also translation, other literary types and modifications. The analysis on Mudan's poetry shows that he paid much attention to personal experience, and thought more about Individual and the Times. He advocated that one person should be devoted into the times with a positive attitude. At the same time, he always kept a proper distance from the times to maintain the personal independence, which enabled him to have a unique lyricism in his poetry. His writing of several other literary types, especially translation, is also intrinsically linked to poetry writing. Because the goal is to rejuvenate the Chinese art, Mudan shows a conscious recognition and a positive identification with the process of Chinese new poem. In short, the different types of writing have mutual revelation of each other's existence.On this basis, my dissertation advances a new concept,the Artistic Spirit of Mudan's Poetry. The concept not only affirms the individualism of Mudan's writing, embodies the spirit of the times and shows his artistry, but also emphasizes his self-awareness, and the unique continuous artistic quality of his writing. Besides referring to Mudan, the concept refers to the entire Chinese literature of the 20~(th) century.Chapter 2 is a research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Mudan and the historical construction of Chinese new poem. Starting with details, on the topic of poetry resources in the West and Chinese new poem, my article analyses the college education of Mudan and the school of poets from the National South West Associated University. Their writing had an important impact from classical poetry. As for the classical poetry resources and new poem, I think, because of a special historical sense, Mudan and the other poets' evade tradition, which is a deliberate behaviour. Tradition influences upon their writing, but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m and the tradition is more like a moral inheritance. In the field of Chinese modern literary tradition, through the comparative analysis of Luxun and Mudan, my thesis highlights some secret, subtle and personal factors. My article emphasizes that only with these prominent factors, the tradition of Chinese modern literature is a rich tradition of spiritual vitality. As for the language of new poem, my article analyzes its characteristics of being like prose poems and colloquialism, and indicates the unique experience in dealing with language of Fengzhi, Mudan, Changyao etc. The theme about land by Aiqing and Mudan as a core will be discussed. Through the discussion about five themes, a few important topics in the history of Chinese new poem have been discriminated while the artistic spirit of Mudan has been further strengthened.Chapter 3 is an inspection of Mudan poetry's communication in 1940s. The purpose to set up this chapter is to emphasize Mudan's effects in the source of history. The issue involves topics such as: the creation of the criticism space about Mudan in the 1940s; Mudan's image in the 1950sm, and the change of Mudan's image since the 1980s. Extensive newspaper articles, journals, related publications, literary history, literary anthology, school history, chronology, reminiscences and other materials are used in this chapter. All kinds of dominant and recessive elements of the times are inspected. It shows a very clear and constantly changing image of Mudan. In fact, this analysis shows up not only the change of the historical image of Mudan, but also the change of the concept and principles of literary history. Therefore, this is another path to inspect artistic spirit of Mudan's poetry and historical construction of Chinese new poem.
引文
[1] 本文以《新诗的“发生”与“诗性空间”的拓展——对于两部新诗研究著作的评介》为题刊载于《新诗评论》2007年第1辑。两部著作均列入洪子诚教授主编的“新诗研究丛书”,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年。由于这两部著作均为二人的博士论文,其实际成书时间要早上3-5年,也即,对于相关问题的思考要更早。另外,由于这里所涉部分引文,正文将有引述,因此,这里均略而不述。
    [1] 姜涛:《开放问题空间之后:从“新诗”到“现代汉诗”——评王光明〈现代汉诗的百年演变〉》,《文艺研究》,2005年第3期,第13401页。此文认为《现代汉诗的百年演变》中关于新诗的发生期(“破坏时期”)的讨论忽略了历史中的“复杂‘纠葛’”。
    [1] 刘希武致查明传的信,杜运燮致李方的信(2005/1/25),转引自李方:《穆旦(查良铮)年谱》,《穆旦诗文集》(2),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年,第360页。
    [2] 郁达夫:《给一个文学青年的公开状》,原刊《晨报副镌》,1924年11月16日,收入《郁达夫文集》(3),花城出版社、三联书店香港分店,1982年,第116-121页。有意味的是,郁达夫在“公开状”中愤慨地谈到文人“去势”的现象,即便是大学生啊,博士啊,都找不到工作,更不用说像沈从文这样连国立大学之门还没有跨入的人了。当时的亚珍夫妇、此前及稍后的穆旦,也正是郁达夫所说的找不到工作的“大学生”。
    [3] 相关材料出自《时光倒流在我们心上——朱磊日记》,1999年:转引自陈伯良:《穆旦传》,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4年,第83~87页。另外,关于朱磊夫妇当时的生活状况,还可参见朱汉生:《人生寄世若飙尘——记我的姑姑朱磊》,《新文学史料》,2004年第4期,第193~201页。
    [1] 亚珍:《送穆旦离沈》,天津《益世报》,1947年11月22日.
    [2] 严格说来,目前还没有材料确切表明这一时期穆旦的经济状况,此据李方:《穆旦(查良铮)年谱》,《穆旦诗文集》(2),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年,第357页。
    [3] 以副刊为例,1947年2月23日创刊的“星期文艺”这一刊名即袭用《大公报》。《大公报·星期文艺》于1946年10月13日创刊,版面一直较大,最多时为两版,一般情况下为一版,从1948年开始,因 为报纸纸张费用大、政治风云变幻等等因素,版面才逐渐减少。当时《大公报》上与“星期文艺”同时并存的还有其他的一些文艺副刊,如“文艺”、“大公园地”、“时代青年”、后两者文艺作品的比重较小),但纵观两年多的《星期文艺》,编者在选稿、排稿上显然有所偏重,“星期文艺”上刊登的作品质量较其他文艺副刊上刊登的要更高。另外,“新地”这一刊名也可能袭用了1936年清华文学会的一份题为《新地》的刊物。
    [1] “四大报纸”指《新报》和《前进报》(国民党驻东北的新六军主办)、《中苏日报》(系东北行辕机关报,属《中央日报》分支)、《东北民报》(省参议院参议主办)。此处关于《新报》的相关情形,主要来源为李方:《穆旦主持(新报)始末》,《新文学史料》,2007年第2期。
    [2] 《新报》后来复刊,但已与穆旦无关。
    [3] 最为典型的例子就是背英文字典,随学校从长沙西迁至昆明的途中,他边走边撕,背完了一部开明书店版的《英汉模范字典》;后来又重新买了一部,“从头至尾,从A字部到Z字部,连单词例句,反复熟读了几遍”。这种精神被同学视为认真学习的“典型”与“模范”。参见蔡孝敏(穆旦中学同学、大学校友,曾一起从长沙步行至昆明):《旧来行处好追求——湘黔滇步行杂忆》,张寄谦编:《中国教育史上的一次创举——西南联合大学湘黔滇旅行团记实》,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6年,第222页:赵瑞蕻:《南岳山中,蒙自湖畔——记穆旦,并忆西南联大》,杜运燮等编:《丰富和丰富的痛苦》,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7年,第164-184页。
    [1] 穆旦:《致唐振湘》(1944/11/6),《穆旦诗文集》(2),第127~28页。
    [2] 唐振湘、易彬:《从穆旦的一封信想起……》,《新文学史料》,2005年第2期,第126~130页。
    [3] 对于此事,目前尚没有相关材料准确说明。据2004年10月17日笔者与穆旦友人杨苡老师的谈话,当时“学生回来是可以复学,老师的情形不一样。比如,当时中央大学有教员从军回来,想找原单位,但原单位不一定还有工作岗位。有的话,是可以回去的。没有的话,就要重新找工作了。穆旦可能属于这一类”。这一说法有一定的道理,但穆旦在外文系,当时对于外文人才的需求很大(最主要原因是英美等同盟国加入抗日战争,翻译需求大大增加,教师培训外语人才是一项很重要的工作),应不致没有“工作岗位”。
    [4] 易彬:《“他非常渴望安定的生活”——同学四人谈穆旦》(访谈,完整版),《新诗评论》,2006年第2期,主要为杨苡、江瑞熙观点。
    [1] 邵寄平与李方的谈话,转引自李方:《穆旦(查良铮)年谱》,《穆旦诗文集》(2),第362页。
    [2] 查良铃:《怀念良铮哥哥》,杜运燮等编:《一个民族已经起来》,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87年,第145~46页。
    [3] 据南开大学档案馆所藏穆旦档案之《干部履历表》(1965),其中在“家庭经济状况”一栏的“土改前”部分所填写的相关信息。
    [4] 1941年1月10日,穆旦和其他39位联大叙永分校的低薪教职员工(月薪约在200元以下)呈函请增生活津贴,函称:“叙永物价飞涨出人意表”, “生活迫人,告贷无门,枵腹从公,势所难能”。联大常委会25日复函未予同意。因为自本年度1月起,教育部规定专科以上学校教职员的薪金一律十足发给。见北京大学等编:《国立西南联合大学史料》(第四卷,教职员卷),昆明:云南教育出版社,1998年,第537~39页。
    [5] 这方面的故事太多,但凡讲到联大掌故时必有这类故事。可参见北京大学等编:《国立西南联合大学校史》 (修订本),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年,第59页。而被论者有意无意忽略的是,1942年4月(其时穆旦已去从军,不在联大),联大外文系助教为提高生活费开始罢教,为期一星期。见该书第397页。
    [6] 李方:《穆旦主持<新报>始末》。
    [7] 后来成为穆旦妻子的周与良已先期于1948年3月留学美国。
    [8] 或可说明的是,穆旦曾一度辞去FAO的工作,数月之后又重新进入该机构:辞去工作很可能是因为工作乏味没有意思;再度进入则可能是赚钱的压力所致。杨苡、江瑞熙的观点,见《“他非常渴望安定的生活”——同学四人谈穆旦》。
    [1] 目前关于穆旦“《新报》时期”的文字还没有有效收录(有一种说法是不能确定哪些文字是穆旦写的,因为一般文字并不署名“查良铮”),《穆旦诗文集》仅收录一篇,即《撰稿和报人的良心——为本报一年言论年总答复》。
    [2] 转引黄灿然:《前言》,《必要的角度》,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2001年,第1页。
    [3] 参见本文第3章第1节。
    [4] 吴小如先生在《我又见到了沈从文先生》、《我和废名师的最后一面》以及《读萧乾先生的<梦之谷>》一文的《附记》里,均谈到1940年代后期穆旦协助沈从文负责天津《益世报·文学周刊》。因为当时京、津、沪等地报纸的文艺副刊有不少是由北大老师主编的,而他们又往往将工作交给年轻的教师,如袁可嘉替杨振声主编津、沪版《大公报·星期文艺》,常风替朱光潜负责《文学杂志》和天津《民国日报·文艺副刊》等。见吴小如:《书廊信步》,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1995年.不过,这一问题有待学界的进一步讨论,吴小如先生仅指明了这一事实而未在具体时限上做出说明。
    [5] 据穆旦致杨苡的信(1973/10/15),1948年春天,他成为上海霞飞坊(今为淮海坊)59号巴金家的常客:“回想起在上海李家的生活,我在1948年有一季是座中常客,那时是多么热闹啊。靳以和蕴珍经常逗笑,那时屋中很不讲究,厨房是进口,又黑又烟熏,进到客厅也是够旧的,可是由于有人们的青春,便觉得充满生命和快乐。汪曾祺、黄裳和王道乾都到那里去。每天下午好像成了一个沙龙。我还记得巷口卖馄饨,卖到夜里12点;下午还有卖油炸臭豆腐,我就曾买上楼,大家一吃”。见《穆旦诗文集》(2),第141页。
    [1] 穆旦:《致唐振湘》 (1944/11/16),《穆旦诗文集》(2),第127页。
    [1] 参见第2编第5章、第3编第2章的讨论。
    [2] 可提及的一个问题是,前文引述了1948年穆旦与“文化界”人士的交往,其中的主要人物自然是巴金:1953年初留学归来之后,一时之间即出版了大量的译著,他所依凭的仍然是巴金(萧珊)这一线索,因此,与其说穆旦与文化界(出版界)有了更多交往,倒不如说是与文化界个别人士的交往进一步加深。而这本身也意味着穆旦与文化界的关系始终是相对单纯的——再往后,“文革”发生,穆旦身处困厄局势之中,但仍与巴金有通信(主要为安慰与关切),也不忘托人将沈从文的一本早年著作送给他,这些无疑从另一个角度证明了穆旦与他们之间的关系确是非常单纯的。另外,可顺便提及的是,在1957年的反右派运动中,穆旦没有被打成右派,固然和他发言不多有关,相对单纯的人事关系也应是一个重要的因素。
    [3] 穆旦:《致郭保卫》(1976/11/7),《穆旦诗文集》(2),第214页。
    [1] 杜运燮:《穆旦着译的背后》,《一个民族已经起来》,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87年,第111~12页。
    [2] 杜运燮:《穆旦着译的背后》,《一个民族已经起来》,第110页。据2006年4月14日晚笔者与穆旦外甥女刘慧的谈话,解放后,杜运燮在新华社国际部工作,因为是华侨,“在北京没有亲戚,和我们家像亲戚一样往来。杜伯伯和他爱人经常带着小孩来家里串门,一起吃饭,聊天,很热闹”。因此,杜运燮对查家情况有较多了解,其观点应是可信的。
    [1] 比如,闻一多的《我是一个流囚》(1923)中的流浪汉形象可能启发了《流浪汉》;而《两个世界》(1934)通过对照的手法来表现所谓“高贵”与“穷困”的两重天,与刘半农的名作《相隔一层纸》也有相似。
    [1] 关于两次迁校行动,前一次记录较少。后一次则有详细记载,见张寄谦编:《中国教育史上的一次创举——西南联合大学湘黔滇旅行团记实》,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年。当时参加了这两次迁徙的李为扬(1938年毕业于文法学院),后来称前一次为“个人的行动”,后一次为“集体的行动”,据李为扬:《流亡随校迁滇札记》,蒙自师范高等专科学校等编:《西南联大在蒙自》,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1994年,第88页。
    [2] 语出联大41级学生高小文的同名文章,见张寄谦编:《中国教育史上的一次创举》,第233~250页。
    [3] 抗战爆发之后,后来成为联大教师的李广田率领学生从山东迁往内地,后来他以《圈外》(重庆国民图书出版社,1942年)为总题记录了途中见闻,该书序言写到“贫穷,贫穷,也许贫穷二字可以代表一切吧,而毒害,匪患,以及政治,教育,一般文化之不合理现象,每走一步都有令人踏入‘圈外’之感”。此处据《李广田文集》(1),济南:山东文艺出版社,1983年,第291页。李广田所走的路线虽然和联大师生所走的不同,但此一说法极为形象地概括出了沿途大众的实际生存境况。另可参见张寄谦编:《中国教育史上的一次创举》。
    [4] 在前述专门记载这次迁徙的书里,关于穆旦的相关记载仅有两三处。除了前引背字典外,另一处则谈到,当时行进途中,那些腿快的,“常常下午两三点钟就到了宿营地,其它人陆陆续续到达,查良铮则常要到大家晚飨时才独自一人来到”。“独自一人来到”或可彰显某种独特性,但其真正内因现已无从考证。参见蔡孝敏的《旧来行处好追寻——湘黔滇步行杂忆》、洪朝生的《洪朝生的来信》(1997/7/27),两文均收入张寄谦编:《中国教育史上的一次创举》,第222页、第303页。洪朝生时为清华大学电机系二年级学生,蔡、洪二人当时与穆旦同属第二大队一中队一分队成员。
    [5] 从穆旦当时诗歌发表情况来看,此前《大公报》已刊登其诗歌数首,这表明他已有一定的发表渠道,因此,这样两首诗歌很可能为1940年中段所写。即便其写作时间稍早,诗人在此一时期拿出来发表,也表明它们和当时诗人的某种写作经验相关。
    [1] 据相关资料记载,当时作战的胡康河谷,“缅甸语意为‘魔鬼居住的地方’。它位于缅甸最北方,再北是冰雪皑皑的喜马拉雅山,东西皆为高耸入云的横断山脉所夹峙……远远望去,只见北方山峦重叠,林莽如海,绵延不断的沼泽为高山大壑平添几分险象。由于胡康河谷山大林密,瘴疠横行,据说原来曾有野人出没,因此当地人将这片方圆百里的无人区笼统称为‘野人山’。”在这样环境中,生存与战斗是同样艰巨的问题,特别是战事失利之后撤退途中的种种遭遇,漫长的雨季“使天地改变了模样,到处山洪暴发,道路断绝……雨季不仅使森林里的蚊蚋和蚂蟥异常活跃,而且使得各种森林疾病:回归热、疟疾、破伤风、败血病等等迅猛传播开来。”雨季、疾病更难以忍受的是漫长的饥饿,据说,有一次是7天,另一次则更长,14天:“白天,饥肠辘辘的士兵在山沟和森林里乱窜,寻找野果、菌类、植物块茎、野芭蕉;捕杀飞鸟、青蛙、老鼠、蛇;掏蜂窝、蚂蚁窝,还有饿极的人吞食动物粪便。总之,但凡能够下肚的东西都成为人们寻觅和争夺的对象。”由于环境过于残酷,以至“撤退途中损失的人数比正式作战死亡的大得很多”。参见:邓贤:《大国之魂》,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1年,第41~152页;朱浤源等访问、记录:《罗又伦先生访问记录》,台北: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1994年,第33~38页;杜聿明:《中国远征军入缅作战述略》,《文史资料选辑》,北京:中华书局,1960年,第313~57页。
    [2] 参见吴宓(吴学昭整理):《吴宓日记》(9),北京:三联书店,1998年,第16页。穆旦应是回国不久或者刚刚回国,当晚,吴、李到穆旦同学吕泳、张允宜夫妇家参加晚宴,宴会从晚上6点一直持续到12点,主要是为了“陪查良铮”。
    [3] 王佐良:《一个中国新诗人》,《文学杂志》,2卷2期,1947年7月。
    [1] 穆旦:《致唐振湘》(1944/11/16),《穆旦诗文集》(2),第127页。
    [2] 穆旦:《<他死在第二次>》,原刊香港版《大公报·文艺》,1940年3月3日。
    [3] 穆旦:《<慰劳信集>——从<鱼目集>说起》,原刊香港版《大公报·文艺》,1940年4月28日。
    [1] 穆旦:《<他死在第二次>》。
    [2] 穆旦:《<慰劳信集>——从<鱼目集>说起》。
    [1] 王佐良:《一个中国新诗人》,《文学杂志》2卷2期,1947年7月。
    [2] 赵瑞蕻称穆旦“爱《草叶集》到了一种发疯的地步,时常念,时常大声朗诵”;“这个大力鼓吹‘自由土地,自由言论,自由劳动,自由人’,歌唱‘那里有泥土,那里有水,那里就长着青草’,赞美‘带电的肉体’,一生憎恨黑暗,追求光明,反抗强暴,同情人民,为自由民主斗争到底的美国浪漫主义大诗人,他的新内容,新形式,新语言,对这时期的穆旦,甚至对以后的岁月中的影响是实实在在的,是深刻的”。见《南岳山中,蒙自湖畔》,《丰富和丰富的痛苦》,第176~180页。
    [3] 穆旦:《<他死在第二次>》。原文中的“他”指诗人艾青。
    [1] 一行:《穆旦的“根”),朱大可、张闳主编:《21世纪中国文化地图二》,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年,第60~61页。
    [2] 《中国在哪里》发出了“扶助母亲”的主题,将它放置到三千里步行这一背景之下,却是一件富有意味的细节。在年轻学子们关于迁徙的相关记载中,很少关于男子的记载,相反,妇女生活给了他们更深的印象。“街头肩挑肩负者尽系苗家妇女,她们负担之重,生活之苦,一般汉族妇女恐难想象”,她们可肩负两大麻袋白米,“举轻若重,面不红,气不喘”;或可用背篓背一百多斤重物。其境况却相当凄苦,如在贵州某地,因为鸦片的种植,很多男人终日躺在床上吸食鸦片,地里干农活的,街上出卖劳动力的,也大都是女人。而在云南某地,因为缺碘,当地人多患瘿瘤(俗称大脖子病)。而以妇女为多,因为它和生理有关,女子生产之后,体内滋养物需要分配给小孩,得不到应有的补给。此外,缠足这样一种严重伤害女子身心的陋习也时有出现。更多情况,参见张寄谦编《中国教育史上的一次创举——西南联合大学湘黔滇旅行团记实》一书所录文章(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年)。女子在这样一种“圈外生活”中的生存境遇很可能是诗人以强炽的口气写下“我们必需扶助母亲的生长”这一诗句的隐秘根源。而在《小镇一日》、《赞美》等等诗篇中的主人公都是男子,这可能表明了穆旦对于人物的互补设置:“扶助母亲”的主题在一些诗篇里被着意强调,而苦难中国的“男子”形象则被移植到这些诗篇里,两者共同构成了诗人对于现实人物的关注。
    [1] 《出发》中有:“在军山铺,孩子们坐在阴暗的高门槛上/晒着太阳,从来不想起他们的命运”,《小镇一日》中也将男子说话时指着的那个“煮饭的瘦小的姑娘”指认为:“一如她未来的憨笑的婴孩,/永远被围在百年前的/梦里,不能够出来!”)
    [2] [韩]金素贤在讨论《赞美》时认为穆旦“并没有摈弃知识分子的主体意识……一方面将自己同人民相统一,另一方面又指出大众与自己的差别性,所以,他不是被改造的大众,而是拥抱大众。”见《穆旦诗歌的性格》,《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1999年第4期,第192~210页。
    [1] 袁可嘉:《序》,《九叶集》,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81年,第6页。
    [1] 此处套用查良铮(穆旦)对于俄罗斯象征主义诗人丘特切夫的评语,见查良铮:《译后记》,《丘特切夫诗选》,北京:外国文学出版社,1985年,第168~202页。
    [2] 一个生动的例子是,1945年8月15日,日本天皇正式宣布无条件投降。“消息传到重庆,饱受日本人轰炸蹂躏的山城市民,纷纷涌向街头,彻夜欢腾.在纵情欢庆日本败降之际,重庆市民发明了一道欠莱,名字叫‘轰炸东京’:先在炒好的肉片下面,摆上炸脆的锅巴,然后兜头淋下一碗油汤,顿时引来噼哩叭啦的炸响,热气翻滚烟雾井腾.一时间,‘轰炸东京’的吆喝声响彻大街小巷”。见李金荣、杨筱:《烽火岁月重庆大轰炸》,重庆:重庆出版社,2005年,第158页。
    [3] 指《旗》、《给战士——欧战纪念日》、《野外演习》、《一个战士需要温柔的时候》等等诗歌在天津《益世报·文学周刊》(1947/6/7)发表时的总题。
    [1] 周珏良:《穆旦的诗和译诗》,杜运燮等编:《一个民族已经起来》,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87年,第22~23页。
    [1] 语出易彬:《赞美:在命运和历史的慨叹中——论穆旦写作(1938~1941)的一个侧面》,《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06年第5期,第254-271页。
    [1] 这样一首诗,与美国诗人惠特曼的《我歌颂带电的肉体》有着重要关联,穆旦应是从中吸取了若干核心词汇,如骄傲、侮蔑、卑下、奴隶、男人或女人(性别)(据楚南图译《草叶集选》,人民文学出版社,1955年1版,1978年7印)。据赵瑞蕻称,穆旦在大学期间非常喜爱惠特曼(见《南岳山中 蒙自湖畔——记穆旦,并忆西南联大》,《离乱弦歌忆旧游》,文汇出版社,2000年),但迟至1940年代后期才写下此诗,可见出此话题在穆旦内心的蕴积。
    [2] 可参见[韩]吴允淑:《穆旦的诗歌想象与基督教话语》,《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00年第1期,第192~210页:鲍昌宝:《穆旦与<圣经>——兼论穆旦的三部诗剧》,《思想战线》,2001年第4期,第70~74页;段从学:《论穆旦诗歌中的宗教意识》,《内江师范学院学报》,2005年第3期,第70~75页。
    [3] 《玫瑰之歌》中有句:“虽然我还没有为饥寒,残酷,绝望,鞭打出过信仰来”。尽管是一个否定句式,却也揭寓了“信仰”的由来。
    [1] 这些词汇在1947~48年写作中多有出现,如《我想要走》、《时感四首》、《饥饿的中国》等。
    [2] 周良沛:《穆旦漫议》,《文艺理论与批评》,2001第1期,第67-77页。
    [3] 胡续冬:《1957年穆旦的短暂“重现”》,《新诗评论》,2006年第1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第181-190页。
    [1] 安旗:《关于诗的含蓄》,《诗刊》,1957年第12期。
    [1] 穆旦:《致杜运燮》(1975/6/28),《穆旦诗文集》(2),第143页。《鸡的问题》所写的鸡是“乐观”的,同时也蕴涵了一种生活意义的追问:“有时它们还直勾勾地/用自信的眼睛瞅着我,/带点自豪的神气问道:/你们是否像我们/生活得一样有意义而快乐?”这样一种“鸡一人”对照的展开方式直接启发了《苍蝇》:鸡的“乐观”对应着“人”的精神压抑;苍蝇对于世界的“好奇”感也最终升华到意义追问的高度(“来承受猛烈的拍击”)。
    [2] 未能治疗的原因可能有三重:一是,不服老。在致董言声的信中(1976/1/25),穆旦写到,“当我摔倒在街上时,一群人围着,七言八语说,‘这位老大爷岁数可不小啦,摔得够重的’,我听着心里老大不舒服,心里想我怎么那么老?于是对他们说‘同志们走吧,我自己会起来的’。可是怎样也起不来。这就是一个真的信号:的确年老不行了。快完蛋了”。回到家中后以为卧床休息即可,无须到医院治疗,这显然是高估了自己的身体机能。一是,由于个人的历史反革命身份,不愿意去就医(不愿承受政治歧视);一是,由于当时整个社会陷入极度混乱之中,医疗制度还很混乱,医疗条件也很差。据穆旦子女称,父亲最后不得不动手术的时候,一位熟悉的医生曾告诉他,“一些手术工具好久未用过,还要整理,这些给父亲造成心理压力”,见英明瑗平:《言传身教,永世难忘》,《丰富和丰富的痛苦》,第229页。
    [3] 穆旦遗物中,有一份诗歌遗目,共录诗题59个,其中除了已收入《穆旦诗文集》的,仅见《父与女》一首。据周与良回忆,这些诗歌可能并没写,也可能是写了但被穆旦有意撕毁了,当年孩子们即曾看到他们的父亲“撕了好多稿纸”;在医院动手术前夕,更是“撕掉几纸篓文字,且极少言笑”。参见周与良;《永恒的思念》,《丰富和丰富的痛苦》,第161页:李方:《穆旦(查良铮)年谱》,《穆旦诗文集》(2),第385 页。另,据2006年4月10日-12日笔者与穆旦儿子查英传、查明传的闲聊,穆旦遗物中可能还有类似诗题。
    [1] 1976年10月初,“四人帮”倒台,举国欢庆,但穆旦在给年轻朋友郭保卫等人的信中还是多有告诫:“还是要小心。任何时候都要小心”:“凡是有点新鲜意见的东西,都会惹麻烦”;“不要太介入,现在言论纷纷,有点像五七年,要看一看再讲话”。见《穆旦致郭保卫》(1976/10/16)、(1976/10/30)、(1976/11/22),《穆旦诗文集》(2).第210页、211页、218页。
    [2] 关于“潜在写作”的详细情形,可参刘志荣:《潜在写作:1949-1976》,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7年。
    [1] 郑敏:《诗人与矛盾》,《一个民族已经起来》,第33页。
    [1] 王毅:《细读穆旦<诗八首>》,《名作欣赏》,1998年,第2期,第11-24页。
    [2] 在20世纪中国文学的语境之中,“防空洞”其实是一个重要的现实场所,1930-40年代因日军飞机轰炸而产生了一个挖防空洞的高潮:1960~70年代则产生了另一个高潮。这对中国人的生活、心理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其文学内涵值得深入探究。
    [3] 当时或稍后关于防空洞的惨烈故事很多,桂林、重庆等大城市中均多有发生,著名的事件有:桂林发生音乐家张曙被炸死的事件(1938年);重庆则发生了“较场口大隧道窒息惨案”,2000多人窒息死亡(1941/6/5);相较之下,穆旦所在的昆明所发生的异常惨烈的事件倒是不多。但具体到联大,也有建筑被毁、工友被炸死的事件,“跑警报”在一段时间之内非常常见;不少老师,如冯至、沈从文等,也因空袭频须发生的缘故而迁至郊县(正是在这个过程中,冯至写出了《十四行集》)。
