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豁免制度是一国竞争法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本文以《欧共体条约》第81条为主线,穿插成批豁免条例及指南中的规定,详细介绍欧共体竞争法豁免制度的内容、判断标准及对我国构建反垄断法豁免制度的借鉴意义。全文由四章组成:
第一章介绍欧共体竞争法豁免制度的基本情况。从“豁免”的含义入手,并介绍了豁免在欧共体竞争法中的体现。笔者总结了欧共体竞争法豁免制度的特征,从经济学角度分析了欧共体竞争法豁免制度的价值取向。
第二章是本文的核心,主要介绍了欧共体竞争法豁免制度的判断标准及适用程序。《欧共体条约》第81条及一系列的成批豁免条例、委员会通告及指南构建了欧共体竞争法豁免制度体系。笔者认为:81条(1)是豁免的管辖权标准,81条(3)是豁免的实体衡量标准。委员会在拥有大量处理豁免案件经验的基础上,颁布了成批豁免条例,简化了豁免标准的判断;各种指南及通告细化了具体问题,如对评价是否给予豁免的四个条件给予详细解释,对成批豁免条例的适用范围给予明确界定,列出哪些行为属于不予豁免的核心限制竞争,分析可以给予企业行为豁免的市场份额门槛等,使豁免标准更具明确性和统一性,也体现了分析豁免包含了更多经济学因素。
第三章介绍了在理事会《执行条约第81条和82条竞争规则的1/2003号条例》出台后,欧共体竞争法豁免制度发生重大变化:废除了企业豁免的事前申报制度,实现豁免权力非集权化及委员会事后监督权的加强。
第四章是笔者的创新之处。首先通过介绍我国现在的反垄断立法概况,在我国豁免制度很不完善的基础上,笔者提出了应借鉴欧共体竞争法豁免制度来构建我国的豁免制度,具体设想包括:以成文方式立法,豁免程序上不需申报,但仍由我国的反垄断委员会来宣告才可豁免;实体内容中包含不适用豁免的协议、少量的成批豁免条例、判断标准、“核心限制”的协议类型。
Exemption is an essential part of European Community Competition Law(EC Competition Law) system. This paper is about the exemption of EC Competition Law. From Article 81 of the EC Treaty, some block exemptions and guidelines about the applicability of exemption, some exemption related questions will be introduced, such as the contents, criteria and the experience what we can learn from EC.
The first part talks about the general theories of exemption of EC Competition Law, which including the implication of exemption, the sources of exemption on EC Competition Law. Besides this, it also introduces the feature and the value it chases to.
The second part is the key of the paper, it gives an detailed introduction to the exemption criteria and the applicable procedures. Article 81 of EC Treaty and a series of block exemptions, Commission Notices and Guidelines on the applicability of Article 81 made the exemption law system. Paragraph 1 of Article 81 decides the jurisdiction and paragraph 3 of Article 81 is the exemption criteria. Taking economics analysis into exemption, on the basis of the exemption sources such as block exemption and Commission Notices, made the exemption criteria more definite and applicable.
After the Council Regulation (EC) No. 1/2003 of 16 December 2002 on the implementation of the rules on competition laid down in Article 81 and 82 of the EC Treaty came into force , some fundamental changes have been brought to the exemption system, which including ending of the notification , decentralized the declaration of exemption and strengthened the power of supervise for commission.
The Anti-Trust Law of our country has just passed with no any exemption related acts. The advanced EC exemption experience will be a model to the construction of our system. In the last part, some suggestions about our exemption will be proposed .