    [4] 抗战爆发后,日机轰炸,挖掘防空洞成了中国民众的一项重要任务与经历,1937年10月,长沙临时大 学(西南联大前身)即掘有30个防空洞“专备本校员生使用”。1938年10月,已迁往昆明的西南联大颁布员生分组挖掘小型防空洞办法,共列五条,其中,第一条称“为避空袭计,本校员生,得自动组成六人至十人之小组,在本校各学院所在地之附近,挖掘一防空洞”,二~五条则列出了相关手续及操作过程。1939年2月17日,联大颁布防空设备布告。1939年4月8月,昆明发生空战,中国空军击落日机2架。以上资枓见《国立西南联合大学史料》(经费、校舍、设备卷),昆明:云南教育出版社,1998年,第452~55页。
    [1] 在穆旦的中期写作中,屡屡借助宗教原型。另,冯象曾仔细分析过《圣经》里的这句话的译法,参见:《上帝说:光!就有了光》(《译经博客》之一),http://www.ideobook.net/150/。
    [1] 《荒原》开篇即写到:“四月最残忍,从死了的/土地滋生丁香,混杂着/回忆和欲望,让春雨/挑动着呆钝的根。”见查良铮译:《英国现代诗选》,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5年。当然,合理的联想至少还应包括惠特曼的《当紫丁香最近在庭院中开放的时候》,穆旦读大学期间,对于惠特曼非常喜欢(赵瑞蕻观点)。此外,在赵瑞蕻的《昆明底一个画像——赠新诗人穆旦》(《中央日报·平明》第225期,1940-5-29)中,也出现了“丁香”:“那时我伤感地读着拉马丁,罗色蒂/风拂过绿杨的墙头,四月杜鹃开/在明窗下读圣贤书,燃起一支香/紫丁香夹在书卷里,梦幻!/轰炸,轰炸,那些脆弱的诗句,轰炸……”
    [2] 在穆旦的诗歌中,出现了“丁香”一词的还包括《春天和蜜蜂》(1945/4):“你只有帮她喂养/那叮人的,有翅的小虫,/直到丁香和紫荆开花,/我的日子就这样断送”。
    [3] 参见张洁宇:《荒原上的丁香——20世纪30年代北平“前线诗人”诗歌研究》,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3年。穆旦于1935年秋进入清华大学,以当时他的文学感知能力,虽不足以清晰辩驳当时北平诗坛的种种状况,但对其中弥散的“荒原气”应有所感知。
    [1] 夏元明:《穆旦诗与传统文化》,《海南师范学院学报》,2004年第4期,第57~60页。
    [2] 香港学者梁秉钧先生曾借用艾荣·侯奥在《文艺中现代的观念》中的观点以及斯彭德在《现代文艺之抗争》中的观点,将穆旦诗中“我”称之为“现代的‘我’”,它与“伏尔泰式的‘我’”有根本性的不同:“伏尔泰式的‘我’参与并属于前进的历史。当它批评、讽刺、攻击,它的目的是为了要影响、引导、反对、发动现有的力量。萧伯纳、威尔斯和其他人笔下的伏尔泰式的‘我’,有能力影响外在的事件。蓝波、乔哀思、普鲁斯特、艾略特的普鲁弗洛克式的现代的‘我’,却受外在影响。伏尔泰式的‘我’与它所欲影响的世界有一些共同的特征,比如理性主义和相信进步的政治观:现代的‘我’则透过感受、坚忍和消极的态度,来渐变它面对的世界”。梁秉钧还指出,穆旦等中国现代诗人,与战时其他一些诗人也有重要的不同:“许多抗战诗中的‘我’,往往是先知,往往是先知或是战士,呼吁、呐喊、咆哮,就其完全信赖理性及认为能改变外在事物的自信方面,比较接近伏尔泰式的‘我’,穆旦等诗人同样有理想和善良的愿望,但诗中表现的现代的‘我’,显示了比较复杂的反省”,见梁秉钧:《穆旦与现代的“我”》,杜运燮等编:《一个民族已经起来》,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87年,第43~48页。
    [1] 穆旦晚年给友人的信中有过总结:“总之一和生活有距离,作品就毁了”,见《致郭保卫》(1975/9/6),《穆旦诗文集》(2),第184页。
    [2] 语出梁秉钧《穆旦与现代的“我”》。
    [3] 王佐良:《一个中国新诗人》,《文学杂志》,第2卷第2期,1947年7月。
    [4] 叶维廉曾编选、翻译出版了Lyrics from Shelters:Modern Chinese Poetry,1930-1950(《防空洞里的抒情诗:1930~1950中国现代诗选》,1992)。不过,笔者未能见到这本诗选及相关说明,不能确知叶维廉教授是从何种角度立论。
    [5] 其它一些诗歌,如《蛇的诱惑》、《玫瑰之歌》、《在旷野上》、《不幸的人们》(1940)等等,也是迟至《探险队》才第一次呈现在读者面前。
    [6] 事实上,纵观1940年代的穆旦批评,对《防空洞里的抒情诗》并没有涉及。当然,这可作为穆旦当时影响有限的一个证明。
    [1] 从结构上看,《五月》与袁水拍的《城中小调》很相似(《城中小调》的写作时间应略后,不过目前没有找到准确资料查实),《城中小调》共13节,6段旧诗穿插于7段新诗当中。不过,6段旧诗恰如诗题,为滥俗不堪的“小调”;且有清晰的线索,按时间序列1~6月逐一展开。新诗段落则与《五月》有很大差异。
    [1] 张桃洲:《现代汉语的诗性空间——新诗话语研究》,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年,第53~54页。
    [2] 江弱水:《伪奥登风与非中国性:重估穆旦》,《外国文学评论》,2002年第3期,第124~132页。
    [3] 从语法角度看,这一句似不完整,疑行首多一“在”字。
    [1] 这些诗句或许会令人想起当代诗人北岛的早期作品《履历》:“万岁!我只他妈嘁了一声/胡子就长出来/纠缠着,像无数个世纪/我不得不和历史作战/并用刀子与偶像们/结成亲眷,倒不是为了应付/那从蝇眼中分裂的世界/在争吵不休的书堆里/我们安然平分了/倒卖每一颗星星的小钱/一夜之间,我赌输了/腰带,又赤条条地回到世上/点着无声的烟卷/是给这午夜致命的一枪/当天地翻转过来/我被例挂在/一棵墩布似的老树上/眺望”。“我不得不和历史作战/并用刀子与偶像们/结成亲眷”所传达的正是个人与历史的含混关系。而且,“我曾正步走过”(第1句)—“和历史作战”—“回到世上”也暗合了《五月》的内在线索。
    [2] 如前引,《五月》与穆旦所参加的一次游行(1939/5/4),以及由此写下的《一九三九年火炬行列在昆明》有关。见姚丹:《“第三条抒情道路”——新发现的几篇穆旦诗文》,《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1999年第3期,第144~58页。
    [3] 尽管穆旦在给郭保卫的信中称“不见得是好诗”(见后引),但后来在给同辈友人董言声的信中(1976/4/29)中,穆旦也举荐了《还原作用》一诗,语气则变为“写的很不错,请你也再欣赏一下”。这里倾向于认为,两相比照,给老同学的谈话更反映了穆旦对于这首诗的真实态度:前者因为谈话对象是年轻人,其中多少有某种谦虚的成分。见《穆旦诗文集》(2),第165页。
    [1] 穆旦:《致郭保卫》(197519/19),《穆旦诗文集》(2),第190页。
    [2] 穆旦:《致孙志鸣》(1976/10/9),《穆旦诗文集》(2),第232页。
    [3] 当时,以翻译身份参加中国远征军,看似庄严,富于爱国意义,在某些时候、某些环节中,却有荒诞不经之处。穆旦赴缅甸从军十数日后即给老师吴宓写过信,“言英军腐败”。而《吴宓日记》(1942/9/9)还记载过一位担任过翻译的学生的谈话:“入缅军皆以发洋财为志。第六军尤腐败。军官专务享乐,美衣服,盛容饰。乘汽车后军行。载咖啡可可西餐用品,网球拍、留声机片等以随。途中每日寻乐。至一城,则必欲入居最富丽之宅第,且搜求当地美妇女以自娱”。尽管并不能据此认定整个军队(当时,中英军队联合抗击日本)必然普遍存在类似问题,但这些丑陋的历史细节会在一定程度上消解年轻学子身上那种报效祖国的神圣感,玷污其生命尊严。而以当时的政治历史观之,另一层诡吊也可能存在:这场战争,对国民党政府而言,“是中国领袖一种压抑已久的大国冲动,它表明中国人不仅渴望获得更多的援助,而且更渴望恢复昔日在世界上的盟主地位”;但盟友英国人实际上并不想保卫乃至收复战略要地仰光(缅甸首都),在更多的时候,他们是想“利用中国军队来掩护它的安全撤退”,在实际作战途中,屡屡无视中方高级将领合理的作 战策略,甚至,在危急情况之下,还出现过撇下中国“友军”而自行逃亡的情形。由此,尽管战争本身的意义毋庸质疑,但在某些细节,某些时刻,个别乃至数以万计的英勇的士兵被无情地充当了历史的炮灰。如上讨论综合了多种材料,兹不——列举。参见易彬:《从“野人山”到“森林之魅”——穆旦精神历程(1942-1945)考察》,《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05年第3期,第229-245页。
    [1] 江弱水:《伪奥登风与非中国性:重估穆旦》,《外国文学评论》,2002年第3期,第124~132页。
    [2] 施用“欺骗”这一词汇的均是1947~48年间的作品,有《甘地》、《一个战士需要温柔的时候》、《先导》、《时感四首》、《饥饿的中国》、《世界》、《城市的舞》等等。
    [3] 施用“罪恶”词汇的有两个集中的时间段,一是1940/8~1942/1,有《在旷野上》、《我向自己说》、《神魔之争》、《春底降临》等等:一是1947~48年间,有《甘地》、《轰炸东京》、《饥饿的中国》、《隐现》、《我想要走》等等。
    [4] 孙玉石:《中国现代主义诗潮史论》,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年,第437~38页。
    [5] 王荣:《中国现代叙事诗史》,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4年。该书第252~53页提及了穆旦1940年代的三部作品,不过未展开论述。从整部著作的论述来看,“叙事诗”这一概念本身显得较为庞杂。而穆旦的三部作品,即便是现实背景最为清晰的《森林之魅》,也无意于叙“事”;将其归入其中,并不恰当。
    [6] 吴晓东:《抗战时期中国诗歌的历史流向》,《记忆的神话》,北京:新世界出版社,2001年,第319~327页。
    [7] 2日~5日,该诗分4次刊出(《战线》副刊第803~807号)。遗憾的是,由于笔者所见这一时期的重庆 版《大公报》为影印本(天津人民,1984),由于战时报纸纸质较差,影印效果比较差,多有泛白之处,多处无法看清,因此,对于这个初版本的详细讨论只能暂时阙如。
    [1] 蒲风曾以一种非常强炽的语气谈到:“‘九一八’以后,一切都趋于尖锐化,再不容你伤春悲秋或作童年的回忆了。要香艳,要格律,……显然是有自寻思路。现今唯一的道路是‘写实’,把大时代及他的动向活生生的反映出来。我们要记起:这是产生史诗的时代了。我们需要伟大的史诗呵!”蒲风:《五四到现在的中国诗坛鸟瞰》,原刊《诗歌季刊》,第1卷第1~2期,现录自杨匡汉、刘福春编:《中国现代诗论》(上),广州:花城出版社,1985年,第189~223页。
    [2] 袁可嘉:《新诗戏剧化》,《诗创造》,第12期,1948年6月。不过,袁可嘉并没有提及当时所出现的诗剧作品,现今学界所提及的“史诗”、“叙事诗”一类作品也未涉及。
    [3] 叶公超:《论新诗》,《文学杂志》,1937年5月。有必要提及的是,在叶公超的视域中,“诗剧”是和“叙事诗”、“散文诗”对举来说事的,他认为“现在的新诗颇有做成八股诗的危险,这就是说,诗做成了一种文章(rhetoric),无怪读起来我们感觉它僵化”。
    [4] 柯可(金克木)在《论新诗的新途径》中提到:“散文诗,叙事诗,诗剧,是新诗形式方面的三大可能开展”。此文先于叶公超而写,刊载于《新诗》第4期,1937年1月,叶公超在《论新诗》中不大同意柯可 的观点。
    [1] 闻一多谈到:“新诗的前途”在于“放弃传统意识,完全洗心革面,重新做起”,“要把诗做得不像诗……而像小说,至少让它多像点小说戏剧,少像点诗。太多‘诗’的诗,和所谓‘纯诗’者,将来恐怕只能以一种类似解嘲与抱歉的姿态,为极少数人存在着。在一个小说戏剧的时代,诗得尽量采取小说戏剧的态度,利用小说戏剧的技巧,才能获得广大的读众”。见《文学的历史动向》,《闻一多全集》(10),武汉:湖北人民出版社,1993年,第19~20页。值得一提的是,当代诗人西川也表达过类似观点(见后引),可见,在不同的历史阶段,类似的问题得到了呼应。另外,比照闻一多和蒲风的观点,一个呼吁“史诗”的出现,一个则强调“小说戏剧”,按照英国学者格雷厄姆·霍夫在《现代主义抒情诗》中的观点,现代社会以来,文学发生一些非常重要的变化:“戏剧大多退到散文的领域;史诗的功能被小说所取代;结果,诗的原型不再见于戏剧和英雄叙事诗,而只见于抒情诗。因此,诗歌最充分的表现不是在宏伟的、而是在优雅的、狭窄的形式之中;不是在公开的言谈、而是在内心的交流之中;或许还根本就不在交流之中。在给抒情诗下的许多定义里,T·S·艾略特所下的定义是有名的:抒情诗是诗人同自己谈话或不同任何人谈话的声音。它是内心的沉思,或是出自空中的声音,并不考虑任何可能的说话者或听话者。近一百年来,我们对诗的感觉,其核心正是这种观念”。见[英]马·布雷德伯里、詹·麦克法兰编(胡家峦等译):《现代主义》,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92年,第285~86页。
    [2] 穆旦写作诗剧,也应和英籍教师燕卜荪在课堂上的讲授有关。王佐良即曾谈到,当年在燕卜荪这样“一位知内情,有慧眼的向导的指引之下,总使我们对于英国现代派诗和现代派诗人所推崇的17世纪英国诗剧和玄学派诗等等有了新的认识”,见《怀燕卜荪先生》,《语言之间的恩怨》,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1998年,第107~08页。
    [1] 穆旦第三部诗集《旗》(所收为1941~1945年间的诗作),以《神魔之争》、《隐现》压轴。而在1948年底左右自行编定、但未付梓的一部诗集中(所收为1937~1948年间的诗作),“隐现”被作为第三部分的标题,可见在穆旦的视域中,“隐现”具有风格涵盖性。
    [2] 第一次修订稿可见《穆旦诗集(1939~1945)》,沈阳:自印,1947年5月,这一稿有副题“赠董庶”。最后的修改稿由穆旦家属提供,见李方:《穆旦诗文集》(1),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年,第150页。
    [3] 姜涛:《小大由之:谈卞之琳四十年代的文体选择》,震新诗评论》,2005年第1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年,第28~43页。
    [4] 北岛:《游历,中文是我惟一的行李》,《失败之书》,汕头:汕头大学出版社,2004年,第291页。另外,或可提及的是,诗歌容量是现代诗歌本身所面临的一个根本性的问题,重大题材由小说而不再是由诗歌来承担,俄罗斯诗人布罗茨基在谈到茨维塔耶娃的时候曾指出,“俄罗斯诗歌中几乎没有总结第二次世界大战教训的作品”。按照惯常的理解,俄罗斯诗人对于重大历史事件是有着强烈的敏感的,但布罗茨基说,尽管很多俄罗斯诗人写到了战争,但是他们“写的不是民族的悲剧,也不是世界的灾难,他们所写的更多的是对本人的怜悯。请求人们可怜他们……他们根本不懂民族所面临的灾难。这甚至令人吃惊:不管怎么说有二千万人长眠于地下”。见《布罗茨基谈茨维塔耶娃》(荣洁译),林贤治、章德宁主编:《记忆》,第1辑,北京:中国工人出版社,2001年,第150~163页。
    [1] 晚年诗歌最长的、同时也是穆旦所有诗作中最长的一首为叙事诗《父与女》,不过,因为种种原因,穆旦家属至今未将此诗披露,读者并不知情,第二长为绝笔之作《冬》(比《神的变形》略多几行)。
    [2] 不仅仅在穆旦晚年,在穆旦的全部写作之中,《父与女》是一首非常理性的、恰如其分的叙事诗都可说是一个异类。
    [3] 时至今日,汉语诗歌界对于诗剧仍极少尝试,而一些尝试之作,又很少得到评价。以西川为例,在当代诗人之中,他可能是戏剧意识最强的诗人之一,他写下了一批充满戏剧色彩的诗篇,但并没有得到应有的评价。他强调诗歌应是一种“综合创造”,“既然生活与历史、现在与过去、菩与恶、美与丑、纯粹与污浊处于一种混生状态,为什么我们不能将诗歌的叙事性、歌唱性、戏剧性熔于一炉?一个灵感打开另一个灵感,一个幻象启动另一个幻象,一种形式向另一种形式渗透,一种语调与另一种语调并置。这不是为了展示诗歌的排场,而是为了达到创造力的合唱效果。偏于一端虽然可能有助于风格的建设,却不利于艺术向着复杂的世界敞开”,见西川:《大意如此·序》,湖南文艺出版社,1997年,第3~4页。
    [4] 穆旦:《致郭保卫》(1975/9/19),《穆旦诗文集》(2),第189~90页。
    [1] 一行的《穆旦的“根”》对此有非常精彩的论述,可参。
    [2] 可参姜涛:《冯至、穆旦四十年代诗歌写作的人称分析》,刊《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1997年第4期,第142~156页。
    [1] 当然,若进一步区格,《退稿信》中的“您”也是第二人称,按照一般的理解,“您”为尊称,较之于“你”更为正式、客套,但诗歌显然意在讽刺或戏拟,与那些以“你”行文的诗篇完全不同。
    [2] 语出《<慰劳信集>——<鱼目集>说起》(1940/3/23)、《<他死在第二次>》(1940/3/3)。
    [1] 王佐良:《一个中国新诗人》,《文学杂志》,第2卷第2期,1947年7月。
    [1] 王毅指出:“穆旦与卞之琳在诗歌的精致方面极为类似。就此而言,穆旦诗歌甚至丝毫不让于卞之琳。同样是精致的打磨、锻炼的功夫,穆旦往往还显得更加得心应手而不露痕迹。”见《几位现代中国诗人的文学史意义》,《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01年第2期,第46~59页。
    [2] 《赞美》全诗分4节,每一节的结句都借助迭句来形成特殊的复沓效果,这自然表明了穆旦对于形式有思考,但是,节与节之间并不对称,各节行数分别为:19、16、14、12。而《五月》里,穆旦借助不同诗体的对峙以造成反讽效果的意图非常明显,段落上也有明确划分,但各节(新诗部分)分别为9、8、7、9,给人的感觉并不均衡。《冬》分4章,各章单独来看,形式上均非常讲究,但合在一起则却也是很不均衡:第一章4节,每节5行;第二章为3节,每节4行;第3、4章则均为4节,每节4行。
    [3] 有资料表明,《冬》各章并非写于一时,在《致杜运燮》(1976/12/9)中,穆旦寄上了《冬》诗,其中,第1章是受杜运燮的信激发而新写的,第2章则是“以前的”。见《穆旦诗文集》(2),第146页。或许可以说,《冬》各章之间的不均衡与各章并非同一时间完成有关系,但其他诗篇却并不能如是观之。
    [1] 傅乐淑:《忆穆旦好学不倦的精神》,杜运燮等编:《丰富和丰富的痛苦》,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7年,第221~22页。
    [2] 周与良与李方先生的谈话,据李方编:《穆旦(查良铮)年谱》,《穆旦诗文集》(2),第364~367页。
    [3] 一个错误的记忆构成了认识的前提——这里关于穆旦获得硕士学位的回忆并不够准确,据张新颖从芝加哥大学寻访的资枓看,穆旦实际获得硕士学位的时间在1952年5月。这一问题第3编第3章将有讨论。
    [4] 周与良:《怀念良铮》,杜运燮等编:《一个民族已经起来》,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87年,第132页。
    [1] 宋炳辉:《新中国的穆旦》,《当代作家评论》,2000年第2期,第82~89页。
    [2] 值得注意的是,涉及到相同事件的回忆存在着细微差别:周与良没有提及普希金,傅乐淑则没有提及季摩菲耶夫。
    [3] 据1953年9月20日萧珊致巴金的信,在此之前,穆旦已译好了这部普希金诗歌;10月5日,萧珊致巴金的信中再次谈到,她请当时到上海的卞之琳看了一遍译稿,卞之琳认为“比得过一般译诗”,见李小林编:《家书——巴金、萧珊书信集》,杭州:浙江文艺出版社,1994年,第137页,第140页。
    [4] 当然,这里边也被认为蕴涵了其他的心态,“想证明给没回来的人看,回来了是多么好”。见易彬:《“他非常渴望安定的生活”——同学四人谈穆旦》(访谈),《新诗评论》,2006年第2期。为杨苡、江瑞熙两人观点。
    [1] 周与良:《怀念良铮》。
    [2] 查良铮:《译者的话》,[苏]季摩菲耶夫:《文学概论》,上海:平明出版社,1953年。这则《译者的话》在先后出版的《文学原理》三部分均附有(前两部相同,第3部略有改动)。
    [3] 周与良:《怀念良铮》。
    [4] 英明 瑗平:《言传身教,永世不忘——再忆父亲》,《丰富和丰富的痛苦》,第225~226页。
    [1] 1977年春节前后,穆旦向来天津的周珏良谈到了阅读和翻译奥登诗歌的体会,周珏良后来有追忆:“那时他还不可能知道所译的奥登的诗还有发表的可能。所以这些译诗和附在后面代表他对原诗的见解的大量注释,纯粹是一种真正爱好的产物”,见周珏良:《序言》,查良铮:《英国现代诗选》,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5年,第2页。
    [2] 目前学界对于这种“觉悟”以及它与《美国怎样教育下一代》这两首诗到底是如诗末所标明的作于1951年,还是作于稍后但将写作时间提前有所怀疑,见胡续冬:《1957年穆旦的短暂“重现”》,《新诗评论》,2006年第1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第181~190页。
    [3] 从1957年9月开始,穆旦诗歌受到批判,矛头所指是《我的叔父死了》、《九十九家争鸣记》等诗歌,《可耻的债》从未被提及。
    [1] 查良铮:《译者序》,《济慈诗选》,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58年。此序作于1957年10月。
    [2] 1957年,是美国诗人亨利·瓦兹渥斯·朗费罗诞辰150周年,世界和平理事会号召该年度全世界纪念这位诗人。穆旦响应了这一号召,翻译朗费罗诗歌10首,并作《译后记》,称尽管朗费罗诗歌有其局限性,如“阶级和宗教的局限性”,“悲观的、感伤的、消极的因素”等等,但对“美国人民”仍是有意义的,“仍不失为美国人民的诗人。最重要的是,他在惠特曼之前,以其自己的方式歌颂了美国人民的生活”。见查良铮:《译后记》,《朗费罗诗十首》,《译文》,1957年第2期,第103-105页。
    [3] 查良铮:《序》,《雪莱抒情诗选》,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58年,
    [4] 宋炳辉:《新中国的穆旦》。
    [1] 查良铮:《译后记》,《丘特切夫诗选》,北京:外国文学出版社,1985年。
    [2] 本年前后,即在翻译《丘特切夫诗选》前后,穆旦受历史系邀请,帮忙工作约三个月,翻译了一些俄文资料和美国史资料。前者是为了批判历史学领域中的修正主义观点,未结集出版;后者后来结集为《美国南北战争资料选辑》,上海人民出版社1978年出版。
    [3] 周与良与李方先生谈话,见《穆旦(查良铮)年谱》,《穆旦诗文集》(2),第371页。在《怀念良铮》里,周与良也说过类似的话,“沉默寡言,自己承受着极大的痛苦而不外露”,见《丰富和丰富的痛苦》,第158页。
    [1] 查良铮:《不应有的标准》,《文艺报》(半月刊)1956年第12期。
    [2] 胡续冬:《1957年穆旦的短暂“重现”》。
    [3] 刊《郑州大学学报》,1963年第1期。
    [4] 穆旦:《译后记》,《丘特切夫诗选》,北京:外国文学出版社,1985年,168~202页。
    [1] 在1957-1958年间穆旦所遭受的批判中,“现代主义”与“资产阶级”反动思想划上了等号,被认为是脱离“社会主义时代”的生活的、反人民的东西.具体情形参见本文第3编第2章。
    [2] 穆旦当时将《丘特切夫诗选》寄给人民文学出版社。后来出版该书的外国文学出版社是从人民文学出版社分支出来的。
    [1] 周与良:《永恒的思念》。
    [2] 穆旦:《致孙志鸣》(1976/6/15),《穆旦诗文集》(2),第236~37页。
    [3] 1976年3月,也就穆旦腿伤后两月,郭保卫到天津穆旦家中住了几天,记录了穆旦一天的工作情形:“每天清晨,洗漱后,他就吃力地架着拐,一步一步挪到书桌前,坐在自己的小床上,打开书,铺开纸,开始一天的工作。由于腿伤不能长时间固定在一个姿态上,坐久后,便要慢慢地先将自己的好腿放到床上,然后再用手将那条伤腿搬上床,靠着被子,回手从书桌上将刚译的稿子拿起,对照原著,认真琢磨,不时地修改着。晚上,孩子们各自分头看书,他又回到自己的小桌前,工作起来。到11点钟,简单地洗漱后,才吃力地躺下。虽已熄灯,但他并不能很快入睡。夜间,时而可以听到,他那因挪动自己身体而发出的细微但却很吃力的呻吟。夜,笼罩了一切,他入睡了——又结束了一天名不副实的‘病假一,见《书信今犹在诗人何处寻》,《一个民族已经起来》,第174页。
    [4] 穆旦:《致郭保卫》(1976/5/27)、《致孙志鸣》(1976/6/15),《穆旦诗文集》(2),第201页,第236~37页。
    [5] 1974年6月22日,江青在视察了位于津郊宝坻县的小靳庄之后,将社员所写的诗歌树为“农业学大寨”、 “批林批孔”的典型,作为“革命样板”在全国推广。《人民日报》、《光明日报》、《解放日报》、《文汇报》以及各省的地方性报刊都曾刊载、转载小靳庄社员诗歌选,并且刊发了大量评论文字及“学习体会”,天津人民出版社先后出版了《小靳庄诗歌选》等6本专集,总印数达一百七十万册;人民文学出版社等机构也出版了小靳庄社员诗歌选。事实上,“小靳庄诗歌选”的盛行在当时的文化语境中是一个相对突出的事件,而不是一个单一的事件,当时发表并出版了大量的“工农兵诗选”、“公社社员诗选”、“批林批孔诗选”、“新民歌选”、“知青诗选”一类诗歌,“新诗要向革命样板戏学习”(尹在勤,《人民日报》,1974/5/5)一类论调非常普遍,它们共同构成了当时公开出版刊物最为基本、也是最为核心的诗歌风貌。可参见刘福春:《中国当代诗歌编年史:1966-1976》,1974年之后的相关条目,开封:河南大学出版社,2005年。
    [1] 穆旦:《致杜运燮》(1976/12/29),《穆旦诗文集》(2),第148页。“这种拜伦诗”后来以《拜伦诗选》之名出版,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2年。
    [2] 穆旦:《致郭保卫》(1977/1/3),《穆旦诗文集》(2),第223页。
    [3] 穆旦:《致郭保卫》(1977/1/28),《穆旦诗文集》(2),第227~228页。
    [4] 穆旦:《致巫宁坤》(1977/2/12),《穆旦诗文集》(2),第180页。
    [1] 穆旦:《致巴金》(1976/11/28),《穆旦诗文集》(2),第137页。附带提及的是,在这封信中,穆旦还向前辈提到了一点翻译上的顾虑:“还有普希金的传记,我也想译一本厚厚的。只是在和苏联处于如此关系中,这么介绍普希金未知合不合需要”。
    [2] 这是1972年版剑桥英国文学简史上对拜伦的评语,见查良铮:《拜伦小传》,《拜伦诗选》,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2年,第10页。
    [3] 查良铮:《拜伦小传》,《拜伦诗选》,第7~8页。
    [4] 王佐良:《穆旦:由来与归宿》,《一个民族已经起来》,10页。
    [1] 1976年12月2日,穆旦致信郭保卫,请他去人民文学出版社打听《唐璜》的消息。9日,收到郭保卫的信,得悉《唐璜》译稿在出版社,可用。穆旦将这一信息写进了日记(穆旦日记中极少翻译和写作方面的记载),而且,并且在随后给杜运燮、江瑞熙、董言声、巫宁坤、查良铃、孙志鸣等人的书信或谈话中,他也多次谈及这件事情,可见这一其实并不确切的答复给了他极大的“鼓励”,在他内心里所激起的大的波动。
    [2] 据2006年4月12日下午笔者与穆旦儿子查英传的谈话,该诗写在几张大纸上,大纸被叠成整整齐齐的小方块状,四周用钉书针钉好,藏在书柜的一个角落。穆旦临终前,可能主动撕毁了一些诗歌,却有意要将它与其他20多首诗歌(即现今所能看到的晚年诗歌)一并存留下来。
    [3] “身败名裂”这样一个透现晚年穆旦心境的词,也出现在《父与女》当中,在第80节,也就是全诗行将结束之际:“敬爱的读者,您会有什么感想?/我知道您是满腔热情干革命,/但愿您像完整的细瓷,永不会/被社会碰破,那您将受到宠幸:/凭您的完整,成为稀见的英雄,/而不像王仑妇女那样普普通通:/既想干革命,可惜命运差一些,/生死没没无闻,甚至身败名裂。”可以想象穆旦在写下这几行诗的时候,心里定会有一种莫可名状的痛感。当然,若将对于《丘特切夫诗选》的处理与翻译拜伦诗歌对照来看,那么,也可以说,即便是被认为可以避免“身败名裂”的译诗,也是存在某种等级关系的。不过,其间较大的时间差,不可同一视之。
    [4] 据周与良回忆,1970年代初,当时穆旦在农场监督劳动,某日,在排队买饭时,看到一个在食堂工作的青年在看一本很破旧的《普希金抒情诗集》,“好几天兴奋不已”:“这件平凡的小事使得良铮决定修改和增译《普希金抒情诗集》”,见《地下如有知诗人当欣慰——穆旦夫人的书面发言》,《诗探索》,2001年第3~4辑,第105~07页。
    [1] 参见廖亦武主编:《沉沦的圣殿》,《沉沦的圣殿——20世纪70年代中国地下诗歌遗照》,乌鲁木齐:新疆青少年出版社,1999年,第53~124页。
    [2] 资料据《食指的诗》,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0年。
    [3] 查译普希金《“假如生活欺骗了你”》全诗为:“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忧郁,也不要愤慨!/不顺心的时候暂且容忍:/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就会到来。//我们的心永远向前憧憬,/尽管活在阴沉的现在:/一切都是暂时的,转瞬即逝,/而那逝去的将变为可爱。”该诗收入《普希金抒情诗一集》,上海:新文艺出版社,1957年9月新1版。至1958年7月,3印,累计印数76000册。
    [4] 诗人纳德松(1862~1887)在中国的传播情况不详,康·帕乌斯托夫斯基的《金蔷薇》中录有这样的诗句:“我的朋友,我的兄弟,疲惫的、受苦受难的兄弟,不管你落到什么样的境地,也不要灰心丧气”。此书在50年代即有译本,但笔者尚未找到,现据戴骢译本(译名改为《金玫瑰》),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1987年,第347页。
    [5] 食指熟知普希金以及俄罗斯诗人的诗歌是无疑的,尽管普希金在中国的译本众多,并无直接证据表明他所阅读的即查良铮译本,但并不妨碍这一隐喻认识。当然,若以“普希金”来衡量,不能不说,在较多情况下,食指仅仅浮留于某些观念层面。
    [6] 以《普希金抒情诗选集》为例,该书1982年1月出版,初印138500册;1983年1月,2印至248500册。
    [7] 王小波:《我的师承》,《沉默的大多数》,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1997年,第317页。
    [1] 王小波:《我的师承》、《用一生来学习艺术》,《沉默的大多数》,第314~17页,第318~21页。在后文中,王小波还写到:“我们已经有了一种字正腔圆的文学语言,用它可以写最好的诗和最好的小说,那就是道乾先生、穆旦先生所用的语言”。
    [2] 从1980年代末期以来,普希金、拜伦一类曾经在中国引起非常热烈反响的诗人逐渐受到了读者的冷遇:那些年代更近、更具“现代气息”的诗人受到了更多欢迎,奥登是其中的一例。不过,奥登诗歌在当代中国的翻译并不多,仅有一部后期诗作《学术涂鸦——奥登轻体诗集》(古吴轩出版社,2005),译者为当代诗人桑克,他还曾撰写了《我站奥登一边》;2007年为奧登(1907~1973)诞辰100周年,他有访谈文字,《奥登——20世纪最复杂的诗人诞辰百年》。
    [3] 穆旦对于拜伦、普希金一类翻译对象的倚重,有时会令我想起傅雷译巴尔扎克。
    [1] 原刊《南开中学校 毕业纪念册》(1935)。
    [2] 原刊《南开高中生》1935年秋季第3期。
    [3] 原刊《南开高中生》1934年春季第1期。
    [1] 没有“绝迹”全赖友人的保存(书信)以及研究者非常细致的发掘。早年书信除了致唐振湘的一封外,其他的全部佚失;而这封信是60年之后(2005年)首度面世。《关于<探险队>的自述》原刊联大学生办的刊物《文聚》杂志第2卷第2期(1945/1)。虽然学界现在比较看重这份杂志,但由于传播范围狭小,保存不易,据说现在连一份完整的《文聚》杂志都绝难找到(这表明了刊物流传面之小)。此文重新面世也已是55年之后(2000年)。参见姚丹:《后记》,《西南联大历史情境中的文学活动》,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0年,第428页,第439页。
    [2] 在《十四行集·22》(1941)中,冯至写到:“给我狭窄的心/一个大的宇宙!”
    [3] 参见第2编第3章讨论。
    [1] 穆旦此前曾在《大公报》文艺类副刊(不同时期、不同版次栏目名称不同)发表多篇作品,与杨刚、沈从文等主事者有较多交往,对《大公报》的办报风格应了然于心。
    [2] “金”即取自“铮”的偏旁。这些文字没有收入新近出版的《穆旦诗文集》,据笔者在南开大学文学院举办的“穆旦诗歌创作学术研讨会”(2006/4/8~9)上所察知的信息看,原因比较微妙:其一,署名“金”的文字虽被穆旦当年同事邵寄平及穆旦研究者如李方、张同道等人所确认,但家属对此似有所疑义;其二,其中的某些文字对于当时的政治力量(如对当时的共产党)做出了尖锐的评价,编者对此似有所犹豫。
    [3] 李方:《穆旦创办<新报>始末》,《新文学史料》,2007年第2期。
    [4] 据《新报》期间曾任穆旦助手的邵寄平回忆,《新报》“由207师资助,董事长为罗又伦将军,但罗又伦仅挂名而不过问社务,《新报》也就并非军队的机关报,而是面向社会、倾向民主的报纸”。后来遭查 封的时候,辽宁省政府说过:“办什么报呀,办也是赔钱”。见邵寄平:《穆旦二三事》,《丰富和丰富的痛苦》,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7年,第203~05页。这段话在我看来包含了一定的辩解因子(事实上,与刊物的实际发展状况有所悖逆),从受制于“钱”的实际情形看,《新报》至少可认为是“准机关报”。
    [1] 参见易彬:《从“野人山”到“森林之魅”——穆旦精神历程(1942~1945)考察》,《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05年第3期,第229~45页。
    [2] 赵清华:《忆良铮》,杜运燮等编:《丰富和丰富的痛苦》,第195页。
    [1] 在曹元勇所编的《蛇的诱惑》(珠海:珠海出版社,1997年)中,首次收录了穆旦致郭保卫和孙志鸣的书信(未全部收录且有所删节),两者均是穆旦晚年所结交的年轻朋友。
    [2] 在《穆旦诗文集》出版之前,这批书信成为了认识晚年穆旦最为重要的材料,被大量引述,有人甚至戏称,在穆旦研究中,“郭保卫”是除了“穆旦”之外出现频率第二多的词汇。也有学者对这些书信所蕴涵的诗学主题进行了归纳,如子张:《不合时宜的诗学——以“致郭保卫书”索解穆旦“文革”后期的诗学思考》,刊载于《文艺理论研究》2006年第2期,第78~85页。
    [3] 穆旦致唐振湘的信稍早披露,见唐振湘、易彬:《由穆旦的一封信想起……》,《新文学史料》,2005年第2期,第126~130页。随后出版的《穆旦诗文集》则新增了其他的38封:原先披露的书信中被删节的内容也补充完整。
    [4] 子张:《不合时宜的诗学——以“致郭保卫书”索解穆旦“文革”后期的诗学思考》。
    [1] 周与良与李方先生谈话,见《穆旦(查良铮)年谱》,《穆旦诗文集》(2),第371页。在《怀念良铮》里,周与良也说过类似的话,“沉默寡言,自己承受着极大的痛苦而不外露”,见杜运燮等编:《丰富和丰富的痛苦》,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7年,第158页。
    [2] 据2006年4月12日笔者与查英传、查明传的谈话。
    [3] 郭保卫:《穆旦,假如……——忆诗人给我的29封书信3,《丰富和丰富的痛苦》,第210页。
    [4] 穆旦:《致杨苡》(1972/11/27),《穆旦诗文集》(2),第139页。
    [1] 穆旦:《致董言声》(1976/5/25),《穆旦诗文集》(2),第168页。
    [2] 穆旦:《致孙志鸣》(1976/3/31),《穆旦诗文集》(2),第235页。
    [3] 穆旦:《致董言声》(1976/3/17),《穆旦诗文集》(2),第165页。
    [4] 据称,在“文革”这样一个多事之秋的末期,“谁也想不到”《赠卫八处士)“竟成为”老同学“通讯的主题之一”,见赵清华:《忆良铮》,《丰富和丰富的痛苦》,第193页。
    [5] 穆旦:《致郭保卫》(1975/9/9),《穆旦诗文集》(2),第188页。
    [6] 穆旦:《致郭保卫》(1976/8/27),《穆旦诗文集》(2),第206页。
    [7] 穆旦:《致江瑞熙》(1977/2/16)、《致巫宁坤》(1977/2/12),《穆旦诗文集》(2),第160页.第180页。
    [8] 有待深入讨论的是,这一交往个案可能有助于理解穆旦对于讽刺艺术的态度。目前所能查到的两人交往的零星线索是:1943~1944年间,穆旦替《文聚》拉来了当时在解放区的袁水拍的稿子:1946年,袁水拍给《新报》写过稿;穆旦回国后,轰水拍多次将著作和译作题签赠送给穆旦,1957年,他更是以《人民日报》的身份约穆旦写稿。穆旦晚年在与郭保卫的通信中也多次问及文化邰与哀水拍的情况,且有所评论。
    [1] 穆旦:《致郭保卫》 (1976/12/9),《穆旦诗文集 (2),第221页。
    [2] 据周与良回忆,“在这几年内,萧珊同志和他书信频繁(可惜这些信在‘文化大革命’中全部丢失),讨论一些文学问题,并赠送良铮一本英文《拜伦全集》,良铮得到这本书,如获至宝。他对我说,他本来就打算介绍拜伦的诗给中国读者,有了这本全集,就可以挑选拜伦最优秀的诗篇来介绍了”。“在1958年前,良铮的翻译能出版得这么多,是与萧珊同志给予的极大支持和帮助分不开的”。见周与良与李方的谈话,转引自李方:《穆旦(查良铮)年谱》,《穆旦诗文集》(2),第368~69页;周与良:《怀念良铮》,杜运燮等编:《一个民族已经起来》,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87年。
    [3] 可将这一感触与1940年穆旦评价卞之琳时的观点联系起来,“太平静了”一“太没有感情”,这也从一个角度说明穆旦观念之中,有一些一以贯之的因素。
    [4] 穆旦:《致萧珊》(1953/x/18)、(1954/6/19),《穆旦诗文集》,第129-133页。在此前的一封信中(已遗失),穆旦应是已和萧珊讨论了“译什么”的问题,该信继续谈到翻译的问题。
    [5] 可参李方:《友谊的永恒鉴证——穆旦致巴金夫妇四封佚函勾沉》,《文汇读书周报》,2005年12月2日。
    [6] 在1953年之后数年萧珊巴金夫妇的通信中,也有不少提及穆旦的地方,这能增加读者对于这一时期的穆旦的了解,参见李小林编:《家书——巴金、萧珊书信集》,杭州:浙江文艺出版社,1994年。
    [1] 穆旦:《致郭保卫》(1975/9/6),《穆旦诗文集》(2),第183页。
    [2] 郭保卫:《再忆穆旦》,《新文学史料》,2007年第2期(这是他在南开大学文学院举办的“穆旦诗歌创作学术研讨会”(2006/4/8~9)上的发言整理稿)。另,可能仅有少数来信被保留下来了,如巴金来信,收入《巴金书信集》,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1年。
    [3] 米兰·昆德拉(孟湄译):《被背叛的遗嘱》,牛津大学出版社、上海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221~22页。
    [4] 英明 瑗平:《忆父亲》,杜运燮等编:《一个民族已经起来》,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87年,142页。
    [1] 李方编选:《穆旦诗文集》(2),第255页。
    [2] 魏宏运:《魏宏运自订年谱》,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4年,第74页。
    [1] 查良铮:《译者序》,《雪莱抒情诗选》,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58年1版,1982年3印,第14~15页。
    [2] 查良铮:《译后记》,《丘特切夫诗选》,北京:外国文学出版社,1985年。
    [1] 在致郭保卫的信中(1976/10/30),穆旦写到,“你嫌我写信最多不过两页,但我觉得已经够多了,出了谨慎的范围了”,见《穆旦诗文集》(2),第213页。
    [1] 诗歌写作之外,翻译也多有修改,其中所涉情况也是较为复杂,不过,笔者目前还无法对此一问题做出明晰的梳理,可参见高秀芹、徐立钱:《穆旦 苦难与忧思铸就的诗魂》之“第七章 雪莱抒情诗的翻译”、“第八章 《拜伦抒情诗选》的诗译修改”,北京:文津出版社,2006年,第143~179页。
    [2] 李方:《编后记》,《穆旦诗文集》(2),第392页。
    [3] 据称,约在1948年年底前后,穆旦编订了诗集(其目录己作为附录收入《穆旦诗文集》第1卷),对诗歌也有较大修改,穆旦家属拟出版这一诗集。由于尚未获知关于这一诗集的更详细信息,这里不拟讨论。
    [1] 见《穆旦诗文集》(1),第14页。
    [1] 据《穆旦诗文集》(1),第75页。或可一提的是,在《穆旦诗集(一九三九—一九四五)》中,“你们被点燃,却无处归依”最初作“你们是被点燃,卷曲又卷曲,却无处归依”。诗集所附“正误表”将“卷曲又卷曲,”删除。
    [1] 说明:《文学杂志》所刊《饥饿的中国》第5~6章,即现行《时感四首》的2~4章,但为了统一说法,仍以5~7章称之,具体可参《时感四首》。
    [1] 木令耆编选,三联书店香港分店、美国《秋水》杂志社,1984年。
    [2] 中国现代文学馆编(梦晨编选),北京:华夏出版社出版,1999年。
    [1] 刘兆吉:《穆旦其人其诗》,杜运燮等编:《丰富和丰富的痛苦》,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7年,第128~135页;刘兆吉致闻黎明等人的信(1988/7/21),见闻黎明、侯菊坤:《闻一多年谱长编》,武汉:湖北人民出版社,1994年,第550~551页。
    [2] 在这一点上,冯至、卞之琳等人的处理方式不同。可参冯至:《诗文自选琐记》,原刊《新文学史料》,1983年第2期,收入《冯至全集》,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1999年;十之琳:《十年诗草(1930~1939)[增订本]·重印弁言》(1988/10/12),江弱水、青乔编:《卞之琳文集》(上),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2年,第3~7页。
    [1] 据2006年4月12日,笔者与穆旦次子查明传先生的谈话。该诗集目录已作为“附录”以“穆旦自选诗集存目”为名收入《穆旦诗文集》(1)。
    [2] 该文可能是写作后不久发表于《益世报·文学周刊》。现据吴小如:《心影萍踪》,上海教育出版社,1998年,第148~49页。
    [3] 樊帆(郭保卫):《忆穆旦晚年二、三事》,《新港》,1981年第12期,第65~67页。另可提及的是,穆旦抄录给郭保卫的其他诗歌,如《退稿信》、《黑笔杆颂》等,引起了郭保卫的反应(见1976年11月22日穆旦致郭保卫的信);对于《停电之夜》(原题)则没有。
    [1] 刊《名作欣赏》,1998年第2期,第11~24页。
    [1] 收入杜运燮等编:《一个民族已经起来》,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87年,第46~47页。另,可指出的是,现今网络所传这篇文章,与1987年版有细微改动。
    [1] 沈从文:《给一个军人》,该文写作和发表的时间不详,但其中涉及到《战国策》,至少应是1942年之后了,现收入《沈从文全集》(17),太原:北岳文艺出版社,2002年,第328页。
    [1] 从随后的诗行看,“这是真正的力,为我们取得,/不可屈辱的力,如今得到证明,/在坦途前进,每步都是欢欣”,也与《赞美》构成了对应,“我踟蹰着为了多年耻辱的历史/仍在这广大的山河中等待,/等待着,我们无言的痛苦是太多了,/然而一个民族已经起来,/然而一个民族已经起来”。
    [2] 李方编:《穆旦诗文集》(1),第150页。
    [1] 李方编:《穆旦诗全集》,北京:中国文学出版社,1996年,第362页。
    [2] 李方编:《穆旦诗文集》(2),第147页。
    [1] 巫宁坤:《人生本来是一个严酷的冬天——穆旦逝世二十周八年祭》,《文汇读书周报》,2005年2月25日。
    [1] 穆旦:《<他死在第二次>》。
    [2] 当然,不能排除发表方面的因素,即当时穆旦可能尚未获得非常顺畅的发表渠道,以致不得不延迟,但这恰恰为进一步的修改提供了条件——对于那些已发表的诗作,穆旦多有修改,那么,也有理由相信,对于那些尚未发表的诗作,穆旦也很有可能多有修改。
    [1] 袁可嘉:《诗人穆旦的位置》,《一个民族已经起来》,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87年,第13页。
    [2] 对于这些追忆文字,我有一个比较突出的阅读感受,它不在于不同回忆资料之间的相异性,甚至是相互抵牾,这一点,应是“回忆”文字的本性所在,“回忆”本来就是时间汰洗后的产物,难免出现差错:而是在于,诸多追忆文字,显性层面的东西往往容易被记住,但也容易误解。隐性或隐秘层面的东西则往往潜 藏着,以致被人简化或漠视。当然,由于缺乏材料,一些看法也只能止于疑问。
    [1] 由于主题所限,这里不拟展开,仅略举卞之琳与穆旦相对照的一例。新时期之后,卞之琳即出版了《人与诗:忆旧说新》(三联书店,1984年),后又写作了多篇追忆文章,刊载于《新文学史料》等刊物(后收入《卞之琳文集》,安徽教育出版社,2000年)。这些文字既追忆自我历史,也品评历史人物,它们一经问世即成为了卞之琳研究的重要参照。其中,1940年代末期是一个与穆旦相对照的重要时刻,其时卞之琳从英国归来。半个世纪之后,其行为、动机(包括受解放战争的感召,也包括焚毀创作历时8年之久的《山山水水》等等)得到了自我追认(见《山山水水·卷头赘语》,《卞之琳文集》上卷,第263~72页);其自我历史的发展线索藉此清晰地建构而出(个人成长史附和着国家历史的发展潮流),学界也获得一个清晰的印象,在相关讨论时显得清晰而从容。而同一时刻的穆旦“出走”,因为穆旦本人没有任何自我说明,学界多半置之不顾而不做任何解释。以贺桂梅对于具有“转折”意味的20世纪40~50年代的讨论为例,她强调了解放之初穆旦“非常积极”地选择回国,并将这种选择与沈从文、萧乾等人在解放前夕选择留下来的举措相比照,认为他们代表了当时知识分子选择的“三种类型”,对穆旦“出走”事件却未置一言。见《转折的时代——40~50年代作家研究》,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2003年,第29~34页。
    [1] 瑞典汉学家马悦然以《坐在同一块云上——畅吉甫与杨华》为题写到了在四川和台湾的两位无名“小诗人”。此文收入马悦然:《另一种乡愁》,北京:三联书店,2004年。
    [2] 2005年,我曾与老诗人彭燕郊谈及“潜在写作”的话题(陈思和教授将彭的部分写作归入“潜在写作”行列),其中涉及到这类作品的修改问题(这在近年来的学界也是一个争论点),彭认为,“可以把这个人的全部作品整个放在一起来看,通过比较来鉴定”;“之前是这个人,之后也还是这个人”。坦白地说,我原本认为这一“比较”不大可行,因为在20世纪中国文学史上能够持续地保持“这个人”品质的实在是太少,比较无从展开;但通过本文第2编第5章关于艾青与穆旦的比较,我倾向于认同这一点:写作者后来发生蜕变,总可以在较早的时候找到线索;而能够持续保持自己的艺术品格的,也可通过各个阶段来相互说明。
    [1] 文章原题《一个中国诗人》 (A Chinese Poet),初刊伦敦Life and Letters(《文学与生活》)杂志1946年6月号;后刊载于1947年7月出版的《文学杂志》第2卷第2期,改题为《一个中国新诗人》。现据《文学杂志》本。
    [2] 在南开大学举办的穆旦诗歌创作学术研讨会上(2006/4/8-9),王家新做了《穆旦与“去中国化”》的发言,其中对江弱水的观点有指涉,此文后刊载于《诗探索》,2006年第3辑,长春:时代文艺出版社,2006年,第57~71页。
    [3] 王毅:《细读穆旦<诗八首>》,《名作欣赏》,1998年第2期,第11~24页。这一话题下一章将有较多指涉,兹不赘述。
    [1] 江弱水:《伪奥登风与非中国性:重估穆旦》,《外国文学评论》,2002年第3期,第124~132页。
    [2] 查阅1940~1942年两年的《国立西南联合大学各院系必修选修学程表》,前一年度无课:1941~1942年度有两门课程:“英文壹I(作文)”、“英文壹Y(读本)”。见北京大学等编:《国立西南联合大学史料》 (3),昆明:云南教育出版社,1998年,第236~237页。
    [3] 以清华大学外文系学程为例,该系“课程之目的,为使学生得能:(甲)成为博雅之士;(乙)了解西洋文明之精神;(丙)造就国內所需要之精通外国语文之才;(丁)创造今世之中国文学;(戊)汇通东西之精神思想而互为介绍传布”;“课程之编制,本于二种原则,同时并用:其一则研究西洋文学之全体,以求一贯之博通;其二则专治一国之语言文字及文学,而为局部之深造。课程表中,如西洋文学概要及各时代文学史,皆属全体之研究,包含所有西洋各国而为本系学生所必修者;但每一学生并须于英德法三国中(此外更设希腊、拉丁及俄罗斯、日本语文各班,意大利、西班牙等国语文俟后增入),择定一国语言文字及文学为精深之研究,庶同时可免狭隘及空泛之病”;“普通课程皆以英文讲授”。据外国语文系学程一览(民国二十五年至二十六年度),见清华大学校史研究室编:《清华大学史料选编》 (二·上),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1991年,第315~16页。
    [4] 穆旦后来将诗歌自译为英文(《穆旦诗文集》共录12首),更是蕴涵了一种能比肩于世界诗歌的自我期待。在现代中国诗人中,这种意识在卞之琳、穆旦两位诗人身上体现得尤为明显,据西川在南开大学“穆旦诗歌创作学术研讨会”(2006/4/8~9)上的发言。
    [1] 如刘燕:《穆旦诗歌中的T·S·艾略特传统》,《外国文学评论》,2003年第2期,第134~142页;陈林:《中国式的普鲁弗洛克——穆旦对艾略特诗歌词汇、意象与抒情主人公形象的接受》,据穆旦纪念网(http://www.mdjnw.com)。
    [2] 如张松建:《奥登在中国:文学影响与文化斡旋》,原刊《当代》(台北),2005年8月号,第106~135页,现据学术中国网(http://www.xschina.org)。
    [3] 如徐立钱:《穆旦与英国现代主义诗歌》(博士学位论文·北京语言大学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专业,2006)该文较为细致地探讨了穆旦诗歌写作和英国现代主义诗歌的主要派别(主要集中于意象派)及重要的写作个体(主要是艾略特与奥登)的关系。
    [4] 郑敏:《诗人与矛盾》,《一个民族已经起来》,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87年,第41页。
    [5] 钱理群主编的“二十世纪中国文学与大学文化丛书”于2000年由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其中,姚丹的《西南联大历史情境中的文学活动》非常生动地描述了当时联大校园的诸种景象,并强调了校园环境对于穆旦等人创作的影响。
    [6] 张新颖:《20世纪上半叶中国文学的现代意识》,北京:三联书店,2001年,第194页。
    [1] 参见赵瑞蕻:《回忆剑桥诗人燕卜荪先生》,《时与潮文艺》第1卷第2期,1943年5月15日;该文后收入《离乱弦歌忆旧游》 (文汇出版社,2000),改题为《怀念英国现代派诗人燕卜荪先生》,并作《后记》,对燕卜荪离开昆明之后的情况作了补充。
    [2] 综合1937~1942年间联大外文系历年专修、必修课程表,仅有柳无忌《现代英国文学》、燕卜荪《现代诗》、陈铨《现代戏剧》、钱锤书《现代小说》、潘家洵《现代戏剧》等少数几门课程以“现代”命名。据北京大学等编:《国立西南联合大学史料》 (3),第117~239页。这里所谓“现代”,多半应为现今所说的“近代”,但由于缺乏具体教案,确切所指不明。
    [3] 见北京大学等编:《国立西南联合大学史料》 (3),第406~07页。
    [4] 姚丹指出,1942年秋教育部所重新颁布的一份《大学国文选目》中,篇目全是文言文,没有一篇语体文。因为这一重背景,她对联大教师编订的、选入11篇语体文(文言文为15篇)的《大一国文读本》进行了详细讨论,并且对它的意义给予了充分肯定,见《西南联大历史情境中的文学活动》,第134~149页。这一讨论有充分的合理性,但《大一国文读本》及相关语境,还可待进一步深究。
    [5] 丁易(非联大教师)、王了一(王力)、李广田以及闻一多、朱自清等人参与了讨论,较详细的情形参见姚丹:《西南联大历史情境中的文学活动》(第五章《中文系、外文系的课程设置与目标》),第126~133页。
    [1] 赵瑞蕻:《南岳山中 蒙自湖畔——记穆旦,并忆西南联大》,杜运燮等编:《丰富和丰富的痛苦》,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7年,第164-184页。
    [2] 从课表看,包括《英国诗》、《莎士比亚》、《现代诗》,而像“欧洲名著选读”课这样与其他老师合开的课程到底还有没有其他的,暂不得其详。
    [3] 王佐良:《一个中国新诗人》。
    [4] 周珏良与王佐良在论及穆旦时都提到了几乎跟穆旦同时代的英国诗人狄兰·托马斯(1914~1953),但并没有任何展开,而学界对于这一点也从未有讨论,即便是前引徐立钱著《穆旦与英国现代主义诗歌》也未涉及。据介绍,1930年代,“英国诗坛及知识界陶醉于T·S·艾略持和W·H·奥登的理性世界。狄兰·托马斯一反英国现代诗那种苛刻的理性色彩而着力表现普通人潜在的人性感受,他的诗赋有强烈的节奏和密集的意象,冲击着惯于分析思维的英国诗歌传统”。“狄兰·托马斯是二十世纪英美诗坛最杰出的诗人之一,其非凡的诗艺掀开了英美诗歌史上新的篇章.他的诗歌围绕生、欲、死三大主题……诗风粗犷而热烈,音韵充满活力而不失严谨;其肆意设置的密集意象相互撞击,相互制约,表现自然的生长力和人性的律动’.见海岸:《译序》,《狄兰·托马斯诗选》(海岸、傅浩、鲁萌译),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2002年,第1~3页。不难发现,在粗浅的层面上,穆旦诗歌与狄兰·托马斯之间还是有一定的相似性。
    [5] 详细情况参见张松建:《奥登在中国:文学影响与文化斡旋》。
    [1] 1929~1930年,瑞恰兹任教于清华大学外文系,据说,燕卜荪来华执教也是瑞恰兹的介绍。
    [2] 该书已有中译本,周邦宪、王作虹、邓鹏译,杭州: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1996年1版,1998年3印。该书另有译名《含混七型》。
    [3] 相关情况参见赵瑞蕻:《回忆剑桥诗人燕卜荪先生》。另可提及的是,叶公超曾撰文评介该诗选,见《<牛津现代英诗选>》 (叶慈,W.B.Yests编) (《文学杂志)第1卷第2期,1937/6),其中也提到了William Empson(译为安普生)。
    [4] 王佐良:《穆旦:由来与归宿》,《一个民族已经起来》,第1~2页。
    [5] 从赵瑞蕻、杨周翰几年之后所写文章看,当时学生们对于燕卜荪的诗歌写作还是有较多了解。燕卜荪所作长诗《南岳之秋》(Autumn in Nan Yue)当时传播情况不详,现今已被较多提及,它已由王佐良译为中文,收入杜运燮等编:《西南联大现代诗钞》,北京:中国文学出版社,1997年。
    [6] 赵瑞蕻:《回忆剑桥诗人燕卜荪先生》。
    [1] 文章大致描摹了穆旦到了云南之后的阅读状况:有美国教授佩其(Page)编选的、一部很厚的《十九世纪英国诗人》的影印本,穆旦视其为珍品,时常翻阅,反复吟诵,能背熟雪莱哀悼济慈的长诗《阿童尼》等等作品。华盛顿·欧文(W.Irving)的《见闻录》(The Sketch Book)也非常喜欢,差不多每天都翻翻,很入迷,经常一大早起来就在晨光熹微的湖边大声朗读,尤其醉心其中的《威士敏斯特教堂》。见《南岳山中,蒙自湖畔——记穆旦,并忆西南联大》,《离乱弦歌忆旧游》,第126页。
    [2] 赵瑞蕻在文中引述了艾略特评价布莱克中的这段话:“这是一种独特的真诚,在一个过分害怕真诚的世界中这便是使人特别惊讶的了。这是整个世界都暗暗反对的真诚,因为它使人不快。布莱克的诗就是有着所有伟大诗篇所共有的那种不快之感.……而这种真诚如果没有了不起的技巧,成就也决不会存在.……他走袒露的,看人也是袒露的,而且从他自己的水晶球中心看出去。他怀着一颗未被世俗偏见所蒙蔽的心灵来接近一切事物”(按,省略号为原有)。不过,赵瑞蕻又明确写到:当时他所欣赏的是雪莱和济慈的诗,“不大了解布莱克”。
    [3] 杨周翰:《现代的“玄学诗人”燕卜荪》,《明日文艺》第2期,1943年11月。
    [4] 杨周翰:《饮水思源:我学习外语和外国文学的经历》,见《外语教育往事谈——教授们的回忆》,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88年,第218-219页。此外,本书之中,另有许国璋等清华(联大)学子 撰文回忆燕卜荪。
    [1] 其时,王佐良正打算撰写《艾略特评传》,在1947年2月~10月间发表数篇评论,但未能最终完成。
    [2] 王佐良:《怀燕卜荪先生》,《语言之间的恩怨》.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1998年,第107~08页:《穆旦:由来与归宿》,《一个民族已经起来》,第1~3页;《论穆旦的诗》,李方编:《穆旦诗全集》,北京:中国文学出版社,1996年,第4页。
    [1] 周珏良:《穆旦的诗和译诗》,《一个民族已经起来》,第19~20页。
    [2] 据杜运燮追忆,他入联大时,燕卜荪已离开,“但他的影响仍能明显感受到”;并说,“后来的事实证明,他在联大课堂内外介绍的英国现代诗给联大学生留下深远的影响,包括像我这样没有机会亲聆他授课的学生”。见《在外国诗影响下学写诗》、《我和英国诗》,《海城路上的求索》,北京:中国文学出版社,1998年,第266页,第272页。
    [3] 从年龄上看,赵、杨、王、周大致相当,均为1915~1916年间,毕业时间也在1939、1940年间。但赵为抗战爆发后中途转入联大;杨的大学经历也有波折,他是1933年秋~1936年3月在北京大学英文系读书,之后到瑞典学习生活了一段时间,1938年秋在联大复学,1939年毕业。当赵瑞蕻在翻译《红与黑》的时候,杨周翰在阐释奧登(《奥登——诗坛的顽童》,《时与潮文艺》第4卷第1期,1944/8/15)并翻译他的诗作(《罗马的倾覆》,爱大公报·星期文艺》第34期,1947/6/1);王佐良则在怀着很大的热情阐释艾略特。
    [1] 赵毅衡:《序言》,《新批评文集》,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2001年,第103~04页,第10页。
    [2] C·M·海德:《城市诗歌》,[英]马·布雷德伯里、詹·麦克法兰编:《现代主义》(胡家峦等译),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92年,第311~12页。
    [3] 在穆旦就读及任助教期间(1937~1942),外文系开设的英国文学及诗歌方面的课程主要有:吴宓《英汉对译》 (与叶公超合开)、《中西诗之比较》,叶公超《英国十八世纪文学》,柳无忌《英国文学史》、《现代英国文学》、《英国文学选读》,莫泮芹《英国十九世纪文学》、《浪漫诗人》:陈福田《米尔顿》,谢文通《英文诗》,陈嘉《莎士比亚》,温德《维多利亚诗》。资料据北京大学等编:《国立西南联合大学史料》 (3),第117~239页。
    [4] 王毅:《细读穆旦<诗八首>》。
    [1] 从更深的层次看,一些哲学教师如冯友兰、贺麟等等,其实也可提及。
    [2] 可参易彬:《政治理性与美学理念的矛盾交织——对于闻一多编选<现代诗钞>的辨诘》(未刊稿)。
    [3] 1938年初,随学校从长沙步行迁往昆明途中,闻一多等11位教授与穆旦等200多名同为步行团成员,据说穆旦常与闻一多同行,讨论诗歌;之后,“南湖诗社”成立,闻一多为指导教师,穆旦为成员;1939年, 穆旦曾将译诗出示给老师看。参见刘兆吉:《穆旦其人其诗》,《丰富和丰富的痛苦》,第128~135页;闻一多:《致赵俪生》 (1940/5/26),《闻一多全集》 (12),第361~2页。
    [1] 刘兆吉(1939年毕业)声称,当年联大学生成立“南湖诗社”时,尽管成员如赵瑞蕻、查良铮(穆旦)等数位均是吴宓的学生,但没有一个人提议请吴宓做导师,而是请来了闻一多和朱自清等人。当时其他校园文学社团,除了请闻、朱外,多请沈从文、李广田等为导师,而不请吴宓。个中原因,即是因为吴宓在1920年代办过《学衡》,学生们都知道他反对白话文学的主张。到了1956年,刘兆吉已是吴宓同事(西南师范大学),向吴宓提起此事,吴宓“提高嗓门说”:“我反对的是不像诗的白话诗,同样没有诗味的旧体律诗我也不喜欢”。很显然,当年的学生并不能察知这一点,见刘兆吉:《与吴宓先生在一起——自学生到同事三十年回忆录》,《多维视野中的吴宓》,重庆:重庆出版社,2001年,第88~89页。
    [2] 赵瑞蕻:《我是吴宓教授,给我开灯!》,见《离乱弦歌忆旧游》,第65~6页。
    [3] 叶公超:《论新诗》,《文学杂志》创刊号,1937年5月。
    [4] 赵瑞蕻:《南岳山中 蒙自湖畔——记穆旦,并忆西南联大》。
    [1] 有意味的是,两者都是以联大师生为例,前者针对杜运燮的《滇缅公路》;后者针对冯至的《十四行集》,分别见《诗与建国》、《诗与哲理》。
    [2] 1974年10月1日前夕,穆旦曾托人将上海良友图书印刷公司1936年5月出版的《从文小说习作选》捎给沈从文,可见即便在那样的年代里,穆旦也没有忘记老师。见沈从文:《题<从文小说习作选>扉页》,《沈从文全集》(14),石家庄:北岳文艺出版社,2002年,第470页。
    [3] 参见本文第1编第2章。
    [4] 1933年,李广田写下了“最浑厚有力,也最能表白诗人”的“拙诗”《地之子》(李健吾:《<画廊集>——李广田先生作》,1936/7),其中“但我的脚却永踏着土地,/我永嗅着人间的土的气息”二句广被引述。而他后来的散文集《雀蓑记》(1939)、《圈外》(1942)和短篇小说集《金坛子》(1947)中的若干篇章,气韵非常深厚,可堪深入探究。
    [5] 穆旦的经历是一种有组织的集体行为,年轻的他受着教官和老师的指挥领导,大致上按照指定的路线行进;而李广田带领学生从山东赶往内地,几乎就是一种逃难。他后来记下沿途所见,结集为《圈外》,1942年由重庆国民图书出版社出版。其中常被引述的是:“贫穷,贫穷,也许贫穷二字可以代表一切吧,而毒害,匪患,以及政治,教育,一般文化之不合理现象,每走一步都有令人踏入‘圈外’之感”。
    [1] 姚丹:《西南联大历史情境中的文学活动》,第29-54页。
    [2] 冯至:《伍子胥·后记》,《冯至全集》(3),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1999年,第425-27页。
    [3] 郭沫若:《斥反动文艺》,《大众文艺丛刊》第1辑,1948年3月。
    [4] 刊载于天津版《大公报·星期文艺》11月14日,参与者还包括朱光潜、冯至、废名、陈占元、袁可嘉、++祺等人。
    [1] 贺桂梅:《转折的时代——40~50年代作家研究》,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2003年,第159页。
    [2] 卞之琳:《山山水水(小说片断)·卷头赘语》,《卞之琳文集》(上),第267页。
    [3] 沈从文:《<长河>题记》,《沈从文全集》(10),第7页。
    [4] 李岫:《李广田和他的作品》,《中国现代作家选集·李广田》,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4年,第271页。
    [5] 粗略地说,西南联大的精神传统可分为两个向度:一是保持“超然的政治兴趣”(贺麟:《政治与修养》,1946),一是“学术自由之规模”(冯友兰:《国立西南联合大学纪念碑碑文》,1946)。这并非简单地反对甚至背离政治,而是试图以学术的态度来寻求一种与政治的平等对话关系,将自身看作是一种独立的、实存的力量,无论参与还是批评政治,均主要以自身的知识修为和理性思考为依据。同时,藉由这种学术自由的精神,他们通过不绝的著述,进行了坚卓的文化创造,对时代现实、传统文化等命题做出了某种程度的反思。可参见易彬:《略论西南联大的精神传统》,《上海文化》,2006年第2期,第93-100页。