引文
1.参见尚明:《反垄断-主要国家与国际组织反垄断法律与实践》,中国商务出版社,2005年版,第9页。
2.参见张穹:《反垄断理论研究》,中国法制出版社,2007年版,第2页。
3.参见尚明:《反垄断-主要国家与国际组织反垄断法律与实践》,中国商务出版社,2005年版,第3-9页。
4.参见孙晋:《反垄断法使用除外制度构建与政策性垄断的合理界定》,载于《法学评论》,2003年第3期。
5.参见孔祥俊:《反垄断法原理》,中国法制出版社2001年版,第658页。
6.参见许光耀:《欧共体竞争法通论》,武汉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166-171页。
7.参见齐虹丽:《例外与豁免:中国<反垄断法>适用除外之观察》,载《法学杂志》2008年第1期。
8.参见许光耀:《欧共体竞争法通论》,武汉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170页。
9.参见许光耀:《合法垄断刍议》,载《湖南工程学院学报》,2003年12月,第13卷第4期。
10.参见曹士兵:《反垄断法研究》,法律出版社1996年版,第77页。
11.参见王艳林:《竞争法评论(第1卷)》,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44-58页。
12.1992年2月7日,欧共体成员国于荷兰马斯特立赫特签署了经济货币联盟条约,统称《马斯特立赫特条约》,即《欧洲联盟条约》,又称《欧共体条约》,它继承了《罗马条约》中关于竞争政策的规定。1997年10月2日的《阿姆斯特丹条约》,对《罗马条约》进行了修改,其中关于竞争条文的实质内容未作修改,仅将条文序号由原来的85-94条,改为第81-90条。
13.参见Article 81 of the EC Treaty
14.纵向协议中,汽车领域有单独的《汽车领域的纵向协议成批豁免条例》(1400/2002)来调整,故不适用2790/1999条例来调整。
15.本指南英文全称为“Communication from the Commission Notice Guidelines on the Application of Article 81(3)of the Treaty”,简称为《适用条约第81条(3)的指南》,见http://europa.eu.int/comm.competition/index-en.html
16.参见许光耀:《欧共体竞争法通论》,武汉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173页。
17.参见许光耀:《合法垄断刍议》,载《湖南工程学院学报》,2003年12月,第13卷第4期。
18.参见许光耀:《欧共体竞争法通论》,武汉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149-150页。
19.参见孙晋:《反垄断法使用除外制度构建与政策性垄断的合理界定》,载《法学评论》2003年第3期。
20.参见刘桂清:《适用除外的基本特征及对我国立法的启示》,载《山东法学》,1996年第6期。
21.参见刘剑文:《知识经济与法律变革》,法律出版社,2002年版,第285页。
22.参见童溯战:《论反垄断法的适用豁免制度》,载《南京大学学报》(哲学·人文科学·社会科学,2004年第4期。
23.参见孙晋:《反垄断法适用除外制度构建与政策性垄断的合理界定》,载《法学评论》2003年第3期。
24.参见孔祥俊:《反垄断法原理》,中国法制出版社,2001年版,第169页。
25.See Kommission,9.Wettbewerbsbericht,1980,S.9 ff.
26.参见李龙:《法理学》,武汉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160页。
27.参见理查德·A·波斯纳:《反托拉斯法》(第二版),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第32页。
28.参见王晓晔:《竞争法的基础理论问题》,载李昌麒主编《经济法论坛》第2卷,群众出版社,2004年12月,第263页。
29.参见陈秀山:《现代竞争理论与竞争政策》,商务印书馆,1997年第1版,第8-10页。
30.参见韩永红:《欧盟竞争法豁免制度及对我国的启示》,载《特区经济》,2007年9月。
31.详见后文的“豁免制度的新发展”一节。
32.See Edwin J.Hughes,The Left Side of Antitrust:What Fairness Means and Why It Matters,77Marq.L.Rev.265(1994).
33.参见张文显:《法理学》,高等教育出版、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年第1版,第246页。
34.参见李剑博士论文:《反垄断法立法价值的冲突与选择》吉林大学2007,第32页。
35.参见王晓晔:《欧共体竞争法》,中国法制出版社,2001年第1版,第28页。
36.后文有专门对“核心限制竞争行为”的说明。
37.参见游钰:《反垄断法价值论》,载《法制与社会发展》1998年第6期。
38.参见王全兴:《经济法基础理论专题研究》,中国检察出版社,2002年版,第421页。
39.参见[美]保罗.A.萨缪尔森:《经济学》(第14版),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347页。
40.参见张穹:《反垄断理论研究》中国法制出版社,2007年9月版,第97页。
41.参见曹士兵:《反垄断法研究》,法律出版社,1996年版,第77页。
42.参见韩立余:《限制竞争协议的违法认定》,载《国际经济法学刊》,第12卷,2005年第1期。
43.参见许光耀:《欧共体竞争法通论》,武汉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120页。
44.DG Comp Document,supra note 34,see http://www.europa.edu.int/comm/dgs/competition
45.参见《关于适用条约第81(3)的指南的委员会通告》,第38段,英文全称为“Commission Notice:Guidelines on the Application of Article 81(3)of the Treaty”,以下简称《适用81(3)的通告》,见http://www.europa.edu.int/comm/dgs/competition
46.参见《适用81条(3)的通告》第64-68段。
47.参见《适用第81(3)的通告》第69-71段。
48.参见《适用第81(3)的通告》第73-81段。
49.参见《适用第81(3)的通告》第83-104段。
50.参见《适用第81(3)的通告》第105-116段。
51.参见国家工商行政管理总局公平交易局、中国社会科学院国际法学研究中心:《反垄断典型案例及中国的反垄断执法调查》,法律出版社,2007年版,第113页。
52.参见许光耀:《欧共体竞争法通论》,武汉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176页。
53.不考虑由于成本上升带来的价格上涨,这里仅考虑所有因素都未变动,仅价格上涨的情形
54.D.G.Goyder.EC Competition Law,second edition,Clarendon Press,Oxford,1993,pp.68-73
55.参见尚明:《反垄断-主要国家与国际组织反垄断法律与实践》,中国商务出版社,2005年版,第51页。
56.参见许光耀:《欧共体竞争法通论》,武汉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137页。
57.参见尚明:《反垄断-主要国家与国际组织反垄断法律与实践》,中国商务出版社,2005年版,第51页。
58.参见1/2003号条例序言第10段,理事会第19/65号条例、第2821/71号条例、第3976/87号条例、第1534/91号条例以及第479/92号条例,授权委员会制定条例,对某些种类的协议、企业协会的决议、一致行动,适用81(3)。在上述条例规定的领域内,委员会已经颁布,并将继续颁布所谓的“成批”豁免条例,宣布条约第81(1)不适用于某类协议、决议和一致行动。
59.参见许光耀:《欧共体竞争法通论》,武汉大学出版2006年版,第141页。
60.这几种成批豁免条例均是纵向协议中的类型,委员会对纵向协议的态度较为“宽松”,从颁布的这些成批豁免条例可见。
61.参见许光耀:《欧共体竞争法通论》,武汉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140页,成批豁免条例的内容参见http://europa.eu.int/com.competition/index-en.html.