    [6] 朱自清:《新诗杂话·诗与哲理》:张桃洲:《论新诗在40年代和90年代的对应性特征》,《现代汉语的诗性空间——新诗话语研究》,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年。
    [1] 参见姚丹:《西南联大历史情境中的文学活动》,第239~252页。其中所涉观点见王佐良:《序》,《英国浪漫主义诗歌史》,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1年;杜运燮:《寻路》,昆明《中央日报·平明》,第226期(1940/5/30);王佐良:《由<飘>想起的》,昆明《生活导报》,第53期(1944/30);穆旦:《<慰劳信集>——从<鱼目集>说起》;杨周翰:《现代的“玄学诗人”燕卜荪》等等。
    [2] 不论是清华大学还是西南联大,校园文学活动均很活跃,这对学生的成长无疑起到了积极的作用,可惜往往缺少具体材料可供深入讨论。具体到穆旦,他也有所参与,但总体上说来,他虽然比较热心,却并非组织者、核心成员或最为活跃的分子。
    [1] 此处所引西南联大诗歌,除特别说明外,均据杜运燮、张同道编:《西南联大现代诗钞》,北京:中国文学出版社,1997年。该集收入老师6家、学生18家共300多首诗作。另外,由于个人原因,比如毕业以及工作变动,部分作品的写作时间和地域可能是“联大”之外的(如1942年3月从军之后,穆旦就已不在联大),但为使讨论主题更为凸现,这里将进行适度的模糊处理。
    [2] 该诗初刊《时与潮文艺》4卷1期,1944年9月;后改题为《异体十四行八首》。王佐良对于自己的诗人身份应是有所看重的.《王佐良文集》(外研社,1997)即收入了多首诗歌。
    [3] 王毅:《细读穆旦<诗(?)首>》。
    [1] 卞之琳:《山山水水·卷头赘语》,《卞之琳文集》(上),第264页。
    [1] 类似表达也出现在《在寒冷的腊月的夜里》之中,半夜那个被吓哭的“谁家的儿郎”——“他就要长大了渐渐和我们一样地躺下,一样地打鼾”。
    [1] 赵瑞蕻声称,“这些场合,我和穆旦和许多同学都参加了”,见《南岳山中 蒙自湖畔》。
    [2] 在《在外国诗影响下学写诗》中,杜运燮曾经明确指认卞之琳、冯至是他的“榜样”,见《海城路上的求索》,第269页。
    [3] 就新诗的各自发展阶段而言,闻一多的《诗的格律》、冯至的《十四行集·序》(1948,2/5),都包涵了辩护的因子。
    [1] 杜运燮:《海外文讯》,《明日文艺》第1期,1943年5月。
    [2] 郑敏的诗歌均没有明确表明写作时间,这里以《诗集1942~1947》(文化生活,1949)的编排先后为序。
    [1] 套用叶公超《论新诗》的语意。另外,穆旦也提到“白话诗找不到祖先,也许它自己该作未来的祖先”,见《致郭保卫》(1975/9/6),《穆旦诗文集》(2),第183页。
    [2] [美]哈罗德·布鲁姆 (江宁康译):《序言与开篇》,《西方正典》,南京:译林出版社,2005年,第6页。
    [3] [美]哈罗德·布鲁姆 (徐文博译):《绪论 对优先权之反思·术语说明》,《影响的焦虑》,北京:三联书店,1989年,第3-15页。
    [1] 王佐良:《论穆旦的诗》,《穆旦诗全集》, 第4页。
    [2] 王佐良:《新诗中的现代主义——一个回顾》,《文艺研究》,1983年第4期。
    [3] 杜运燮:《在外国诗影响下学写诗》。
    [4] 王佐良:《谈穆旦的诗》,《丰富和丰富的痛苦》,第4页。
    [1] 穆旦:《致巫宁坤》(1977/2/12),《穆旦诗文集》(2),第180页。
    [2] 较早随《蛇的诱惑》 (1997) 披露的穆旦晚年书信,涉及到奥登的内容较多,这无疑加深了人们的印象;而穆旦本人的创作似乎又加强了这一点。
    [1] 周珏良:《穆旦的诗和译诗》。另外,赵瑞蕻也谈到穆旦对此文“很佩服”,见《南岳山中,蒙自湖畔——记穆旦,并忆西南联大》,《离乱弦歌忆旧游》,第135页。
    [2] 此文最初由叶公超授意学生卞之琳译出,初刊《学文》1卷1期(1934/5/1)。现据卞之琳译本,《卞之琳译文集》(中),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0年,第276页。
    [3] 在《论新诗》中,叶公超引述了《传统与个人的才能》中的这段话;这里特从叶文中摘出,意在特别强调在当时此文即已与中国新诗的理论建构发生直接关联——已内化为中国新诗理论的资源。
    [1] 梁实秋:《新诗的格调及其他》,《诗刊》创刊号。1931年1月。
    [2] 李怡曾讨论了李金发、戴望舒、卞之琳等等现代主义诗歌中的“晦涩”观念,认为“西方外壳底下其实都包含着中国式的含蓄的内核”,见《论穆旦与中国新诗的现代特征》,《文学评论》,1997年,第148~157页。
    [3] 刘西渭(李健吾):《<鱼目集>——卞之琳先生作》,原刊《大公报·文艺》第122期星期特刊,1936年4月12日。
    [4] “少数的前线诗人”意指卞之琳、何其芳、李广田等人。今日学者将其抽出,单独列为一个文学史命题,见张洁宇:《荒原上的丁香——20世纪30年代北平“前线诗人”诗歌研究》,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3年。1935年之后,穆旦在北平学习生活,对这一群体的文学活动可能有所耳闻。
    [5] 文章举柯可观点为例,在《论中国新诗的途径》中,柯可谈到:“一切见景生情感时伤事寄托唱和酬答等诗即使做出也不能算是新诗了”,见《新诗》,第1卷第4期(1937年1月)。实际上,对于中国新诗的发展进程而言,《新诗》是一个可堪深入探究的标本。在“新”与“旧”的问题上,以林庚的“四行诗”为对象,展开了不少讨论。戴望舒藉此讨论“韵律诗”和“自由诗”的问题,“何舍何从”,“是一个更复杂而只有历史能够解决的问题”。尽管言称交付“历史”来解决,但他还是从自身的历史角度出发,否定林庚的“四行诗”是现代诗:“从林庚先生的‘四行诗’中放射出来的,是一种古诗的氛围气,而这种古诗的氛围气, 又绝对没有被‘人力车’、‘马路’等现在的噪音所破坏了”。这样的行文逻辑对稍后发言的柯可可能有所“启发”,见《谈林庚的诗意和“四行诗”》,见《新诗》第1卷第2期。而林庚的回应之作《质与文答戴望舒先生》即在第1卷第4期刊出。
    [1] 叶公超:《论新诗》,《文学杂志》创刊号,1937年5月。还可一提的是,文章由“格律”而进一步引申:(英文诗的)“音步的观念不容易实行于新诗里。我们只有大致相等的音组和音组上下的停逗做我们新诗的节奏基础”,这类问题,虽然林庚、卞之琳等人多有讨论,但始终并未成为新诗的主流观念。
    [1] 在《文艺与经验》(《今日评论》,1卷1期,1939)中,叶公超用“天线”来譬喻:以往诗人的“文艺意识”“过于狭隘”,大部分新诗“情调过于单调”,“新诗的成功多半是在抒情诗方面”;而“经过这样一个伟大的时期,我们一般作家的意识应当扩大了,他们的灵感也应当比从前丰富了……我们当然不能希望马上就有作品出来,一个大时代的表现往往是要等数十年的。不过,我们只希望一般作者要在这个时期把他们知觉的天线树立起来,接收着这全民抗战中的一切”。另可参阅:《从印象到评价》,《学文》,1卷2期,1934年6月。
    [2] 周珏良:《穆旦的诗和译诗》,《一个民族已经起来》,第19~20页。周珏良于1940年代初离开昆明,他的回忆应指学生生涯的末期和助教生涯初期。
    [3] 周珏良的父亲周叔弢(1891~1984),著名实业家、藏书家。据其长子周一良记载:“父亲藏书非常丰富,不少善本,又喜欢搜集文物字画等等。这种嗜好与修养,使子女无形中耳濡目染,提高了文化素质”。见《毕竟是书生》。北京: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1998年,第5页。而周珏良也自陈,十三四岁之前。“一直在家塾里读四书五经古文唐诗”,见《“却顾所来径,苍苍横翠微”——学习英语五十年》,《外语教育往事谈——教授们的回忆》,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88年,第229页。
    [4] 据周珏良本人所述,当他后来作《读穆旦的诗》时(《益世报·文学周刊》,1947/7/12),已转向了“新诗”(《穆旦的诗和译诗》)。从他的相关表述来看,“新”与“旧”显然是一个对立的世界。
    [1] 比穆旦低一年级的王锡章即称,南开中学的“学杂费很高,每学期要交几十元,就是在天津,一般工人子弟也很难负担”,见杨志行等编:《忆南开(1931~1936)》,《解放前南开中学的教育》,天津:天津教育出版社,1989年,第123页。
    [2] 杜运燮: 《穆旦著译的背后》。另,据笔者与穆旦外甥女刘慧的谈话(2006/4/14),查良锐还曾讲过,“天津恒德里旧居的客厅里有许多家传的老书,大人可以看,小孩不容许借”;查良铮“从小就十分好学,有书就看”,有时趁着大人出去了,查良铮就进去看书,而要他在屋门口放哨,以免大人回来被发现。
    [3] 参见查良铃: 《怀念良铮哥哥》, 《一个民族已经起来》,第145~46页;查良锐:《忆铮兄》,杜运燮编:《丰富和丰富的痛苦》,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7年,第217~19页。
    [1] 李杏保、顾黄初:《中国现代语文教育史》,成都:四川教育出版社,1997年,第161~172页。
    [2] 李杏保、顾黄初:《中国现代语文教育史》,第238~252页。联大的多位教师,如杨振声、朱自清、浦江清、李广田、余冠英、沈从文等等,依凭《国文月刊》(1940年创刊)等刊物以及所掌握的出版资源,对后一个问题进行了相当热烈的讨论。
    [1] 参见赵清华:《忆良铮》,《丰富和丰富的痛苦》,第192~199页;《怀念南开》,《解放前南开中学的教育》,第109页。
    [2] 韦君宜:《南开教我学文学》,《解放前南开中学的教育》,第107~108页。
    [3] 赵清华接着写到:“每当这时,良铮不禁涨红了脸,讷讷地说, ‘这……这……’”这个细节留给赵清华的印象非常深刻,“事隔半个多世纪,至今仍然历历在目”。见《忆良铮》。
    [4] 周珏良与李方谈话(1992/3/21),转引自李方: 《穆旦(查良铮)年谱》,《穆旦诗文集》(2),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年,第348页。
    [5] 其实也可以从刊载了穆旦的《谈“读书”》一文的《南开中学校 毕业纪念册》(1935) 见出。该纪念册有一个栏目为“文字”,所刊4篇文章均为学生习作,穆旦1篇外,其他3篇为葆楹:《四斋生活片断》,赵照(赵清华的笔名):《南北极》,璞君:《丽娜》,都是清新流畅的白话文。另需说明的是,由于资料限制,笔者没有找到当时南开学校的校园刊物《南开高中生》,相关讨论只能暂时阙如。相关讨论参见易彬:《一 定要了解产生他的背景——关于穆旦中学毕业时的纪念册》,《新文学史料》,2007年第2期。
    [1] 查良锐谈到,穆旦曾指点他阅读鲁迅、茅盾、郭沫若、巴金等人的著作,见《忆铮兄》。
    [1] 穆旦:《致郭保卫》(1975/8/22),《穆旦诗文集》(2),第182页。
    [2] 穆旦:《致郭保卫》(1975/9/6),《穆旦诗文集》(2),第183~84页。
    [3] 穆旦:《致郭保卫》(1975/9/19),《穆旦诗文集》(2),第189~90页。。
    [1] 穆旦:《致郭保卫》(1975/9/19),《穆旦诗文集》(2),第190页。
    [2] 这一点,因为主题之故,不再赘述,可参姜涛:《从“抒情的放逐”谈起》,《扬子江诗刊》,2005年第2期,第20~22页。
    [3] 与王佐良、穆旦较为亲近的诗人、理论家,如陈敬容曾批评了新诗的两个“传统”(“极端”):“一个尽唱的是‘梦呀、玫瑰呀、眼泪呀……’,一个尽吼的是‘愤怒呀、热血呀、光明呀……’结果是前者走出了人生,后者走出了艺术,却把诗应有的将人生和艺术综合交错起来的神圣使命倒放置一旁”,见《真诚的声音——略论郑敏、穆旦、杜运燮》,《诗创造》丛刊第12辑,1948-6。而在《新诗现代化——新传统的寻求》(天津版《大公报·星期文艺》第25期,1947/3/30)等等文章中,袁可嘉更是不遗余力地阐释“新诗现代化”的命题,表达了对于新诗实际境遇的强烈省思。这种省思,套用叶公超的判断,是在“为将来的诗人创设一种……传统”(《论新诗》,见前引)。
    [4] 在文章中,王佐良有“冒犯”的说法(“在普遍的单薄之中,他的组织和联想的丰富有点近乎冒犯别人了”)。事实上,可以设想的是,王佐良的夸张文风也会对同时代的某些人形成“冒犯”,尽管目前并没有找到直接对王文表达反感的文字,但稍后袁可嘉的文章(包括明确论及穆旦的《诗的新方向》,1948/9)所遭到的批判,仍可在同一层面来观照。
    [1] 第1编第6章谈到这首诗最后4句的修改,“我们翻转,才有新的土地觉醒”改为“我们消失,乃有一片‘无人地带’。”修改既凭添了几分悲壮,又彰显了个人在发出历史吁求时的复杂神态:“新的……觉醒”与“消失”/“无人”相互对峙,暗示了随着时间的推进,穆旦对于个人处境更为敏感。
    [2] 姜涛在《“新诗集”与中国新诗的发生》(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年)一书中有很好讨论,可参。
    [3] 另可参见第3编第3章中的讨论。
    [1] 王毅:《细读穆旦<诗八首>》,《名作欣赏》,1998年第2期,第11-24页。
    [2] 周与良:《怀念良铮》,《一个民族已经起来》,第134页。
    [1] 在稍后给董言声的信中(1976/5/25),穆旦提到早已去世的老同学董庶,“人生很不圆满,有头无尾,令人莫名其妙,谁写这种剧本该打屁股”;“很有点自怜之感”。
    [2] 此诗约作于759年。按萧涤非先生的说法,其时,杜甫正处于“陷安史叛军中、为官时期”(756~759)。“处士”,隐居不仕的人。
    [3] 现存穆旦致董言声的信共8封,上引为第1封。其时,董言声居于上海。
    [4] 穆旦:《致董言声》(1976/1/25),《穆旦诗文集》(2),第162页。或可一提的是,在穆旦晚年书信中,致董言声的信最为动情,在老同学面前,穆旦对自己内心的创伤与隐忧几乎毫无遮拦。
    [5] 穆旦:《致董言声》(1976/3/17),《穆旦诗文集》(2),第165页。信中并没有具体的陶诗,其中提到“谈朋友之间素心往还之乐”的《迁居》,疑为《移居》,陶渊明共作《移居》两首,是公元410年,陶渊明(时年46岁)迁居南村(浔阳,今江西九江)新居后不久写的,所写均为与邻人、友好交往的愉快情形,格调与《归园田居》差别很大。两首分别为;“昔欲居南村,非为卜其宅.闻多素心人,乐与数晨夕。怀此颇有年,今日从兹役.弊庐何必广,取足蔽床席。邻曲时时采,抗言谈在昔。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春秋多佳日,登高赋新诗。过门更相呼,有酒斟酌之。农务各自归,闲暇辄相思。相思则披衣,言笑无厌时。此理将不胜,无为忽去兹。衣食当须纪,力耕不吾欺。”
    [1] 穆旦:《致孙志鸣》 (1976/3/31),《穆旦诗文集》(2),第235页。
    [2] 穆旦:《致郭保卫》(1976/11/7),《穆旦诗文集》(2),第215页。
    [3] 穆旦:《致杜运燮》(1976,按,具体写作日期已不详),《穆旦诗文集》(2),第145页。hard and clear front,杜译为“严肃而清晰的形象感觉”,见杜运燮《后记》,《穆旦诗选》,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6年,第151页。
    [1] 据周与良的追忆。1950年代初期,曾与穆旦有较多交往的罗又伦夫妇来芝加哥访问,当时的交谈中,“良铮和罗佑(按,应为又)伦谈得最多的是中外诗歌,并建议他多看些古诗,如陶渊明、李白、杜甫等”。有意味的是,据称,当时罗又伦情绪不高,在美国旅游结束后准备回台湾,“在中国打了败仗,军人不吃香”,穆旦这样对妻子说。也即,罗又伦正处于人生困厄之际(至少在穆旦等人看来是如此),穆旦的指点,则有“对症下药”的意味。又,1970年代初,落实政策后,穆旦常与老同学吕泳去文庙旧书店,买了大量旧书,其中就有陶渊明、李白、杜甫的诗歌,见《永恒的思念》,杜运燮等编:《丰富和丰富的痛苦》,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7年,第155页,第160~61页。
    [2] 穆旦本人极少自我阐释,家属和友人的回忆文字也不算多;而由于种种原因,这些文字(包括穆旦家属所作)往往并不能非常透彻地勾勒出穆旦的内心境遇。
    [3] 穆旦中学同学赵清华也对《赠卫八处士》有追忆: “四人帮”倒台之后, “谁也想不到它竟成为”老同学“通讯的主题之一”,见《丰富和丰富的痛苦》,第193页。另一位中学同学申泮文先生也谈到,当年同学毕业50年之后重回母校,“夜凉如水,昔日同窗聚首灯下,不约而同地共同凑续起来李老师教的‘赠卫八处士’英汉对照诗,追忆往昔峥嵘岁月,浮想翩翩”,见《深切怀念名师李尧林先生》,《巴金的两个哥哥》,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年。又,在2006年4月9日天津南开大学文学院举办的“穆旦诗歌创作学术研讨会”的闭幕式上,申泮文先生用英文流利而有激情地朗诵了这首诗的前四句。
    [4] 孙志鸣:《诗田里的一位辛勤耕耘者——我所了解的查良铮先生》,《一个民族已经起来》,第190~91页。
    [1] 据查良铮译:《英国现代诗选》,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5年,第158页。
    [2] 袁可嘉:《序》,《九叶集》,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81年,第6页。
    [3] 李书磊指出,在这些记载迁徙经历的诗篇里,穆旦“像古代的杜甫李白一样数述着中国的地名,入微地感受着中国每一个地点复杂而深厚的意义”。见《1942:走向民间》,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1998年,第113页。穆旦《出发》一诗中的沅江、军山铺、太子庙、石门桥、桃源、郑家驿、毛家溪均为湖南地名 和河流之名。
    [1] 王毅:《几位现代中国诗人的文学史意义》,《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01年第2期,第46~59页。该观点出自卞之琳小说《山山水水》中的一位人物之口,“中国艺术最推崇以认真到近乎痴的努力来修养了功夫而表现出随兴的态度”。这确是卞之琳本人的写照,穆旦则尚未能“随兴”——这也造设了诗歌品质的差异:卞之琳诗歌往往给人轻盈之感,有时还不乏戏谑的因子,可谓兴之所致,顺手拈来(如《古镇的梦》中“毛儿的爸爸”这一称呼乃是“戏用废名早期短篇小说的一个篇名”);穆旦诗歌则往往是沉重的。
    [1] 王毅:《几位现代中国诗人的文学史意义》、《细读穆旦<诗八首>》。
    [2] 袁可嘉:《诗人穆旦的位置》,《一个民族已经起来》,第12页。
    [3] 王佐良指出:“有时他的诗不能一读就懂,那只是因为他所表达不是思想的结果,而是思想的(?)程。有时他显得不那么流畅,那也只是反映了他内心的苦涩”,见《论穆旦的诗》,《穆旦诗全集》,第6页。
    [1] 一行:《穆旦的“根”》,朱大可、张闳主编:《21世纪中国文化地图二》,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年。
    [2] 从实际收录情况看,该诗收入穆旦的第1本诗集《探险队》,随后两部公开出版的诗集均未收录;而约于1948年年底左右编订的、明确带有总结此前创作的一份未公开出版的诗集中,早年绝大部分诗作都收录了,《玫瑰之歌》也并未收录,这可能表明了穆旦对它的摈弃,确切原因不明。这种态度无疑也表明穆旦实是无意而为之。
    [1] 疲倦感一直伴随着穆旦:1977年2月17日(诗人逝世前数天),这一天是农历除夕,与家人吃过年饭之后,穆旦照例架着双拐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继续翻译工作。后来,妻子走进屋中,发现与以往不同的是,他已睡下,他对妻子说,“很累”。那段时间,他常对妻子说,“很累”,“很累”。参见周与良与李方的谈话,转引自李方:《穆旦(查良铮)年谱》,《穆旦诗文集》(2),第385页。另可参见易彬:《穆旦的迁徙之途》,《长城》,2006年第3期,第180~88页。
    [1] 且不说穆旦晚年的诗歌对早年诗歌所存在着的大面积的回应,仅举一例,《冬》与《玫瑰之歌》:《冬》第1章第3节为:“我爱在冬晚围着温暖的炉火,/和两三昔日的好友会心闲谈,/听着北风吹得门窗沙沙地响,/而我们回忆着快乐无忧的往年。/人生的乐趣也在严酷的冬天。”而《玫瑰之歌》第2章第3节中有:“而我已经渐渐老了,你可以看见我整日整夜地围着炉火,/梦寐似地喃喃着,像孤立在浪潮里的一块石头,/当我想着回忆将是一片空白,对着炉火,感不到一点温热。”“温暖”/“感不到一点温热”“和两三营日的好友会心闲谈”/“孤立”、“回忆将是一片宅白”,可见精神姿态上的差别。
    [2] 第1章第2节在论及穆旦的早年作品《梦》(1934/12/16),称其为一种诗谶,看起来果真如此啊。
    [1] 张曼仪:《卞之琳著译研究》,香港:香港大学出版社,1989年,第71页。
    [2] 有研究针对前引穆旦关于“旧诗”的观点提出:“想从旧诗获得点什么”本身就是一种“功利性阅读方式”,“一心想‘获得点什么’,结果会一无所获:急于为自己所‘利用’,终将一并无用”,见江弱水:《伪奥登风与非中国性:重估穆旦》,《外国文学评论》,2002年第3期,第124~132页。
    [3] 当然,由于篇幅所致,这里还有两个问题没有讨论:一个,穆旦的“反传统”之于“传统”的意义。一个是,穆旦之于新诗自身的传统问题。
    [1] 这原是一段散文,这里有意分行排列成诗的形式。
    [2] 段从学:《跋涉在荒野中的灵魂——穆旦与鲁迅之比较兼及新文学的现代性问题》,《鲁迅研究月刊》,2000年第6期,第46~52页。
    [3] 王佐良写到:“一种受难的品质,使穆旦显得与众不同的。人们猜想现代中国写作必将生和死写得分明生动,但是除了几闪鲁迅的凶狠地刺人的机智和几个零碎的悲愤的喊叫,大多数中国作家是冷淡的。倒并不是因为他们太飘选,事实上,没有别的一群作家比他们更接近土壤,而是因为在拥抱了一个现实的方案和策略时,政治意识闷死了同情心。死在中国街道上是常见景象,而中国的知识分子虚空地断断续续地想着。但是穆旦并不依附任何政治意识。一开头,自然,人家把他当作左派,正同每一个有为的中国作家多少总是一个左派。但是他已经超越过这个阶段,而看出了所有口头式政治的庸俗”,见《一个中国新诗人》。
    [4] 李怡:《中国现代新诗的进程》,《文学评论》,1990年第1期,第113~122页;《黄昏里那道夺目的闪电——论穆旦对中国新诗的贡献》,《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1989年第4期,第198~218页。
    [1] 钱理群:《丰富的痛苦:“堂吉诃德”与“哈姆雷特”的东移》,长春:时代文艺出版社,1993年。
    [2] 段从学:《跋涉在荒野中的灵魂——穆旦与鲁迅之比较兼及新文学的现代性问题》。
    [3] 语出鲁迅:《摩罗诗力说》,《鲁迅全集》(1),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本文所引鲁迅文字均出自于此。
    [4] 钱理群:《丰富的痛苦:“堂吉诃德”与“哈姆雷特”的东移》。
    [5] 钱理群:《鲁迅与穆旦》(上、下),《中华读书报》,1997年,10月15日、22日。
    [1] 1941年,在抗日战争中负伤(被打落牙齿)的诗人阿垅写下了《再生的日子》:“从母亲/从天、地间的大的爱/从母亲体现的大的爱我第一次诞生了/……//从敌人/从生、死间的大的战斗,/从一团风暴那样猛烈的/灾蝗那样厚密的/那日本法西斯主义底火和铁,/我/第二次诞生了”(据《白色花》,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第5~7页)。“第二次诞生”的路径显然并不相同。事实上,在《蛇的诱惑——小资产阶级的手势之一》里,穆旦在中国现实背景之下重新演示了“二次的放逐”这样一个西方文化的经典命题,“二次的诞生”因此也可能包含了宗教性的内涵。还可注意的是,阿垅与穆旦的政治立场、诗歌观念等方面虽多有差异,但某些精神气质乃至诗歌措辞也不乏共通之处,可参燎原:《峻厉疼痛的灵魂奔赴(阿垅、穆旦)》,穆旦纪念网(http://www.mdinw.com)。
    [2] 在穆旦遗留下来的藏书中,鲁迅著作较多。
    [3] 见《穆旦诗文集》(2),第210页。
    [1] 鲁迅:《文艺与政治的歧途——十二月二十一日在上海暨南大学讲》,现收入《鲁迅全集》(7)。
    [2] 见《穆旦诗文集》(2),第211页。又,据郭保卫回忆,他和穆旦见面时也曾谈论过鲁迅:“那时候,他没让我看原著,但跟我聊起过。我就问他,鲁迅要活到现在会怎么样?他扑嗤一笑,说:‘那肯定是右派’。他说,鲁迅没有活下来,是侥幸。他谈了鲁迅关于文化和政治的关系,实际上是对鲁迅的观点有同感”。见郭保卫:《再忆穆旦》,《新文学史料》,2006年第2期。
    [3] 见《穆旦诗文集》(2),第178~9页。巫宁坤与穆旦同毕业于西南联大,1940年代末期到1950年代初期曾同在美国留学,穆旦回国后任教南开大学,与先期回国的巫宁坤共事,也与巫宁坤的举荐有关。信中“只有两个年青人敢顶嘴”的相关背景不详。另,而从巫宁坤自传来看,1950年代中后期到1970年代,他所受折磨的程度更甚于穆旦。见《一滴泪》,香港:远景出版事业有限公司,2002年。
    [1] 见《穆旦诗文集》(2),第175页。
    [2] 钱理群:《鲁迅:远行以后(1949~2001)》(二),《文艺争鸣》,2002年第2期,第6~14页。钱理群先生对于1949~2001年鲁迅接受史的分析,分四次刊载于《文艺争鸣》(2002年第1~4期),不过,尽管如上所涉部分材料已随《蛇的诱惑》(1997)披露(当然,也有部分材料迟至2006年才披露),但钱理群先生并没有指涉。考虑到作者对于穆旦及“鲁迅—穆旦”命题的非常推重,这种遗漏多少令我感到意外。可能作者读到了《蛇的诱惑》中的材料但忽略了,也可能并没有读到。
    [1] 1976年12月9日,穆旦收到郭保卫的信,得悉《唐璜》译稿在出版社,可用。这一信息让穆旦“很受鼓舞”,他不仅将这一信息写进了日记;而且,在给友人的信中多次谈及此事,随后的翻译工作“又加一点劲”(《致巫宁坤》,1977/1/5),这也是晚年穆旦生活中的一个亮点,与“文学事业有望”的判断大致相当。但不可忽视的是,1977年2月12日(也就是他去世前两个星期),在致巫宁坤的信中.他又谈到:“别替我高兴太早”,“现在还不见出版物有何更新之处”。及至入院动手术之前——因很快即去世,也可称之为临终之前,他对译稿什么时候可以出版的判断也是非常悲观的,他对最小的女儿查平说:“你最小,希望你好好保存这些译稿。也可能要等到你老了,这些书才有出版的机会”。可见,个人的“欣慰”和“鼓舞”,最终还是湮没于混沌的政治之中。相关材料参见英明 瑗平:《忆父亲》,《一个民族已经起来》;周与良:《后记》,查良铮:《拜伦诗选》,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2年,第464页。
    [2] 比照“1936年的鲁迅”与“1976年的穆旦”其实是一个很有意味的话题,但这里限于篇幅而无法展开。
    [3] 晚年穆旦对于自己早年作品的阐释,仅限于《还原作用》1首;对于晚期作品的阐释较多,涉及到了《退稿信》、《黑笔杆颂》、《冬》、《友谊》等篇,但需注意的是,部分作品的阐释是因为友人的误解在先,参见《致郭保卫》(1976/11/22)、《致杜运燮》(1976/12/29),《穆旦诗文集》(2),第147页、第218页。
    [1] 鲁迅:《呐喊·自序》(1922/12/3),《鲁迅全集》(1),第415页。
    [2] 鲁迅:《书信·350824·致萧军》,《鲁迅全集》(13),第196页。
    [1] 有意味的是,尽管穆旦本人从未回过海宁,却也自视为海宁后人,在目前所能查到的重要资料,包括西南联大时期的学生名册,南开大学所藏穆旦档案中所有材料表格的籍贯一栏,所填均为浙江海宁。
    [2] 据《穆旦传》作者陈伯良先生考证,穆旦属为浙江省海宁县(今袁花镇)查氏南支廿二世,查姓为我国著姓之一。元代末期,其中一支为避战乱由安徽迁来。世代“以儒为业,耕读为务”,逐渐繁衍成海宁望族,明清两朝出现过大批以诗文书法著称的文人士子,如查慎行、查培继等等,康熙皇帝曾亲笔题写:“唐宋以来巨族,江南有数人家”。由于仕宦和经商等原因,清初即有海宁查氏后人迁往宛平、天津等地。约在清代晚期,穆旦(查良铮)的曾祖查光泰(1829~1894)因为仕宦迁至天津,按族中惯例,仍称海宁南支。见陈伯良:《穆旦传》,北京:中国文学出版社,2006年,第3~6页。另,关于海宁查家家族文化状况,可参见洪永铿、贾文胜、赖燕波:《海宁查氏家族文化研究》,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06年。
    [3] 查良铃:《怀念良铮哥哥》,杜运燮等编:《一个民族已经起来》,第145~46页。另,据陈伯良先生研究,穆旦父亲查厚垿(1890~1977),行四,“青年时期适逢社会变革,新旧交替,生性淡泊,不善于交际,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大多数日子失业在家,有段时间,曾给机关团体干过抄写誊录的琐碎事务,诸如在法院担任过书记(从事抄写工作)等。三十多岁时,他父亲查美荫去世以后,就很少出外工作,只是在家里读书、看报、写字、作诗。他戏称自己为‘自在逍遥一懒人’,实际上正是在现实生活中到处碰壁、无可奈何的自嘲”,见《穆旦传》,第7~8页。
    [4] 参见查良铃: 《怀念良铮哥哥》:查良锐:《忆铮兄》,杜运燮编:《丰富和丰富的痛苦》,第217~19页。
    [1] “答我”令我想起戴望舒的《萧红墓畔口占》(1944):“我等待着,长夜漫漫,/你却卧听着海涛闲话。”向“墓中人”质询往往蕴涵着大(超验)的命题,比如微渺的个人与宏大的时代,生与死,现世与来世,经验与超验等等。但同样是向“墓中人”质询,境界(心灵路径)却大不一样:“墓中人”无语,戴望舒从“海涛闲话”中领悟到的是一种超然。
    [2] 见《鲁迅全集》(2),第202页。
    [1] 《我》(1940/11)、《控诉》(1941/11)、《诗八首》(1942/2)、《被围者》(1945/2)等等诗歌中,“残缺”一词均占有核心地位。
    [2] 相关讨论可参见粱秉钧:《穆旦与现代的“我”》,《一个民族已经起来》,第43~54页。
    [3] 因为没有注明写作时间,这一点并不能完全确定,但“我要回去,回到我已迷失的故乡”应是提示诗人写作当时正在异域(缅甸战场的战争失败后,穆旦随部队撤退至印度)。
    [4] 诗歌写到:“希望,幻灭,希望,再活下去/在无尽的波涛的淹没中,/谁知道时间的沉重的呻吟就要坠落在/于诅咒里成形的/日光闪耀的岸沿上:/孩子们呀,请看黑夜中的我们正怎样孕育/难产的圣洁的感情。”
    [1] 《野草·题辞》第一行写到:“当我沉默的时候,我觉得充实;我将开口,同时感到空虚”,见《鲁迅全集》(2),第159页。
    [1] 鲁迅:《两地书·二三》,《鲁迅全集》(11),第97页。
    [2] 鲁迅:《<野草>英文译本序》,《鲁迅全集》(4),第356~57页。
    [3] 鲁迅写到:“是的,青年的魂灵屹立在我眼前,他们已经粗暴了,或者将要粗暴了,然而我爱这些流血和隐痛的魂灵,因为他使我觉得是在人间,是在人间活着”,《鲁迅全集》(2),第224页。
    [4] 鲁迅:《<野草>英文译本序》(1931/11/5)。
    [1] 以冯至为例,在1948年的《新年献辞》(元旦)里,他写到:“夜半醒来,在万籁俱寂中往往听到邻近有人在咳嗽”,“从这声音里我们会感到一个生存者是怎样孤寂地在贫寒的冬夜里挣扎”,他进而“把一个小小的文艺副刊比作冬夜里咳嗽的声音”,“从一日的温饱,到最崇高的理想”,“都在挣扎”。此文刊载于《大公报·星期文艺》第62期,1948年1月4日。冯至所写也可套用穆旦的诗题,“在寒冷的腊月的夜里”。而从大的写作路数看,冯至与穆旦同属政治上比较灰暗的(这不难解释为什么建国之后冯至的姿态非常积极)。
    [2] 在《漫漫长夜》(1940/4)等等诗歌中,更年轻的穆旦屡屡写下了“老人”的形象。这呼应了《野草》(比如,《希望》中有:“我大概老了。我的头发已经苍白,不是很明白的事么?我的手颤抖着,不是很明白的事么?那么,我的灵魂的手一定也颤抖着,头发也一定苍白了。”),也呼应欧美诗人,如叶芝,如《驶向拜占庭》。放大到新诗发展历程中,这也是很有意味的一个现象,诗人西川28岁时写有《一个人老了》(1991/4),拟写了一个人的老状,第1节写到:“一个人老了,在目光和谈吐之间,/在黄瓜和茶叶之间,/像烟上升,像水下降。黑暗迫近。/在黑暗之间,白了头发,脱了牙齿,/像旧时代的一段选闻,/像戏曲中的一个配角。一个人老了。”评论家崔卫平认为西川“在探索一个关于‘黑暗’的问题”;洪子诚先生则认为“是很平常的,很简单的”,但他提出了一个问题:“西川年纪轻轻的,为什么会有这种体验?他是带着怜悯的感情采写这首诗的吗?许多青年诗人,都在写‘老’,写‘死亡’,这让人奇怪。也许,对于衰老、死亡的最深刻体悟,恰恰是来自于离死还很远的青年人?”见洪子诚:《问题与方法:中国当代文学史研究讲稿》,北京:三联书店,2002年,第293~94页。
    [1] 鲁迅:《野草·这样的战士》(1925/12/24),《鲁迅全集》(2),第214页。
    [2] [日]竹内好(1944)认为这一段“还没有开始文学生活”的时期在鲁迅一生中是最为重要的,“在那沉默中,鲁迅不是抓住了对于他一生可以说是具有决定意义的回心的东西了吗?”“回心”,按竹内好的解释,意指“对于信仰的回心转意;或指由于悔悟而皈依”,竹内好(李心峰译):《鲁迅》,杭州:浙江文艺出版社。1986年。
    [3] 参见许寿裳:《我所认识的鲁迅》:章衣萍:《古庙杂谈(五)》等等。
    [1] 易彬:《“他非常渴望安定的生活”——同学四人谈穆旦》(访谈),《新诗评论》,2006年第2辑。
    [2] 胡风:《置身在为民主的斗争里面》,《胡风全集》(3),武汉:湖北人民出版社,1999年,第186页。或可一提的是,唐浞的穆旦论即是据胡风的观点所生发。
    [3] 从另外的角度看,奥登在《“当所有用以报告消息的工具……”》中,由“战时”而转到里尔克:“他经过十年的沉默,工作而等待,/直到缪佐显出了全部的魄力,/一举而让什么都有了交代”,恰是一个最好的隐喻。
    [4] 参见陈明远:《鲁迅生活的经济背景》,《文化人的经济生活》,上海:文汇出版社,2005年。
    [1] 穆旦:《致唐振湘》(1944/11/16),《穆旦诗文集》(2),第127页。
    [2] “现在”从一开始就被凸现,《出发》最末一节写到:“就把我们囚进现在,呵上帝!/在犬牙的甬道中让我们反复/行进,让我们相信你句句的紊乱/是一个真理。而我们是皈依的,/你给我们丰富,和丰富的痛苦。”“皈依”与“痛苦”构成了一种因果式的关系:因为是“皈依”的,所以不得不承受“丰富,和丰富的痛苦”。这意味着从一开始,对于自身的境遇就有着清醒的认识。
    [1] 比如,在给萧军的信中,鲁迅写到:“《野草》技术并不算坏,但心情太颓唐了,因为那是我碰了许多钉子之后写出来的”,见《书信·341009·致萧军》,《鲁迅全集》(12),第531页。
    [2] 鲁迅:《野草·题辞》,《鲁迅全集》(2),第159页。该文注释将“大欢喜”解释为:“佛家语,指达到目的而感到极度满足的一种境界”。
    [3] 参见易彬:《穆旦的迁徙之途》,《长城》,2006年第3期,第180-188页。“冤枉”语出《我想要走》(1947/10),“这么多罪恶我要洗消我的冤枉”。“欺骗”、“罪恶”为这一时期诗歌中出现频率非常高的词汇。
    [4] 语出鲁迅:《坟·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1919/10),《鲁迅全集》(1),第140页。
    [5] 郑敏曾指出:“不断熄灭”是关键性的,“包含着不断再燃,否则,怎么能不断举起?这就是诗人的道路,走在熄灭和再燃的钢索上。绝望是深沉的……然而诗人毕竟走了下去,在这条充满危险和不安的钢索上,直到颓然倒下”,见郑敏:《诗人与矛盾》,《一个民族已经起来》,第31页。
    [1] 就个人的阅读感受而言,我最初将它看作是一篇未完稿,认为以“……”的形式结束并不恰当,现在倾向于认为,它正是诗人心境的隐喻。
    [2] 2006年4月8日~9日,南开大学文学院举办了“穆旦诗歌创作学术研讨会”。8日晚,举行了第六届“南开之光”文学艺术节诗歌朗诵会,穆旦长子查英传朗诵了《停电之后》,并对相关背景做了简略介绍,称这是当时实情,当时经常停电。
    [1] 蜡烛燃尽而只剩下光光的烛台——行文至此,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起鲁迅笔下的“长明灯”。
    [2] 1976年7月28日凌晨,唐山大地震发生,严重波及天津(据说唐山为10级,天津为8级);之后几个月,穆旦一家人和南开大学其他人一样住在桌子外面的地震棚里,直到冬天来临。“许多阵风”袭来,即和这样一种非常简陋的生存局面有关。参见易彬:《穆旦(查良铮)年谱长编》(未刊稿)。
    [1] 在为《坟》所写的《题记》(1926/12/30)中,鲁迅写到:“在我自己,还有一点小意义,就是这算是生活的一部分的痕迹。所以虽然明知道过去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那么决绝,还想将糟粕收敛起来,造成一座小小的新坟,一面是埋藏,一面也是留恋”。见《鲁迅全集》(1),第4页。
    [2] “火宅”,该文有注释:“佛家语,《法华经·譬喻品》中说:‘三界(按这里指欲界、色界、无色界,泛指世界)无安,犹如火宅,众苦充满,甚可怖畏,常有生老病死忧惠,如是等火,炽然不息一,见《鲁迅全集》(2),第197页。这使得《野草》具备了更为充盈的精神内蕴。
    [3] 见《鲁迅全集》(2),第159页。
    [4] 见《鲁迅全集》(2),第173页。关于《复仇》,鲁迅后来曾解释写作动因:“因为憎恶社会上旁观者之多”而作;“一男一女,持刀对立旷野中,无聊人竞随而往,以为必有事件,慰其无聊,而二人从此毫无动作,以致无聊人仍然无聊,至于老死”(见《<野草>英文译本序》及鲁迅致郑振铎的信(1934/5/16),如上观点均录入《鲁迅全集》(2),第173页注释[1])。在鲁迅自行划分的空间中,旁观者(看客)所分享的是“无聊”(这已是经典话题),而对于“憎恶”,他们显然也无从察知。还或可一提的是,1990年代后期红极一时的香港电影《大话西游》中,正有一男一女,持刀对立(于城头),(无聊的)众人旁观(且议论纷纷)的情境;当然,最终的结局不是“复仇”,而只是一场无厘头的喜剧:男子本已决意终弃,却被“神仙”轻轻一指,男女由怒视而相拥:“神仙”远去,重获“幸福”的女子对“神仙”发出了讥讽。
    [1] 见《鲁迅全集》(1),第285页。
    [2] 据姚丹考订,此广告刊载于昆明《文聚》杂志(第2卷第2期,1945/1/1)封三。据目前所能查证的资料看,这很可能是1940年代穆旦唯一一次在公开出版刊物上谈到自己的作品,现收入《穆旦诗文集》(2)。
    [3] 《九叶集》出版之后,激情型诗人公刘曾这样描述过他阅读早年穆旦诗歌的感受:“他的诗太冷”,“过多的内省。过多的理性,消耗了他的诗思”,见《<九叶集>的启示(续二)》,《花溪》,1984年,第8期,第60~62页。
    [4] 穆旦友人唐振湘指出:“穆旦是纯真的,外冷内热,但又是高傲的。高傲表现在对某些事情处理欠妥当的同辈,即使他们学识超群,他也非常鄙视。这种诗人气质深印在我的记忆中”。见唐振湘、易彬:《由穆旦的一封信想起……》,《新文学史料》,2005年第2期,第126~30页。唐振湘,笔名白炼,1940~1944年间就读于西南联大法商学院,在校期间,写作并发表了一些作品,与穆旦同为联大校园文艺社团冬青文艺社成员。穆旦曾对他的写作给予“鼓励”。
    [1] 本文其实利用了一个预设,那就是鲁迅作为“新文学传统”本身是无须论证的。
    [2] 钱理群:《鲁迅与穆旦》(上、下)。孙玉石先生在看取“中国新诗派”时,也持“超前”的观点,参见《“中国新诗派”诗人群的超前意识》《中国现代诗歌艺术》,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2年;《中国现代主义诗潮史论》,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年。
    [1] 张桃洲:《现代汉语的诗性空间——新诗话语研究》,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年,第1~13页。另,近年来对于新诗“合法性”的研究已较多出现,如姜涛:《“新诗集”与中国新诗的发生》,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年;伍明春:《现代汉诗的合法性研究(1917~1926)》(首都师范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05年)。
    [1] 此文原刊《广西日报》,1939年4月29日。现据《新诗论》,北京:天下出版社,1952年,第127页。可指出的是,艾青本人后来似乎有所犹豫,1980年《诗论》重版《前言》指出,该文“最后的版本原已抽去,现在经一些朋友的建议,又补充进去了”。这似乎表明了艾青的一种不确信,见《前言》,《诗论》,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0年1版,1983年3印,第1页。
    [2] 在《与青年诗人谈诗——在诗刊社举办的“青年诗作者创作学习会”上的谈话,一九八0年七月二十三日》中,艾青写到:“我说过诗的散文美,这句话常常引起误解,以为我是提倡诗要散文化,就是用散文来代替诗。我说的诗的散文美,说的就是口语美。这个主张并不是我的发明,戴望舒写《我的记忆》时就这样做了”,见《诗刊》,1980年第8期,第35~40页。
    [3] 艾青并未对“韵文”做出明确界定,除了一般意义上的韵文外,有“韵脚”或“音韵”的诗歌可能也包括其中。
    [1] 卞之琳:《翻译对于中国现代诗的功与过》,《卞之琳文集》(中),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2年,第535~36页。
    [2] 语出李健吾的《新诗的演变》。他曾这样缕析到1930年代中段为止新诗的“演变轨迹”:“从音律的破坏,到形式的试验,到形式的打散(不是没有形式:一种不受外在音节支配的形式……)”。
    [3] 艾青:《与青年诗人谈诗》。
    [4] 卞之琳:《翻译对于中国现代诗的功与过》,《卞之琳文集》(中),第535页。在《现代汉语的诗性空间——新诗话语研究》中,张桃洲对于废名的诗学观点有极好的讨论,可参。
    [1] 穆旦:《<他死在第二次>》。
    [2] 语出《新诗的演变》。原文为“一个真正的事实是:唯其人人写诗,诗也越发难写了”。
    [3] 关于艾青的更多讨论,参见下一章。
    [1] 穆旦:《致郭保卫》(1975/9/6),李方编选:《穆旦诗文集》(2),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年,第183页。
    [2] 语出奥登:《“当所有用以报告消息的工具……”》,见查良铮译:《英国现代诗选》,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5年。当然,“十年”是一个隐喻的说法。
    [1] 顺便提一句,柳无忌的诗歌创作及其诗学观点,目前学界论述较少,其实可堪进一步研究。
    [2] 研究者较早注意到这个事实,并且较早即进行了资料整理工作,见钱光培选编评说:《中国十四行诗选》,北京: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90年1版,1991年2印。钱光培作长篇序言《中国十四行诗的昨天与今天》。
    [3] 冯至:《十四行集·序》,现据《冯至全集》(1),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1999年,第213~215页。
    [4] 冯至对于“试验”的谨慎令我想起了当时一位年轻气盛的诗人,吴兴华。对于古典诗歌传统和西方诗歌传统,他同样谙熟:在实际写作中,既多有运用西方诗体,如十四行、素诗体、斯本塞节(Spcnscrian Stanza)、叙事谣曲体(Ballad)等等;也有诗歌直接以“绝句”命名。而在《北辕适楚,或给一个青年诗人的劝告》中,他更是对当时“新体诗”写作进行了尖锐的挖苦:“年轻的朋友,你既然选择了写诗/作你一生的事业,为什么要模仿/那一班不懂中文的学者或白痴?/难道你认为他们是良好的影响?”
    [5] 语出李广田的《沉思的诗——论冯至的<十四行集>》。冯至显然也满意于这种解读,再版序言中,他引述了这段话。
    [6] 朱自清:《新诗杂话·诗与哲理》,《朱自清全集》,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1988年,第336页。
    [7] 张桃洲:《论新诗在40年代和90年代的对应性特征》,《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00年第4期,第189~203页。
    [1] 卞之琳认为十四行诗“这个严格而又允许有规则变化的诗体妙在最能恰配思路的起承转合,有点像中国文言旧诗的‘近体律绝’运用得当就可以恰切表达圆融儿回环往复的情调”,见卞之琳:《翻译对于中国现代诗的功与过》,《卞之琳文集》(中),第544页。
    [2] 参见张桃洲:《存在之思:非永恒性及其魅力——发掘冯至<十四行集>的内蕴》,《现代汉语的诗性空间——新诗话语研究》。事实上,冯至本人对诗集的排列也可能对研究者产生了影响,在《序》中,他指明了第8首为因偶然机缘创作下的第1首,这似乎暗示了诗集的编排是有内在序列的。
    [3] 从个人经验的角度来说,这可算是本人最初接触到的冯至诗歌。1992年冯至去世,当时一份中学作文杂志在封1或封底(这一点,已不能确切记忆)刊登了这首诗,当时在一个乡村中学念高中的我读到了它,感觉很惊讶,但并不能领会其中的奥妙(当时同学们手中流传的是汪国真的诗歌)。
    [1] 郑敏在处理跨行的问题上,有一个遭到批评的例子,即《求知》的第1节向第2节跨行的时候,将“透过”这个词拆开,“透”置于第1节末尾,而“过”被置于第2节起首,“那些壮年和儿童继续走着,朝向/呵,什么地方?是果园?是荒滩?还是一个透//过厚雾的容貌,是神的,还是人自己的容貌?”对于这里的不合理的跨行行为,阿垅当年即提出了批评,见《人和诗·关于行列》。
    [1] 均出自冯至《十四行集·序》。
    [2] 冯至:《里尔克——为十周年祭日作》,《冯至全集》(4),第86页。
    [3] 在古典诗歌中,杜甫的例子(《秋兴八首》之八中的“香稻啄余鹦鹉粒,碧梧栖老凤凰枝”)屡屡被后世学者论及。
    [1] 废名曾指出:“十四行体也不过是分行之一体罢了,你采用十四行体确乎是看你的方便,或者更不如说由于你的好奇,但它不能掩你的短处”;“不必问十四行体好不好,因为十四行体不能保护一切”;“冯至是有诗的,但他的诗情并不充足,想借形式的巧而成其新诗”;“他诗的力量不够,‘智譬则巧也,圣譬则力也’,因为力不够故求助于巧。新诗本不必致力于形式,新诗自然会有形式的”,见《十四行集》,《论新诗及其他》,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1998年,第187~88页。
    [2] 胡适:《谈新诗——八年来一件大事》,《中国新文学大系·建设理论集》(影印本),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2003年,第294~311页。
    [1] 比如作于1944年的《活下去》第3节中有:“谁知道时间的沉重的呻吟就要坠落在/于诅咒里成形的/日光闪耀的岸沿上”。不过,从理解的角度看,跨行过大,往往会造成阅读上的障碍。相较之下.冯至的跨行要温和得多。
    [2] 此一例子已多次引述,不赘述,参见王毅:《细读穆旦<诗八首>》.《名作欣赏》,1998年第2期,第11~24页。
    [1] 语出一行:《穆旦的“根”》,朱大可、张闳主编:《21世纪中国文化地图二》,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年,第60~61页。
    [1] 王佐良:《一个中国新诗人》,《文学杂志》,第2卷第2期,1947年7月。
    [2] 江弱水:《伪奥登风与非中国性:重估穆旦》,《外国文学评论》,2002年,第3期,第124~132页。
    [1] 艾青:《论抗战以来的中国新诗——<朴素的歌>序》,原刊《文艺阵地》,1942年第4期,现据《艾青全集》(3),石家庄:花山文艺出版社,1991年,第165~181页。
    [2] “崛起”是新时期以来诗歌批评的一个重要术语。以“朦胧”为诗歌命名的现象充分彰显了一点:关于“朦胧诗”的争议,从根本上说是经由数十年的“新民歌体”诗歌美学(从形式上说.“新民歌”所遵循的即是非常浅陋的“韵文规则”)的恶性熏染,民众的诗歌认知水平降到了非常低的程度,对于少数蕴含了“新的美学原则”的新诗不仅非常隔膜,而且非常容易被激怒;而以谢冕的《在新的崛起面前》(《光明日报》,1980/5/7)为发端,出现了一批为新诗辩护的声音(实际上,新诗发生以降,“为诗辩护”的冲动总在持续,不同时代,都有不同的辩护声音)。
    [3] 艾青:《前言》,《诗论》,第1页。就艾青本人新时期以来的写作而言,如《光的赞歌》,虽较“文革”中或之前的那些“矫揉造作、华而不实”的诗歌以及他自己1940年代中段以来的大部分诗歌要好,但严格说来,“散文美”远未呈现,诗学探索也比较有限。
    [4] 也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当时一批优秀的“地下诗人”,如食指、北岛、多多等等,尽管在思想上多有叛逆(可视为“异端”),其诗歌形式却是非常整齐。
    [5] 比如说,在诗中设置不同字体的大小变化,以造成某种新奇的效果,鸥外鸥在1942年所写“桂林的裸体画”系列之中(包括《被开垦的处女地》、《传染病乘了急列车》等等)里已有过实验,而当代诗人对于 历史似乎并不知情。
    [1] 周珏良:《读穆旦的诗》,《益世报·文学周刊》,1947年7月12日;现据王圣思编选:《“九叶诗人”评论资料选》,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6年。
    [1] 其实也可比较一下艾青笔下和戴望舒笔下的“马雅可夫斯基”。在散文《诗人玛耶阔夫司斯的死》(1930/5,其时,马雅可夫斯基刚刚去世)中,戴望舒看到了作为诗人的马雅可夫斯基“和这现实的无产阶级的革命,在根本上已不互相投合”,看到了他“幻灭的苦痛”——“在这位诗人和其社会环境间”,发生了“一种悲剧的不调和”(刊《小说月报》,21卷12期,1930/12)。而艾青所写,已是近10年之后了,可见不同“诗人”的精神世界与价值理念之间存在着重要的差别。
    [1] 李怡:《论穆旦与中国新诗的现代特征》,《文学评论》,1997年第5期,第148~157页,该文第2节以“白话、口语与散文化”为题展开讨论,但作者显然并没有注意到周珏良的判断——并不是从周珏良所提出的问题生发开来的。
    [1] 穆旦因为写作而受到批判,但他被定为“历史反革命分子”的主要罪状是因为他的国民党军官身份(参加中国远征军)。
    [2] 昌耀中学读了一年不到加入了文工团:1951-1953年问,两度参加了文化培训;从朝鲜战场负伤归国后至1955年6月,完成了两年的高中学业。据《后记》,《昌耀的诗》,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0年,第419~21页。下引昌耀生平同此。
    [3] 昌耀:《致非马》(1988/9/19),《昌耀诗文总集》,西宁:青海人民出版社,2000年,第868页。
    [1] 本文所引昌耀诗歌均出自《昌耀诗文总集》,它由昌耀临终前自行编订。
    [2] 昌耀接着写到:“而‘了悟’或是‘世事洞明’既可能是智性成熟的果实,也有可能是意志蜕变的前因,导向冷漠、惰性、无可无不可。我希望自己尚未走到这样的一个岔道口”。这应可表明他对于“智性”的排斥。椐《后记》,《昌耀的诗》,第423页。
    [1] 王佐良:《一个中国新诗人》。
    [2] 穆旦:《致郭保卫》(1975/9/19),《穆旦诗文集》(2),第189~90页。
    [3] 《集韵·笑韵》,《诗经·桧风·羔裘》中有:“羔裘如膏,日出有曜”。
    [1] 刘家魁:《缺失四分之三的新诗》,《星星》2001年第12期。
    [1] 昌耀:《后记》,《昌耀的诗》,第422~23页。
    [1] 钱理群先生指出:“如果说,每个时代的文学都有自己的‘中心意象’与‘中心人物’;那么,四十年代战争中的中国文学的中心意象无疑是这气象博大而又意蕴丰富的‘旷野’,而‘旷野’中的‘流亡者’则是当然的‘中心人物’”,见《“流亡者文学”的心理指归——抗战时期知识分子精神史的一个侧面》,王晓明主编:《批评空间的开创:二十世纪中国文学研究》,上海:东方出版中心,1998年,第242页。
    [1] 本文所引艾青诗歌,均据《艾青诗全编》(上、中、下),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3年。
    [1] 事实上,研究者关注这个诗刊已是1999年的事情了,见姚丹:《“第三条抒情道路”——新发现的几篇穆旦诗文》,《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1999年第3期,第144~58页。
    [2] 如孙玉石先生认为此诗“显然”受到《雪》的启示,“但却做了更为富于历史性和朦胧性的处理”,见《中国现代主义诗潮史论》,第339页。
    [3] 袁可嘉:《诗人穆旦的位置》,《一个民族已经起来》,第13页。
    [1] 诗人彭燕郊先生的观点,据2005年夏天笔者的访谈。
    [1] 艾青:《诗论·服役》。
    [1] 这一写法(修辞法)在当时可谓非常普遍,比如,1943年4月27日,魏巍于某地反“扫荡”中看到一对惨死于“敌人”之手的夫妻的尸体之后,所写下的《好夫妻歌》也是用这样的疑问句式开头的:“朋友呵,你死了怎么还睁着眼,/大嫂呵,怎么掉了一半头发在污泥里!/大嫂呵,你的衣裳怎么撕得这样烂!/朋友呵,你手里怎么还握着荆条子!”见魏巍:《黎明风景》,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55年。
    [1] 骆寒超:《艾青论》,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82年,第5页。另在《赎罪的话——为儿童节写》里,艾青也说过类似的话,见《艾青全集》(5),太原:北岳文艺出版社,1991年,第47~9页。可指出的是,关于艾青本人所回忆的大叶荷淹死自己女儿的细节,《不灭的诗魂·艾青》(吴洪浩,山东画报出版社,1996年)一书第1章以《吃“大堰河”的奶长大》为题有非常生动的记述,但资料来源不明。其他艾青传记,包括骆著及程光炜《艾青传》(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1999年)均只引述了艾青本人的回忆而未做引申,这可能表明了部分论者对于这则材料(一个听来的故事)的真实性持谨慎态度。
    [2] 同一时期诗歌,得到学界更多讨论的是《透明的夜》(1932)、《芦笛》、《巴黎》、《马赛》(1933~35)等等。
    [1] 艾青:《诗论·服役》。
    [2] 这两句诗曾被戏拟为:“为什么我眼中常含着泪水是因为这玩笑开得过分。”见刘震云4卷本长篇小说《故乡面和花朵》的扉页题词,北京:华艺出版社,1998年。
    [1] 以“愚蠢”为例,在穆旦、杜运燮等人的诗歌中,也屡屡以愚笨一类词汇来指称士兵,这一点学界已多有讨论。而冯至作于1941年间的《十四行集》中第9首(“给一个战士”)和第11首(“鲁迅”)中,也施用了“愚蠢”这一词汇。如果说在第11首,“愚蠢的人们”应合了鲁迅的国民性批判:那么,第9首中以“堕落的城中”、“市上的愚蠢的歌唱”来反衬战士(“象是一个古代的英雄”),其用法与用意与前面提到的恰好相反。
    [1] 这样一种写作状态,“七月派”诗人也多有继承,如在与彭燕郊老师谈话时,他即谈到,当年写诗,往往是“一气呵成”的,他的长诗《春天——大地的诱惑》,是“从清早起来写到吃晚饭”,发表时:胡风“删掉百多行”,还是有一千一百多行。
    [2] 1940年9月,该集由生活书店出版。其中诗篇包括《土地》、《太阳》等等。
    [3] 这并非单一的行为,丁玲、王实味等人当时都发出了一些不合时宜的声音。
    [4] 艾青:《吴满有·附记》(1942/2/17),《艾青诗全编》(中),第611~12页。
    [1] 1941年5月,艾青的父亲去世。《我的父亲》这首长诗之中交织着叛逆(乃至仇恨)与忏悔的情绪:在理智上,害怕作为地主的父亲,害怕家庭(“我害怕一个家庭交给我的责任,/会毁坏我年轻的生命”),不断批判、清算父亲的行为(从自己小时候记事起一直到父亲去世),即便父亲死了也不回去(“不愿意埋葬我自己”)——“在这世界上有更好的理想,/我要效忠的不是我自己的家./而是那属于万人的/一个神圣的信仰”;但在个人情感上,忏悔情绪却又占据了上风,可怜已死去的父亲,怀念他,为不曾为他送终而忏悔(“在他出殡的时候,/我没有为他举过魂幡/也没有为他穿过粗麻布的衣裳”——而这样的诗句,也会令人想起《大堰河——我的保姆》中的诗句:“她死时,轻轻地唤着她的乳儿的名字,/大堰河,已死了,/她死时,乳儿不在她的旁侧”)。这样一个带有强烈自传色彩的文本,既极好地呈现了艾青当时的矛盾心态,也最终见证了他与“家庭”的最终决裂:为了“一个神圣的信仰”而放弃罪恶的家庭。
    [1] 本文所录戴望舒诗歌据王文彬、金石主编:《戴望舒全集》(诗歌卷),中国青年出版社,1999年。
    [1] 本文所录彭燕郊诗歌据《彭燕郊诗文集》(4卷本),长沙:湖南文艺出版社,2006年12月。
    [2] 穆旦:《<他死在第二次>》。
    [1] 参见姚丹:《“第三条抒情的路”——新发现的几篇穆旦诗文》,《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1999年第3期,第144~158页。
    [2] 见第1编第2章。
    [1] 穆旦:《致郭保卫》(1975/9/6),《穆旦诗文集》(2),第184~85页。
    [1] 据郑敏:《诗集1942~1947》,上海:文化生活出版社,1949年4月。
    [2] 卞之琳有《十三陵水库工地杂诗》共有6首,《向水库工程献礼》、《动土问答》、《大水》、《防风镜和望远镜》、《十三陵远景》、《和洪水赛跑》,除《和洪水赛跑》外,其他5首均收入《卞之琳文集》(上)。
    [3] 冯至:《三门峡杂诗》,《人民日报》,1955年8月2日(计有:《三门峡》、《中流砥柱》、《黄河两岸》);《刘家峡之歌》,《诗刊》,1957年第1期(创刊号)。
    [4] 以《诗刊》为例,自1958年第2期开始,刊载了大量“水利工程”诗篇及批评文字:第2期有丁力:《十三陵水库开工了》、蔡其矫:《长江水利工作者的愿望》;第3期有德崇等:《十三陵工地歌谣》、卞之琳:《十三陵水库工地杂诗》、丁力:《在十三陵水库工地上》;第4期有戈茅:《在十三陵工地上》:第5期有贺 敬之:《三门峡歌》、邹荻帆:《扬水站工地即景》;该期有批判“对卞之琳‘十三陵水库工地杂诗”小辑,有刘浪:《我们不喜欢这种诗风》、徐桑榆:《奥秘越少越好》;第6期有巴牧:《十三陵水库工地诗抄》;第8期有骆文:《三峡歌》、朱子奇:《十三陵工地赞歌》;第9期有丁风:《欢迎朱子奇改变诗风》、罗生丹:《一首令人喜爱的好诗》;第12期有廖公弦:《阿哈水库的诗》。
    [1] 此话题由周扬在1956年春召开的中国作协第二次理事扩大会上的报告中提出,见《建设社会主义文学的任务》,《文艺报》,1956年第5、6合期。
    [1] 出现了“智慧”的诗歌还包括:《蛇的诱惑》(1940/2)、《不幸的人们》(1940/11)、《智慧的来临》(1940/11)、《神魔之争》(1941/6)、《小镇一日》(1941/7)、《控诉》(1941/11)、《自然底梦》(1942/11)、《赠别》(1944/6)、《隐现》(1947/8)、《城市的舞》(1948/4)、《诗四首》(1948/8)、《智慧之歌》(1976/3)、《理想》(1976/4)、《春》(1976/5)、《老年的梦呓》(1976)。
    [2] 在穆旦晚年所写的《诗》中,也有一句类似的诗:“多少人的痛苦都随身而没”。这也以后设的角度表明了这一句式已在穆旦心中留下了深刻印痕。
    [3] 多少令人诧异的是,穆旦1957年之后被批判,矛头却从未指向这一首诗。尽管“流露了比较严重的灰暗情绪,而这种情绪又表现得那样晦涩费解”(黎之:《反对诗歌创作的不良倾向及反党逆流》,《诗刊》,1957年第9期)一类批判之辞也适用于它。
    [4] 对中国新诗的发展来说,这是一个很好的比照点,目前在提及这一问题时,多强调艾青和聂鲁达两人的精神契合(相互欣赏),实际上,在我看来,比较两者的差异将更有意味。
    [5] 刊《诗刊》,1957年第4期,第78~90页。
    [1] 1978~1980年3年间,艾青创作尤多。分别为23首,65首,68首,1981年之后则逐渐减少,数据资料据《艾青诗全编》。
    [2] 在《与青年诗人谈诗——在诗刊社举办的“青年诗作者创作学习会”上的谈话,一九八0年七月二十三日》中,艾青对北岛的《生活》提出了批评,认为“很难理解”;出现这种情况,“怪诗人,不能怪别人”,见《诗刊》,1980年第10期,第35~40页。
    [3] 李润霞在《以艾青与青年诗人的关系为例重评“朦胧诗论争”》一文中,对论争有很好的说明和解释,可参。此文刊载于《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05年第3期,第178~202页。
    [4] 可以将艾青的《小泽征尔》(1978/6/16)和彭燕郊所写的同题诗(1983/1)相比照来看待这一问题,艾青写到:“把所有的乐器,组织起来,/像千军万马/向统一的目标行进”,诗歌所用的基本上是套话、现成的话,就其实质,其诗歌语言,与前引《马雅可夫斯基》可谓如出一辙;可以见出艾青在诗艺探索上的懈惰。彭燕郊却写出了遭受过长期精神荒漠的人们在美好的音乐面前的强烈震颤,那拿着指挥棒的小泽征尔的手得到了极为传神的摹写;事实上,在彭燕郊这里,这一类型的写作非常多,《钢琴演奏》、《陈爱莲》、《东山魁夷》、《德彪西<月光>语译》等等,这些诗篇既见证了一位老诗人的精神力量,也见证了他不懈的诗艺探索。
    [1] 孙志鸣: 《诗田里的一位辛勤耕耘者——我所了解的查良铮先生》, 《一个民族已经起来》,第187页。值得注意的是,穆旦晚年多次谈及想借助“外国作品”来实现中国文艺的“复兴”,以此来看,对于艾青的“兴致”移变,既跟他个人的境遇有关,也可能是将他放到“外国作品”的天平上来衡量。
    [2] 《手推车》分两节,形式非常对称,这在艾青诗歌(特别是早期诗歌)中非常少见:“在黄河流过的地域/在无数的枯干了的河底/手推车/以唯一的轮子/发出使阴暗的天穹痉挛的尖音/穿过寒冷与静寂/从这一个山脚/到那一个山脚/彻响着/北国人民的悲哀//在冰雪凝冻的日子/在贫穷的小村与小村之间/手推车/以单独的轮子/刻画在灰黄土层上的深深的辙迹/穿过广阔与荒漠/从这一条路/到那一条路/交织着/北国人民的悲哀”。这首诗的形式、某些句式(比如“从……到……”)对《在寒冷的腊月的夜里》可能有某种影响。
    [3] 郑敏语,见《诗人与矛盾》,《一个民族已经起来》,第31页。在给旧友董言声的信中(1976/525),穆旦写到:“可惜我们只能看廿世纪的事,廿一世纪就于我们无关了。一千年以后更与我们无关,那时的人看我们,一定觉得可笑又可怜,而且也将没有任何人知道我们曾经活在这世上。所以,咱们这么多思虑,终于也是无结果而终”,见《穆旦诗文集》(2),第168~69页。
    [1] [苏]康·帕乌斯托夫斯基(戴骢译):《早就打算写的一本书:亚历山大·勃洛克》,《金玫瑰》,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1987年,第274页。