62.参见王晓晔:《论限制竞争性协议》,载《中国工商管理研究》2000年第4期。
63.European Commission,Commission Notice 2001/C3/02 Official Journal C3,06/01/2001,paras,2-3.
64.See Rosa Greaves,EC Block Exemption Regulations,Chancery Law Publishing Ltd.1994,p.91.
65.Commission Notice 2001/C 3/02,Official Journal of the European Communities,C3/2,6.1.2001,转引自韩立余《限制竞争协议的违法认定》,载《国际经济法学刊》,第12卷,2005年第1期。
66.即《关于对横向合作协议适用欧共体条约第81条的指南》和《欧共体委员会关于总线限制的指南的通告》。
67.此条例英文全称是"Commission Regulation(EC) No 2659/2000 of 29 November 2000 on the Application of Article 81(3) of the Treaty to Categories of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 Agreements",见http://www.europa.edu.int/comm/dgs/competition
68.参见2659/2000号条例第1条第1款。
69.参见“2659/2000号条例”第5条。
70.参见2659/2000号条例第3条第2-5款。
71.参见2659/2000号条例第6条。
72.参见许光耀:《欧共体竞争法通论》,武汉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209-210页。
73.参见2658/2000号条例第1条。
74.参见2658/2000号条例第5条。
75.参见2658/2000号条例序言第13段。
76.参见2658/2000号条例第6条。
77.该指南英文全称为“Guidelines on the Applicability of Article 81 of the EC Treaty to Horizontal Cooperation Agreements”,中文全译为《关于对横向合作协议适用欧共体条约第81条的指南》,见 http://www.europa.edu.int/comm/dgs/competition
78.参见《横向指南》第21段。
79.参见《横向指南》第24段。
80.参见《横向指南》第24段。
81.因当事人之间协议的多样性,不可能有一个统一的市场门槛,要结合具体协议的类型来判断市场份额的门槛。
82.参见《横向指南》第27段。
83.参见许光耀:《欧共体竞争法通论》,武汉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183-184页。
84.参见孔祥俊:《反垄断法原理》,中国法制出版社,2001年版,第451页。
85.参见《关于纵向限制的指南》第6段。
86.Commission of The European Communities,supra note 35,pp.138.