    [2] 洪子诚先生在谈到《1956:百花时代》一书的写作时曾说:“本书的作者在写作过程中,不仅对自己究竟是否有能力、而且是否有资格对同时代人和前辈人作出评判,越来越失去信心。当时的‘悲剧’在现在已有的描述中自然依故悲壮,而那些带有‘喜剧’色彩的种种(现在看起来有些天真的想象,理论和创作的‘叛逆’的有限性,在动荡的环境压迫下的各种紧张的思虑),如今也散发出悲剧的意味。虽说在过了许多年之后,现在的评述者已拥有了‘时间上’的优势,但我们不见得就一定有情感上的、品格上的、精神高度上的优势。历史过程、包括人的心灵状况,并不一定呈现为发展、进步的形态”,见《简短的前言》,《1956:百花时代》,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1998年,第3~4页。
    [1] 据《穆旦诗文集》所收录,共有诗歌8首,文章4篇。另外,2006年4月11日(南开大学举办“穆旦诗歌创作学术研讨会”之后),我在访问穆旦中学同学、南开大学化学系申泮文院士的时候曾提问:“你们那时候都知道查良铮是一个诗人吗?”他给予了肯定的回答(申老先生一直称穆旦的本名“查良铮”)。至于当时是否能将“穆旦”与“查良铮”对应上,这就不得而知了。按说,在那么的范围之内,同学们应是知情的。部分情况参见《“一定要了解产生他的背景”——关于穆旦中学毕业时的纪念册》,《新文学史料》,2007年第2期。
    [2] 《清华周刊》第45卷(从1936年11月到1937年1月,第625~636期)由王瑶任总编辑、孔祥瑛任文艺主任。
    [3] 蔡孝敏语,见《旧来行处好追求——湘黔滇步行杂忆》。
    [4] 在大学期间(到1940年7月为止),穆旦在《清华周刊》发表了2首,《文学》1首,香港版《大公报·文艺》发表了2篇评论、2首诗。其中,在《清华周刊》两首署名“慕旦”,经王佐良等人分析,确认为穆旦作品。
    [5] 杜运燮:《穆旦著译的背后》,杜运燮等编:《一个民族已经起来》,江苏人民出版社,1987年,第112页。
    [6] 指《<他死在第二次>》、《<慰劳信集>——从<鱼目集>说起》。
    [1] 参见易彬:《<吴宓日记>关于查良铮(穆旦)的记载》,《新文学史料》,2006年第1期,第144-146页。
    [2] 沈从文:《新废邮存底 二五八》,北平《平明日报·星期文艺》,1947年7月20日,现改题为《谈新诗五个阶段》,收入《沈从文全集》(17),太原:北岳文艺出版社,2002年。第456-57页。
    [1] 沈从文:《新废邮存底三二四》,天津《益世报·文学周刊》,1947年10月25日,现改题为《致柯原先生》.收入《沈从文全集》(17),第474-45页。
    [2] 此文是应张晓峰之约为《现代中国文化》一书所写的一章,刊载于《文学杂志》第2卷第8期(1948/1)。
    [3] 进入联大之后,沈从文曾以《习作举例》为题.对徐志摩、周作人、鲁迅、冰心、废名等人的写作进行了细致讨论,要从他们的写作中“学习抒情”,见《国文月刊》1卷1期、2期、3期,1940年6月、9月、10月。
    [4] 从例证和资料援引的角度切入,在相当程度上可以见出批评者对于新文学的态度,袁可嘉往往苦于找不到“如是细致复杂的作品可充例证”(见后引)。朱自清的《新诗杂话》系列论文、阿垅的评论文字,也多以古典诗歌为例说明问题,这些多少表明了“新诗”自身存在较大的问题。
    [5] 《现代中国文学》发表同期,朱光潜还发表了《诗的普遍性与历史的连续性》,刊载于天津版《益世报》. 1948年1月17日,收入《朱光潜全集》(9),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1993年。需指出的是,由于1947年之后,《益世报》分出上海版和天津版,上海图书馆中仅有上海版(据称.天津版不对外开放),天津版的情况一时还不及察知,这妨碍了对穆旦形象的更深认识。该报的具体情况只能留待他日了。
    [1] 参见姜涛:《“新诗集”与中国新诗的发生》,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年,第184-192页。
    [2] 以郑敏的《世纪末的回顾:汉语语言变革与中国新诗创作》(《文学评论》,1993年第3期)为发端,对于新诗的反思较多出现。
    [1] 此文原刊《益世报·文学周刊》,1947/7/12:现据王圣思编选:《“九叶诗人”评论资料选》,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6年。
    [2] 卞之琳后来曾提出“化欧”,參见卞之琳:《<雕虫纪历>序》,《卞之琳文集》(中),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0年,第459页。另,关于“欧化”,废名的观点值得注意,在《<十年诗草>》中,他称卞之琳的句子“欧化得有趣,欧化得自然”:并且认为“《论语》的句子与卞之琳是一派,很别扭,很自然”,“其所以同工巧之故,乃是他们讲究文法。造句子而讲究文法,故有时又像是欧化。故我曾戏称《诗经》、《论语》的句子是欧化。那么可见中国人不讲究文法了”。见废名(陈子善编订):《论新诗及其他》,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1998年,第157-158页。
    [1] 袁可嘉后来将这些文字结集为《论新诗现代化》,北京:三联书店,1988年。文字基本保持原貌,个别处有改动和删节。
    [2] 朱自清:《新诗杂话·诗与建国》。
    [3] 刊天津版《大公报·星期文艺》第25期,1947年3月30日。
    [4] 袁可嘉:《新诗现代化的再分析——技术诸平面的透视》,天津版《大公报·星期文艺》,1947-5-18。
    [1] 刊天津版《大公报·星期文艺》第101期,1948年10月3日。
    [2] 刊《新路》第17期,1948年9月15日。“dyoamic的特质”后改为“强大的推动力”。
    [1] 据唐湜后来追忆,1947年秋,他本想给汪曾祺(与穆旦同出自西南联大)写篇评论,见面时,汪曾祺向他推荐了穆旦自印的《穆旦诗集》,“说,‘你先读读这本诗集,先给穆旦写一篇吧,诗人是寂寞的;千古如斯!’我这才细细读了这厚厚的一本诗集……我就在振奋之中,在1948年1月写成《穆旦论》,洋洋洒洒,1万多字”;“这在当时应谊算是分量很重的评论,特别是评论一位在上海还不大有人提到的‘陌生’诗人,因而,引起了不少人的惊奇”。见唐湜:《忆诗人穆旦——纪念穆旦逝世十周年》,杜运燮等编:《一个民族已经起来》,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87年,第151-157页。
    [2] 唐湜:《忆诗人穆旦——纪念穆旦逝世十周年》。
    [3] 唐湜:《前记》,《意度集》,北京:1950年。另,在该文中,唐湜还写到,刘西渭与梁宗岱、胡风与吕荧、钱锤书与袁可嘉是到1940年代后期为止中国的新文学批评的“三个可以相互充实的方向”,“我那时企慕着刘西渭先生的翩然风度,胡风先生的沉雄气魄与钱锤书先生的修养,但我更企望着在他们之间有一次浑然的合流”。
    [4] 刊《诗创造》丛刊第8辑《祝寿歌》,1948年2月。
    [1] 此文刊载于《中国新诗》丛刊第3集《收获期》和第4集《生命被审判》,1948年8月、9月。
    [2] 文章大框架没有改动,但具体行文的改动非常多。收入《新意度集》(三联书店,1990)时,标题改为《搏求者穆旦》;后收入《九叶诗人:“中国新诗”的中兴》(上海教育出版社,2003)时,又改为《笔然的搏求者——穆旦论》。
    [3] 有学者认为“九叶诗派”与“中国新诗派”都不能如实反映历史的真相,应以“新生代”派来命名.依据即是唐湜的《诗的新生代》,参见朱寿桐主编:《中国现代主义文学史》,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1998年。
    [4] 参见钱理群:《丰富的痛苦:“堂吉诃德”与“哈姆雷特”的东移》,长春:时代文艺出版社,1993年。而陈思和主编的《中国当代文学史教程》则将“现代的堂吉诃德与哈姆雷特”移植到了“当代”,并且直接对应于“‘七月’派”与“中国新诗派”(这事实上已是对于复杂的文学图景的简化),见该书第182页,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1999年。
    [1] 刊《诗创造》丛刊第12辑《严肃的星辰们》,1948年6月。
    [2] 1936年秋-1937年7月,吴小如就读于南开中学,后来又就读于清华大学(1946-1947)、北京大学(1947-1949)。
    [3] 该文可能是写作后不久发表于《益世报·文学周刊》。现据吴小如:《心影萍踪》,上海教育出版社,1998年,第147-150页。
    [1] 现据吴小如:《心影萍踪》.第158-161页。
    [2] 李瑛当时在《大公报》文艺副刊(包括《文艺》和《星期文艺》)等刊物发表了较多的诗文,应与作为老师的沈从文有很大关系。
    [3] 参见《从印象到批评》(1934)、《谈读者的反应》(1936)、《谈新诗》(1937)等文,现均收入陈子善编:《叶公超批评文集》,珠海:珠海出版社,1998年。
    [1] 王佐良晚年曾以一种辩解的口气谈到了穆旦诗歌的“晦涩”问题,见《论穆旦的诗》,李方编:《穆旦诗全集》,北京:中国文学出版社,1996年,第6页。
    [2] 该文原刊《益世报》,1947/9/27,现据王圣思编选:《“九叶诗人”评论资料选》。
    [3] 葛桂录:《中英文学关系编年史》,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04年,第253页。
    [4] 1948年5月出版的《诗创造》丛刊第11辑《灯市》上《诗人与书》中有此消息。
    [5] 有必要指出的是,在1940年代,外文书籍在中国的流通可能比今人想象的要快而且广。1947年1月16日《大公报·大公园地》“艺文往来”栏目中有消息一则:白英所著Forever China在中美图书公司有出售,其内容为作者旅华期间的日记。此书应对《现代诗钞》编选过程中的细节多有载录;当时中国读者或许也能看到Contemporary Chinese Poetry。
    [1] 1979年12月,北京大学等校中文系中国现代文学教研室编选的《新诗选》(第三卷)作为“中国现代文学史参考资料”由上海教育出版社出版,其中,《诗八首》、《出发》两首即选自《闻一多全集·现代诗钞》。
    [2] 见1948年8月23日天津版《大公报·图书评论》第63期“新书解说”《闻一多全集》。
    [3] 陈林:《穆旦研究综述》,《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01年第2期,第257-282页。
    [4] 参见易彬:《政治理性与美学理念的矛盾交织——对于闻一多编选(现代诗钞)的辨诘》(未刊稿)。
    [1] 如《森林之歌》与王佐良《一个中国新诗人》同刊《文学杂志》第2卷第2期(1947/7);《饥饿的中国》与朱光潜《现代中国文学》同刊载于《文学杂志》第2卷第8期(1948/1);《暴力》与唐湜的《穆旦论》同刊载于《中国新诗》丛刊第3集《收获期》。
    [2] 当然,所谓“当时”也应分而视之,《现代诗钞》从开始编选到最终出版,期间有5年时间,现今学界多放在1943年来谈及它,这不尽合理。
    [3] 刊《泥土》第4辑,1947年9月17日,署名初犊。
    [4] 《编余小记》,《诗创造》丛刊第5辑《箭在弦上》,1947年11月。
    [1] 刊上海《新诗潮》丛刊第3辑《新诗底方向问题》,1948年7月。顺便提及的是,当年11月,朱光潜、沈从文、冯至、废名、陈占元、袁可嘉等人举行“今日文学的方向”一类座谈,显然也是有的放矢,同题文章刊载于天津版《大公报·星期文艺》11月14日。
    [2] 在《斥反动文艺》里,郭沫若将“反动文艺”定性为“不利于人民解放战争的那种作品,倾向和提倡”,“桃红色的沈从文”、“蓝色的朱光潜”、“黑色的萧乾”是其中主要代表,见《大众文艺丛刊》第一辑《文艺的新方向》,1948年3月1日。
    [1] 两文均刊载于上海《新诗潮》丛刊第4辑《理论与批评》,1948年12月。又,作者晋军的具体情况不详,但应为1948年末段较活跃的批判文作者,11月2日,天津版《大公报·电影与戏剧》第9期刊出“集体讨论、晋军执笔”的《<万家灯火>》。
    [2] 1948年11月6日,天津版《大公报·时代青年》第45期刊出苏夫的《袁可嘉先生的“时感”——<诗三首>片论》,对袁可嘉发表于《新路》周刊上的《诗三首》做出了批判。这对袁可嘉无疑会形成很大的压力。
    [1] 《新诗歌》、《民歌》、《中国新诗》等刊物出版后,都在《大公报》等报刊即时地刊发了介绍文字。知名批评家如李健吾,在《民歌》、《新诗歌》等刊物刚刚推出之后,也曾撰文做出即时评价.见《<诗丛>和<诗刊>》,《文艺复兴》,1947年3月。这些策略与评介文字无疑有助于刊物扩大其影响。
    [2] 王佐良:《一个中国新诗人》。
    [3] 姚丹:《后记》,《西南联大历史情境中的文学活动》,第439页。
    [4] 广告全文如下:“作者穆旦,选集其抗战时期之诗歌共六十首,第一次印成单行本问世。附录有王佐良先生《一个中国诗人》介绍文一篇,原载于英国rife and litters文学杂志上,对作者有深刻之分析.总经售:北平东四牌楼安邦书店,平津各书店皆有代售,定价八千元.”与当初刊发于《文聚》杂志的那份文学意味非常浓厚的广告相比,它所产生的效果应该很不一样。
    [5] 唐湜受汪曾祺举荐而读到《穆旦诗集》,吴小如受梁诚瑞举荐,陈敬容也是在友人处看到《穆旦诗集》,见《真诚的声音》。
    [1] 陈敬容读到了《旗》:晋军的批判文章《踢去这些绊脚石》(1948/12)即明确标出穆旦诗集他只看到《旗》。这一点,原本可通过1979年以来相关穆旦选本所援引的版本来看,但大多数选本并未标明资源来源,明确标出的,也是较多当代选本。因此,相关情况并不明了。
    [2] 当然,从一个更长的历史角度看,1940年代中段发表穆旦诗歌的刊物,如《青年文艺》、《文哨》、《新诗歌》、《诗文学》、《诗地》、《民歌》等等.其空间相对更加复杂,与穆旦同期发表作品的诗人还包括艾青、绿原等等。
    [3] 本人目前尚未找到《诗星火》,资料据姜德明:《零刊杂拾》,《开卷》2卷1期(2001/1)。文中称两首诗: “一首写‘推翻现状’,一首写‘迎接新的世纪的来临’,反映了他在社会大变革面前的真实心态”,不过,具体篇目并未详指。
    [1] 8人为:汪铭竹、霍焕明、黄河柳、孙用、吕叔湘、施蛰存、周煦良、商章孙。或可一提的是,作为“诗人”,其中多数已少被提及。
    [2] 周珏良:《穆旦的诗和译诗》,《一个民族已经起来》,第20页。
    [3] 据称,穆旦对唐湜的批评似乎并不赞同。而后来穆旦家属与多位穆旦的同学、友人保持了良好的联系,唐湜则似乎是一个例外,《九叶诗人:“中国新诗”的中兴》(2003)一书附录有十数张照片,并不仅仅止于9位诗人,但“九叶”之中,唯独没有穆旦的照片。这可能暗示了唐緹与穆旦家属并没有直接联系。
    [4] 李方编选:《穆旦诗文集》(1),第375页。
    [1] 据穆旦次子查明传先生称,诗集虽未出版,但穆旦对入选诗歌做了细致的修改。据2006年4月12日,笔者与查明传的谈话。
    [2] 当然,目前并没有材料证明穆旦是否有寻求出版的举动。
    [1] 据南开大学档案馆所藏穆旦档案。需说明的是,我曾两次去档案馆,第一次一无所获,第二次终于翻阅到了1966年之前穆旦的档案,但之后的档案以及外文系的档案资料,被告知不能查阅。如上的课程信息据当年穆旦所填写的几份表格。
    [2] 周良沛:《穆旦漫议》,《文艺理论与批评》,2001第1期,第67-77页。周良沛是因为方纪的介绍而和穆旦“认识、谈诗、聊天、喝咖啡的”,他后来多次撰文谈及刚从美国回到新中国之后的穆旦。由于相关资料匮乏,这里所依凭的均是周良沛先生的回忆材料,这近乎一种孤证,但也暂无他法。
    [3] 周良沛:《近思方纪——极不规范的悼念之文》,《神鬼之间》,济南:山东画报出版社,1999年,第42 页。
    [1] 周良沛:《穆旦漫议》:在《又是飞雪兆丰年——忆徐迟于<诗刊>创刊前后》中,也有类似观点。不过,作者没有对“有的评家用以和穆旦相比而看作不入流的作品”做出具体解释。
    [2] 周良沛:《又是飞雪兆丰年——忆徐迟于<诗刊>创刊前后》、《想徐迟》,《神鬼之间》,第143-151页,第172-73页。
    [3] 从1955年5月开始,不仅《人民日报》一类国家喉舌大肆展开“提高警惕 批判胡风”、“坚决肃清胡风集团和一切暗藏的反革命分子”的活动:南开大学校报《人民南开》也是连篇累牍地刊载了报道,持续数月,1955年9月,穆旦参加“肃反运动”,历时18天,主要内容即是“肃清反革命,思想改造”。
    [1] 何迟,1920年生于北京,1949年天津解放后,先后担任天津市戏曲(剧)部门领导,并曾任南开大学中文系兼职教授。见何迟:《走过的脚印——我的简历》,《何迟相声创作集》,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1982年,第251-264页。从何迟与天津及南开大学的关系看,穆旦当年可能与他有过交往。
    [1] 在1956年4月28日的政治局扩大会议上及5月2曰的最高国务会议上,毛泽东在讲话中提出“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6月13日,时任中共中央宣传部长陆定一的《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刊载于《人民日报》。这显然是对该方针的官方阐述,据称文章经过了毛泽东的审阅修改。
    [1] 胡续冬:《1957年穆旦的短暂“重现”》,《新诗评论》,2006年第1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年,第181-190页。
    [7] 两封信的写作实际约在1957年4月5日、28日。两信均录入徐庆全:《从一封未刊信跋看臧克家与<诗刊>初创》《中华读书报》,2005年5月25日。
    [3] 《人民日报》文艺部负责人袁水拍从1940年代前期开始,就与穆旦有较多交往(两者交往可作一专门话题),其时,他曾向穆旦约稿。见李方:《穆旦(查良铮)年谱》,《穆旦诗文集》(2),第370页。
    [1] 两处引文均出自该期《人民文学》的《编后记》。
    [2] 参见朱正:《1957年的夏季:从百家争鸣到两家争鸣》,郑州:河南人民出版社,1998年。
    [3] 《编后记》,《人民文学》,1957年第5、6合期,第205页。
    [4] 第8期仍有所持续,比如,刊载了久未露面的诗人吴兴华的《咏古事二首》。
    [5] 洪子诚:《1956:百花时代》,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1998年,第142页。
    [1] 当然,“基调”首先由1956年春召开的中国作协第二次理事扩大会确定’见周扬:《建设社会主义文学的任务》,《文艺报》,1956年第5、6合期。
    [2] 有意味的一点是,这里关于“含蓄”的观点,可能和艾青在《诗论·美学》中的相关观点有关,“不能 把混沌与朦胧指为含蓄;含蓄是一种饱满的蕴藏”。1952年天下出版社出版了艾青的《新诗论》(包括一部分新写的诗论);1953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了《诗论》;由于艾青的影响力,可以推测这些观点有较为广泛的流传。但是很显然,艾青既被作为批判对象,不便引述其观点。这样一种状况,也可见出批判作者与批判对象之间的微妙关系。
    [1] 观点原出处不详,此处转引自李方:《穆旦(查良铮)年谱》,《穆旦诗文集》(2),第370页。
    [1] 因为《买猴儿》、《开会迷》(《人民文学》1956年第8期)等作品,1957年,被划为“右派”。相关情况参见侯宝林等:《论何迟的相声创作》,《何迟相声创作集》,第264页。
    [1] 刊载于1958年2月28日《人民日报》。
    [2] 套用邵荃麟的《门外谈诗》。
    [3] 徐迟:《抒情的放逐》,《顶点》1卷1期,1939年7月。
    [4] 在《文艺与“现代化”》里.徐迟写到:“反映我国‘四今现代化’的文艺,已经跟‘四个现代化’本身一样提到了日程上来,是新课题……文艺家是能够为‘四个现代化’,为科学家技术人员服务的,为科技所武装了的工农兵服务的”,见《文艺报》,1978年第3期.第37-40页。《新诗与现代化》也包含类似观点,见《诗刊》,1979年第3期,第26-30页。
    [1] 徐迟:《南水泉诗会发言》,《蜜蜂》,1958年第7期。
    [2] 或可一提的是,在这篇批判文章中,徐迟虽言论极“左”,但也并未详细指陈穆旦的成长背景,即并未将穆旦的“成长”完全纳入到政治轨道之中,这似乎表明,徐迟还是有所保留。
    [3] 同期《诗刊》另有《读者对于去年本刊部分作品的意见》.指出批判的目的是为了“澄清它的坏影响”。
    [4] 周良沛:《想徐迟》,《神鬼之间》,第172页。
    [1] 以1940年代出版的为例,有李何林:《近二十年中国文艺思潮论》,生活书店,1940年:李一鸣:《中国新文学史讲话》,世界书局,1943年,等等。
    [1] 稍早的几部为王瑶:《中国新文学史稿》,上部.开明书店,1951年:下部,上海新文艺出版社,1953年;蔡仪:《中国新文学史讲话》,新文艺出版社,1952年;丁易:《中国现代文学史略》,作家出版社,1955年;张毕来:《新文学史纲》(第一卷),作家出版社,1955年;刘绶松:《中国新文学史初稿》(上、下),作家出版社,1956年。
    [2] 臧克家所作序言《在1956年的诗歌战线上——序1956年“诗选”》(1957/2/22),刊载于《诗刊》,1957年第3期,第69-81页。《诗刊》第8期(第108~110页)刊有宛青的评论文章《一九五六年“诗选”》,其中写到:“虽然严格要求起来,我们会感到某些诗的质量还不够高,感到真正不愧于时代的伟大作品还是太少,可是这本选集给了我们强大的信心,预告着诗歌创作的未来将会有更大的繁荣与发展”。这样的话语逻辑在当时非常具有典型性;冯至的《西郊集·后记》即是非常突出的一例。
    [3] 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1956年8月。
    [4] 序言刊载于《诗刊》,1958年第4期。
    [5] “代序”曾刊载于《文艺学习》,1954年第5期。
    [1] 见《穆旦诗文集》(2),第132页。
    [1] 参见高秀芹、徐立钱:《穆旦 苦难与忧思铸就的诗魂》之《第七章 雪莱抒情诗的翻译》,北京:文津出版社,2007年,第148页以下。
    [2] 据1953年10月5日萧珊致巴金的信,见李小林编:《家书——巴金、萧珊书信集》,杭州:浙江文艺出版社,1994年,第137页,第140页。
    [3] 南开大学历史系来新夏教授称:“我较早地读过穆旦的诗,但我不知道穆旦就是查良铮:我认识查良铮是50年代前期他由美国回到南开大学任教时,但也不知道查良铮就是穆旦……直到文化大革命,我们同为‘棚友’,结成‘一对黑’,共同承担刷洗游泳池的劳动。休息时蹲在墙脚旁聊家常,我才把查良铮和穆旦合而为一”。见《怀穆旦》,《中华读书报》,1999年12月22日。或可一提的是,也有当事人对于此文中的观点表示了怀疑。
    [1] 据穆旦妻子周与良回忆,1958年底被宣布为“历史反革命”之后,穆旦“甚至讳言谈自己曾用‘穆旦’为笔名写过诗”,“四个子女在他活着的时候都不知道‘穆旦’这个名字”,见周与良:《地下如有知 诗人当欣慰——穆旦夫人的书面发言》,《诗探索》,2001年第3~4辑,105-07页。不过,“记忆”似已发生了某种紊乱。据2006年4月10日-12日笔者与查英传先生的谈话,他曾回忆,小时候看到过他爷爷家有父亲的一些诗集,《旗》、《穆旦诗集》,但不知道穆旦就是他父亲,一直到父亲去世,也不知道穆旦这个笔名。又据2006年4月14日笔者与穆旦外甥女刘慧女士的谈话,她说,小时候的确没去想“穆旦是谁”这个事;不过较近一次跟跟查英传聊天时,“他说这个笔名是我告诉他的”。那时查英传寒暑假都到北京去玩,“有—回他指着书柜说,这穆旦是谁啊?他说我跟他说,这不是你爸爸吗?他还问,你怎么知道的?他说我说是奶奶告诉我的。可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我说我要知道那肯定是外婆告诉我的,因为她肯定知道我舅舅的笔名,但是她有没有跟我说,我记不清了”。
    [2] 分别刊载于《郑州大学学报》(季刊),1962年第1期(总第1期,1962/11/30)、1963年第1期(1963/4/25)、1963年第3期(1963/11/25)。
    [3] 当然,从更根本意义上说,这其实也是一个预设,尽管检讨本身坚持了一些个人的看法,但毕竟并没有材料能够表明穆旦是自愿检讨还是有人明示或暗示要他检讨。换个角度说,“个人的看法”是关于艺术的,而自愿与否,则是一个思想方面的问题。
    [1] 可以从另外的角度来看,当局的这种批判与禁止,所引起的读者反应可能更多的是愤怒,而基本并不会引起阅读的兴趣(阅读禁书的喜悦)。
    [2] 从留学回国后穆旦个人的境遇来看,确实是多有不平。但如若放到当时中国知识分子的群体受难这一整体视域来看,穆旦的遭遇终究并不特别突出:他被赶下了讲台,扫厕所确是耻辱,但图书馆的工作仍在学校,而且还是和外语有关(只是降低为纯粹的技术性劳动,比1940年代后期的工作可能更为无聊);之后,被劳动改造和下放,但距离天津并不算太远,而且还可以经常回家:肉体的伤害也不算大(在妻子和子女的回忆中,并没有这方面的记载);而他的全家,基本上也是平安的。穆旦的独特之处在于对“诗人”身份的明确体认:不甘于沉沦,翻译了大量的诗歌作品,并且留下了30首余诗作。
    [3] 杨生茂主编,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9位译者为:周基堃、查良铮、陈文林、王敦书、杨生茂、李元良、张友伦、冯承柏、白凤兰。
    [4] 据2006年4月11日,笔者与冯承柏先生的谈话。另外,据说1975年由天津人民出版社出版的《美利坚共和国的成长》(第一卷,一、二分册)(塞缪尔·埃利奥特·莫里森等著、署名“南开大学历史系美国史研究室译”),穆旦也参与了翻译。据曾与穆旦共过事的南开大学历史系辜燮高教授回忆,他在“上世纪50年代和穆旦一道翻译《美利坚共和国的成长》一书”。不过,这里所说的时间比较含糊,相关细节还有待进一步考证。资料据邹汉明:《作为诗人和翻译家的穆旦》,穆旦纪念网(http://www.mdjnw.com)。
    [1] 主要有李怡:《穆旦研究评述》,《诗探索》,1996年第4期,第60-71页;陈林:《穆旦研究综述》,《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01年第2期,第257-82页;刘继业:《新时期穆旦研究述评》,《云梦学刊》,2002年第1期,第61-63页;邱景华:《“穆旦研究”漫议》(2005),据“诗生活网站·诗观点文库”(http://www.poemlife.com:9001/Wenku)。
    [2] 刊《文艺研究》,1980年第5期。
    [1] 据说有“九叶诗人”对袁可嘉所撰序言“不满,说‘他只知道他的西南联大同学’”,转引自蓝棣之:《辛之先生:不只是才子与名士》,《艺术之子——曹辛之——曹辛之(杭约赫)纪念文集》,天津:天津教育出版社,1998年,第321页。
    [2] 献辞全文如下:“在编纂本集时,我们深深怀念当年的战友,诗人和诗歌翻译家穆旦(查良铮)同志,在四人帮横行时期,他身心遭受严重摧残,不幸于一九七七年二月逝世,过早地离开了我们。谨以此书表示时他的衷心悼念.辛笛 陈敬容 杜运燮 杭约赫 郑敏 唐祈 唐湜 袁可嘉一九八0年一月北京”。
    [3] 如郑敏认为,“没有什么‘九叶派’,就是因为我们出了一本《九叶集》”,“当时我们互相几乎都不认识”, 见郑敏、李润霞:《诗与哲学的起点——郑敏访谈》,《新诗评论》,2005年第1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年,第206页。
    [1] 曹辛之谈到:“在《中国新诗》这块园地里,逐渐形成一个具有鲜明特色的新诗流派”。见《面对严肃的时辰——亿<诗创造>和<中国新诗>》,《读书》,1983年第11期,第67-75页。
    [2] 绿原、牛汉编选,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8月。
    [3] 辛笛观点,《九叶集》由辛笛“拍板定名”,见郑敏:《辛之与<九叶集>》,《艺术之子——曹辛之——曹辛之(杭约赫)纪念文集》,第285页。
    [4] 分别刊载于《文艺报》,1981年,第24期;《文学报》,1981年,第34期;《文学评论》,1981年第6期;《北方文学》,1982年第1期;《读书》1982年第4期,第55-57页;《上海文学》,1982年第7期:《诗探索》,1982年第1期:《花溪》,1984年第6-8期,第70-72页,55-58页,60-62页。
    [5] 木令耆编选,香港三联书店、美国《秋水》杂志社,1984年。所收为曹辛之(杭约赫)之外的其他8位诗人建国之后的作品。
    [1] 分别刊载《文学评论》,1982年第2期,第102-111页,第144页;《文艺研究》,1983年第4期(两篇)。王佐良的核心观点,参见第2编第1章所引,本文第134页。
    [1] 据《一个民族已经起来》所刊《对穆旦诗的评论简摘(1946-1985)》,作者有杜运燮、林真等人。其中,杜运燮的《忆穆旦》(香港《新晚报》,1979/2/27),从所摘简短文字看,应该就是《怀穆旦》。
    [2] 分别刊载于《读书》,1981年第8期,第120-124页:《新港》,1981年第12期,第65-67页。
    [3] [英]拜伦:《唐璜》(查良铮译,王佐良注释)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0年7月。
    [4] 刊《读书》1981年第6期,第144-48页。
    [5] 刊《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1983年第1期。
    [6] 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84年。或可一提的是,在本人从华东师范大学图书馆借阅的这本书上,但凡涉及到穆旦的篇幅,多被一位读者用铅笔划出,这应是表明了这位读者在阅读“穆旦”时感受最深。
    [1] 蓝棣之编选:《九叶诗派诗选》,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2年。
    [1] 分别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和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后者明确标明为“高教文科教材”。
    [1] 济南:山东文艺出版社,初印18600册。该书1979/4,1版,1983/4.5印,累计印数77930册。
    [2] 重庆:重庆出版社。
    [3] 钱理群、吴福辉、温儒敏、王超冰著,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或可一提的是,该书出版之后一时影响颇大,但据本人所掌握的版本看,至1998年10月,也仅有4印,累计印数也并不高,仅有20200册。
    [1] 分别由福建人民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中央广播电视大学出版社、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第3种初印数非常大,达到了255000册。
    [2] 中国社会科学院当代文学研究室编,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1] 以“可能”作限定,一方面是因为个人所见材料难免有局限;另一方面,极个别作者的身份不能确定。
    [2]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6年1月。
    [3] 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87年11月。
    [1] 一个不十分可靠的证据是,本人查阅了部分图书馆,都没有《一个民族已经起来》这本书,这可能表明了当初该书的发行面不广,而这,无疑加大了传播的限度。
    [2] 由陈思和、王晓明先生提出.《上海文论》从1988年第期开始设立了“重写文学史”的专栏,意图“沖击那些似乎己成定论的文学史结论”(开栏语),探讨多元化的文学史研究局面。一年多的时间内,专栏共出9期,发表了16篇重新解读文章。
    [1] 在《重新发现穆旦》中,邵燕样指出仅有3000册的印数,表明穆旦研究“任务还很艰巨”。该文后发表于《瞭望》,1988年第23期。另可指出的是,在该文,邵燕祥谈到,当年,穆旦的诗“以它从内容到形式经过挖掘、浓缩、凝聚、组合所达到的沉雄厚重,特别吸引了我;好像把弹簧纠结盘曲紧紧攥在手心里似的。我最初在1947年发表的几首诗的习作,就有穆旦的作品的影响”。而据2006年4月9日上午(南开大学“穆旦诗歌创作学术研讨会”召开期间)笔者与邵燕祥先生的谈话,他又谈到,《时感四首》给他的影响很大;在整理《找灵魂——邵燕祥私人卷宗:1945-1976》(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年)时,他发现《失去譬喻的人们》一诗,“太受穆旦的影响了。当时我有很多诗受他的影响,这首诗连思想都受他的影响”。这首诗“写的就是我们下边的人们,老百姓,都被上边的人在干杯、在觥筹交错之间就决定了我们的命运”。此诗初刊《平明日报·星期文艺》,1947年9月28日。
    [2] 分别刊载于《文学评论》,1988年第1期;《文学评论》,1989年第5期;《新文学史料》,1989年第4期;《山东教育学院学报》,1990年第3期;《北方论丛》,1991年第1期;《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1991年第4期;蓝棣之编:《九叶诗派诗选》,1992年:《江西社会科学》,1994年第4期;《中国文学研究》,1994年第37-40页,17页;《江海学刊》,1995年第3期;《宁德师专学报》,1996年第1期,第62-71页;《江淮学刊》,1996年第5期,第87-92页;王圣思编:《九叶诗人评论资料集》,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6年。
    [3] 分别为人民文学出版社、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两种)、江苏文艺出版社福建教育出版社出版。
    [4] 或可一提的是,这一时期,余峥发表了较多关于“九叶派”的文章(他同时也称其为“中国新诗派”),由于过早去世,研究工作未能得到进一步推进.文章后结集为《九叶诗派综论》,海峡文艺出版社,2000
    [1] 分别刊载于《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1989年第1期,第227-233页;《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1989年第4期,第198-218页;《名作欣赏》,1993年第3期,第29-31页,28页;《山东师大学报》,1992年第6期,第78-81页;《贵阳师专学报》,1994年第1期,第29-31页:蓝棣之:《现代诗的情感与形式》,北京:华夏出版社,1994年:《湖北民族学院学报》,1995年第1期,第19-23页;《读书》,1995年第4期,第138-143页:《天府新论》,1995年第3期,第69-74页;《雁北师范学院学报》,1997年第3期,第10-14页,《天府新论》,1997年第5期,第75-79页。
    [2] 分别刊载于《文学评论》,1990年第1期,第113-122页。
    [1] 重庆: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
    [2] 如余世存:《穆旦现象的意义》,《丰富和丰富的痛苦》,第94—103页:陈林:《穗旦研究综述》,等等。
    [1] 北京;中国文学出版社。
    [2] 荀春生译,《中国文化研究》,1994年夏之卷,第137-142页。
    [3] 长春:时代文艺出版社,1993年。
    [1] 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
    [2] 杭州:杭州出版社。
    [3] 济南:山东文艺出版社。须提及的是,该书第924页称,“穆旦曾在复旦听过英国新批评理论家理查兹和燕卜荪的课”,这一说法可谓错得莫名其妙。
    [4]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1] 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
    [2] 海口:海南出版社。4卷即惯常意义上的小说、诗歌、散文、戏剧。其中,诗歌卷由张同道、戴定南负责,共列12位诗人,依次为:穆旦、北岛、冯至、徐志摩、戴望舒、艾青、闻一多、郭沫若、舒婷、纪弦、海子、何其芳。
    [3] 见《带电的肉体与搏斗的灵魂》(穆旦卷首语)、《纯洁诗歌》(诗歌卷卷首语)。
    [4] 分别刊载于《文学评论》,1994年第4期,第52-61页;《中国社会科学》,1994年第6期,第156~166页。
    [1] 刊《文艺理论研究》,1995年1期,第37~44页。
    [1] 2006年,洪永铿、贾文胜、赖燕波三位作者合作撰写了《海宁查氏家族文化研究》(浙江大学出版社)一书,对海宁查氏家族的历史发展过程、其家族文化的特点等等进行了较为深入的探讨,并专用1章对穆旦和金庸进行了讨论。不过,相比照于前面的章节,这一部分较为浮浅。而须提及的是,其中关于穆旦早期诗歌的部分,居然几乎完全抄袭了本人发表于《新文学史料》2004年第4期上的《“小人物之歌”——穆旦早期写作考察及其他》一文的观点,篇幅长达数页。
    [2] 分别为中国文学出版社、安徽教育出版社。
    [3] 该书的《后记》作于1995年6月,书出版于1996年9月。
    [4] 分别由珠海出版社、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
    [1] 王彬主编.北京:中国文联出版公司。
    [2] 这里有一个原因,即穆旦在给两位年轻友人写信时的语气,与给同龄友人写信时的语气有着比较重要的差别。
    [3] 穆旦老友如巫宁坤后来即曾经谈到,“《冬》共四章,每章四节,最引人嘱目的是第一章……每一节最后的迭句,宛如教堂晚祷的钟声,唤起了多少受难灵魂的共鸣。奇怪的是,《冬》收入1986年出版的《穆旦诗选》时,这个迭句却不见了,为四个不同的句子所代替,使整章和全诗的意境都发生了变化。多年来我一直感到困惑,直到近来才明白了其中的来龙去脉。”见巫宁坤:《人生本来是一个严酷的冬天——穆旦逝世二十八周年祭》,《文汇读书周报》,2005年2月25日。
    [4] 相关情况可参见李方:《相识在秋天——记与诗人杜运燮的不泯诗缘》,[香港]《诗双月刊》,1998年第4期(总第39期)。
    [1] 郑敏:《诗人与矛盾》,《一个民族已经起来》,第39-40页。
    [2] 分别为平原社和三联书店出版。
    [1] 从相关研究文字(包括文学史著)看,在大多数情况之下,凡引述唐湜这一观点时,总会将它简化位“九叶”和“七月”。
    [2] 从不能确证的角度看,唐湜对于“九叶”的强调,可能和他长期生活在温州这一文化位置相对偏僻的地方有关。
    [3] 分别为广西教育出版社、上海教育出版。
    [4] 分别为杨扬:《商务印书馆:民间出版业的兴衰》,高恒文:《京派文人:学院派的风采》,赵新林、张国龙:《西南联大:战火的洗礼》。
    [5] 刊《文学评论》,1993年第3期,第5~20页。
    [6] 李怡:《论穆旦与中国新诗的现代特征》,《文学评论》,1997年第5期,第148~157页。
    [1] 参见张新颖:《穆旦在芝加哥大学》,《书城》,2007年第3期,第34-39页。
    [2] 周与良:《永恒的思念》,《丰富和丰富的痛苦》,第161页。
    [1] 参见孙志鸣:《我所了解的诗人穆旦》,《黄河》,1997年第5期,第150-155页;柳士同:《一面之师》,《一个民族已经起来》,第165-167页。须指出的是:文章将拜访时间写成1975年。从文中所称穆旦摔伤了腿这一细节看,应为1976年。
    [2] 据郭保卫观点,书信由周与良毁弃,但具体时间未指明,见《三忆穆旦》,《新文学史料》,2007年第2期。由于1977年之后政治局势已较为明朗,所以,大致推断,来信被毁可能是随时进行的,即收到来信不多久即毁去。
    [3] 洪子诚:《问题与方法:中国当代文学史研究讲稿》,北京:三联书店,2002年,第28,78页。
    [4] 刊《黄河》,1997年第5期,第150-155页。
    [1] 胡续冬:《1957年穆旦的短暂“重现”》,《新诗评论》,2006年第1辑。该文早在2001年即写成,在网络流传几年之后,才在纸刊发表。
    [2] 两种均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
    [1] 分别由刘开华、李方编选,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后者于2006年12月重印。
    [2] 王宏印著译,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陈伯良著,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初版;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修订再版。
    [3] 信息据陈林《穆旦研究综述》,创立者广西学者、诗人韦政峰。
    [4] 据《穆旦作品精选》一书所附的相关说明。从这个角度说,前一种评选工作,其透明度显然不够,类似于“暗箱操作”。
    [1] 有意味的是,艾青的情形与穆旦有相似之处,尽管总体排名在穆旦之前,但同样为“专家”和“读者”不对等的情形:位列第24位,其中专家评分94分,读者评分60分,评选结果为77分。
    [2] 包括有梁秉钧、王笑、张子清、黄灿然等人。
    [1] 刊《海南师范学院学报》,2004年第1期,50-55页。
    [2] 刊《新文学史料》,2004年第4期,第116-124页。
    [1] 刊《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06年第5期,第254-271页。相关主要史料有张寄谦编:《中国教育史上的一次创举——西南联合大学湘黔滇旅行团记实》,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年。
    [2] 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3] 刊《文艺争鸣》,1997年第期,第75-79页。
    [4] 刊《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05年第3期,第229-245页。
    [5] 刊《社会科学战线》,2005年第4期,第169-174页。
    [6] 还可提及的是,《穆旦诗文集》的编选者李方所撰写的《穆旦主持<新报>始末》,即将刊载于《新文学史料》,2007年第2期,其中对《新报》的情况有更多说明。
    [1] 吴小如在《我又见到了沈从文先生》、《我和废名师的最后一面》、《读萧乾先生的<梦之谷>》一文的《附记》里均谈到这一点,见《书廊信步》,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1995年。
    [2] 该访谈最初刊载于《文汇读书周报》,2002年9月27日;后经增订,刊载于《新诗评论》,2006年第2期,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年。
    [3] 为《1948:天地玄黄》一书的第4节,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1998年5月。或可一提的是,其中所设置了“对立”的话题,即1940年代后期诗坛的对立(在某种程度上即被简化为“七月派”与“九叶”的对立),在此前《丰富的痛苦》也有出现,他遭到了“七月派”诗人绿原的质疑,“不论从哪个角度来说,我从未有过‘对立’的感觉”,见绿原:《答王伟明问》,《书屋》,2001年第7~8期,第129~137页。
    [4] 刊《长城》,2006年第3期,第180-88页。
    [1] 收入《必要的角度》,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2001年。
    [2] 刊《文艺理论与批评》,2001第1期,第67-77页。
    [3] 刊《当代作家评论》,2000年第2期,第82~88页。
    [4] 刊《社会科学家》,2004年第2期,第19-23页。
    [1] 相关研究有宋炳辉:《新中国的穆旦》:易彬:《悲观的终结——一种对诗人穆旦晚年的理解》,《书屋》,2002年第3期,第20~25页。
    [2] 刘志荣:《生命最后的智慧之歌:穆旦在一九七六》,《文学评论》,2004年第3期,第32~38页。
    [3] 刘志荣:《生命最后的智慧之歌》。
    [4] 如邓集田:《穆旦1976年诗歌中的死亡意识》,《温州师范学院学报》,2001年第1期,第42~45页。
    [5] 刊《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从刊》,2007年第1期,第62-78页。
    [1] 李怡;《穆旦研究述评》。
    [2] 蒋登科:《九叶诗派的合璧艺术》第二章,重庆: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年。
    [3] 刊《文学评论》,1997年第5期,第148-157页。以下凡引,不另注。
    [1] 刊《名作欣赏》,1998年第2期,第11-24页。
    [2] 刊《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01年第2期,第46-59页,以下凡引,不另注。
    [3] 刊《海南师范学院学报》,2004年第4期,第57-60页。
    [1] 分别刊载于《外国文学评论》,2002年第3期,124-132页、《外国文学评论》,2003年第2期,第134~142页;穆旦纪念网(http://www.mdjnw.com);原刊《当代》(台北),2005年8月号,第106~135页,现据学术中国网(http://www.xschina.org);(博士学位论文·北京语言大学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专业,2006):穆旦纪念网。
    [2] 段从学:《穆旦对抗日战争的认同及其诗风的转变》。
    [3] 刊《俄罗斯文艺》,1999年第2期,第59-63页。
    [4] 段从学:《穆旦对抗日战争的认同及其诗风的转变》。
    [5] 刘介民:《文化批评与比较文学——读江弱水<重估穆旦>》,《广州大学学报》,2004年第1期,第22~27页,39页。
    [1] 刊《沈阳师范大学学报》,2005年第1期,第91-95页。
    [2] 孙玉石:《中国现代主义诗潮史论》,第436~443页。
    [1] 张桃洲:《现代汉语的诗性空间》,第53-54页。
    [2] 孙玉石:《中国现代主义诗潮史论》,第444~45页。
    [3] 刊《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1997年第4期,第142-156页。
    [4] 分别刊于《海南师范学院学报》,2005年第2期,第53-59页:《山东师范大学学报》,2003年第6期,第38~41页。
    [5] 刊《扬子江诗刊》,2005年第2期,第20-22页。
    [1] 刊《北京教育学院学报》,2004年第2期,第25-29页。
    [2] 姚丹:《“第三条抒情道路”——新发现的几篇穆旦诗文》,《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1999年第3期,144~58页。
    [1] 段从学:《跋涉在荒野中的灵魂——穆旦与鲁迅之比较兼及新文学的现代性问题》,《鲁迅研究月刊》,2000年第6期,46-52页。
    [2] 该文分上、下两篇刊载于《中华读书报》,1997年10月15日、23日。
    [3] 钱理群、温儒敏、吴福辉著,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4] 段从学:《跋涉在荒野中的灵魂》。
    [1] 刊《东疆学刊》,2006年第4期,第75-78页。
    [2] 主要包括:西南联合大学北京校友会编:《国立西南联合大学校史》,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6年;杜运燮、张同道:《西南联大现代诗钞》,北京:中国文学出版社,1997年;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南开大学、云南师范大学编:《国立西南联合大学史料》(六卷本),昆明:云南教育出版社,1998年:张寄谦编:《中国教育史上的一次创举——西南联合大学湘黔滇旅行团记实》,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年等。
    [3] 姚丹:《西南联大历史情境中的文学活动》,第252-284页。
    [4] 程波:《新诗现代性的特殊生态——西南联大诗人群研究》,《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学报》,2002年第4期,69-76页。
    [5] 张新颖:《20世纪上半叶中国文学的现代意识》,北京:三联书店,2001年,194页。
    [1] 刘志荣:《关于1949-1976年中国文学中的“潜在写作”》,王晓明主编:《二十世纪中国文学史论·下卷》(修订版),上海:东方出版中心,2003年,第282-301页。另外,2007年4月,刘志荣的专著《潜在写作:1949-1976》已由复旦大学出版社出版。
    [2] 张桃洲:《现代汉语的诗性空间》,第170页。
    [3] 段从学:《论穆旦诗歌中的宗教意识》,《内江师范学院学报》。2005年第3期,第70-75页。
    [1] 段从学:《论穆旦诗歌中的宗教意识》。
    [2] 刊《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00年第1期,第192-210页。
    [3] 刊朱大可、张闳主编:《21世纪中国文化地图二》,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年,第65页。
    [4] 分别参见段从学:《论穆旦早期诗歌创作》:曹元勇:《穆旦诗中的守夜人》。
    [5] 臧明华:《“蛇”隐喻在现实语境中的转化》,《海南师范学院学报》,2003年第1期,第137-140页。
    [6] 如李荣明:《穆旦诗歌中的“异化”主题》,《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01年第3期,第249~259页
    [7] 如李方:《穆旦与现代爱情诗》,《东北师大学报》,1998年第4期,第14-19页。
    [1] 参见钱理群:《1948:天地玄黄》,第98~126页。
    [1]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0年7月1版,2004年11月,5印。此教材为“面向21世纪课程教材”。
    [2] 分别由北京大学出版社和复旦大学出版社出版。
    [1] 王之望主编:《天津作家论》,天津: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2年1月。全书23章,第13章以《爱国忧民的现代派诗人——穆旦论》为题论及穆旦。另可指出非常有意味的一点是,第14章即为《岁寒知松柏 讽刺艺偏多——何迟论》,1956年6月,穆旦因何迟的相声《买猴儿》而写过一篇《不应有的标准》。
    [2] “浙江视域”并非自动获得,新时期之初出版的《浙江现代作家创作选》(张颂南、陈坚、王荣初等编,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81年6月),选入43位作家70多篇作品,其中并没有穆旦;《20世纪世界文学与浙江作家》(王福和主编,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04年9月)之中也没有论及穆旦。论文《浙籍作家与中国现代主义诗潮》(汪亚明)对穆旦进行了讨论,此文刊《浙江师范大学学报》(社科版),2000年第5期,第7-10页。
    [3] 蒙树宏:《云南抗战时期文学史》,昆明:云南教育出版社,1998年4月。其中,第2章为诗歌,第2节讨论了“冯至等西南联大诗作者群”,其中对穆旦诗歌及其特点进行了简略的讨论。
    [4] 分别由人民文学出版社、江苏人民出版社、上海译文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第3次印刷,为新时期之后首印)、四川人民出版社、湖南人民出版社、外国文学出版社、四川文艺出版社、四川文艺出版社、安徽文艺出版社、中国文学出版社、译林出版社出版。
    [5] 分别刊载于《外国文学研究》,1996年第2期,第36~43页:孙致礼:《1949~1966:中国英美文学翻译概论》,南京:译林出版社,1996年10月:《国外文学》,1999年第2期,第50~57页;《外语与外语教学》,2005年第8期,第42~44页。
    [6] 分別刊载于《中国比较文学》,2001年第4期,第49-58页;《中山大学学报》,2003年第4期,第18~24页。
    [1] 王小波:《我的师承》.《沉默的大多数》,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1997年,第314-17页。
    [2] 据《穆旦译文诗文首次系统出版》,《新京报》,2005年11月6日。
    [3] 王宏印:《前言》,《穆旦诗英译与解析》,5页。
    [4] 陈林:《穆旦研究综述》。王自勉:《艰辛的人生·彻悟的诗歌 诗人穆旦》,[美]《世界周刊》第804期,1999年8月15日。
    [1] 洪子诚:《问题与方法:中国当代文学史研究讲稿》,北京:三联书店,2002年。引文印在该书封面上。
    [1] 鲁迅:《选本》(1933),《鲁迅全集》(7),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第136-137页。
    [2] 鲁迅:《“题未定”草(六至九)》(1935/12/18),《鲁迅全集》(6),第421-22页。
    [1] 曹元勇编,珠海:珠海出版社,初印10000册,未再版。
    [2] 中国现代文学馆编(梦晨编选),北京:华夏出版社,初印4100册,未再版。
    [3] 周良沛编选,列为“中国新诗库”第8集,武汉:长江文艺出版社,2000年1月,印数不详。同列为第8集的有11人:阿垅、鲁藜、曾卓、邹荻帆、彭燕郊、郭小川、李白凤、穆旦、公木、阮章竞、袁水拍。2003年3月,《穆旦诗选》出版单行本,初印6000册。
    [4] 北京:北京燕山出版社,初印4100册。
    [5] 《编辑说明》,见《蛇的诱惑》。同列为第一辑的有10位作家,依次为:许地山、凌叔华、丽尼、冯至、穆旦、废名、辛劳、吴组缃、芦焚、卞之琳。另,该套书第二辑为“批评卷”,共出10种,1998年10月出版,之后未见新的出版。
    [6] “补遗”也可说是一种文学史概念,见证了文学史观念的演变过程:1991年7月,在中国现代文学史研究格局面临重要调整的时刻,文学史家孔范今主编推出《中国现代文学补遗书系》(明天出版社),旨在搜罗一批被文学史所淹没的作家作品。该书序言中提到了“九叶诗派”,但所选诗歌两卷,卷1选入30位诗人,卷2选入11位诗人,基本上都是1940年代之前的写作。
    [7] 或可一提的是,后两部分与1986年版《穆旦诗选》完全重叠,仅次序略有调整。
    [1] 这两篇文章,此前杜运燮在《穆旦著译的背后》中、李方在《穆旦(查良铮)年谱简编》中均提到,《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1999年第3期曾以穆旦佚文专门刊出。
    [2] 相关信息据2006年4月12日,笔者与穆旦次子查明传先生的谈话。
    [1] 比如,少数几首诗歌的发表时间及收入诗集情况有误差,重庆版《大公报》《战线》副刊一律误为“综合”副刊。而《穆旦诗全集》之中所出现的一些日期方面的错误,在《穆旦诗文集》中已经订正,在另举陈。
    [2] 有一处:该书封底“穆旦小传”中,穆旦逝世年份由1977年误为1979年。
    [3] 错误较多:该书在标明穆旦诗作原版本时,至少有10处将自印于1947年5月的《穆旦诗集(1939~1945)》误为1945年5月;《合唱》的写作时间由1939年2月误为1929年2月;《森林之魅》一诗的副题的初版本由“祭野人山死难的兵士”误为“祭野人山上的白骨”,此外,该书所附“穆旦小传”中,且不说闻一多编选《现代诗钞》选入11首这一传讹,穆旦出国时间错为1948年,职称则由“副教授”提升到了“教授”。
    [4] 还有必要提及的是,和这一出版物配套出版的、“主要介绍入选图书的作者简历、写作背景、主要内容以及版本情况”的《百年百种优秀中国文学图书》一书中,相关段落也有多处错漏:除了上述两个错误外,诗歌《反攻基地》被误为《反攻墓地》,原诗集出版时间由1947年误为1945年,可见编选者(结合诸多因素看,相关内容的编者应为同一人)并没有对资料进行严格考订。见多人:《百年百种优秀中国文学图书》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9年,第103-04页。
    [5] 或可一提的是,1986年版《穆旦诗选》中,《冬》也并未编排在最末的位置,之后另有《沉没》和《停电之后》。但当时的穆旦尚处于“发掘期”,1999年则不然,其时穆旦研究已经进入一个相对稳定而充分的阶段,编选者理应有更强的研究意识与整体判断。 应为“薄”;第32页,第10行“恬”应为“甜”;第95页,第15行“爆”应为“瀑”;第110页,第23行“和”应为“合”(此诗中“和”均作“合”);第112页,第23页,“撒”应为“洒”。
    [1] 以更严格的要求来看,“原版”中扉页的献辞“献给母亲”,原在目录之前,翻开书页就可看到,现已被移到目录之后;原版中,第193~198页,为重复装钉,这也未指出。
    [2] 见李军、黄开发、史礼心主编:《中国文学名著速读》,北京:华夏出版社,2004年4月。
    [3] 辛笛等,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初印9000册。
    [4] 蓝棣之编选,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初印2170册。有必要提及的一个现象是,相比之下,文学史作品选的印刷数量和传播范围要大得多,但这些选本的读者更为专业。
    [5] 王圣思选编,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初印1500册。该书为“中国新文学社团、流派”丛书之一;和这一作品选配套出版的,还有一本《“九叶诗人”评论资料选》,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6年。
    [6] 木令耆编选,三联书店香港分店、美国《秋水》杂志社。
    [7] 吴欢章主编,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初版8000册。
    [1] 北京大学、北京师范大学、北京师范学院中文系中国现代文学教研室主编,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1979年11~12月。该资料丛书还包括《文学运动史料选》、《短篇小说选》、散文选、《独幕剧选》等等。或可一说的是,据笔者所看到的旧书市场(上海、长沙两地)的情况,大概从2004年开始,该套书大批量地进入了旧书市场,可以认为,到21世纪初期,图书馆和读者对自己的藏书进行了清理和更新。
    [2] 这是中央人广播电台广播稿选,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文艺部、北京出版社编,北京:北京出版社,各卷初版时间和印数分别为:1980/1,200000:1981/6,137000:1984/1,133500:1985/6,74000:1985/8,60000:1985/11,33700。
    [3] 李润新、阎纯德编选,北京语言学院。据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资料室藏书,缺正式的版权页,疑为未公开发行的自印本。
    [4] 邹云方、傅明和编著,哈尔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初印10243册。
    [1] 屈文泽、叶雪芬、凌宇选编,湖南文艺出版社,1986年9月。初印10800册。
    [2] 程凯华,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初印10000册。该书为“急需”参加自学考试、自修考试、电视大学、函授大学的学员而编选。
    [3] 黄修己、方谦、李平编选,北京:中央广播电视大学出版社,初印242000册。
    [4] 钱谷融主编,华东师范出出版社初版,为“高等学校文科教材”。至1997年1月,该书已第10次印刷,累计印数158000册。
    [5] 刘勇主编,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至2002年7月,为6印,共计61300册。
    [6] 朱文华、许道明主编,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
    [7] 苏文光、胡国强主编,重庆: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初印5000册。
    [8] 朱文华、许道明主编,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
    [9] 钱谷融、吴宏聪主编,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该书为高等教育自学考试教材,累计印数为42000册。
    [10] 陈思和、李平主编,上海:学林出版社,初印3000册。
    [11] 王庆生主编,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至2003年6月,6印,累计印数不详。该书为国家教育部重点推荐高校中文专业教材。
    [12] 钱谷融主编,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至2005年4月,已为10印,累计印数不详。
    [13] 刘川鄂、聂运伟主编,武汉:武汉出版社,初印5000册。
    [1] 魏建主编,济南:齐鲁书社,初印数不详。作为“读本”,该书不同于一般性作品选,下册(1928~1949)被分为若干单元,穆旦诗歌列入第6单元“在人生边上”,同一单元的作家依次为:钱锤书、张爱玲、冯至、穆旦、杜运燮、陈敬容、郑敏、梁实秋、林语堂、南星。
    [2] 乔以钢主编,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为“高等学校文科教材”。
    [3] 杜运通、赵福生主编,开封:河南大学出版社。至2002年7月,为6印,共计61300册。这是针对北京市高等教育自学考试的教材(专科阶段)。
    [4] 人民教育出版社中学语文室编著,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印数250000册。
    [1] 语文出版社语文室编著,北京:语文出版社,2000年12月第2版,印数250000册。
    [2] 2000年版中的习题为:“《赞美》中的‘我’可以指代什么?农夫是一个怎样的形象?他象征了什么?诗中每节都以‘一个民族已经起来’作结,有怎样的意味?”