87.该条例英文全称为"Commission Regulation(EC) No 2790/1999 of 22 December 1999 on the Application of Article 81(3) of the Treaty to Categories of Vertical Agreements and Concerted Practices",见http://www.europa.edu.int/comm/dgs/competition
88.因汽车销售中的纵向协议较其他纵向限制更复杂,专业性也较强,有单独的《汽车领域的纵向协议成批豁免条例》1400/2002号条例。
89.该指南英文全称为“Commission Notice Guidelines on Vertical Restrains”,中文全译为《欧共体委员会关于纵向限制的指南的通告》,见http://www.europa.edu.int/comm/dgs/competition
90.参见《纵向指南》第120段。
91.参见张媛嫒:《欧盟对垂直限制协议的规制》,载胡光志主编《欧盟竞争法前沿》,法律出版社,2004年版。
92.参见《纵向指南》第8段。
93.累积效果,是指在考虑限制竞争协议给市场带来的消极影响时,不能孤立的就协议论事,而应该看当事人是否与多方签订此类协议,这些协议是否构成了一个网络,要结合整个网络的影响进行考察。
94.参见《纵向指南》第9段。
95.参见马西莫·莫塔,沈国华译:《竞争政策》,上海财经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
96.参见《纵向指南》第12段。
97.参见许光耀:《欧共体竞争法研究》,法律出版社,2002年版,第117页。
98.参见《纵向指南》第20段。
99.参见《纵向成批豁免条例》第2条(2)。
100.参见《纵向指南》第30-36段。
101.参见《纵向成批豁免条例》第4条。
102.主动销售,指在供应商与若干销售商订立排他协议,为每个销售商划定一个专属的地域范围或消费者范围的情况下,某个销售商超出自己的范围,主动向另一个销售商的专属市场范围来招徕顾客,或在后者的专属市场上开设商店,建立销售渠道,直接对客户进行访问,通过邮购或媒体做广告等主动进行宣传以销售的形式;被动销售,指应个别消费者的主动要求,向其发送产品或提供服务,如果消费者因此宣传而决定购买其产品,则销售商属于被动销售。以上参见《纵向指南》第50段。
103.参见《纵向成批豁免条例》第5条。
104.参见《纵向指南》,第58段。
105.参见《纵向指南》第60段。
106.参见《纵向指南》第61段。
107.参见《纵向成批豁免条例》序言第5段。
108.参见《纵向成批豁免条例》序言第8段。
109.参见《纵向成批豁免条例》第90段.
110.European Commission,Competition Policy in Europe:The Competition Rules for Supply and Distribution Agreements,European Communities,2002,p.36.
111.此条例英文全称为“EEC Council Regulation No.17”。
112.参见韩立余:《欧盟反托拉斯法的现代化》,载《法学家》,2004年第5期。
113.英文为“Council Regulation(EC)No 1/2003 of 16 December 2002 on the implementation of the rules on competition laid down in Article 81 and 82 of the Treaty”,见http://www.europa.edu.int/comm/dgs/competition
114.在欧共体官方文件中,称为“Modernization Regulation”。
115.See EEC Council Regulation No.17,Article 2:Negative clearance.
116.参见韩立余:《欧盟反托拉斯法的现代化》,载《法学家》,2004年第5期。
117.参见1/2003号条例序言第3段。
118.参见许光耀:《欧共体竞争法通论》,武汉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424-425页。
119.参见徐士英、郏丙贵:《欧盟竞争法的新发展及对我国的启示》,载《法学》,2004年第8期。
120.参见1/2003号条例17-22条.
121.参见徐士英、郏丙贵:《欧盟竞争法的新发展及对我国的启示》,载《法学》,2004年第5期。
122.参见王晓晔:《当罚则罚—欧共体竞争法中的罚款规则》,载《国际贸易》,2001年第2期。
123.参见韩立余:《欧盟反托拉斯法的现代化》,载《法学家》2004年第5期。
124.参见1/2003号条例第24条。
125.参见1/2003号条例第29条。
126.参见韦大乐:《欧共体竞争法律发展趋势及其对我国反垄断立法的启示》,载《价格理论与实践》2003年第1期。
127.参见陈丽洁:《中国反垄断立法的现状与问题》,载王晓晔、伊从宽主编《竞争法与经济发展》,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3年版,第128页。
128.参见王晓哗:《多元化的目的—欧共体竞争法的目的和任务评述》,载《国际贸易》,2001年第9期。
129.参见[美]戴维·格伯尔著,聂孝红译:《中国竞争法的制定:欧洲和美国的经验》,载《环球法学评论》,2003年春季号。
130.参见张穹:《反垄断理论研究》,中国法制出版社,2007年9月版,第345页。
131.参见李钟斌:《反垄断法的合理原则研究》,厦门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222页。
132.参见韩立余:《限制竞争协议的违法认定》,载《国际经济法学刊》,第12卷,2005年第1期。
133.参见《中华人民共和国反垄断法》第9条:国务院设立反垄断委员会,负责组织、协调、指导反垄断工作:(三)制定、发布反垄断指南;(四)协调反垄断行政执法工作。笔者借此推定,我国的反垄断执法机构是反垄断委员会。
134.参见江泽民:《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开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新局面—在中国共产党第十六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第21-22页。
135.参见王乐:《欧共体竞争法中的国家援助及对我国的启示》,载胡光志主编《欧盟竞争法前沿研究》,法律出版社,2005年版。
136.参见张海冰:《美国反垄断的几个案例及其对我国反垄断立法的启示》载《兰州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0年第4期。
137.OECD,Fighting Hard-core Cartels:Harm,Effective Sanctions and Leniency Programmes,2002,p.106.
138.参见《纵向成批豁免条例》第4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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