    [3] 据本人所看到的中学语文老师写的相关文章看,普遍反映穆旦诗歌难教,学生难以理解。
    [4] 钱理群,王尚文,吴福辉等主编,南宁:广西教育出版社。
    [5] 石恢主编,龙门书局。因未看到实际样书,“外二首”的具体篇目不详。
    [1] 严凌君主编、导读,北京:商务印书馆,该书为“青春读书课”系列人文读本之一(共有7种)。
    [2] 钱理群、李庆西、郜元宝编撰,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这一类思路,和近年来大学语文课程改革呼声应是有着直接关联。2006年11月,教育部举办(湖南文理学院承办)了“2006年高等学校大学语文教学改革研讨会”,笔者正好参加了这次会议,从会议所传达的信息看,在不久的将来,大学语文课程将出现较大改革。
    [3] 马原、肖瑞峰、南帆主编,杭州:浙江文艺出版社,初印5000册。
    [4] 上海财经大学中文系,上海:上海财经大学出版社,为“高等院校精品课系列教材”。
    [5] 夏中义主编,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该章内容虽集中,但作者范围则是古今中外无不具备,具体目录为:余华《十八岁出门远行》、艾芜《人生哲学的一课》、莫拉维亚《发现》、穆旦《玫瑰之歌》、曹雪《葬花吟》、苏雪林《青春》、龙应台《十八岁那一年》、培根《论青年与老年》。
    [6] 汪亚明主编,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7] 王步高、沈广达、史敏编著,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初印3000册。
    [8] 徐绍建,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
    [9] 魏饴主编,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为普通高等教育“十一五”国家级规划教材。
    [1] 王尚文、方卫平主编,南宁:广西教育出版社。
    [2] 王家新、张天明、徐业安等编,武汉:长江文艺出版社,初印19900册。
    [3] 张以英、完颜戎,北京:宝文堂书店。
    [4] 李掖平编,济南:山东画报出版社。
    [5] 本社编,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初印35000册。
    [6] 岳辛编,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7] 圣野、曹辛之、鲁兵选编,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公刘:《不撤退者的青铜群像》(代序),初印7700册。
    [8] 中国四十年代诗选编委会编,重庆:重庆出版社,初印4000册。
    [1] 张同道、戴定南主编,海口:海南出版社,初印3000册。
    [2] 杨晓民编,武汉,长江文艺出版社。
    [3] 《诗刊》编辑部选编,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初印10000册。可注意的是,这一选本中,不仅未注明资料来源,而且。不知出于何种考虑,诗作末尾原本标有的写作时间居然均被删除。
    [4] 吕进、毛翰主编,重庆:重庆出版社。
    [5] 本书编辑委员会编,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初印5000册。
    [6] 公木主编,北京:中国文联出版公司,初印1000册。
    [7] 张永健、张芳彦主编,武汉:长江文艺出版社。
    [8] 谭五昌主编,北京:北京出版社。由于未看到样本,目录不详。
    [1] 张默、萧萧编,台北:九歌出版社有限公司。
    [2] 伊沙编选,桂林:漓江出版社。
    [3] 罗济主编,上海:上海书店,初印1000册。
    [4] 张新颖编选,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10首为最多,之下除卞之琳选入9首外,其他诗人基本上都在5首之下,如艾青仅选入4首。
    [5] 段茂南、郭仁怀主编,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初印1000册。
    [6] 本社编,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7] 周红兴主编(莫文征、李黎、岳洪治编著),北京:作家出版社,初印80000册。该书为“中国文学名篇选读丛书”之四。
    [8] 钱光培选编评说,北京:中国文联出皈公司,累计印数12500册。
    [9] 辜正坤、马相武主编,北京:作家出版社(笔者所看到的版本为1版2印)。
    [1] 丘山编,长沙:湖南文艺出版社,初印5000册。
    [2] 唐金海、陈子善、张晓云主编,上海:文汇出版社,初印5000册。
    [3] 杜运燮、张同道编选,北京:中国文学出版社,初印3500册。
    [4] 丹妤编,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此书为清华大学90周年校庆而出版。
    [5] 林贤治编选,北京:中国工人出版社,初印10214册。
    [1] 该文初刊《名作欣赏》,1997年第3期;作为代序选入《穆旦诗全集》(1996),后作为附录收入《穆旦诗文集》。
    [2] 谢冕、杨匡汉主编,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3] 谢冕、杨匡汉主编,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初印11750册。
    [4] 谢冕编选,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本书为谢冕、唐晓渡主编“当代诗歌潮流回顾写作艺术鉴赏丛书”之一。
    [5] 谢冕、洪子诚主编,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6] 谢冕、钱理群主编,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初印3000册;至1998年12月,2印,累计印数5500册。
    [7] 谢冕、孟繁华编,深圳:海天出版社。《内容简介》称其为“国内第一部将20世纪中国文学作为一个整体把握的集百年中国文学经典之作于一体的大型丛书”,与谢冕主编的《中国百年文学》(文学史丛书,山东教育出版社,1998年)相呼应。
    [8] 邹荻帆、谢冕主编,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9] 谢冕主编,济南:山东文艺出版社。
    [10] 谢冕主编,北京: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11] 牛汉、谢冕主编,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
    [12] 谢冕主编,天津:天津教育出版社。
    [13] 该诗集共选入210位诗人作品300首,据《内容简介》:“入选的篇目是由诗歌界公认的海内外诗歌学者、评论家、诗人30人提供一份自己的‘新诗三百首’篇目,再由7-9人组成的常务编委会投票选定,主编和任何一位编委都没有个人的决定权。”
    [1] 两处分别标明选自《穆旦诗集》和《穆旦诗集(1939-1945)》,疑为同一本诗集,前一处标识不当。
    [1] 洪子诚、刘登翰:《中国当代新诗史》(修订版),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年,第129页以下。
    [2] 牛汉18首,流沙河14首。而艾青这样一位“归来”意识非常强烈、“归来”姿态非常突出的诗人仅选入7首。
    [3] 编者:《选编后记》,《中国百年文学经典文库·诗歌卷》,第623页。
    [4] 在《现代旧体诗的文化认同与写作空间》(孙志军,华中师范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04)中,“现代旧体诗”被厘定为1917-1949年间旧体诗,与“新文学”同步,可见“新文学”视域的支配性作用。
    [5] 《选编后记》指出:“一百年诗的星空,把充裕的空间让给了用白话文写作的新体诗。而作为被替代的用文言文写作的旧体诗,它们在上一个世纪之交的际会中也曾经有过最后的辉煌,但这却长期受到了忽视”,“从黄遵宪到苏曼殊,及于柳亚子和于右任,一批用传统方式寄托情怀的诗人,依然展示了这一诗体持久的魅力”。这段文字表明编者仅仅将旧体诗的“问题”定格于“上一个世纪之交”,之后的写作则被忽略。
    [6] 解放前出版的期刊甚至有按姓名音序来编排的。
    [1] 其实,将第4种与第9种对照也很有意味:前者的下限为1989年,出版时间为1995年;后者下限为1999年,出版时间为1999年9月。这表明出版心态也大不一样:前者有数年的时间沉淀,后者则是过于急切。
    [1] 西川还指出:《赠别》最末一节“诗的意象、诗的语调,特别是诗的视角,都与叶芝《当你老了》的第一节和第二节如出一辙,只是没有叶芝的诗写得从容有力.叶芝写到‘眼神的柔和’和‘浓重的阴影’,写到诗中女性那‘朝圣者的灵魂’,并由此展示了诗人自己的灵魂成色.在这些方面,叶芝是不会被抄袭所淹没的”。见《在抄袭之间》,《让蒙面人说话》,上海:东方出版中心,1997年,第54页。当然,从原创的角度说,西川也并非“原创”,周珏良在《穆旦的诗和译诗》(1987)中已经勾勒出了这一线索。
    [2] 相较于诗人们的观点,实际研究显然是理性的,如下即可视为一种隐喻:在第3章第3节的穆旦研究考察中曾提到,有研究将穆旦与卡夫卡等人的比较,这种研究被认为过于随意,“将穆旦与其诗中找不到任何联系的卡夫卡紧紧联系起来论述.大约还只能算作一种个人的阅读感受而达不到学术研究的水平,其中有些类比如分析《防空洞里的抒情诗》的‘防空洞里这个意识自觉的人与卡夫卡《城堡》中的土地测量员的境遇十分相似’等,显示了一种行文和思路的随意性,基本上与穆旦的创作实际关系不大”,见刘继业:《新时期穆旦研究评述》,《云梦学刊》,2002年第1期,第61~63页。
    [1] 据本人所掌握的材料,司马长风所著《中国新文学史》分上、中、下三部,香港昭明出版社有限公司出版。其中,上部,1975年1月初版,1976年6月再版,1980年4月3版;中部,1976年3月初版,1978年11月再版;下部,1978年12月初版。
    [2] 第二十八章(第181~255页),具体目次为:讽刺诗冯至的《十四行集》戴望舒《灾难的岁月》艾青《诗的散文美》臧克家《泥土的歌》何其芳的《夜歌》卞之琳《慰劳信集》徐訏的《四十诗综》田间·青勃穆旦·辛笛 王统照·李白凤 杜运燮·俞铭传 陈敬容·赵令仪 战时战后诗人诗集录。“讽刺诗”以袁水拍的诗歌为例。
    [3] 该书由(台北)长歌出版社,1976年4月初版;(台北)逸群图书有限公司,1983年11月,3版。司 马长风曾引用该书(初版)的观点。
    [1] 黄维梁:《新诗的艺术》,南昌:江西高校出版社,2006年。此书部分文章选自《怎样读新诗》(1982),部分为新作。《编辑者言》称,《新诗的艺术》“无论从审美观念、还是审美趣味上都给读者耳目一新的感受”,作者也“蜚声海内外”。
    [2] 其中写到,艾青诗歌中“的”字出现频率太高,破坏了诗的美感。他除了直接指陈外(“‘的’个不停的冗句,呆板而累赘,简直丑化了中国三四十优美多姿的语言”(按:此处“三四十”之后疑缺“年代”二字);甚至还多次通过一些“简练有致”、“文字纯净”的诗句来举例,假设如果由艾青来写,会糟蹋成什么样子(这一视角在大陆的研究中极少见),见《新诗的艺术》,第170-71页,第289页。
    [3] 周与良:《永恒的思念》,《丰富和丰富的痛苦》,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7年,第156页。
    [4] 张新颖先生说过一个有趣的细节,在芝加哥寻访穆旦踪迹的时候,在“很容易”就找到穆旦当年租住的公寓之后,他遇到了公寓的新主人,两个年轻人,“我说,你们知道这里曾经住过一个中国诗人吗?这两个美国人一听,非常兴奋,其中一个马上背了几句中国诗,我猜想,那可能是英译的中国古典诗”。见《穆旦在芝加哥大学——成绩单隐含的信息及其他》,《书城》,2007年第3期,第34~39页。
    [5] 刘西渭(李健吾):《答(鱼目集)的作者》(1936/5/16),《大公报·文艺》第158期“星期特刊”,1936年6月7日。
    [1] 李楠:《晚清、民国时期上海小报研究——一种综合的文化、文学考察》,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年。
    穆旦:《穆旦诗集(一九三九~一九四五)》,自印,1947年
    穆旦:《旗》,上海:文化生活出版社,1948年
    郑敏:《诗集1942~1947》,上海:文化生活出版社,1949年
    《南开中学校 毕业纪念册》(1935)
    《清华周刊》
    《大公报》
    《益世报》
    《新诗》
    《文学杂志》
    《时与潮文艺》
    《文艺复兴》
    《明日文艺》
    《诗创造》丛刊
    《中国新诗》丛刊
    《新路》周刊
    《新诗潮》丛刊
    《大众文艺丛刊》
    《人民南开》(1952~1966)
    《文艺报》(1955~1958)
    《人民文学》(1955~1958)
    《诗刊》(1957~1958)
    《郑州大学学报》(1962~1963)
    《新文学史料》(1978~)
    辛笛等:《九叶集》,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
    《鲁迅全集》,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何迟:《何迟相声创作集》,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
    杨匡汉、刘福春编:《中国现代诗论》(上编),广州:花城出版社
    穆旦(杜运燮编):《穆旦诗集》,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李广田文集》,济南:山东文艺出版社
    [日]竹内好(李心峰译):《鲁迅》,杭州:浙江文艺出版社
    杜运燮等编:《一个民族已经起来》,江苏人民出版社
    钱理群、吴福辉、温儒敏等:《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
    [苏]康·帕乌斯托夫斯基(戴骢译):《金玫瑰》,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
    袁可嘉:《论新诗现代化》,北京:三联书店
    《外语教育往事谈——教授们的回忆》,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朱自清全集》,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1988~1996年间陆续出版)
    杨志行等编:《解放前南开中学的教育》,天津:天津教育出版社
    张曼仪:《卞之琳著译研究》,香港:香港大学出版社
    [美]哈罗德·布鲁姆(徐文博译):《影响的焦虑》,北京:三联书店
    唐湜:《新意度集》,北京:三联书店
    清华大学校史室编:《清华大学史料选编》(二,上、下),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
    《艾青全集》,石家庄:花山文艺出版社
    叶维廉:《中国诗学》,北京:三联书店
    孙玉石:《中国现代诗歌艺术》,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英]瑞恰兹(杨自伍译):《文学批评原理》,南昌:百花洲文艺出版社
    [英]马·布雷德伯里、詹·麦克法兰编(胡家峦等译):《现代主义》,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闻一多全集》,武汉:湖北人民出版社
    《朱光潜全集》,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
    吴宓:《文学与人生》,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
    钱理群:《丰富的痛苦:“堂吉诃德”与“哈姆雷特”的东移》,长春:时代文艺出版社
    王佐良:《英国诗史》,南京:译林出版社
    王圣思编:《九叶之树长青——“九叶诗人”作品选》,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
    蓝棣之:《现代诗的情感与形式》,北京:华夏出版社
    李怡:《中国现代新诗与古典诗歌传统》,重庆: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
    闻黎明、侯菊坤:《闻一多年谱长编》,武汉:湖北人民出版社
    李小林编:《家书——巴金、萧珊书信集》,杭州:浙江文艺出版社
    [英]托·斯·艾略特(李赋宁译):《艾略特文学论文集》,南昌:百花洲文艺出版社
    吴小如:《书廊信步》,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
    [捷克]米兰·昆德拉(孟湄译):《被背叛的遗嘱》,牛津大学出版社、上海人民出版社
    穆旦(李方编):《穆旦诗全集》,北京:中国文学出版社
    王圣思编选:《“九叶诗人”评论资料选》,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
    西南联合大学北京校友会编:《国立西南联合大学校史》,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孙致礼:《1949~~1966:我国英美文学翻译概论》:南京:译林出版社
    [英]威廉·燕卜荪(周邦宪等译):《朦胧的七种类型》,杭州: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
    臧棣编:《里尔克诗选》,北京:中国文学出版社
    穆旦(曹元勇编):《蛇的诱惑》(穆旦诗文集),珠海:珠海出版社
    杜运燮等编:《丰富和丰富的痛苦》,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
    游友基:《九叶诗派研究》,福州:福建教育出版社
    杜运燮、张同道编:《西南联大现代诗钞》,北京:中国文学出版社
    王佐良:《王佐良文集》,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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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小波:《沉默的大多数》,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
    李怡:《论穆旦与中国新诗的现代特征》,《文学评论》,第5期
    杜运燮:《海城路上的求索:杜运燮诗文选》,北京:中国文学出版社
    王佐良:《语言之间的恩怨》,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
    北京大学等编:《国立西南联合大学史料》(六卷本),昆明:云南教育出版社
    废名(陈子善编):《论新诗及其他》,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
    李健吾(郭宏安编):《李健吾批评文集》,珠海:珠海出版社
    叶公超(陈子善编):《叶公超批评文集》,珠海:珠海出版社
    钱理群、吴福辉、温儒敏:《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修订本),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洪子诚:《1956:百花时代》,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
    钱理群:《1948:天地玄黄》,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
    李书磊:《1942:走向民间》,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
    王毅:《中国现代主义诗歌史论(1925~1949)》,重庆: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
    张同道:《探险的风旗:论二十世纪中国现代主义诗潮》,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
    王晓明主编:《批评空间的开创:二十世纪中国文学研究》,上海:东方出版中心
    朱正:《1957年的夏季:从百家争鸣到两家争鸣》,郑州:河南人民出版社
    吴宓(吴学昭整理):《吴宓日记》,北京:三联书店
    周一良:《毕竟是书生》,北京: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吴小如:《心影萍踪》,上海教育出版社
    张寄谦编:《中国教育史上的一次创举——西南联合大学湘黔滇旅行团记实》,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冯至全集》,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
    《胡风全集》,武汉:湖北人民出版社
    《戴望舒全集》(王文彬、金石主编,诗歌卷,散文卷),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
    孙玉石:《中国现代主义诗潮史论》,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陈思和主编:《中国当代文学史教程》,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
    程光炜:《艾青传》,北京: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周良沛:《神鬼之间》,济南:山东画报出版社
    廖亦武主编:《沉沦的圣殿——20世纪70年代中国地下诗歌遗照》,乌鲁木齐:新疆青少年出版社
    赵瑞蕻:《离乱弦歌忆旧游》,上海:文汇出版社
    姚丹:《西南联大历史情境中的文学活动》,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黄延复:《二三十年代清华校园文化》,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卞之琳译文集》,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
    江弱水:《卞之琳诗艺研究》,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
    昌耀:《昌耀诗文总集》,西宁:青海人民出版社
    昌耀:《昌耀的诗》,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食指:《食指的诗》,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张新颖:《20世纪上半叶中国文学的现代意识》,北京:三联书店
    赵毅衡编选:《新批评文集》,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
    王泉根主编:《多维视野中的吴宓》,重庆:重庆出版社
    周良沛:《穆旦漫议》,《文艺理论与批评》,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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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卞之琳文集》,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
    洪子诚:《问题与方法:中国当代文学史研究讲稿》,北京:三联书店
    蒋登科:《九叶诗派的合璧艺术》,重庆: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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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狄兰·托马斯:《狄兰·托马斯诗选》(海岸、傅浩、鲁萌译),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
    钱理群:《鲁迅:远行以后(1949-2001)》(一~四),《文艺争鸣》,第1~4期
    唐湜:《九叶诗人:“中国新诗”的中兴》,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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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泉明:《中国新诗流变论》(修订版),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王光明:《现代汉诗的百年演变》,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
    江弱水:《中西同步与位移——现代诗人丛论》,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
    张洁宇:《荒原上的丁香——20世纪30年代北平“前线诗人”诗歌研究》,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贺桂梅:《转折的时代——40~50年代作家研究》,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
    陈伯良:《穆旦传》,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初版
    王宏印:《穆旦诗英译与解析》,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
    刘福春:《新诗纪事》,北京:学苑出版社
    刘淑玲:《<大公报>与中国现代文学》,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
    魏宏运:《魏宏运自订年谱》,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董洪川:《“荒原”之风:T·S·艾略特在中国》,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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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木山英雄(赵京华编译):《文学复古与文学革命——木山英雄中国现代文学思想论集》,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一行:《穆旦的“根”》,朱大可、张闳主编:《21世纪中国文化地图二》,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穆旦(刘开华编选):《穆旦译文集》,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洪子诚、刘登翰:《中国当代新诗史》(修订版),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姜涛:《“新诗集”与中国新诗的发生》,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张桃洲:《现代汉语的诗性空间——新诗话语研究》,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刘福春:《中国当代诗歌编年史:1966~1976》,开封:河南大学出版社
    伍明春:《现代汉诗的合法性研究(1917~1926)》,首都师范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美]哈罗德·布鲁姆(江宁康译):《西方正典》,南京:译林出版社
    唐振湘、易彬:《由穆旦的一封信想起……》,《新文学史料》,第2期
    易彬:《从“野人山”到“森林之魅”——穆旦精神历程(1942-1945)考察》,《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第3期
    徐庆全:《从一封未刊信跋看臧克家与<诗刊>初创,》《中华读书报》,5月25日
    穆旦(李方编选):《穆旦诗文集》,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陈伯良:《穆旦传》,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修订再版
    徐立钱:《穆旦与英国现代主义诗歌》,北京语言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西南联合大学北京校友会编:《国立西南联合大学校史》(修订版),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洪永铿、贾文胜、赖燕波:《海宁查氏家族文化研究》,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
    彭燕郊:《彭燕郊诗文集》,长沙:湖南文艺出版社
    黄维梁:《新诗的艺术》,南昌:江西高校出版社
    吴俊:《暗夜里的过客——一个你所不知道的鲁迅》,上海:东方出版中心
    吴世勇编:《沈从文年谱》,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
    胡续冬:《1957年穆旦的短暂“重现”》,《新诗评论》,第1辑
    易彬:《赞美:在命运和历史的慨叹中——论穆旦写作(1938~1941)的一个侧面》,《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第5期
    易彬:《略论西南联大的精神传统》,《上海文化》,第2期
    易彬:《<吴宓日记>关于查良铮(穆旦)的记载》,《新文学史料》,第1期
    易彬:《穆旦的迁徙之途》,《长城》,第3期
    易彬:《“城堡,宿命永恒不变的感伤主题”——长诗<哈拉库图>与诗人昌耀的精神历程》,《新诗评论》,第1辑
    易彬:《“他非常渴望安定的生活”——同学四人谈穆旦》(访谈),《新诗评论》,第2辑
    高秀芹、徐立钱:《穆旦苦难与忧思铸就的诗魂》,北京:文津出版社
    刘志荣:《潜在写作:1949~1976》,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
    李方:《穆旦主持<新报>始末》,《新文学史料》,第2期
    郭保卫:《三忆穆旦》,《新文学史料》,第2期。
    易彬:《“一定要了解产生他的背景”——穆旦中学毕业时的纪念册》,《新文学史料》,第2期
    易彬:《新诗的“发生”与“诗性空间”的拓展——对于两部新诗研究著作的评介》,《新诗评论》,第1辑
    穆旦纪念网(http://www.mdjnw.com)
    易彬:《穆旦(查良铮)年谱长编》(著作,约25万字)
    易彬:《诗人彭燕郊系列访谈》(10万余字)
    易彬:《政治理性与美学理念的矛盾交织——对于闻一多编选<现代诗钞>的辨诘》(论文)
    易彬:《一个与历史有着更深关联的穆旦形象——对于<穆旦诗文集>新增材料的考察》(论文)
    2006年4月9日,笔者与邵燕祥先生的谈话
    2006年4月10~11日,笔者与申泮文(穆旦中学同学)的谈话
    2006年4月10~12日,笔者与查英传、查明传的谈话
    2006年4月11日,笔者与冯承柏(1963年左右曾与穆旦短期共事)的谈话
    2006年4月12日,笔者与魏宏运、王黎夫妇的谈话(查英传与南开大学文学教师李润霞博士在场)
    2006年4月13日,笔者与王端菁、李万华夫妇的谈话(李润霞博士在场)
    2006年4月14日,笔者与刘慧(穆旦外甥女)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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